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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佛學史分期略說講記▪P42

  ..續本文上一頁結果拿到的就是最後一把,什麼都沒有拿到,我們要把重要的東西記一下,那就得要經過考試一下,不過考試也是個麻煩事情,大概我們考試之前休息兩天,好複習。今天我們就講到這裏。

  

  甲四、初期大乘佛學

  第十講

  部派佛學基本上講完了,今天我們要接下去,第二十五頁,第叁個單元——初期大乘佛學。這個我們這裏介紹的不多,因爲講中觀的時候要廣講,現在,部分都提出來,因爲太高,也不容易馬上就理解。我想這一個講完,從六期來說,講了叁期——一半;從頁數來說,超過一半,我們想考核一下。考核,不要害怕,考核主要是希望大家學的東西鞏固一下,因爲大家都有經驗,聽大座就是記不住——講過,忘掉;講過,忘掉——聽得再多也沒有用,我們現在就是說學好的東西,把它鞏固一下,在鞏固當中也可以深入一番,所以這個是對我們學法有好處的一個方式。所以我們這個地方講課,一方面采取古代的講經的方式;另一方面,近代學校可取的比較好的辦法我們也采取,這樣子兩面的長處把它結合起來,那麼一些短的地方避免掉,使學的效果更大一點。

  

  概況

  大乘佛學開始的標志

  我們現在是初期大乘佛學。我們回顧一下,釋迦牟尼佛出世的時候,見道以後,經過四十九年說法,把佛教廣播到整個印度,把那些當時的外道的各派都降伏了。釋迦牟尼佛涅槃以後,在一百多年之間,弟子們都能夠受持佛的教誡,這樣子各個地方去遊行教化,而佛教的內部沒有産生分化,因爲離開佛的時間近,所以各方面的學說都是一致的,這一段時間我們說叫原始佛學時期,主要的特征就是教理沒有分教派,佛教內部沒有分化。

  後來,一百年以後,因爲時間久了,離開佛的時間長了,那麼各個部主他教化的地方,當地的人的機,同時對他自己學法的偏重哪一方面,所以,意見有分歧。最初是大衆部跟上座部的對立;後來上座部又慢慢分,分化地部跟一切有部,對立;後來犢子部又從一切有部分出去,又是成了另外一派;慢慢犢子部又分了四派;大衆部裏邊也分了好幾派,總的來說一共是分了十八派,再加上根本的大衆、上座二部——二十派,這個是大約的數字。那麼這些部派重點的一些學說,就是有部的、上座部的、犢子部的跟大衆部的,四大體系,我們基本上介紹一下。

  現在是大乘的佛教的開始,這個大乘佛教,是怎麼樣子叫大乘,跟小乘的關系,我們下邊要講。

  “一般佛教史的分期,以大乘經典的出現”,這個出現——當然我們不能從只是曆史的觀點看。在佛在世的時候,講了很多經,因爲那個時侯的根機,這些經沒有廣泛地弘揚,到後來這些經就廣泛地弘傳起了,這個時期就是大乘開始的標志。那麼這個出現——當然本來就是有的——就是弘揚的廣泛的一個標志。“初期大乘佛學的開始,大體來說”,這是——大乘初期時代,大概是西元一世紀中葉——一世紀半,到四世紀這個時候。印度那個時候的政治是案達羅王朝中期(將教材中“朝”改爲“期”——整理者注),到岌多王朝的初期爲止。這是印度的曆史,兩個王朝中間,有這麼一段時間,我們叫初期的大乘佛學。

  一般來說,大乘佛學特征是《般若經》——一切我們的經典,不管大乘小乘,都是般若的智慧貫穿的,那麼大乘的佛學,特別發揮般若的這一方面——空的那一方面,所以說以般若爲重點。《般若經》的內容,主要講對佛法不要執著,法無自性,就是法空。我們前面說部派佛學並不是說不講法空,因爲他們主要是講人生的解脫,重在人空。人空絕對附帶到一部分的法空——這個我們在講中觀的時候,一開始介紹的時候,講過一些——人空法空是不能截然分割的。這個在以後講中觀要廣講,《廣論》裏邊後邊毗缽舍那那一部分也講得很多,你們也可以自己看。

  

  般若思想——性空幻有

  這個法空的思想,說明一切法“性空幻有”的道理。什麼叫法空思想呢?就是說一切法,它自性是空的,但是緣起的有,如幻的,是有的。“性空而幻有”——這個道理,性空是說一切法(現象),都沒有實在的自性;然而空是不是什麼都沒有了呢?雖然沒有自性,但是假的現象,如幻的現象還是有的,叫幻有。

  這裏我們要講什麼叫自性,凡是稱爲自性的,就是這個法,它有這麼一個獨立性,不依靠人家的,可以自己站得住的,這個叫自性。我們說一切法都是因緣和合而生的,如果有自性的話,就不要因緣了,就自己可以站住了,獨立了,存在了,所以說一切法,沒有這個東西;但是我們也不要走向另一個極端,認爲“空”,就是什麼空空洞洞的,什麼都沒有了,也不是,“空”就是“有”的一個前提:我們說一個房間,你把它打空了,才可以放東西,人才可以去住,才可以裏邊做事情、開會、學習,如果這個房間滿滿的,你怎麼進去?什麼事情作用起不來了,所以說空性正是有的一個前提,有了“空”,才能緣起;如果空不了,緣起也就頂住了,起不來了,所以說緣起性空,兩個是一個事情的兩面觀,並不是絕對的、相反的兩個概念。

