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本質是淨的,但是說原來卻不淨的,等于說金礦一樣,礦——金子本來是金,但是在礦的時候,不能說它本來已經成了金,那還沒有,但是它將來有達到清淨的可能性,就是金的礦能夠達到煉出真金來——礦不是金,但是,可以煉出金來,“未來可達到淨的境界,一旦達到清淨則不退回染汙”,再也不會退回染汙的地方去了。
什麼東西保證它不退回染汙?這個我們考慮考慮,因爲我們經常有人思想有點模糊,他說,“一切法,我們衆生本來是佛,自性清淨,……”他們講了半天,怎麼你現在是凡夫呢?——一念無明生起來了,成了凡夫了,那麼你把無明除掉了,你不是成了佛嗎?但是問題在無明除掉成佛了,本來清淨恢複了,會不會再起個無明,又流轉了,會不會?你們想想看,這個問題會不會,爲什麼不會?
(下面回答略)主要是有智慧了,以前就是沒有智慧,智慧有了之後,就再也不會退掉了——這樣子開玩笑了,(笑)你成了佛,好容易成了佛,一會兒又成了迷掉了,那不是沒完了,這樣搞起來。所以說,強調智慧重要性。這個智慧,盡智、無生智出來之後,再也不會——煩惱不會起了,永遠征服了,所以說,“一旦達到清淨之後,則再也不退回染汙。這樣強調的是染心得解脫”,開始的心,並不是象上座部一樣,原來是幹幹淨淨的——這個裏邊有點微細,我們看看好象是都對(笑),《起信論》不是說的嗎?好象心是金礦一樣的,一經過修煉之後,把礦裏的金提出來了——這個看看對,“自性本來清淨”,好象《六祖壇經》也這麼講的,到底哪一個對?這個問題大家考慮考慮。
那麼有部,卻是跟他們都不一樣,它主張是染的,心本來是有染汙的,就是業跟煩惱一起生起來的,解脫的時候把煩惱的去掉,那麼另外一個清淨的心生起來,這個又是一個說法。
“化地部認爲心性本淨”——這是上座部,一樣的,“去掉染汙,就出現淨心”,主張就跟有部也不一樣,跟大衆部也不一樣。
這裏我們舉了一些解脫的樣子,我們說所謂部派佛學,一般認爲是二乘的,我們看看跟大乘到底差別在哪裏,基本上差不多。
案達派的發展
“以後,案達派”,就是案達地方的幾個部派,“大量地發展和豐富了大衆系的學說”。他們把大衆部的學說更發展更加豐富。“他們斷定四大是可見的”,他們的主張——我們說四大,地水火風,能不能看到?這個在《俱舍》裏有辯論,《俱舍》裏辯論,這個辯論爲什麼來的,就是這些地方來的,大衆部認爲四大是好看得到的,是有實質的物體,地水火風就是地、水、火、風,那麼《俱舍》裏就辯論了:真四大跟假四大,人看到的是假四大,而真四大是見不到的,《俱舍》裏就講這個問題,那麼真正的四大是什麼東西呢?下邊說。
我們先說這個大衆部的,它說四大,地水火風是有物質的東西,當它的四大分到最小的時候,就是極微的時候,還是看得到,這個是強調:當然是天眼見,不是說肉眼好見,分到最細最細的時候,因爲還有那個東西,最好的天眼一定能看到,那麼“承認了極微的物質性”,那就是有唯物的一些傾向了。
有部,它就主張不一樣的,它說四大不可見,不要說分到極微不可見,就是你一大堆,你也見不到,爲什麼?四大又不是眼睛的對象,四大是什麼呢?堅、濕、暖、動,堅硬的、濕的、暖的、動的,這個東西是堅硬的還是暖的,你眼睛能不能看出來?眼睛看不出來的,眼睛,有的時候我們看到一個東西,好象是很硬,結果你碰上去,卻不是硬梆梆的。最容易搞錯的,就是吃飯的時候,這個湯,擺了鹽巴的湯,影子沒有的,看不出來的,但是燙呢,特別燙,你這個湯,暖不暖,靠眼睛看,看不來的。據說有一個笑話,以前日本人侵略中國,那麼中國人對日本人很氣——非常之仇恨,有一次一個日本的外交官到我們中國來談判什麼事情,那麼吃飯,吃飯的時候他們就整他冤枉,就燒了一碗圓子,燒得非常燙,而樣子看不出來,那麼他們吃飯的時候——因爲外交官最講禮節,席上不能做一些不禮貌的事情或者是粗的樣子不能現出來。那麼來了嘛,他們招待客了,當時你日本人是客——請請請,叫他先請,他們也一樣,舀起來,放在嘴裏吃。日本的這個外交官看看大家在吃了,他拿起來,一口吞進去——啊呀,燙得不得了,吐也吐不出來,又不好吐,悶在那裏吃下去,結果後來說燙死了。就這麼(笑),看不出來的!這個燙不燙看不出來的。那麼堅也看不出來,暖也看不出來,濕也看不出來,動的——動的我們說一般還能看得出來,但是真正的微細的運動是看不出來的,我們呼吸,這個氣進來出去,你怎麼看得出來?所以說這是堅濕暖動,是什麼的對象呢?身的對象,碰到才知道,你碰到這個東西硬的,碰到這個東西軟的,碰到是濕的,碰到是暖的,碰到它在動的。
