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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佛學史分期略說講記▪P58

  ..續本文上一頁到的一個粗心,是一個極微細的細心,也叫集起心。這個集起心,生死流轉的時候它還存在,那麼所以這個集起心的細心,將來就是慢慢地發展到阿賴耶識去了。所以說,經部的這個細心的思想跟將來唯識的阿賴耶識有直接的關系,雖然它還沒有達到第八識的那個階段,他們只說是第七個細心——因爲六識以外了,第七個細心。這個細心實際上就是阿賴耶識的前驅,就是將來再發展過去,充實一下,就成了阿賴耶識,這是經部跟唯識的直接關系。

  另外,它說心緣境的時候帶相的,這是一個重點,我們也說過,帶相的。跟唯識一模一樣,唯識是采取他們的說法的。另外一個是心緣——可以自緣。自證分,有自證分,可以自己緣自己,好象點了個燈,不但在外面的境照亮了,燈本身自己也照到了。也是唯識采取了經部的說法。

  那麼有部,我們說這個新有部——就是《順正理論》,它駁斥《俱舍》,並不是對《俱舍》有什麼刻骨仇恨,而對經部是非常痛恨,只要在《俱舍》裏邊以經部的道理來駁斥有部的話,它非要把它痛斥一番,把它完全破掉。那麼就可以見得,有部,毗婆沙師,對經部是非常痛恨的。爲什麼痛恨?所以說我們要把它意思也講一下,這裏是補充材料,書上沒有,你們大概可以記個綱要就是了,這也是補充的意思。

  爲什麼有部那麼不歡喜經部?我們說,有部——我們以前講過,在第一個部派佛學的時候,他們是說因部。有個名字叫說因部,它是最善于說因緣的,一般講因沒有講得那麼仔細。他們分六因,六因裏邊,尤其是俱有因,是相當微細的一個法。俱有因就是同時因果,因果同存在一個時候,而互相依賴、互相促進,那就比喻就是叁角的架子——束蘆,叁角架,叁角架同時存在,互相依靠,可以把這個架子站起來,缺了一個,倒下去了,那麼這就是同時因果的作用,就在一個時間。而經部講因果,卻是講因在前、果在後——異時因果:當果出現的時候,因已經滅掉,因成了過去。但是經部後來發展它的因緣學說,講得很透,把這個有部的、以俱有因爲基礎的六因四緣五果基本上推翻了。所以說有部的特色被他們推倒了,這是有部所以討厭經部的一個原因。

  第二個原因,在後來經部的後階段,就是新有部的時候,他們(有部——整理者注)說叁世一切有,由境的方面來講它。它說一切法,所緣的境、所緣的法,都是實在的。那麼既然一切法,能夠被我們所緣的,都是實在的;假使沒有的、不是實在的法,我們就緣不到,這是有部的理論。那麼既然所緣的法都是實在的話,那麼一切法都是實在的——我們可以想到的法,思想所緣的法,那什麼都可以想得到,都是實在的,所以一切有。它從境上來解釋成立一切有,但是經部卻把它推倒了,它說你所緣的境可以是實在的,也可以有些法不實在、虛妄——“龜毛兔角”,我們可以想象,但是它不實在,沒有。那麼就是說,所緣的境,雖然成了我們所緣,但是不一定實在,那麼你說叁世一切法都是實在的,這個話有問題——所以說把它從所緣境實在安立叁世一切法都是有的這個依據,又把它推翻了。

  所以有部的特色,就是這兩點,而它全部推翻了,這個經部對有部來說是一個最討厭的對手。所以說,在《順正理論》裏邊可以很明確地看出來,它對《俱舍論》裏邊,有些不但是沒有駁掉,還是附和它,還是給它充實了很多意思。而一旦提到經部的意思來駁有部的時候,非將它痛斥一番不可,徹底地把它駁掉,也可見得它對經部痛恨的程度。

  

  《順正理論》對《俱舍》所起的作用

  昨天我們出一個題,這個題,我記得有一個:《順正理論》出來之後,到底起了些什麼作用,對《俱舍》起什麼作用。這個我們昨天沒有講,今天我們補充一下——昨天講是講了一點,沒有講得那麼明確,沒有突出地講,今天把它——因爲提出來了,大家要把這個題比較明確地說一下。

  我們說,在有部,它跟《俱舍》辯論的時候,因爲《俱舍》的依據非常之合理,你要是根據以前的《大毗婆沙》來跟它辯,有的時候自己也感到理虧,沒有辦法辯。所以衆賢論師在《順正理論》以後,有的時候他爲了要跟《俱舍》辯論,甚至于把他自己的立場已經抛出了《大毗婆沙》的範圍了,而自己安了一套理論出來。這樣子,雖然表面上是在駁《俱舍》,實際上就是給《俱舍》牽了鼻子跑了,已經給《俱舍》牽了鼻子跑,跑到離開了他《大毗婆沙》的立場了。那也就是說,他不但是沒有駁倒《俱舍》,甚至爲《俱舍》服務了。那麼這一點,所以《順正理論》起的作用,並不是把《俱舍》打倒了,等于說在輔助《俱舍》,來反對、駁斥。《大毗婆沙》裏邊是有缺點,他自己都改掉了,爲了順《俱舍》的話,他把《大毗婆沙》的一些道理已經是改過了,所以說等于聽了世親菩薩的話,來改變那個《大毗婆沙》的意思了。世親菩薩就是不滿意《大毗婆沙》有些意思,他爲了駁《俱舍》,他只好——《俱舍》的話很正確,根據《大毗婆沙》不能駁它,只能自己另外脫離了《大毗婆沙》的軌道來跟它辯論,那麼就是等于聽《俱舍》的話了,他也離開《大毗婆沙》了。