  所以說“幻有”有兩個意思:一個,幻有並不是沒有,就是強調,不要說空了之後什麼都沒有了,幻有,是還有這個東西,緣起是有的——“即是相對于實有,說其非實在的”,就是說這個“幻有”的“有”,不是實實在在的、有自性的“有”,是緣起法,因緣和合了,有這麼一個現象,這個法生出來,如幻的,但是說,不是沒有生出來,是有的,但是不是實實在在的、有自性的“有”,所以叫“幻有”。第二個意思,“幻有非憑空而現”:它的産生是要有條件的,就是因緣和合而生成的,並不是自己無緣無故生出一個東西來了。這個也是——那是變無因論了,我們緣起論者,一切法的生起來,都是有因緣條件的。所以說,“幻有”也不是隨便來的——我們不要想到幻有,假的,做夢一樣的,亂七八糟的夢都自己會變出來的,這也不是那回事。

  般若的思想,就是兩個方面,一個是性空,一切法沒有自性——獨立存在的,不依靠人家的,這個性——自性是沒有的,空;它自性空了之後,並不妨礙它一切如幻的緣起法的生起。所以說這個一方面是性空,一方面是幻有,這一雙範疇構成的,這兩個東西,“二互不違”。不但是不違,而且是相助,互相相輔相成。所以不能單執一邊,不要說“空”了,就什麼都沒有了,說“有”了,又是空不了了,這個就是不符合般若的思想。

  那麼我們說,追到部派佛學的時候,也講空——性空的思想,本來部派佛學裏也有。我們前面講過的,上座部講補特伽羅人空,同時也講法空;那麼大衆部也講法空的,因爲大衆部一般說是最接近于大乘佛教。

  後來傳到方廣(大衆部的一部),它就是空,空得過分了,走向極端了,把幻有也否定掉了,把緣起因果否定掉了,所以這叫做——龍樹菩薩就诃斥它爲“惡取空”。古代佛書上有這麼一句話“方廣道人惡取空”,因爲方廣道人把這個——他們這一派,把這個空推到極端去了,那就是把空過分了,成了個墮入惡趣的空。什麼叫“惡取空”呢?它這個空將來要墮叁惡道的,這個空錯了,搞錯掉了,而且不講因果的空。在佛經裏邊有這麼一個說法,方廣道人——方廣的這一派,他們甚至于提出,修行的人,比丘、比丘尼,只要他們的意志是相同的,就是他們的意(信念、信仰、宗教儀式等等)都是相同的,可以結爲夫婦,可以搞淫欲事情,那就是空到一邊去了,就是什麼都——把戒律都空掉了,那就是錯誤了。所以龍樹菩薩說他們是“惡取空”——你這樣子空,將來要感惡趣的。

  那麼這裏我們就聯想到一個我們以前講過的“野狐禅”,也就是說“惡取空”。他這個惡趣——因爲他還是一個比較持戒修行的人,所以墮了一個野狐,沒有墮地獄,總算是還比較好一點。假使你不修行的人,再執著那個見的話,那就是要下地獄的。所以這個叫“惡取空”,至少是叁惡道,這是把空推到極端去了,搞錯了。

  這部,這個方廣一部——否定一切的虛無主義,就是這一部把一切如幻的因果都否定掉的,這一種在哲學上叫虛無主義——什麼都沒有的,都是假的。它跟般若的“空”的思想不是一致的,一點兒也沒有共同之點,就是說般若的“空”跟他們的這個“惡取空”是完全不一樣的。

  所以說我們講空,這個界線很難判斷:講一點點過分了,又錯了;講得不到了,差一點點,還沒有夠,將來我們學《四宗要義》的時候就會看到。有部,當然,它講一切有,它空的思想是沒有發展的;到了經部,發展了一部分的空,但是跟後邊的唯識講還差得遠;到唯識,更進一步,把一切境都空完了,只剩一個依他起的阿賴耶識了,但是跟中觀來比又差遠了;中觀裏邊又有自續派跟應成派兩種,自續派的空還差一點點,應成派的空才徹底的完整,那麼就是空的圓滿不圓滿,裏邊層次還是很多。

  那麼要真正徹底地圓滿,能夠符合佛的《般若經》的意思的話,那就是龍樹菩薩是最善于闡發這一些意義的。那麼繼承龍樹菩薩的有提婆,後來就是佛護跟月稱論師,再後來阿底峽尊者,再下邊宗大師——一直傳下來,這是最正確的中觀見。所以這個中觀與其他部派的辯論,尤其是跟中觀內部的自續派的辯論,《廣論》的毗缽舍那這一章就講得非常多,而且用的是因明的方式,看起來很吃力,但是非常重要。

  所以說過分地空了,跟般若的思想是違背了,沒有共同之點,這是龍樹菩薩诃斥的;但是,你走向另一邊,又說有了,像有部,一切法都是有自性的——這個剛才有個同學給我提了個問題,都有自性的,在有部說,當然它自己是把它的體系完整了,沒有問題。但是從高一點的,尤其是從中觀來看呢,那是不行的,它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般若思想對這一種的看法也是反對的,就是說既反對過分的空,又反對執著一個有,就是說——一般說“非空非有”。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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