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語。而作什麼呢?“善言愛語”,就是六度四攝的那個,這個是。這個“屬語業”,這個語業,它的體是戒,無漏戒爲體。
第四個是正業,也是符合戒的身業,那就是殺盜淫妄這些惡業不做,就是正業,也是無漏戒爲體。
那麼第五“正命——比丘如法養命,不作邪命”。比丘要修行,必定要把這個色身維持下去,那麼就得要靠飲食、衣服、臥具、醫藥來保持這個生命。我們維持我們的生命要如法的維持,不要做不如法的邪命。什麼叫邪命?那就是——一般的講,有五種,比丘營不如法的事情,而爲維持生命的,叫邪命。
《大智度論》裏邊記了五個:(一)是“詐現異相”,裝這個不同與衆的相,裝了自己好象是開了悟;裝了自己有神通;裝了自己能夠知道過去未來。一個居士來了,啊,什麼什麼……給他說很多,好象過去世什麼什麼的——故意做得;或者衣服、裝飾做得奇奇怪怪的。我們這裏經常有一個居士來,他倒不是比丘,但是現異相。他穿的衣服,像居士又不像居士,像和尚又不像和尚,頭發長長的,跟女人差不多,表示他修苦行,連頭發都沒有功夫剃。這個,我想想,剃頭發的時間恐怕不會沒有吧。他經常到我這裏來,來也沒有什麼大事情,這個時間很多。你就剃個頭嘛,也幾分鍾就剃掉了,你拿個推子一推,幹幹淨淨的,也不要好多時間,頭發很長,那麼就是裝。因爲頭陀行,我們中國人的一個概念,就是他們頭陀啊——就想到頭上去了,把頭發留得長長的,表示修苦行,沒有功夫剃頭。那麼頭上頭發長了,散了不好看,要拿個金的箍子把它箍起,或者銅箍子,頭上戴個箍,披了一頭的發,這是頭陀行的表現——全部是搞錯了(笑)。
頭陀行是印度話,玄奘法師就不翻“頭陀”,翻個“杜多”。那你怎麼辦?杜、杜一個多,你這個相是裝不出來了,什麼叫“杜多”的樣子,你沒有辦法想。頭陀,想到頭上去,搞一個箍弄一點頭發,這個全部是我們漢人自己搞的一套東西,這是裝異相。反正我們說裝一個異相,使人家認爲你了不起,有什麼什麼通,有什麼什麼,好象特別的修苦行,這樣裝了,而使人家供養你,這是邪命。
(二)“自說功德”,相倒沒有裝,用嘴來說,相是用身來顯——身業。口來說:自己怎麼怎麼了不得,我以前怎麼怎麼怎麼——說了很多——我能知道什麼什麼。吹啊,自吹自擂的。這些,我們說做法師的特別要當心,有些人講經,淨歡喜擺自己的過程:我自己以前學法怎麼樣,怎麼怎麼怎麼……講了很多,那無非表示自己了不得。總不會說自己以前煩惱重得很,犯了好多罪,總不會講那些吧?總是講自己怎麼辛苦,怎麼怎麼精進,怎麼怎麼。那就是無形之中很容易犯自贊毀他的罪,所以說我們不要自說功德,最好不要說。
功德再多,還要隱藏起來。因爲我們的功德跟佛的功德、菩薩的功德一比,簡直小得可憐。這一點功德你要還去說,把你功德的氣味都說完,人家恭敬禮拜來了,把你功德全部拿走了,你就什麼都沒有了,將來怎麼辦?下地獄去了。所以說很危險,功德,這麼一點點功德,要保密都來不及,千萬不要隨便說出去。昭覺寺一個出家人,他也是修苦行,打餓七,十八天,這個功德都顯在表面上,雖然沒有說,但是總是……。什麼恭敬啊,居士供養啦,恭敬啊,恭敬得不得了,這樣子。實際上你的功德都被人家拿走了。辛辛苦苦搞了半天,你自己得了一個我慢,其他功德,他們居士都拿完了。所以這些自說功德,不要說。
那麼(叁)“占相吉凶”,這個也是出家人裏邊,好象是自己有點通了,有點能力,專門會跟人家算命:你過兩天怎麼,你趕快怎麼怎麼怎麼……出家人,釋迦牟尼佛就是不准算命、看相,不准搞的。如果你要搞這個——因爲一般的世間上的人,最相信這些東西,尤其是出家人,跟他一說,信得不得了。信得不得了,那就對你恭敬得不得了,供養什麼都來了,這樣,你以這一種方式得到的供養來維持生命呢——邪命。
(四)“高聲現威”,說法的時候,用一種高傲的聲音,表示自己了不得:“怎麼怎麼!”這樣子說法,這個也顯得自己了不得的樣子,也是一種邪命。因爲你裝得了不得,人家對你起恭敬心,恭敬心的後邊,就是恭敬禮拜供養,反正是名利,得到的就是這個東西。那麼千萬不要去顯這個,故意裝、裝模作樣的事情不要做。
第(五)種就是“于此得利,而向彼說”,這個地方得了供養,對其他的地方、其他的人說。看到一個居士,他就說:“昨天那個居士好啊,他這個信心好,他將來福報大得很,他一供養就供養了一千塊”——這個意思就是說,你呢,你最好再供我一千塊,或者你比他功德該大些,你供個二千、一萬塊。這個你不要說,人家要發心供養就供養,不供養就不供養,沒有力量就少供養,你不要這麼一逼,逼得他好象不好意思:人家供養上千的,我這個五元十元的拿不出來了——這個你就是要他多拿出來。
