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就是自己造業、感果、受報,這叁個東西。“把對客觀世界的認識,從神造歸結爲人爲”。這是迷信,神造的是一個世界的,我們把它歸結到這是人的業所決定的,所以也說“反對祭祀”。
依靠祭祀,就是拍馬屁。你把佛面前盡量供養,啥東西供養,就是說——佛保佑我將來生天,受快樂。有錢的人當然可以出得很多,那些奴隸就沒有份了——沒有錢就不能祭祀,也不能參加祭祀。所以這些學說都是不平等的。佛教裏邊就是反對這一套,這樣子,單靠祭祀你說能解決命運的問題,那是不可能的。又,苦樂是由業報來的,也“反對種姓階級,主張四姓平等”,這是佛教的特色。在二千幾百年以前,提倡這樣子的學說,一般是不可想象。
那麼他“這個學說是緣起理論中一個非常重要的組成部分”。
…………(此處缺漏)
中道觀
(2A)……“沙門夜誦迦葉佛遺教經。其聲悲緊。思悔欲退”。啊,……太緊了,太緊張了,念不下去,想退了,那麼佛就問他說:“你在家做什麼職業的?”他說是彈琴的,佛就說,“好了,你彈琴你個弦繃得太緊,這個調子能不能彈出來?”他說:“繃太緊要斷掉。”“那麼太松呢?”“太松也不行,彈不出調來了。”“那麼怎樣子彈得好呢?”“不松不緊。”“對了,你修行,也要不松不緊就好了。你這個念經太緊了,太緊張了,就是過分精進了,會退;那麼太松懈了,進不了道,所以說要不松不緊,這是中道。”另外一個,也是《四十二章經》的,他就是說“沙門學道心若調適,道可得矣”,你要學道的話,心要調,調到不苦不樂,這樣子纔能入道。
那麼另外一個,也是《四十二章經》(疑爲《過去現在因果經》)的。他說“形在苦者。心則惱亂。身在樂者。情則樂著。是以苦樂。兩非道因。”他說你形、身體,太苦了,心就要擾亂,實在苦得不得了,怎麼修行?所以地獄裏不能修行,就是這個。一天到晚受苦,難受得不得了,整個的心裏頭煩得來痛苦得不得了,沒有辦法入道;但是,“身在樂者?”,享樂太過分了,“情則樂著”,那就貪著了,你假使在世間上的五欲享受太好了,就執著在那裏,就粘在那裏,放不下了,這兩個都不能入道,“苦樂兩非道因”,所以說,這樣子,苦、樂兩個東西都不是入道的因。打個比喻,“譬如鑽火”,假使你鑽木取火,鑽木,你正在鑽火的時候,你把水澆上去,這個火還能鑽得出來嗎?當然鑽不出來。那麼我們,“無有破暗之照”,你這樣子正在鑽的時候,澆起水,那你要把火鑽出來照明,把黑暗破掉的光明的火焰,根本不可能生出來。同樣我們這個智慧的火,也是靠我們修行把它鑽出來。假如你修太苦或太樂,這兩個苦樂等于水一樣,你正在修道,鑽這個智慧火的時候,苦來了,樂來了,就是澆水一樣,把你澆了,這個火熄掉了,鑽不出來。所以這個比喻慧光不生,智慧的光明生不出來。
(注:《過去現在因果經》卷叁:“形在苦者。心則惱亂。身在樂者。情則樂著。是以苦樂。兩非道因。譬如鑽火。澆之以水。則必無有破暗之照。鑽智慧火。亦複如是。有苦樂水。慧光不生。以不生故。不能滅于生死黑障。今者若能棄舍苦樂。行于中道。心則寂定。堪能修彼八正聖道。離于生老病死之患。我已隨順中道之行。得成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
那麼這個,我們就是說,修行不能墮一邊。過分的苦行,有的人認爲他修行要快一些,太“精進”了。太精進,我們說,頭陀行好,你是那個人可以,不是那個人,你會退。這樣的人我們碰到很多。過去五臺山我們有一位,他是在五臺山那麼冷的天氣,亮膀子,那麼還赤腳,吃一頓,倒不倒單我就不知道了,那麼他這個苦行修得很厲害,那五臺山,一個人住個小茅蓬。那麼他這樣子,自以爲功德很大,人家——當然他這樣子修苦行——也很恭敬他,他也認爲自己功德很大,有點飄飄然了。最後有一次我們會供的時候,上師在念誦的時候,停下來跟大家講一些東西,他竟然提出,唱反調,跟上師兩個對辯起來了。上師,當然笑笑,也沒有去給他多說。結果這個人怎麼樣?後來在56年社會主義學習的時候,大家輪班,……,他回來說我們清涼橋該養豬,抓生産,當然不聽他,哪個養豬?後來他自己,拉蔔楞寺也去了一下,去一下之後,他們那邊武裝叛亂,把他趕出來之後,跑到四川。回四川之後,找了一個寡婦,養六個孩子,現成的,做六個孩子的爸爸去了。(笑)這個東西,你說你苦行,到後來呢?不行了。所以你內心沒有一定的充實的證也好,教也好。你單是表面上的苦行,搞到後來,你自已受不住了,或者思想波動了——回去。