所以《俱舍》裏認爲真四大呢,“堅濕暖動性”,就是堅濕暖動爲它的體性,不是我們眼睛所看到的,眼睛看到的是假四大,這個在《俱舍》裏特別開了一個科,分辨這個事情,有個頌專門講真四大,假四大。“有部不然,以爲四大不可見,只可由身觸覺察”,那是觸的境界,色聲香味觸,是身的對象,“四大可分成極微,然而只是人的意識分析成的,因之極微是假設的,不是實在的”,有部認爲四大,是可以分成極微的,但是這個極微並不是真的把它一個東西分,一塊一塊的分小,這是用我們心的力量,把它分析到極細,那麼這只不過是一個概念,並不是可以拿出這麼一個東西——極微這個東西拿出來。我們現在科學研究原子、電子、質子,越分越小,越分越小,小得不得了,到最後,到底哪一個,到現在還沒有結論,也拿不出,也看不到東西。
“其次案達派對叁界中的無色界認爲不是絕對的無色,不過色微細一些,這就承認物質的普遍存在了”,這都有帶唯物的傾向,他們認爲——我們說叁界了,欲界、色界、無色界,叁界的標志,欲界就是說有男女欲的,在欲界裏邊,“五趣雜居地”,不論你是天也好人也好……
(11A開始)叫欲界;那麼色界就沒有女相了,純粹是男相,這個男相——男女是相對而論的,沒有女相,實際上也談不上男相,就是端嚴的相,一般就是叁十二相,就是端嚴的相,這是色界;無色界根本連這個色身也沒有了,皆是精神的東西,五蘊裏邊只有四蘊——受想行識,但是大衆部卻認爲,無色界也有色,這個色很微細,肉眼看不到,但是最高的天眼還是看得到。這個他們有沒有依據?也有依據,據說好象還是《阿含經》——哪一個阿含記不起了,它說佛涅槃了,無色界的天人也感到很傷心,他們是痛哭,眼淚就像春天的毛毛雨一樣,不斷地流下來——這個經大概一般也聽到過,那就是說無色界也有色,這就承認物質遍叁界,整個的叁界,無色界也有物質。
“對大乘學說的形成,佛教各部派有一定的影響”,我們說大乘,就是從根本乘來的,當然每一部都有影響。“然而一般認爲大乘與大衆部的關系更密切些”,因爲大衆部我們前面說過了,它的主張就是我們現在大乘的——很多是一樣的,那麼所以說,後來,當大乘的學說興起來之後,大衆部也不見了(笑),哪裏去了?混在大乘佛教裏去了,並進去了,獨立的大衆部,就不大有了。
大衆部跟佛教的大乘有關系,我們說上座部的也有關系,這個我們舉一下,就是經部——我們將來要講--經部裏邊講,我們有一個微細的識,這個細識,就是後來唯識宗的阿賴耶識的前驅,這裏他們沒有講到第八識,就是說有一個很微細的識,將來就發展到阿賴耶識;還有一些——看東西,就是識緣境,不是直接緣的,是帶著相分緣的,這個也是唯識宗裏邊——後來就是唯識宗接受了這個說法。所以說,每一個部派和大乘的教義都有一定的關系,這裏就是說大衆部的多一點罷了。
到這裏爲止,我們把原始佛教講完了。原始佛教我們回顧一下,是一味的,佛成道以後說法四十九年一直到他涅槃,這一百多年中間所有的學說都是沒有分歧——一味,那叫原始佛教。後來分了大衆部、上座部,就是第二次結集就分了兩部,這個時候部派慢慢興起來了,從根本的大衆上座兩部之後,大衆部裏又分,上座部裏也分,一共分了十八部,連那根本的兩部——二十部。這個裏邊,把主要的四個體系:一個是上座部的,一個是一切有部的,一個是犢子部的,一個是大衆部的——當時在二十個部派裏邊最占勢力的,學說比較最完整的,有代表性的,就是這麼四個體系。我們現在呢,把這四個體系講完了。
明天我們就開始講初期大乘,那就是龍樹的中觀出現了,那麼以後,還有一個——初期大乘之後,就是所謂的小乘佛教——這個小乘我們辨一下,不是真的小乘,是當時大小二乘互相爭論的時候,是大乘的人喊它小乘,實際上並不是真正的小乘,不要誤會,這個我們後邊講。講這個地方,有部我們講得更仔細,因爲這個時期就是跟世親菩薩有關系的事情。那麼經部——跟著就是經部,最後是正量部,這叁部都是跟《俱舍》有關系的。這個過了之後,再過去就是中期大乘,那就是世親菩薩他們的唯識宗的成立了。最後,晚期,就是開始--密宗開始了。大概就是分了這麼幾期。
第二個階段——部派佛學我們基本上講過了,希望大家把它總的概念樹立起來,有些跟將來有關的,就是有部的一些主張,要把它大概地能記下來。主要是根據我們提綱,提綱裏邊能夠掌握好了,那基本上也總的綱領性東西有了。那麼我們要不要考呢?還是要考一下(笑),大概一半的時候考一下,因爲太多了,你不考——他們說猴子掰玉米,拿了這一把,丟了那一把,拿了那一把,又丟了這一把,這樣子搞了半天,累得來滿頭大汗,手上拿到的就是最後一把,前面的掉完了——那麼我們也不要這樣子,這樣子的話,白費心血了,花了很多時間,費了很多氣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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