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到的一个粗心,是一个极微细的细心,也叫集起心。这个集起心,生死流转的时候它还存在,那么所以这个集起心的细心,将来就是慢慢地发展到阿赖耶识去了。所以说,经部的这个细心的思想跟将来唯识的阿赖耶识有直接的关系,虽然它还没有达到第八识的那个阶段,他们只说是第七个细心——因为六识以外了,第七个细心。这个细心实际上就是阿赖耶识的前驱,就是将来再发展过去,充实一下,就成了阿赖耶识,这是经部跟唯识的直接关系。
另外,它说心缘境的时候带相的,这是一个重点,我们也说过,带相的。跟唯识一模一样,唯识是采取他们的说法的。另外一个是心缘——可以自缘。自证分,有自证分,可以自己缘自己,好象点了个灯,不但在外面的境照亮了,灯本身自己也照到了。也是唯识采取了经部的说法。
那么有部,我们说这个新有部——就是《顺正理论》,它驳斥《俱舍》,并不是对《俱舍》有什么刻骨仇恨,而对经部是非常痛恨,只要在《俱舍》里边以经部的道理来驳斥有部的话,它非要把它痛斥一番,把它完全破掉。那么就可以见得,有部,毗婆沙师,对经部是非常痛恨的。为什么痛恨?所以说我们要把它意思也讲一下,这里是补充材料,书上没有,你们大概可以记个纲要就是了,这也是补充的意思。
为什么有部那么不欢喜经部?我们说,有部——我们以前讲过,在第一个部派佛学的时候,他们是说因部。有个名字叫说因部,它是最善于说因缘的,一般讲因没有讲得那么仔细。他们分六因,六因里边,尤其是俱有因,是相当微细的一个法。俱有因就是同时因果,因果同存在一个时候,而互相依赖、互相促进,那就比喻就是三角的架子——束芦,三角架,三角架同时存在,互相依靠,可以把这个架子站起来,缺了一个,倒下去了,那么这就是同时因果的作用,就在一个时间。而经部讲因果,却是讲因在前、果在后——异时因果:当果出现的时候,因已经灭掉,因成了过去。但是经部后来发展它的因缘学说,讲得很透,把这个有部的、以俱有因为基础的六因四缘五果基本上推翻了。所以说有部的特色被他们推倒了,这是有部所以讨厌经部的一个原因。
第二个原因,在后来经部的后阶段,就是新有部的时候,他们(有部——整理者注)说三世一切有,由境的方面来讲它。它说一切法,所缘的境、所缘的法,都是实在的。那么既然一切法,能够被我们所缘的,都是实在的;假使没有的、不是实在的法,我们就缘不到,这是有部的理论。那么既然所缘的法都是实在的话,那么一切法都是实在的——我们可以想到的法,思想所缘的法,那什么都可以想得到,都是实在的,所以一切有。它从境上来解释成立一切有,但是经部却把它推倒了,它说你所缘的境可以是实在的,也可以有些法不实在、虚妄——“龟毛兔角”,我们可以想象,但是它不实在,没有。那么就是说,所缘的境,虽然成了我们所缘,但是不一定实在,那么你说三世一切法都是实在的,这个话有问题——所以说把它从所缘境实在安立三世一切法都是有的这个依据,又把它推翻了。
所以有部的特色,就是这两点,而它全部推翻了,这个经部对有部来说是一个最讨厌的对手。所以说,在《顺正理论》里边可以很明确地看出来,它对《俱舍论》里边,有些不但是没有驳掉,还是附和它,还是给它充实了很多意思。而一旦提到经部的意思来驳有部的时候,非将它痛斥一番不可,彻底地把它驳掉,也可见得它对经部痛恨的程度。
《顺正理论》对《俱舍》所起的作用
昨天我们出一个题,这个题,我记得有一个:《顺正理论》出来之后,到底起了些什么作用,对《俱舍》起什么作用。这个我们昨天没有讲,今天我们补充一下——昨天讲是讲了一点,没有讲得那么明确,没有突出地讲,今天把它——因为提出来了,大家要把这个题比较明确地说一下。
我们说,在有部,它跟《俱舍》辩论的时候,因为《俱舍》的依据非常之合理,你要是根据以前的《大毗婆沙》来跟它辩,有的时候自己也感到理亏,没有办法辩。所以众贤论师在《顺正理论》以后,有的时候他为了要跟《俱舍》辩论,甚至于把他自己的立场已经抛出了《大毗婆沙》的范围了,而自己安了一套理论出来。这样子,虽然表面上是在驳《俱舍》,实际上就是给《俱舍》牵了鼻子跑了,已经给《俱舍》牵了鼻子跑,跑到离开了他《大毗婆沙》的立场了。那也就是说,他不但是没有驳倒《俱舍》,甚至为《俱舍》服务了。那么这一点,所以《顺正理论》起的作用,并不是把《俱舍》打倒了,等于说在辅助《俱舍》,来反对、驳斥。《大毗婆沙》里边是有缺点,他自己都改掉了,为了顺《俱舍》的话,他把《大毗婆沙》的一些道理已经是改过了,所以说等于听了世亲菩萨的话,来改变那个《大毗婆沙》的意思了。世亲菩萨就是不满意《大毗婆沙》有些意思,他为了驳《俱舍》,他只好——《俱舍》的话很正确,根据《大毗婆沙》不能驳它,只能自己另外脱离了《大毗婆沙》的轨道来跟它辩论,那么就是等于听《俱舍》的话了,他也离开《大毗婆沙》了。
