..續本文上一頁如是故,此非真正能遍計之了別識依他起自性者、即屬于俱分。地質內部有金等時如地質界。”)
“如是于了別識中未由無分別智火觸及時、此了別識顯現爲非真正之遍計所執自性”,這個話大家都特別注意,在沒有受到無分別智火所觸及時,那麼了別識什麼狀態呢?而這無分別智到底是怎麼回事?在《總攝大乘綱領論》裏講得很多,不幸的是最後一句說到無分別智,而玄奘法師翻成“無分別智無”,還跟隋朝的翻譯一樣,他把無分別智就跟“所取不存在,能取的識也不存在”——跟這種說法聯系起來。所以在真正的《成唯識論》裏頭還沒發現他講無分別智,當然也可(能講了)。
這無分別智是非常重要的,我們一切都是能分別、能遍計,這些東西跟這無分別智(分不開),無分別智咱們上次講,就是般若波羅蜜多。這無分別智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切都是能分別、能遍計,唯識無義,那就對無分別智已經靠近了。我們所有能分別,實際上本身就是無分別,能分別它沒有所分別,它能分別變成所分別就不是能分別了,不是所分別,實際上就是沒有分別。這些問題都是我們研究、學習慈氏學的最重要的,爲什麼講唯識無義,爲什麼講唯了別識,而沒有所緣,只是能,沒有所,所有的所都是能的顯現。
而咱們世間認爲“所”必須是“能”的(根據),必須是有物質,沒有物質你哪兒有意識啊?可是咱們慈氏學說是物質是什麼東西?實際上這物質本身裏頭最主要的它是獨立存在、常一不變的錯誤的觀念,要撤去這個錯誤的觀念,它就是沒有一點兒……。所以我們凡夫認識的東西,裏頭都是本來是依他起性的,都給它加上一種另外的莫須有的,就是本來沒有獨立自性,本來沒有常一不變的東西,非要把這東西加上去。常常變化的、只有能、沒有所的東西,這一點很少人能看清楚。所以就把所謂依他起性跟遍計所執性都擱在一起,一塊兒給它抹殺,所謂空呢,就是把這個遍計所執性跟依他起一塊兒空,有吧,一下有。所以真正什麼叫依他起?他真的不明白。他根本不理解慈氏學講叁性,慈氏學講叁性把所有的經論裏頭講常跟無常等等所有的一切分別都是根據叁性來立說,把過去所有的經論它怎麼講的,講的經用意何在?爲什麼這麼說?只有按照慈氏、按照無著叁性來解釋,其它的沒有辦法,而且什麼是依他起性?我們一般的人的認識,都把依他起性跟遍計所執性混爲一談。
所以這地方了別識跟辨別識的分別在什麼地方?我們八識都有一個所緣的境界,尤其離不開內六處跟外六處,離不開色法,那也就是離不開你認爲是有獨立存在的東西,也離不開你認爲有常一不變的東西。因爲什麼?因爲有色法給你作保證,有物質給你保證,可是物質到底是不是常一不變?是不是獨立存在?而物質也可以變成了別識的東西,跟這所緣也可以變成了別識的所緣,取消了它這個原來莫須有的東西。所以這地方大家特別特別注意。在這一段裏頭把這個仔細比較,什麼叫無分別智?跟這個唯識無義、了別識什麼關系?這些大家都應該好好理解。什麼叫無分別智?這是大乘佛教的一個中心問題。佛陀成佛以後的那個一切行相智,不能翻作一切種智,要是種智成了開雜貨鋪了。行相、能相到底什麼意思?跟所相有什麼不同?這是我們學習大乘佛教一個中心問題。所以我們今天不但是要把《攝大乘論》重翻成《總攝大乘綱領論》,《雜集論》也可以將來另翻,以至于《瑜伽師地論》也可以另翻。爲什麼這樣?我們不怕麻煩嗎?前人已經做好了,你爲什麼還要做呢?唉呀,這個裏頭問題可太大了,也可以說這裏頭把什麼叫辨別識、什麼叫了別識混爲一談,把能所混爲一談,把空跟空性混爲一談,等等,都有關系。
要沒經過無分別智火來燒一燒的話,那這個了別識什麼狀態呢?了別識還是顯現爲非真正的遍計所執性,它這個顯現爲遍計所執性是非真正的、虛妄的。但是它顯現的這個遍計所執性,跟(我們想象的)那個獨立存在的不一樣,那個遍計所執性它只有單獨存在,獨立存在,不依靠其它東西的,不是互相依存的,不是互相增上的,它是常一不變的東西。而可以在這個了別識顯現的這個遍計所執性就不一樣了,了別識顯現的遍計所執性,就把它這個獨立存在的、同一不變的東西已經化成了、消化成了依他起性的東西,消化成不是獨立存在的,就是把這個遍計所執性變得它是原來的能相——怎麼形成這樣的遍計所執性而顯現出來。所以這個時候的了別識還是非真正的、還是虛妄的,就因爲它顯現了這個遍計所執性,可是它顯現的這個遍計所執性,並不是象它這個真正執著的東西,這點大家也要特別注意。
有時候了別識它能顯現色法,也能顯現義,所對的義,也能顯現各種各樣的,也能顯現遍計所執性,但它一顯現的時候,已經變了質了,不是遍計所執性,已經是依他起性了。這裏我們大家特別注意,前後文將來還要特別要注意,那就是跟我們所謂“唯了別識”的唯識有密切的關系。
又談到辨別識它要經過了無分別智火燒一下的話,又怎麼樣呢?(上邊講的)那是沒有燒以前的了別識的情況,現在講辨別識經過無分別智火燒了一下,無分別智觸及了一下,這個情況是怎麼樣的?這時候他還是講了別識,辨別識被燒了以後,影響了了別識,了別識這時候的顯現爲真正的圓成實自性。那我們就特別要注意,爲什麼這麼分?這地方這了別識跟辨別識到底是怎麼不同?