我們聽過《廣論》的都知道,日常法師是反對,初修的人,他反對,吃一頓、不倒單,這些形式上的他是不大贊成的。你真正把道學好了之後,是那個層次、這個水平了,是可以精進了,那個時候要閉關了,或者住山了,那你不倒單、吃一頓,那是該做的,沒有功夫去搞旁的了。在初學就不要這麼做。那麼很多的人,就歡喜走這條路。我們這裏經常有一個來的,一個居士,他穿的衣服道僧不俗的,但是他苦行卻是非常之下功夫。曾經有一次,他跟我說,他把自己用磚圍起來,住個小房間裏邊,不吃,不睡,打了七天的七,裏邊的境界是多得不得了,但是出來之後,並沒有開悟,對佛教還是搞不懂。在那個時候的一些境界對他來說沒有用,不是親證的境界,而是——你在用功,是會出一些境界。那麼這些不是真實的功夫,我們不贊歎。真正的功夫要從聞思修、戒定慧下手,這纔是真的。
我們現在,把第一個——緒言講了,下邊時間還有幾分鍾,我們補充一些下面的。
今天的緒論,是釋迦佛出世之前印度的一些思想狀態,對釋迦佛的學說來一個一般的注解。那麼下邊,我們正式要開始原始佛教時期了,就是釋迦牟尼佛他降生之後,然後成道的這些情況。這裏先講這個事實——曆史的事實,然後,原始佛學的要點。原始佛學是什麼?就是說佛出世以後,他的教化,還沒有分部派之前,這一百多年的時候,叫原始佛學時期。這個時候的佛教是佛親口說的,也沒有其他的問題,他的弟子都是一味的,那個時候叫原始佛教時期。那麼原始佛教時期的曆史事實講好之後,要講原始佛學的幾個要點,一個是緣起(十二因緣),那麼還有就是四谛。原始佛學時期一個是緣起,一個是四聖谛,一個是八正道,一個是叁法印,這個就是原始佛學的特征,而真正的核心,就是緣起。
那麼我們希望大家把這個內容一直到第九頁,這些回去複習一下。我們還是要布置作業,作業本我們去印去了,因爲買不到,這麼大的。我們寶光寺以前用的那一類,買不到。買不到嘛,我們就現在托印刷廠去印,印來之後,我們還是要布置一些作業。因爲我們的講經,希望大家能夠深入,能夠記住,當然不是背下來,有些該背的要背,不該背,大概知道一下,就可以了,當然不要背了。但是真正精神實質要抓住,所以說要強調幾個,一個是要作業,一個是要討論,一個還要考試。這幾個一逼呢,大概你們學得能夠深入一點。在討論當中,如果水平高的,就可以啓發很多一些,差一點的人,可以啓發一些,可以教他們自己……。
第二講
我們晚上討論,兩個組。一個組效果比較好,發言的人很多,同時也提出一些問題。我們希望,這兩個組以後都能夠大家踴躍發言,把自己的問題都提出來討論,不要保守。自己懂的可以教人家,使人家也可以聰明一點。其他沒有十分理解的,也可以提出來問,這是一個學習方式之一。那麼比西藏的辯論要好多了,辯論是站在中間的,要答不出來呢,要出岔的。這個,我們是大家互相問,很斯文的。
昨天有一個組提出一些問題很好,我們先把它解答一下。第一個問題,它問:“婆羅門教的教徒是外道,爲什麼說僧侶?”問題提得相當好,那就是他對法相的定義比較嚴格地要求了。那麼我們說“僧侶”這兩個字,原來的意思,僧就是僧伽,僧伽就是總的意思,也是合的意思。侶,是徒衆的意思,就是衆多的僧人。這個本來是佛教名字,但是佛教名字在世間上現在一般通用了。這個通用有簡別,婆羅門僧侶,不是我們佛教僧侶。所以前面這個加了簡別,那個問題不大。我們說沙門,也是佛教的名字。釋迦牟尼大沙門。但是在釋迦牟尼佛出世之前,印度很多外道都稱沙門。這個我們佛教裏叫他們外道沙門。沙門也是通用,但是有一個簡別,外道。那麼再說一個,“上師”,姑汝白,它是佛教的名詞。但是印度很多的教派,包括西藏的黑教,都有他們的上師。那麼最近,臺灣一個什麼“清海無上師”,她也是稱上師,她是印度的“錫克教”。那麼這些我們簡別了。也是這個通用,雖然通用,我們要簡別一下,這是外道的,不是我們佛教內部的。所以說,前面加了簡別,問題就不大了。如果不加簡別,有混淆,確實有混淆。如嚴格地說,僧,一定是在佛教內部的稱呼。那麼這是第一個問題。
第二個問題,“因中有果,因中無果”怎麼理解?這個問題比較深。我們當時講的時候,沒有很多發揮。因爲這是講中觀時要詳細講的。在現在講,可能理解的人不會太多。那麼既然有人問了,我們也就是把它大概地介紹一下。
那麼“因中有果”,這是哲學界裏邊的一個比較深奧的問題,就是本體論的問題。那麼我們先說“因中有果”。這一般在印度的外道說起來,“數論派”是一個標准的這麼一個派別,他們說:“果跟因有一定的關系,如果因裏邊沒有果,它(果)生下來的東西就跟它(因)不相幹了,不會是那麼…
《印度佛學史分期略說講記》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