  所以這一點,不但沒有起他所想的作用,反而起了反作用,所以說世親菩薩沒有把他這個書取消,還是把它流通——《順正理論》,很有意思。實際這部書,你的道理駁《俱舍》是駁不倒的,世親菩薩很明確,你根本駁不倒。但是,你很多地方是給《俱舍》牽了鼻子走,順了《俱舍》的道路在走,反對《大毗婆沙》了,所以叫《順正理論》——起了這個作用。那麼這個我們就補充一下,昨天的題,這個題,你們把這個意思寫上去就可以了。

  甲六、中期大乘佛學

  概況

  現在,我們要開始另外一個課題,就是中期大乘佛學。印度的大乘佛學,這段時期,就是中期大乘佛學這段時間,大約在公元五、六世紀的兩百年裏邊——這個年代是曆史上的話,我們說了就算了,不是重點。“這是大乘佛學的極盛時期”,就是大乘佛學最盛的時期——全盛時期,就在這個時候。

  前面是初期,才興的時期、初興的時期,這是最高的時期,後期就是向下衰敗的時期,衰退的時期。大乘佛學有叁個時期,前面初期是初興的時候;中期是全盛的時候;後期是在印度走向衰退的時候。但在西藏——卻是很多大德,因爲伊斯蘭教入侵的緣故,跑到西藏去了,西藏卻是大興的時候(那麼這些,我們——將來西藏佛教史的時候我們再講這些。現在講印度的)。

  這一個大乘時期,極盛時期,成了這個時代的標志的,就是“無著世親組織成了瑜伽行派”——唯識宗的學說,這個時期組織成功的。前面是中觀成立了,這個時候瑜伽也成立了。瑜伽成立之後,促進了中觀,因爲要辯論,中觀又把它更擴大了、更加深透了。當時的中觀論師就是佛護跟月稱論師,這些。

  

  緣起說的發展

  原始佛學——十二支緣起說

  “兩家的學說”,就是無著世親的學說。“一開頭就講緣起問題”,我們佛教都離不開緣起,教理的核心都在緣起上,就是講緣起,對它的緣起論認識的深淺,跟講的範圍的寬窄,跟所對的機,各種各樣不同,就是有很多的樣子。這個時候,對原始佛學時期的重點——在人生問題現象上看的十二支緣起——我們以前講的,十二支分位緣起就是人生方面講的——感到已經不夠了。因爲人的思想,越來越大,這個跟我們——從現在的學說說也有一定的依據,因爲古代是比較封閉的,所以說,對外界的接觸少,對宇宙的問題也不大考慮。後來交通發達了,外邊接觸多了,知識也豐富了,對宇宙的問題越來越成爲一個重要的課題研究的。那麼佛教內部也是,這個時機因緣的不同、思潮的不同,那麼對于緣起的、宇宙方面的學說也需要了。單從前面的十二支緣起,講人生的問題是很透了,要拿這個來講宇宙的問題呢——因爲佛對宇宙問題當時沒有講得很多,各派各派的以這個出發來觀察宇宙問題呢,那就成了——有些看法就不一定是那麼符合佛的原意。所以出了二個偏向,涉及到宇宙現象的問題,産生了兩個極端:一個執有,一個執空。我們前面說過,執有走到極端的就是有部,執到叁世一切都有,什麼法都是實在有的;執空的就是方廣部,大衆部的方廣部,它認爲一切法都是空的,因果也空掉了——惡取空。

  

  龍樹菩薩——受用緣起說

  那麼龍樹菩薩他就是針對這兩個偏向,他提倡中道,所以龍樹的學說,主要是反對有部的執有,同時也反對方廣部的執空——惡取空。那麼他把佛的緣起論再重新地整理一下,重點在糾正兩個偏向,成立他的中道觀。

  他講的什麼?“受用緣起”。這個受用緣起,從認識方面說的,我們哲學裏邊叫認識論。我們的認識,人靠什麼認識?六根對六境,我們要根境相對就産生識,認識外界。這個根子就是從根境兩個産生的。開始的認識是感性的、膚淺的,慢慢深入到理性認識。那麼感性認識呢,五官的認識;理性認識從意識,把它提高。我們的五官——眼、耳、鼻、舌、身,對外境——色、聲、香、味、觸起作用,內根是能取,就是能受用;外境是所取,所受用,兩個都是自性空,能取所取都是空,這就是二取空。

  那麼怎麼能受用、所受用、受用緣起。這個意思我們再說一下。我們說,根跟境兩個相對的時候——叁和合生觸,根、境相對就生識,識生起來了,根、境、識叁個和合生個觸,這個觸心所一起,受就來了,所以說,根、境就牽涉到受。那麼這個受,我們的,是苦受,或者樂受,這個受對我們的思想起決定的作用。我們根、境相對和合了起觸、起受的時候,那麼我們對這個境,是樂的就要趨向它,追求;是苦的,我們逃避,或者是要消滅它,所以說一切思想行動都離不開受的支配,受就是我們一切行動的指揮者:好的我們要去需求;不好受的,要逃避,甚至于消滅它。所以說,受的作用很大,從這個出發,受是指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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