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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佛學史分期略說講記▪P51

  ..續本文上一頁問題,世友尊者是否西方師?那爲什麼由他主持的《大毗婆沙論》卻爲東方所辯?我們說,東方的《大毗婆沙》是迦膩色迦王他主持的。這個,我們在《俱舍論》上就講到,他要結集的時候,就召請十方的大德,共同來結集。就是說開始的時候是很民主的,沒有排斥其他的,所有的人都邀請來。但是邀請人太多,那麼就是要聖者才能結集,凡夫僧就回去;結果聖者也是太多,最後就留下阿羅漢;阿羅漢還是太多,那麼要叁明六通的阿羅漢留下來,那麼這樣是四百九十九個人。那個時候證果證道的人是不會少少的。那麼這一方面,都是四方召的來的,當然西方師有,那麼世友尊者是後來請來的。這一點我們也看出來,開始五百阿羅漢是不同意他做爲首的,正因爲後來他把線丟上去——他說他要證阿羅漢很容易,只要線團沒有到地,他就可以證得——那麼因爲天人,他對這個世友尊者這麼說:“你是要補彌勒菩薩後的補處的佛,不要爲了這一點小事證了阿羅漢了”。那麼就這個線把它接下去了,接住了,沒有掉下來。那麼阿羅漢看到這個情況,他們就服了。那也從這個地方就看出,他們本來是不服世友尊者的,所以說世友尊者是西方師,根本這個沒有關系。

  那麼東方結集《大毗婆沙》的時候,本來是各家各派的學說都一起來自由地發揮的,那麼中間哪些對的、哪些不對的,經過大家的評論,不對的加以批判,對的大家一致地把它通過。所以說,開始,東方師也不是那麼保守,就是後來因爲這個《大毗婆沙》結集得太圓滿了,他們就是要只限于自己的地方的人可以學,不准其他的人來學。這個時候開始,才慢慢地走向保守的地方去,保守的那個傾向。所以說這一些問題在開端都是沒有什麼大的問題的,西方師也是可以參加。那麼大概這叁個問題,我們就這麼回答了。

  

  今天我們還是接下去。那麼《俱舍論》的問題,我們說,昨天我們講到——世親菩薩的曆史講了。那麼他講《俱舍論》,因爲他處在那個時代,正是思想非常發達的時候,各方面的學說都有。尤其是他西方的有部出家的,在健陀羅那一帶,那些新興的經部的論師也經常去弘法,那麼其他的也可以去——其他的部派也去。所以他那裏接觸的思想比較廣泛,不像這個東方,就是比較保守,就是守了自己《大毗婆沙》,排斥其他的學說——不一樣。所以世親菩薩當他學了經部的學說以後,他就感到有部裏邊有一些問題是值得要考核一下。那麼他爲了把《大毗婆沙》真正地要學到——外邊流傳的可能有的失真了,他要把迦濕彌羅真正內部的《大毗婆沙》想去考核一下,他就化了名,到迦濕彌羅去學習這個《大毗婆沙》。在那裏學了四年,學法,他們要辯論——跟西藏一樣,學了之後就經常要辯論,在辯論的時候,他經常用經部的那些道理把有部的駁倒,那麼這樣子,引起了很多人的驚訝。後來,一個阿羅漢,叫悟入,他入定一觀察,知道這個人原來是世親菩薩,世親菩薩的名氣在那時本來是已經遠布四方了。他很聰明——這個人,也是學問極好,在其他的印度佛教史裏邊說他還是修密法成就的人。那麼他發現他是世親菩薩之後,他就跟他說:“你在這裏,因爲我們這裏的僧團裏邊,還有不少沒有證果證道的凡夫,如果他們知道你是世親的話,可能要對你不利。”這樣子就勸他早一點離開。

  那麼世親菩薩離開之後,就回到他的那個地方,就是開講這個《俱舍》了。一天講一個頌,那麼把頌——這個根據玄奘法師的傳承,每一個頌都是把《大毗婆沙》的要義集中起來,一共講了六百零幾個頌——連序頌、流通分,一共是六百零七,中間的正宗是六百個頌。這樣子講了之後,他就把他的頌刻在銅的片片上,然後用大象背起那個片片到處敲鑼打鼓——就是找人家來辯論。結果沒有人敢辯,就是辯不倒,反正不敢辯,那麼他這樣子,《俱舍頌》當下就出名了。

  那麼迦濕彌羅國的人,聽到世親菩薩在講《俱舍》,講這個《俱舍頌》,裏邊認爲就是弘揚《大毗婆沙》的那個宗旨,所以也很高興。但是,悟入就跟他們說,他說:“你們不要高興得太早了,他這個頌裏邊有些話是含蓄的,那麼這個意思看不出來。你們如果不相信,可以請他做一個注解,把它——頌是簡單——裏邊含蓄的意思透發出來。那你們就看他,他到底是弘揚我們《毗婆沙》,還是裏邊有一些地方是不一樣”。那麼他們就是拿了很多的金子——因爲古代印度對法是非常尊重,請一個論師造論,就供養了很多的金子,然後世親菩薩就造了一個《俱舍論》。這個論就是我們現在的《俱舍論》,是八千頌,本來是六百頌,他把注解一加,成了八千個了。這個八千頌造出來之後,大家一看,果然裏邊很多是批駁有部的。那麼這個時候,有部的裏邊,當然引起了有些對有部的,忠于有部教義的人不滿,尤其是悟入的弟子,就是衆賢論師——我們就接下去了。