所以这一点,不但没有起他所想的作用,反而起了反作用,所以说世亲菩萨没有把他这个书取消,还是把它流通——《顺正理论》,很有意思。实际这部书,你的道理驳《俱舍》是驳不倒的,世亲菩萨很明确,你根本驳不倒。但是,你很多地方是给《俱舍》牵了鼻子走,顺了《俱舍》的道路在走,反对《大毗婆沙》了,所以叫《顺正理论》——起了这个作用。那么这个我们就补充一下,昨天的题,这个题,你们把这个意思写上去就可以了。
甲六、中期大乘佛学
概况
现在,我们要开始另外一个课题,就是中期大乘佛学。印度的大乘佛学,这段时期,就是中期大乘佛学这段时间,大约在公元五、六世纪的两百年里边——这个年代是历史上的话,我们说了就算了,不是重点。“这是大乘佛学的极盛时期”,就是大乘佛学最盛的时期——全盛时期,就在这个时候。
前面是初期,才兴的时期、初兴的时期,这是最高的时期,后期就是向下衰败的时期,衰退的时期。大乘佛学有三个时期,前面初期是初兴的时候;中期是全盛的时候;后期是在印度走向衰退的时候。但在西藏——却是很多大德,因为伊斯兰教入侵的缘故,跑到西藏去了,西藏却是大兴的时候(那么这些,我们——将来西藏佛教史的时候我们再讲这些。现在讲印度的)。
这一个大乘时期,极盛时期,成了这个时代的标志的,就是“无着世亲组织成了瑜伽行派”——唯识宗的学说,这个时期组织成功的。前面是中观成立了,这个时候瑜伽也成立了。瑜伽成立之后,促进了中观,因为要辩论,中观又把它更扩大了、更加深透了。当时的中观论师就是佛护跟月称论师,这些。
缘起说的发展
原始佛学——十二支缘起说
“两家的学说”,就是无着世亲的学说。“一开头就讲缘起问题”,我们佛教都离不开缘起,教理的核心都在缘起上,就是讲缘起,对它的缘起论认识的深浅,跟讲的范围的宽窄,跟所对的机,各种各样不同,就是有很多的样子。这个时候,对原始佛学时期的重点——在人生问题现象上看的十二支缘起——我们以前讲的,十二支分位缘起就是人生方面讲的——感到已经不够了。因为人的思想,越来越大,这个跟我们——从现在的学说说也有一定的依据,因为古代是比较封闭的,所以说,对外界的接触少,对宇宙的问题也不大考虑。后来交通发达了,外边接触多了,知识也丰富了,对宇宙的问题越来越成为一个重要的课题研究的。那么佛教内部也是,这个时机因缘的不同、思潮的不同,那么对于缘起的、宇宙方面的学说也需要了。单从前面的十二支缘起,讲人生的问题是很透了,要拿这个来讲宇宙的问题呢——因为佛对宇宙问题当时没有讲得很多,各派各派的以这个出发来观察宇宙问题呢,那就成了——有些看法就不一定是那么符合佛的原意。所以出了二个偏向,涉及到宇宙现象的问题,产生了两个极端:一个执有,一个执空。我们前面说过,执有走到极端的就是有部,执到三世一切都有,什么法都是实在有的;执空的就是方广部,大众部的方广部,它认为一切法都是空的,因果也空掉了——恶取空。
龙树菩萨——受用缘起说
那么龙树菩萨他就是针对这两个偏向,他提倡中道,所以龙树的学说,主要是反对有部的执有,同时也反对方广部的执空——恶取空。那么他把佛的缘起论再重新地整理一下,重点在纠正两个偏向,成立他的中道观。
他讲的什么?“受用缘起”。这个受用缘起,从认识方面说的,我们哲学里边叫认识论。我们的认识,人靠什么认识?六根对六境,我们要根境相对就产生识,认识外界。这个根子就是从根境两个产生的。开始的认识是感性的、肤浅的,慢慢深入到理性认识。那么感性认识呢,五官的认识;理性认识从意识,把它提高。我们的五官——眼、耳、鼻、舌、身,对外境——色、声、香、味、触起作用,内根是能取,就是能受用;外境是所取,所受用,两个都是自性空,能取所取都是空,这就是二取空。
那么怎么能受用、所受用、受用缘起。这个意思我们再说一下。我们说,根跟境两个相对的时候——三和合生触,根、境相对就生识,识生起来了,根、境、识三个和合生个触,这个触心所一起,受就来了,所以说,根、境就牵涉到受。那么这个受,我们的,是苦受,或者乐受,这个受对我们的思想起决定的作用。我们根、境相对和合了起触、起受的时候,那么我们对这个境,是乐的就要趋向它,追求;是苦的,我们逃避,或者是要消灭它,所以说一切思想行动都离不开受的支配,受就是我们一切行动的指挥者:好的我们要去需求;不好受的,要逃避,甚至于消灭它。所以说,受的作用很大,从这个出发,受是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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