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講:第叁品(第8頁第6行)
(1996年1月7日)
今天打算把這能遍計所遍計的問題重新發揮一下。因爲這個現在都講世界觀、宇宙觀的問題,它就是關涉到人對世界、人生怎麼看法的問題,有個總的看法,這個觀就是總的看法。這個總的看法,很關重要。我們每時每刻都有一各別的看法,可是這各別的看法常常跟總的看法有關系,所以總設計、總看法、總規劃,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現在我們這九五計劃也是一個總看法。一個人也有個總看法,這宇宙人生,這總的看法怎麼能建立起來?是每一個人非常重要的問題,上次講到受他人影響的問題,就是現在尤其是信息社會,這個信息很靈通,于是很容易
受他人的影響。可是他人的影響呢,有的是正確的有的是不正確的,所以佛教裏很注意善知識問題,就是你接近什麼人?接近那種看法?這很容易影響自己的總看法。
今天想再深入一下,我們欲界衆生,最主要的是貪欲問題,欲望,就是苦樂觀的問題。苦受、樂受,這我們怎麼看法?現在也是我們世界觀的根本問題。在佛教裏頭講,世界人生都是苦的,有所謂八苦,這個八苦裏頭生老病死,這個大家都很熟悉,生老病死來說,都是我們是被動的,沒法徹底解決的,尤其是生死問題,你多大的英雄豪傑,到時候該死你還是沒辦法抗拒。這無常有大力,世界上所有的東西,沒法抵抗無常,無論是天氣,無論是地球,無論是人,到時候該毀滅,你沒法逃避。
所以這種八苦來說呢,這生老病死在我們人生裏頭是很難有辦法的,固然有些病可以治,頭疼治頭,腳疼治腳,但是這個生老病死來說還是沒法操縱,只能被動,打被動仗。還有底下這求不得苦,怨憎會苦,愛別離苦跟行苦,這也是在佛教裏頭來說,也是每個人不好解決的。尤其求不得苦,咱們人類呢,跟其它動物比較起來,所求的方面太多,需要的太多,其它的動物它還有個抵抗性,還有些不怕冷、不怕熱、不怕傳染,但是人呢?很脆弱,普通的動物有抵抗能力,但是人類越來抵抗力越小,尤其我們這保護的問題,越怕得病,實際上使自己的抵抗能力越來越降低。
同時人類需要的方面太多,必須互相支持才能解決自己需要的問題,一個人不能,離不開社會,互相依靠的情況在人類更突出,那也表示人類需要的比其它動物需要的多。可是越文明,它這抵抗越弱,自己的能力越來越消失。所以求的方面來說,人類是高等動物,求的方面也是高等的,非常複雜,越是將來需求性越來越大,越來越脆弱。所以人的痛苦是比較大的,沒辦法,你爲了吃、爲了喝,爲了生活,你非要去做點工作不可,爲了吃飯的問題、爲了住的問題也要花許多力量,還得必須互相依靠,用自己勞動所得來互相交換,必須這樣,這是人類的特點,這是求的方面。
求不得苦,在人類是最……,而且自己也要求越來越高,所以求不得苦,在人生裏頭,從嬰兒時期越來越感覺壓迫的厲害,所以在兒童時期一定依靠父母,這方面也是,當然其它動物也是依靠老動物,但是人類特別突出。到了相當的時候,更是維持生計的時候更得做些某些事情,必須要刻苦的學習什麼的,要必須經過這個,所以這求不得苦在人生裏頭也是最顯著的。
愛別離苦,你想要的東西不但是到手以後、求得以後很難維持,人類互相投機,互相能夠幫助,這個也是說是悲歡離合,也不是一個常,能長久維持下去的。說求不得苦,怨憎會苦還有一個愛別離苦。怨憎會苦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有好些東西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道的方面有一定有魔,所以怨憎會苦。愛別離苦,從這個來說,你有點快樂,稍微有點快樂滿足了,但是這個還滿足不了,還要繼續維持,還有跟你作對的方面。
所以八苦,最後這苦更麻煩,就是行苦。這本來人生每一刹那都在變化,你站不住腳的,就要發生變化,所以現在這方面更沒辦法,固然你受了過去善業的影響,也許使你生活比較安定維持久一點,但是總還是要變化,該死了,你還是活不了,這個問題沒法解決。提到小乘裏頭,他有解決方案,就是整個自殺。把人生完全破壞了,所以這在小乘裏頭對生死的痛苦,感覺至深,他只能夠逃避,只能徹底毀滅。小乘的辦法倒有點象科學的,是一種一下子完全毀滅,對人生看的很實際,想要躲避苦難的話,唯有證入涅磐,唯有把生死斷了。它有這種辦法,這辦法非常特別,這種是真正的休克療法。所以小乘大家也應該特別注意研究。
這個苦是的確是很難逾越的。釋迦牟尼所以出家就是人生這個太苦了,能想法解決這苦難問題。現在的苦更多了,天氣的變化、地球的變化、風風雨雨的變化,前頭咱們講的氣候啊,人生裏頭還有許多冤家的問題,要不就是受迫害,被綁架、被刺傷了,種種的問題。現在也是這樣子,人的問題更多,象這個毒品的問題、艾滋病的問題、還有賭博種種的問題。這些個在資本主義國家,好象看的都是人的個人的自由,個人的事情,所以這方面也是造成人類的普遍的不安定、痛苦。
