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說起來,這幻化又好像是沒有的一樣,又象是虛空。
這裏頭就生出問題來了。你破了有執、絕對有的東西,有人就抓住絕對無了。不是他空,就是自空,本身就空,造成一個空見的看法。
所以在這地方無著菩薩(的意思),好象你把沒有的東西說成是沒有了,好象是解決問題了。喜愛輪回的人,他不甘心,還要把佛教的、佛陀學的依他起性給抹殺了。人家說我怕把依他起性當成遍計所執了,所以我才抹殺。你抹殺的是依他起,抹殺遍計所執性還可以,你抹殺依他起,這是不是本身造成了一個遍計所執性?是不是一個執著呢?從有見又到無見,從絕對的有又到絕對的無,是不是這樣的問題?
哪一個佛陀學的經論,哪一個慈氏學的經典,允許這樣的看法呢?這是背叛佛教,誹謗佛教,罪不容誅!罪不容下地獄!好端端的一個解脫學,楞把它變成惡趣學,變成地獄學,這種誹謗正法、誤導衆生,是何居心?他把真實世界非要雕成無所有的那個、絕對無的那種狀態。就是把空,當成他唯一刻劃的東西,成爲它的所相,一天腦子就裝的這個所相,這個空見,認爲這就是真實,跟真實差得多遠!這種顛倒,是比世間那無明的顛倒還壞,所以《瑜伽師地論》裏提到惡取空的問題,那不如做世間人的顛倒。那永無出頭之日。
所以無著菩薩在這地方,這有(支)是揭破了,究竟名的問題,名言以前,沒立名以前,就拿這麼一個問題,解決這個有見,絕對有的問題。現在又滋生這個絕對無的見。(休息)
這個絕對無,是頑空,在《瑜伽師地論》等很多地方都講了,與其這頑空啊,還不如就照你原來有的下去,比那個還壞。
這絕對無,前兩天給大家講,還一種絕對無,我們知道有佛陀,還有一種獨自佛陀,就是獨覺,過去翻作獨覺,我們現在翻它獨自佛陀,這個獨自佛陀,不但他腦子想的是絕對無,他真正使他整個的生活變成絕對無,那就是無余依涅磐,他真正有修行,修持,對治所有的煩惱。一層一層的到了無余依涅磐,你說是不是絕對無?他的無余依涅磐,劃一個絕對停止符,圓滿的停止號。他的休克,真正的休克。
我覺得獨自佛陀,或者是聲聞的阿羅漢,他是真正給你一個到絕對無的境界裏去。現在的人相信絕對無,他是腦子裏頭想,達不到絕對無。要想達到絕對無,那還得學聲聞,學獨自佛陀,這獨自佛陀,他沒有聽過佛的說法,自己創,獨門兒,他就走向絕對無的地步。也可以說,絕對的自殺,絕對的毀滅,得到這個結果不容易,他真正把這煩惱、貪嗔癡這些都給破壞了,都對治了,他慢慢才能達到這個地步。但他沒能把這個種子的問題、習氣的問題解決,只是表面解決了,現行解決了。可是要有絕對無的理想的話,要拜到這些獨自佛陀的腳下,以他爲歸依。
那絕對有,是世間學,那絕對無呢,有兩種,一種是把所有的東西當作都沒有,連依他起、連圓成實都沒有,形成的絕對無,這是概念,這是破壞大乘佛教的一個派別。可是要真正達到絕對無的目的的話,要把所有的貪嗔癡這些都破壞,那就是還得歸依獨自佛陀,歸依聲聞裏的阿羅漢。這是把絕對無的理想實現了。跟世間認爲絕對什麼都沒有,自個可以無所顧慮的亂搞惡行,跟這個還很不一致,很相反。因爲現在的這種什麼都沒有,實際上給他一個放縱的機會。
前兩天,我跟一個同志說過,儒家就有君子的中庸跟小人的中庸兩種不同。君子的中庸,一定是發而皆中節,行爲很要有節製,要非禮勿言、勿動等等的,視聽言動,都要合乎對人的祥和爲宗旨,可是,在《中庸》這書的開頭,就提到小人的中庸,是無所忌憚也,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這個頑空見,絕對無的看法,就助長人的無所不幹,我看透了,並沒有什麼真理存在,並沒有什麼可以顧忌的東西,那就爲所欲爲。而現在正是這樣子,所謂打著一切皆空,而行爲上是一切都不空,行爲上無所忌憚,什麼都來。
由絕對有,到絕對無,這是正是一個大輪回,它出不了輪回的圈子。破了有見以後,絕對有的見破了以後,當下就有破絕對無的問題。連釋迦牟尼說法49年,盡管他說的(是)大乘法,但是聲聞乘就是聽到自己能夠解脫,自己能夠入涅磐,就算完了,他就是趨向這個。你說他是不是有這個種姓問題?盡管說的人,說大乘法,聽的人呢,就拿它當……無有人我,沒有補特伽羅我,至于法我,他不管,他聽的就是這個,你說是不是種姓問題?
