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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佛學史分期略說講記▪P36

  ..續本文上一頁,這是緣起性空的道理,你念這個咒就是要知道緣起性空,如果你這個咒念了,這個文也念了,而對緣起論一無所知,你想想看,你這座經念的效果大不大?肯定不大。爲什麼要學呢?你要修,學要結合的。如果你把這一段文也念了,咒也念了,而你緣起的知識一點也沒有,那你想你效果是什麼。

  所以這裏是離開常邊,果生的時候,因就滅了,那麼這是沒有,不是常。“因法無間,有果法起故”,因滅掉之後,無間——沒有間隔,中間沒有隔開一點點,馬上果就生了,那就是沒有斷,如果因沒有,滅掉了,中間就空白了,那就是斷了,因雖然滅掉了,無間就有果起來,就是沒有斷,離常離斷,這是中道,“是故遠離斷常等邊,自性無我,當體即空也”,這是有部的中道觀。那麼其他的當然也有其他的說法,我們現在學有部,就把有部的中道觀掌握好。

  

  下邊不是頂重要的,是結論性的東西。“有部的學說,基本上從阿毗達磨發展來的”,就是有部是重論的,他們重智慧的理解,不是照搬,要把經典上的道理貫穿起來、條理化起來、系統化起來,所以說有部的人特別強調智慧,強調理智,不重感情的信仰。當然,信,真正的信跟智慧是結合的、一樣的,但是進門的,從信進門的,信生解——鈍根;從理、見入門——利根,這個我們《俱舍》裏有。那麼這就是說有部開始創造的時候都是利根,所以他們的勢力很大,本來是化地部的地盤,他們一出來之後,全部給他們占領了,化地部就跑到雪山去了,這也是他們弘揚阿毗達磨的成效。

  那麼我們現在呢,一般漢地有個習慣,不歡喜論,經是佛說的,論是菩薩說的,好象尊重佛的緣故,最好講經,包括這個新樂庵她們的學生提出來她們要講經什麼東西,好象學論對她們說不感興趣,實際上你講經,你不學論,你經怎麼學得通?“我看注解”,注解哪個注的?這個論就是菩薩注的注解,你不要學,你去看現在一個凡夫、什麼什麼居士做的注解,你這不是等而下之嗎?這個菩薩注的注解把你條理化系統化,那麼完整組織的論,你不要學,你說我拿本注解來學,學了半天就是依文解義,把文消一下,到底裏面什麼你知道嗎?不知道的!所以真正要學好經,一定要通論,這個西藏印度是一致的一個看法,而偏偏漢地,對論是陌生,不太重視,所以說漢地佛教衰,這也是一個原因——不重視論;那麼我們也不能強調,把論壓倒一切,那也不是,太過分了。

  有部開始的時候,就是因爲發展論的關系,力量極大,他們占據了很多印度的地盤,都成爲他們有部的勢力了。“阿毗達磨注重分析思辨”,阿毗達磨就要靠分析思辨,阿毗達磨是對法,是無上法——有好多解釋,《阿毗達磨俱舍論》就是阿毗達磨的一種,那麼他們主要是歡喜分析思辨的,靠動腦筋的。我們學佛不要偷懶,不想動腦筋:“啊——這樣子就好了”。所以說很多人歡喜禅宗,其實禅宗要參的,也是要動腦筋,他們就是最好坐了一點也不要動,或者一句阿彌陀佛念了不要動,什麼都不要想了,好象是很舒服,但是你的智慧就不容易開了。你“阿彌陀佛”一句,法界藏身要包藏——四個、六個字要把叁藏十二部都要包進去,如果你不學的話,你怎麼包進去呢?所以你要把“阿彌陀佛”擴大到叁藏十二部八萬四千法藏的話,你非得要學。

  “所以有部在實踐中”,因爲他們在學教的時候——教證二法,教的時候重于思辨分析,那麼在實踐、修的時候,修證法的時候,“也帶有著重于知解的傾向”,就是重于智慧的傾向。他們修的禅定,在阿毗達磨的基礎上來用禅定的,就是“禅數學”。“數”即是阿毗達磨,爲什麼叫阿毗達磨呢?阿毗達磨是印度話,阿毗——“達磨”是法大家都知道,“南無達磨耶”,是法,阿毗是無上,怎麼怎麼很多,在《俱舍》裏邊主要講對法,“對向涅槃”,“對觀四谛”,對法,也有的時候叫數法,什麼叫數法?“用各式各樣的法門,不斷地加以分別、思考”,就叫數法。那麼“禅數學”,就是以阿毗達磨來修禅,我們漢地翻的一部《達磨多羅禅經》,覺賢禅師譯的,也是這一類的,而中國的禅宗以達磨爲它的初祖。那麼這是講到阿毗達磨的一些簡要的說法,總之阿毗達磨就是——有部是重視阿毗達磨的,他們結集的叁藏,就是迦濕彌羅結集的十萬頌的經藏、十萬頌的律藏、十萬頌的論藏,那就是特別強調阿毗達磨,翻過來就是我們《大毗婆娑論》,就是他們的論藏。

  

  上座部學說——刹那蘊

  今天就把有部的一些大概介紹了。現在有點時間,就是剛才一位居士,他提出一個問題,刹那蘊是什麼?那就是上座部的——我們翻過去看看,在第十六頁,上座部裏邊化地部,它說“五蘊有兩種運行的方式”——我們這裏看第二行,“北方化地部主張諸行(蘊)”,一切有爲法就是五蘊,我們說無爲法是五蘊之外的,不在五蘊裏邊,凡是有爲法,不管你是色法也好,心法也好,心所法也好,心不相應行也好,都是屬于五蘊的範圍裏邊的,所以諸行——有爲法,就是五蘊。

