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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大乘論 第81講

  第81講:第叁品(第9頁第5行-7行)

  (1997年1月5日)  

  現在我們已經對名的問題,就是能诠的問題,也深入地分析了,但是這個義,名言、信息所诠表的、所確指的這個義,這問題還是非常複雜。這個義,就是我們面向的,當前面向的,跟長遠面向的,以至我們永久對向的這個義,的確是人類、一切動物面向的最大的問題。

  我們以前已經提到過,所謂我,我們給它下定義就是獨立存在、常一不變,本來這常跟我、跟獨立存在,是一絲一毫都不存在的,可是這個義,我們人類所面向、對向的這個義,卻是很難給它講清楚的。

  人類面向的這個義,可以說是它不但是獨立存在,它是絕對地存在,不但常一不變,它是永久不變。所以我們生下來以後,不但面對著個人的後有問題,後邊存在的問題,也就是我們的前途問題,還有我們對整個世界沖向的一個絕對的存在,那就是所有的宗教家、所有的哲學家、所有的科學家,他們都想法把絕對存在樹立起來。這好像是人生的總目標,總的對向,總的沖向。這個東西好像是沒法子否認。

  可是這樣一個頑強的東西,竟然它離不開名,離開名兒就不存在了。這個名兒是什麼?就是聲音,或者是顔色,就是依他起性的東西。這個義呢,離不開這個名,離不開這個依他起。最硬最硬的硬件,離不開這個軟件,這玩意兒奇怪。世界生起都所依靠的一個絕對存在,竟然離不開一個軟件、一個名。因爲什麼?要沒有名言給它建立起來,它就不存在。

  爲什麼不存在?就是因爲你不給起名的時候,它就沒法讓我們感覺到。名前覺無。那硬度這麼強的、這麼頑強的東西,這個硬件硬得不得了,但是它卻離不開一個很小的軟件——名言。可見它是不是絕對存在的?這樣一個偉大的東西,不給它起名,叫上帝,或者叫物質,不滅,或者叫它真主、帝釋、大梵天,要不給它起名的話,我們沒法感覺到。這一下,它這個神威減少了不少。

  所以這些“絕對存在”,好像沒法否認的,也可以說是必須要承認的,這些東西在佛教裏看,它一點兒微塵(都)沒有。因爲什麼?你不給起名它不存在。而且,你給起很多的名,正是表示它不確定。你起很多的名呢,又表示每個名所確指的那個義、那個絕對的東西,互相抵觸。

  世界所有的宗教,都崇拜一個獨立存在,世界的哲學,也有一元論,崇拜心,或者物,科學家崇拜最初的、原始的細胞,或者是崇拜最原始的誇克,不管怎麼說,它是絕對存在,不容人懷疑,比我們這個小我的獨立存在,那個存在性更確確實實。你起很多名,叫它真主,叫它帝釋,叫它大梵天,叫它上帝,你越起名多,這每個名所代表的那個實在東西都互相抵觸。

  就在二次大戰、世界戰爭的時候,敵我雙方都說,我代表上帝,上帝在我這方面,那就一個上帝也分了家了。所以離開這個名呢,我們沒法感覺到有沒有上帝。

  所以這地方無著菩薩提出來,名前呢,所有的義都感覺不到。這個名一方面不確定,一方面你每個名都確有所指的話,那就抵觸了,有我就沒有你了。所以不但有小我的問題,更有大我問題,更有絕對我的問題,無論這義小或者大,都離不開名,這名是專爲義設立的。

  在我們每天的生活裏頭,任何東西你要不給起名,它實際上在我們這個意識裏頭,就好像不存在了。所以我們不管是白天,或者夜裏頭,所接觸的東西,都離不開名,無論它是龐然大物,無論它是一個很瑣碎的東西,它都是如此。都有名打先鋒。

  這個問題似乎在世界其它學術裏,沒有提到過。由能诠所诠這方面來說,這個龐然大物的絕對存在的東西,它既離不開敬,它還有個問題,它也離不開那個依他起性的那個蘊,或者東西,或者不整齊的東西,一刹那就過去的東西,它也離不開那個。因爲離開那個,它就沒什麼依靠。所以說它是兩個沒法不依靠。一個是不起名,它本身顯露不出來,第二個它好像是爲名所確指的,但它又離不開刹那生滅的東西作它的依據。

  那也就是前面我也說過,所有的遍計所執性都離不開依他起性。它一定是在依他起性上作文章,比如用統計的辦法,用調查的辦法,總是從這個參差不齊、刹那生滅的這些蘊、或者這些東西上頭建立它的王國。所以這個偉大的、絕對的存在,前前後後它都獨立不起來。

  所以佛陀學就是要把它這個底細弄清楚,把它徹底地打倒,不打自倒。所以在佛陀學裏看這些東西,那不但是微乎其微,而且根本不存在,它是絕對存在,就是它根本不存在。一點兒存在的可能性沒有,它的存在就在我們有我見、常見、有煩惱,它就建築在這些個煩惱障、所知障,也可以說建築在我們大家的所相縛跟粗重縛上。

  佛陀學是什麼?就是要把世間所有的,這莫明其妙的東西把它掏空,也可以說對世間的生死流轉,起一個最大的破壞作用,起一個反革命、徹底推翻輪回的作用,所以這種學問,非常特別,它跟世間所有的學問都不一樣。世間學都是拜倒在生死輪回之下的,而佛陀學就要扭轉生死輪回,就把建築在生死輪回上的所有這些個根本不存在的東西,都要提出挑戰,所以說叫出世間學,不是世間學,所以說它是解脫學,而不是輪回學。