種姓問題跟種子本來是一回事,都是熏習來的,但是成爲種姓呢,它就有一個決定性,不變性,發展,好象有點成熟,在他那段上是成熟了,就是你怎麼樣的也很難叫他離開他自己的那條路,他好象有決定性了。
這個絕對無,我想一方面是思想上的、認識上的絕對無,一種是修持的目標是絕對無,前頭那種絕對無,就不管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出來,因爲他有他的道理,有根據。就那獨自佛陀的那種趨向的、理想的絕對無,還不一樣。不過他那絕對性又有相似的地方。
我們看底下:“如是當知如虛空!”這虛空也有兩種不同的意義,它的絕對無裏也講……。所以盡管名言是一樣的,但是理解上就有不同。那就跟你阿賴耶識熏習的種子不一樣(有關系),你這名言種子,絕對無這個名言種子,它就含義有時候不一樣。
底下是長行的解釋:“若如其顯現已知是無所有者”,這顯現,大家要注意,都是識上的顯現,識也就是虛妄分別,它有這個分別,它就顯現出來了,是能分別的顯現,凡是顯現都是在識體顯現出來,就象燈一照亮,暗處的事情就顯現出來了。這個識體,第六意識、前五識這樣子它對它所緣的境界一照,好象顯現出來了。眼識就是把色法,顯色,青黃赤白,跟那形色,顯露出來。這所有識的顯現,我們知道識從種子生起的時候,它就顯現出來了,顯現都有點能的意思,能顯現。
要知道它都是顯現就沒有的話,如其顯現已經知道是無所有,而顯現的東西就是依他起性的東西,象我們現在眼睛所顯現的,就是在前頭我們說的,叫了別識,叫圖景識,顯現出來了,大家在這兒聽講,我這兒說,在一個屋子裏,都顯現出來了,這顯現都離不開識體,要早知道已經如其顯現已知是無所有者,本來這個顯現就是識體,並沒有真正象你所顯現的真正這樣的有,沒有獨立存在的,是有顯現,但裏頭並沒有自性。
剛才那絕對的有,還有一種色法,這眼睛顯現的都是色法,這色法最能夠證明絕對有的見解。因爲色法它有點前後好象一致的樣子,本來這色法前後一致這種(樣子)就造成了人的一種誤解,認爲它是絕對不滅的。爲什麼說唯物比唯心好象見長?就是唯心是刹那刹那(生滅)的,這物好象老是恒常不變的,能證明我們的有一種不變的東西(的見解)。當然是這色法顯現出來,它跟名言種子有關系,名言離不開它要確切有所指,所指的那個莫須有的沒有的東西,那個義,這色法正可以給你證明:你看,這個義是有的,你看它常一不變,這個大廳明天來、後天來,還是這樣子,證明有不變的東西。
前頭無著菩薩已經提到了,要沒有這種假象,那我們不會生起許多的顛倒。這個假象我們從前也談過,跟第七識有關系,第七識它支持你。最主要還是跟名言種子有關系,你熏到阿賴耶識裏的名言種子,它有點維持不變的這種趨勢。再來呢,還有第六識、第七識它那我見支持你,一個名言種子,一個你第六識、第七識的支持,這色法好象是能證明它這裏頭有不變的東西。
象這種關涉到色的顯現,就是眼識的顯現,耳識的顯現,尤其是第六意識,分析這裏頭有東西在那兒表示,好象不是種子生起的,種子生起是刹那刹那的,這個是有點不變性。所以一般的對于色法的理解,容易走向這裏頭有一個不變的東西,有一個獨立存在的東西。
所以一般我見、常見常常拿這個色法作爲靠山,作爲例證。實際上,這色法本身它是一個障礙、跟破壞的作用,它既能障礙,它本身又破壞,色法在障礙跟破壞之間、這個間隙上存在,也可以說是在分合之間存在,你分析以後,它就變成小的,大變成小,小變成沒有,合起來就象有一個大的東西一樣。太陽,是大火球,它是合起來的,你要分起來,它每一個分子的話,每一個熱點,它就不同了,就沒有了。所以色法是在分合之間存在。你合起來好象有,分了就沒有了。它障礙的時候好象有,它破壞的時候就沒有了,它在障礙跟破壞之間,是這麼一個存在。這是分合之間、障壞之間存在。
還一個就是溫度有變化的時候,到多少度它變成火球,變成氣體,到多少度就變成硬的東西,固體,所以它又在溫度的高低之間有所存在,或者有所不存在。在溫度高低之間,它有變化,不是沒變化。所以在障礙跟破壞之間,分跟合之間,分破跟和合之間。就象現在我們在電子上做一些東西,在原子上,象原子彈呀什麼,在這之間,在這個物體的變化之間,有所存在,有所表示。所以這色法的性質大家要特別注意。它根源還是名言種子,跟我們的錯誤認識有關系。
所以這個顯現,要已經知道如其顯現不如是有,實際上它沒有所顯現的東西,就是顯現而已,要我們早知道這個的話,本來沒什麼有的東西,沒一個有自性的東西在那兒。
所以“依他起自性于一切之一切中何故不成爲無所有耶?”好象這個很軟性的東西,那麼可以說它有,也可以說它沒有,顯現出來好象是有,實際上呢,它又沒有自性,沒有獨立存在的,我們針對這個,是不是這一切一切中就成爲無所有?沒什麼表現?無著常常提到這個,就是遍計所執性跟依他起性之間的分別在什麼地方?差得很微乎其微的,有跟無也可以說微乎其微的,幻化的東西,好象是一下子就顯現出來,一下子就沒了,跟我們所謂實際有的東西,所謂獨立存在的東西,好象相似得很。
所以這個依他起性跟遍計所執性的這個分界的問…
《攝大乘論 第81講》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