(休息時栗強問:現在有一種說法,說學大乘成佛要叁大阿僧祗劫,而證阿羅漢只要一生、叁生或七生,然後再回小向大,直接就入七八地,豈不比大乘成佛快得多?韓老反問說,他已經成了阿羅漢了,還能回小向大嗎?已經住了無余依涅磐了,就跟說釋迦佛還可以轉世一樣。韓老還談到,八識也有顯現,但一定離不開色法,離不開所緣,由這觀點看《成唯識論》有許多問題。了別識跟辨別識應該想辦法分開,因爲在《成唯識論》裏頭有些個不分開的時候,造成了一個理論的誤區,現在我正是勘察的時候。)
辨別識經過無分別智火一燒的話,這時候就影響了了別識,了別識它本身沒直接經過燒的時候,它還是虛妄的,還是把遍計所執性它還顯現爲依他起性,等到辨別識經過無分別智火一燒的話,那就直接影響了了別識,這時候了別識就是不顯現爲邪妄的遍計所執性,了別識裏頭它就變了,不再顯現成邪妄的遍計所執自性,而
“由如是故,此非真正能遍計之了別識”,這句話也很重要,其實了別識跟能遍計是一回事,它這個了別識跟能遍計那時候就是依他起了。……依他起自性裏頭經過無分別智一燒的話,實際上被燒成就是了別識裏頭不再顯現那個遍計所執性,那就是它成爲不是非真正的、不是虛妄的東西。
底下又是一個問題了,
“由如是故,此非真正能遍計之了別識依他起自性者、即屬于俱分。”這地方也很重要,什麼叫了別識和非真正的能遍計呢?實際上它就是離開了遍計所執性,而完全是依他起性。所以這段話大家應該特別注意,說得很詳細。了別識、非真正能遍計實際上它本身就是依他起,是俱分。所謂俱分,在世間我們一般人認爲,這個俱分是沒有的。而實際上它是跟這個遍計所執性分不開的。所以叁性的問題,在我們來看,實際上只有一種,就是遍計所執性跟依他起性分不開,所以依他起性的俱分我們都認爲沒有,圓成實性更甭說了,我們不認爲有,我們只相信有一種獨立存在的、常一不變的東西。
底下還是講俱分,俱分我們不認爲有,可是在慈氏學裏頭認爲有,有許多大乘經典都講俱分的時候它就是講依他起性。所以依他起性到底是怎麼回事?在我們眼裏頭也是虛無飄渺的。在咱們以前還提到《中庸》裏的“無聲無臭至矣”,真正的運行呢,是到了無聲無臭的境地。儒家看來還有一點兒特別處,但是是不是俱分,那也還是問題,是不是裏頭也有陰,也有陽,……這都是希望大家參考的。在真正地理解叁性上,還是要根據我們無著菩薩所講的。
底下又講俱分,它有兩部分,又加上一個俱分。“地質內部有金等時如地質界。”它本來就是地裏頭,我們翻成地質內部,好象拿這個金當真正的東西,可以代表地質界,土呢,不是這樣子。
“薄伽梵有時說一切法常,有時說無常。有時說既非是常、又非是無常。如是依何意趣而說常耶?”根據什麼這麼說?什麼意趣?什麼用意?常跟無常,這地方跟一般的了解常、無常不一樣,我們理解的常、無常,根本沒有那麼回事。當生就滅,滅不待因,在時間、空間裏沒有延展的可能性。可是我們認爲世界就是常的,任何東西都是常的,都有獨立自性。所以這地方講無常,都是真正的無常,那常呢,正是沒有咱們認爲的那個常的東西才是常。前邊也是這樣,也是跟咱們所認識的正不一樣。
這個俱分呢,也是這樣子。不認爲有一個依他起的東西,包括遍計所執性一分,也包括圓成實一分,“如是依何意趣?”這意趣呢,在藏文裏頭就叫“古哇”,玄奘法師不翻作意趣,就翻作密意,《解深密經》的密就是這個詞。所以我們認爲這個經名呢應該改一改,所謂《解深密經》就是決定地解釋佛所說的話,他是什麼用意,我給它一個決定的解釋。
“依何意趣而說常耶?由依他起自性圓成實分故、爲常。”依依他起自性中的圓成實分、這一分來說是常。這個常的看法,跟我們一般的前後不變的常的看法不一樣,必須常常變化,而沒有自性的這種空性這才是常。所以這個常的看法跟我們所謂常的看法不一樣,這個常的看法就是絕對沒有遍計所執性、“常常”沒有這個,根本沒有,而叫作常,常不變易,就是真如不變易,就是根本沒有遍計所執性的東西,這是常。就是根本沒有的東西還它一個根本沒有,這個是常,常如其性,常如空性。所以這個常跟我們世間所謂常不一樣,這個常是圓成實的這一…
《攝大乘論 第90講》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