  五蘊它們運行的方式,就是它們變化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一念蘊,就是刹那滅蘊,一念蘊就是——一個念就是刹那,很短的時間,這個蘊一刹那就滅掉了,才生就滅了,“生住異滅”,每一個法——這是有部的基本概念,就是說每一個法當它生出來之後馬上就是滅,跟著“住異滅”就來了,實際上住的時候沒有,生之後馬上異滅,說是說“生住異滅”,實際上,就是生了之後馬上就改變了,不能留住的。那麼這個概念怎麼生起來的呢?這個也很簡單,從阿毗達磨推論出來的。

  我們說這個大殿,假使說,是清朝的時候造的,造的時候是很新,但是到現在已經破爛不堪了,如果沒有人去修理的話,再過一段時間會垮了,成了瓦礫,全部倒下來,那麼我們說從一個新的殿一直到垮得成了一片瓦礫的這個殿,是不是生滅?當然是生滅,但是你說什麼時候開始變的,是突然之間新的垮下來了?不會,它慢慢慢慢舊下來。假使說一百年的話,五十年跟五十年前的樣子差得很遠了,二十年以後跟二十年之前新造的也差一點了,十年以後也不一樣,五年以後仔細看看就不太像,油漆就沒有那麼亮了,隼頭那些東西都已經易異了,總是有點改變了,那麼一年看不出來——看不出來,但是我們從理論推論一下:既然一百年裏邊它不斷地在變,那麼這個變是一點一點變的,一年裏邊也在變,哪怕一個月裏邊也在變,哪怕你才造好,每一分鍾每一秒鍾都在變,都走向毀壞的那個道路,“生住異滅”嘛,每一分鍾都在變。這個從外邊的物質來看還比較難看出一點,我們經常用鍾來看,你說一個秒針在動,我們看得出來的,但是時針根本看了不動的,這個分針也看不出來它在動,那麼你說它動不動?在動,怎麼知道?秒針在動,秒鍾動一格,分針就要動60分之一,那麼時針呢,再它的六十分之一,都在動,我們眼睛看不出來;那麼這個大殿造好之後,每一秒鍾都在向這個“老”變,都在老變,但是我們的眼睛鈍,看不出它在變,一定要到十年,二十年乃至一百年之後,看到它全部變了;一個人也一樣的,小孩子到老,你每天跟他打堆在一起的,看不出他在老,但是你十年不見,一看:你老了很多了,那就說我們的眼睛是粗的,看不出來;人的生理也一樣,我們身上的細胞,每一刹那都在變,據一般的人——我好象看到什麼雜志,它說人身上的細胞,從小孩子養下來到七年還是十二年,從母親身上養來的細胞全部都變完了,全部是新的,改爲新的了,那就是不斷地在變。那就是從他嚴格的變,每一個月也在變,每一天也在變,每一個小時也在變,每一分鍾也變,每一秒鍾也變,一刹那一刹那地變,如果每一秒鍾不變的話,怎麼後來突然會變得那麼厲害呢?就是它很小的變化看不出來,那麼慢慢慢慢地積累起來,多了,我們就看出來了。

  所以說刹那刹那都在生滅,每一個法只要是有爲法,它生出來之後馬上就消滅了。那麼馬上消滅,這東西還在,這個問題怎麼解決?你說第一刹那生了,第二刹那馬上就滅掉了,那麼我們說大殿造好了,刹那生,馬上就滅的——刹那生滅。那麼第一刹那生了之後,下邊第二刹那就滅掉了,沒有了,殿就看不到了,不會!因爲它的因緣還在,它這個造殿的因緣、緣起,第一刹那跟第二刹那基本上相同的,但是時間久了,慢慢慢慢地它的因緣就改變,改到最後,一百年之後全部改掉了,“嘩”一下就倒下來了。所以說改變是不斷的改變,一刹那一刹那都在變,這個唯物辯證法也講的,每一個物質它都在改變,沒有一個時候停下來的,學過現代哲學的這個沒有問題。那麼從心理上看,更看得出來了,我們的念頭你去抓抓看,哪一個時候你能定住一分鍾一秒鍾?修定的人要把念頭定下來,要經過九個次第,內住、等住、安住等等,要修得那個心,心一境性,是多困難的。我們自己靜下來——念佛的人經常這樣說:我不念佛還好,一念佛妄想更多,我剛剛念了二句不曉得想到哪裏去了——這就是念頭刹那刹那都在改變。所以說內心來看,心的刹那變是很容易看出來的,而從心的刹那推論,外邊的物質也是刹那刹那地變,這就是上座部的刹那變,從心裏邊出發能夠推論到外面的物質同樣是刹那刹那在改變,有部也采取這個說法。

  那麼這個五蘊它就是說有兩種,一種是一刹那一刹那變的五蘊,那就是說——我們說五蘊裏邊,色蘊裏邊有聲音——聲音我們說,這個話我才說,馬上聲音就沒有了,我說“一”,“一切法”,說“一”的時候——“一”,等到說“七”的時候,“一”就沒有了,等我說“八”的時候,“七”也沒有了,那就是刹那刹那在變的,這個是很容易體會到,從心的刹那變要推論到物質的刹那刹那變,這叫刹那蘊,這個五蘊都是有爲法,都是刹那刹那生滅的。

  但是上座部卻認爲,固然某些五蘊它是刹那刹那生滅的,但是還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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