所以伴隨著人類的發展,是不是完全解決這痛苦,還是要增加許多痛苦?這是問題,尤其是科學的辦法解決問題,自然科學它主要是利用,它的方法是一門深入,就是用形式邏輯的辦法,利用形而上學的辦法來解決問題,這種解決問題是部分的解決,不全面。象環境汙染問題,象艾滋病的問題,這是一個人的道德行爲的問題,最終的,並不是一個病毒的問題,病毒它發揮作用的時候,還是在人類對于道德方面失去控製。所以這個是人類自己走的,象抽大煙,吸白面,這些都是人的自找痛苦,不吸不成了,有隱了,賭博也是這樣,好勝,利用一種僥幸、好勝的心理來度過自己的生活。現在還是類似看體育運動,看足球,總是要尋求一種刺激,尋求僥幸跟競爭的刺激,這方面還是人找痛苦,不是避免痛苦。
而這個西方解決痛苦問題是直接了當,偏重一方面,而中國呢,對痛苦的解決辦法,是用辯證法,矛盾規律解決問題,象要求到快樂的話,不能不先找到痛苦,別等到快樂完了再增加痛苦,這個中國是有一個利用辯證邏輯來解決問題。就拿現在來說吧,我們想治國安邦,怎麼使中國更強大?最主要是艱苦奮鬥的問題,而現在這艱苦奮鬥喊的很多,實際做的很少,是不是能保證我們21世紀真正能夠在世界上真正強大起來,我們要真正強大,必須是先要艱苦奮鬥,這個前提必須要抓住,因爲前提抓不住,還一個勁兒的吃喝玩樂,一個勁的想欺騙人來自己發展,這種那是背道而馳。
中國的辦法是成于節儉,敗于奢。要想成功的話,一定要勤儉節約,敗呢,就是奢侈,它這個象常常談到的孟子說:生于憂患死于安樂。這是中國的一個傳統的對付困難取得安樂的辦法,取得幸福的辦法。你要想求得幸福先要有憂患,沒有一直的想快樂就能等待到達到目的了。
所以這苦樂觀是我們人生觀、價值觀的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並且你要真正把人生的苦想法避免,那辦法還多的很,不僅是中國的辦法,要真正的講起來,佛教才是抓住了因果規律,才能徹底解決這個問題。它的苦樂觀,剛才說的那八種苦,這種苦,怎麼看?這種苦怎麼來的?佛教是真正發現了因果規律,這些因果規律實際上就是起惑造業的關系,造成了現在這樣的苦,而且作了種種的惡行,貪嗔癡,殺盜淫妄酒等等這些東西。所以弄的你現在沒法把這苦難完全脫離開。
佛教主要是出離生死、解脫生死,把苦難完全解除,有沒有可能?佛教把這規律性的東西能抓住,是有可能的。剛才說的小乘,它是徹底對煩惱問題進攻、消滅,就可以得到永久的安甯,至善,避免一切痛苦。那小乘真正作了這樣的實驗。大乘怎麼辦?這是我們目前所面臨的一大問題,也就是我們應該建設起來什麼人生觀、宇宙觀?
現在我們受西方影響很深,而中國這個舊有的辯證的看苦樂問題的這種思想,一般人都忽略了。尤其現在,這領導階層,淨喊艱苦奮鬥!也叫軍隊艱苦奮鬥,也叫領導幹部艱苦奮鬥,但是,有幾個真正實現了艱苦奮鬥的?實現了還就是我們勞動人民,就是真正的工人、真正的農民、真正的知識分子。
所以我們對21世紀怎麼看法,我們應該有一個打算,尤其對人類思想混亂,因果弄不清楚的時候,亂說的時候,我們怎麼辦?把這佛教的真正意思完全破壞了,真如這個問題根本不理解,大肆破壞的時候,我們怎麼辦?這都是我們所面臨的最重要的問題。慈氏學、佛陀學,是有這個解脫人的痛苦的辦法,但是,一般沒法兒了解到,就拿最近我在《莊嚴經藏論》裏頭所接觸到的問題,一個大乘的菩薩,象我們這要求解決生死,共同解決生死,自利利他、自覺覺他這樣的人的身上來說,對痛苦、快樂是有一個徹底的解決辦法,現在理解可以歸納爲,就拿我們自己的痛苦來解決他人的痛苦,用我們自己的所有身心最大的痛苦,能夠抵消其他人的所有的痛苦,這就是我們最大的快樂。那也就是解決衆生的苦難,使他得到安樂,是我們最大的安樂,我們的身心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奉獻給他人利益,那就是以自己的痛苦抵消他人的痛苦,這是就等于快樂、等于安樂。
這個安樂是特別的的一種享受,是不是?我們把自己看成一點可怕的地方沒有,而就是把其他人的痛苦看的特別重,你看這樣一種看法,這個總設計,我們是得到什麼?無所得而是真正得到一個很重要的、解決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所以小乘佛教只是爲了自己避免痛苦,來取得涅磐,大乘菩薩是什麼呀?是把衆生所有的苦都當成自己的苦,用自己身體性命來抵消他人的痛苦,這就等于是大快樂。這不是說的,這是我們思想可以認識到的問題,而且可以實現。過去革命的老同志,爲了農民的痛苦、國家的苦難,可以奮不顧身,在刑場的時候,他是怎麼一種感覺?所以中國世間就有這樣光輝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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