我記得有一位知客師,是哪裏的就不說了,居士供養,拿出來供養,修廟,他拿十元、二十元供養。“哎”,他(知客師)說,“你口袋裏還有大的,你大的供養功德更大”——你這個話說了,多難爲情呢。我們出家人簡直是用這一種方式來要錢了!人家供養嘛,自覺地,你不好說:“你這個供養太少了,你口袋裏大票子還有哎,你把它都拿出來”。這個怎麼行呢?他還認爲自己,“我化緣的手腕很強”。這個(歎),我們說是邪命,實在要不得。以這種方式來求利養的——當然他不是爲自己,爲修廟,好是好心,但是方式不大對頭。
以這五種事情來求利養的,都叫邪命,這是爲個人,爲個人的生活來源,這五種方式。那麼《俱舍》論裏邊,講得更厲害,凡是從貪心出發的一些,都叫邪命,養生的方法。那就更厲害了,這個我們講《俱舍》以後再說。這裏一般性的,就是這五種方式的,叫邪命。這個正命也是無漏的戒爲體。正語、正業、正命都是無漏的戒,那麼正見、正思惟呢?無漏的慧。
下邊第六,“正精進——勤策身心,修無漏道,止惡修善”。這個很要緊,我們說真正的正精進,是止惡修善的精進。假使你做壞事,拼命地幹,不但不叫精進,要叫懈怠。這個奇怪了,你拼命地幹,覺也不睡,怎麼叫懈怠呢?你雖然做壞事做得很有勁,但是對善法卻是沒有做——懈怠,所以精進是專門對善法來說的。那麼這裏的精進——因爲八正道是無漏道——是無漏的勤。信進念定慧,反正這五個善根。這是無漏勤爲體,無漏的勤,凡是八正道裏邊都無漏的。
第七,“正念——攝心正念,于四念住等境,憶持不忘,使心得住”。我們說,把心跟念攝在正的念頭上,這個念。所謂正,這裏都是符合戒的。那麼也可以深一層地說,符合緣起性空的道理的,如果再具體一點說呢,符合戒的。符合戒的念頭叫正念,把心攝在這些念頭上,哪些念頭呢?四念住等等,我們的法上的念頭,或者四谛,這一些。“憶持不忘”,就這個念——念的作用就是憶持不忘,使心能夠安住。念就是定的因,心把這個正念憶持不忘的話,使心能夠在這個地方住下來,心能夠定下來的話,就是得定了。
第八,“依前七支,能令心不亂,止住一境,則是正定”。這是符合戒的定,也是清淨的禅定,無漏的禅定。正念是無漏的念爲體,正定就是無漏的定爲體,這都是無漏的——信進念定慧,這五個。
這個八正道,我們說,就是佛一開始轉四谛十二行相的時候,所說的修的道。能夠滅苦、滅煩惱業、證到涅槃的,就是修八正道。那麼後來呢,就擴充到叁十七道品。……
八正道與見道
(6A開始)修的是八正道,那麼其他的,有的認爲,不但是見道,修道的時候,也有修八正道的,因爲這個八正道是通向涅槃的一個大道,所以說不但是見道,修道也有。那麼說它是見道的八正道的,是有部的妙音尊者,爲什麼說見道,我們大概地說一下。
我們說,見道,先把什麼叫見道——四谛十六行相,很快的在十五刹那把它見完。那就是說,四個谛,欲界的苦集滅道,産生的是由苦法忍到苦法智,那麼欲界的苦谛用智慧把煩惱斷掉了——用忍斷煩惱,用智證到這個道理,欲界的證到了;色界無色界的苦,叫類忍,類智——苦類忍,苦類智。那麼欲界的集谛,是用集法忍,集法智,上二界的,集類忍、集類智,這樣子一共有十六個——八個忍,八個智。前面十五個就是見道,這是很快,下面欲界的苦谛斷掉了馬上斷上邊的苦谛煩惱,即證到上邊的;一下又下邊的集谛——又上面集谛,很快很快,在一個刹那很短的時間,把十六個全部斷完,證道。那麼這是用一個輪子來表現,輪子轉起來很快,輪子轉的時候,一會兒在下,一會兒在上。所以說,見道,有輪的相貌:一個是快,見道十五刹那,一刹那一刹那又斷又見又斷又見,快得不得了,輪子轉起來也很快,所以說八正道是個輪。那麼八正道怎麼叫輪呢?我等一下慢慢講。先說它輪子轉起來很快,跟見道一樣,有取有舍,前面的谛證到了,馬上證後面的谛,那麼輪子也一樣的,輪子滾到這裏,把這一塊地放下,又滾到前面去,有取有舍,有取有舍——*輪,那麼輪子轉過去的時候,能夠把前面的那些東西壓爛、壓碎,就是沒有伏的煩惱把它壓伏,降伏。第四個,已經降伏的,叫它永遠不能再生起來。
那麼還有,它的樣子就像個輪,這個我們再說一下。一個輪的結構:中間一個輪毂,就是一個輪的軸心,周圍一個圈圈,這是核心;那麼四邊有幾個輻,就是一個個射出去像自行車的鐵絲一樣的東西,那麼這樣幾個輻;最後還有個辋,把這個輻箍起來不會散掉,就是輪胎一樣的,前面一個鐵圈圈。那麼這個正語正業正命是戒,這是一切正見正精進等都是依戒而行的,所以等于一個毂——輪毂,這是在中間的,這是核心,以戒爲核心;那麼正見、正思惟、正勤、正念這些都依戒而生的,依戒而轉的,所以從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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