  《俱舍論》我們昨天講到了,因爲它出來之後,在當時的印度影響極大,大家都叫它“聰明論”——學了之後會聰明。一方面它講的知識,各方面都有,從內明——就是講佛教內部的,乃至天文、地理,裏邊都講的有,那麼是知識面的廣博;另一方面,它講得深透,一般人學了之後就是會聰明起來,所以叫“聰明論”。那麼那時候就是不但是佛教內部——本部的,乃至其他部派的,甚至于一般的不信仰佛教的,乃至外道,都要學《俱舍論》。並不是他們都相信《俱舍》,因爲這個《俱舍》的價值極高,如果你是一個文學裏邊有點聲望的人,不懂《俱舍》的話,人家看了鬧笑話的,所以每一個都要學一下。這個《俱舍》當時紅極一時,那麼所以有取代《毗婆沙》的地位,堪稱是有部的代表作。《大毗婆沙》反而地位比較降低了,《俱舍》後來居上,成了它的代表作了。那麼這時候當然引起他們內部毗婆沙裏邊的一些不滿。

  

  《順正理論》與新有部

  衆賢論師與《順正理論》

  “《俱舍論》對《大毗婆沙》作了批判,引起了婆沙師們的辯護”。他們的不滿,就要辯護,“最有力的一家,是悟入的弟子衆賢”。悟入的弟子衆賢論師,他是對自己有部的教義非常忠誠的,看到世親菩薩批判他的有部《毗婆沙》,他就非常不滿。他就是下了功夫,據說是專門把《俱舍》研究了十二年,然後就寫了一部書,專門批駁《俱舍》的,叫《俱舍雹論》——等于說下冰雹,把它打得稀爛,這麼一部。多少頌呢?二萬五千頌,那是很大一部,這個我們翻過來,漢地有。

  後來,衆賢論師寫了這部論之後,他就是要請世親菩薩辯論,他就請世親菩薩當面來辯論。那麼世親菩薩知道,他這個人,雖然他想破《俱舍》,但是他們的教義,就是《毗婆沙》裏邊,世親菩薩學過了,是破不了的,《俱舍》的意思破不了的。那麼世親菩薩也不想跟他當面辯論,因爲一方面世親菩薩年紀也大了,同時他已經在弘揚他的法相宗——唯識宗了,所以對這個事情並不太重視。那麼他怎麼說呢?他說:“我現在年紀老了,你要做什麼你去做好了。至于說,我造論的時候,我那時候造《俱舍論》,我雖然是破了《毗婆沙》,但是也沒有找你來辯論,那麼你現在造論,我也沒有這個必要跟你辯論。”因爲世親菩薩知道,他造的論不會把《俱舍》駁倒,所以也沒有把這個空的時間跟他去辯。

  那麼這個衆賢論師,他辛辛苦苦花了十二年工夫,做了這麼一部書。結果,要辯論,沒有辯成功。最後他害病了,他叫他的弟子把這個書拿去給世親菩薩看。他說:“你看,這個要得的話,就把它留下流通,要不得的,你就是毀掉它也可以”。那麼世親菩薩把他的書看了一看,看看裏邊雖然有些地方是攻《俱舍》的——主要什麼?他就是看《俱舍》裏邊用經部來破《毗婆沙》的地方,他是攻擊的,另外《俱舍》裏邊有些地方他還是同意的。那麼這一部書,他看看,世親菩薩認爲,它雖然是不能破《俱舍》,但是卻反面地對《俱舍》作一個補充的地方還有,因爲他講了很多,二萬五千頌。……

  (13B開始)補充資料,所以他就把它改了個名字,叫《順正理論》(順就是隨順的順,正理也就是正理)。這一部書,它駁是駁不倒《俱舍》,但是是隨順這個《俱舍》的,也就是順了《俱舍》跑的,就是說,它很多地方同意《俱舍》觀點的,而要破《俱舍》的地方根本又破不了,所以說叫《順正理論》。這樣子也就是把它流通了,這部書我們現在漢地大藏經裏也有。

  

  《顯宗論》

  那麼另外,他著了一個《順正理》之後,又寫了一部——就是衆賢論師,另外還寫一部——《顯宗論》(明顯的顯,宗,宗派的宗,論),就是《順正理論》的略本,跟一些廣論、略論一樣的。那麼《順正理論》,本來是《雹論》,改了名字——《順正理論》,那麼這個《顯宗論》的名字沒有什麼特殊,《雹論》這個就是不好聽了,改了《順正理論》——這個“雹”起不了作用,只是順就完了,那麼《顯宗論》的名字沒有什麼可以改的,還是保留原來的名字。

  那麼這樣子,這兩部書,現在我們研究《俱舍》的都當一個參考資料來看,因爲它有些地方把《俱舍》的沒有講到的,它還反而深透地,更講得多了一點,可以作參考。世親認爲這個書“理雖不足,辭乃有余”,就是說,他的理要駁倒《俱舍》的理是不足的,駁不倒的,但是講得很多,有的地方可以參考,理固不足以駁倒《俱舍》,然而對于有部的正宗發揮了很多,總算也做了一些工作,不妨並存,不妨也把它流通,可以作一個補充的資料——改了個名字叫《順正理論》。

  

  新有部

  那麼《順正理論》的立場,它基本是駁斥經部的,凡是《俱舍》裏邊引經部的學說來反駁有部的《毗婆沙》的,他都要駁斥,盡量地把它駁倒,那麼其他的《俱舍》的觀點他還贊成的,也很多。他主要目的是要維護他的有宗,純潔《婆沙》的正宗有部。那麼越辯,“道理越辯越深,因而它對《婆沙》原說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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