  你要喜歡輪回,那你就不要問出世間學,按你原來怎麼搞就怎麼搞下去。你不覺得痛苦,還覺得很可樂的話,那就任其自由了。假設你覺得有許多障礙,有許多束縛,有許多顛倒,有許多虛妄,有許多不如理的地方,有許多真正痛苦的地方,你就要想法擺脫輪回,擺脫這些個絕對存在的東西。這不是勸你一定把它(如何如何),因爲這東西根本不存在,是你無明造成的。

  所以這出世間學跟世間學是兩碼事,決不能混同。可是現在楞要把這出世間學拉成世間學,這些人是對生死輪回是感興趣的,不是不感興趣,所以那就是佛陀對它也沒辦法。佛陀所說的言教,所解釋的理論,叫他回頭,他不回頭,怎麼辦?

  大家前些日子討論一闡提的問題,你說你有辦法叫他扭轉?佛教,佛說的言教,所解說的道理,非常清楚,非常明確,但是他就是不接受,或者接受了言句,給它賦予相反的意義,還是回到輪回中去,比從前那輪回更加深了輪回,那你沒法子不說他是一闡提。

  我們僅就現實上來看,的確一闡提不少。不管是打著佛教旗號,還是不打佛教旗號,佛的言教,那是曠劫少聞的、聽不到的,可是聽到的時候,常常給它顛倒,不是正聞熏習,是顛倒聽聞,這就是沒辦法。所以現在我們必須根據佛的言教、和慈氏的言教,來仔細正確地理解。不能再帶那個世間學的眼光,來看出世間學。

  由名前覺無跟這幾種道理,就把所謂根本不存在的東西給揭發出來了。所以一種獨立存在,或者絕對存在,這些東西,根本離不開一個名。所以它的本質是什麼呢?就是個名言。除了名言之外,它並沒有東西。還有它背後依靠什麼?就是生生滅滅、刹那刹那流轉的這些個依他起性的法。

  這地方一定要把這個什麼是存在?什麼是根本不存在的?要弄清楚。根本不存在,你非要認爲它存在不可,那就是增益,增益的同時就把真正的真實抹殺了,所以叫二邊,二邊就是在一件事上表示。

  爲什麼叫無明?這就叫無明。根本一點兒東西沒有,我們偏偏認爲它有,奇怪不?根本真正的東西有的,損減它爲沒有。那你就是承認這種不存在的東西,就要抹殺真正存在的東西。對于佛,對于任何一個真實的事物,都是如此。象我們執著有一個獨立存在的東西,那就是不能認識佛是什麼,那就不能認識真實是什麼,一定要損減真實。這些爲什麼我們一再地跟大家講,這就是佛所謂他解說的道理,這個道理是顛撲不破的。

  

  我們上次正講到“諸法既無,而可得,無有雜染,而清淨。”由這個名言問題,就是能诠的問題,就把世間那個虛僞性、那個紙老虎性給戳破了。這龐然大物,不可動的,絕對存在,其實它絕對不存在。這誰信哪?那就是在出世間學裏頭才不相信這東西,在世間學裏頭完全承認。所以不能解脫,所以沈淪在苦海裏頭,就是這原因,沒有旁的。

  爲什麼他無知到這地步?這沒法兒說,就是無明,叫做無明。無明是愚癡,是個心所法,這心所法涵蓋在一切事物上頭,都是使你看不清楚真實。可是我們把這個看清楚了以後,那問題還有。“諸法既無”,既然諸法都沒有了,就是這個遍計所執性的所有的義,名言所诠的義都沒有了,“而可得”,還有可得的東西。那麼“無有雜染,而清淨。”要沒有雜染,不相信這個名言所诠的義的話,那就雜染就沒有了,雜染一沒有就清淨。可是我們認識的那個世界,完全是雜染的,是染汙的世界,是不幹淨的世界,非常雜亂,非常汙穢的世界。

  

  底下我們看:“幻化等如同無有,如是當知如虛空!”你破了這個完全沒有的東西,你給揭發了,揭開了,但是這裏頭就幹淨了,那麼在幹淨之中呢,也可能出問題。“幻化等如同無有”,實際上咱們說的真實的東西就是幻化,你不幻化就沒有真實,它沒有因果,那因果必須建在無常無我上,你有常有我就沒因果,你常一不變的東西怎麼能叫它變呢?必須是變化的東西才能夠生起變化,這是很明顯的問題。

  這幻化雖然是個譬喻,實際指的是一切生滅法,它就是幻化。那“幻化等如同無有”,好像跟這沒有差不了太多,如同無有,你不能當它是確實存在的東西。

  底下一句是“如是當知如虛空!”這樣看起來,這諸法也跟虛空差不多。虛空在佛教裏常常利用作譬喻,虛空是什麼呢?就是跟色法正相反。色法它有障礙,不能容其它東西,而虛空呢,正是可以容一切東西。所有的事物裏頭離不開虛空,色法也離不開虛空,色法就占據虛空的空間,所以佛常常拿虛空譬喻真實,而真實,就是真如吧,是(在)周遍一切的事物裏頭,就跟所有東西都要占據空間一部分一樣,這是虛空。照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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