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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佛學史分期略說講記▪P73

  ..續本文上一頁?他們說:“噫!龍樹宗義,有藥亦有毒,難勝無著宗,諸衆生甘露。”這個是因爲寫這部佛教史的人是唯識宗,他是唯識見的人,實際上這次辯論月稱論師勝的,是中觀勝的。但是在七年當中旁聽的人就評價,怎麼說呢?他說,好象贊歎的話——“噫”,龍樹的宗義,“有藥也有毒”。龍樹菩薩因爲講的中觀,雖然是藥,可以治衆生病,但是弄得不好會墮入空,這個偏于空一方面去;而“無著難勝”,彌勒菩薩的那個宗派,就是瑜伽行派,它就是講的是中道好象是明確一點,諸衆生的甘露——大家好象是甘露水一樣地得益。那麼這是他(寫書人)的評價,我們不去管它。

  我們先把月官論師的情況介紹一下。月官是一個唯識家,當時跟法稱論師同時的——差不多時間的,他是東方一個王族,一個很有學問的人的孩子,他皈依一個大乘的阿阇黎,學了五明;安慧菩薩面前學了很多經,他的聰明,一聽就懂;又在學密法的阿阇黎裏邊學了很多的密法,所以他是一個集大成就的人。他著的書很多,他曾經廣解說聲明。但是那個時候,國王大概對他不滿意麼怎麼,把他裝在一個箱子裏邊,投了、丟到恒河裏邊去。這個箱子——因爲他的福報了,這個箱子沒有沈下去,一直浮到恒河對面與海相交的一個小洲上,他這個地方被人家救出來,他後來就住在那個地方。後來他到現在的斯裏蘭卡去,造了一個大寺廟,在那裏弘法。反正他的學問很好。

  後來就是在那爛陀寺地方,他依、根據瑜伽行派,無著、世親的唯識的道理,他去辯論。當時的主講是月稱論師,他們辯論辯了七年,在辯論的時候,有無量無數的那些人參與他們的辯論場,當地周圍的村裏邊,那些小孩子以上的男女都能夠——七年聽下來都懂了一些,他們就得出個結論:無著世親的宗派比較可靠,就是好象甘露;龍樹菩薩的雖然非常高深,但是有一點,弄得不好要中毒。那麼這是因爲他(寫書人)本身是唯識宗,那麼這個頌,也可能以前是有這麼人的做了那個頌,因爲做曆史的,做佛教史的,也不能憑空自己編起來。他因爲是唯識宗,感到這個頌對唯識宗有好處,他就把它寫上去了。

  總的說來,當時在瑜伽行派裏邊有兩位大論師,一個是法稱論師,一個是月官論師,他們是弘揚了瑜伽行派的學說,月官論師據說對瑜伽行派是有所發展的,也造了很多的一些新的道理,補充以前的說法。那麼今天時間到了,我們就講到這裏。

  第十七講

  

  辯論、學法、放下五欲

  昨天我們講的法稱論師,他發展了陳那的因明,把這個“量”,就是正確的認識,這個“量”,擴大到佛的正確認識方面去,因此把整個的因明、整個佛教都包進去了,這是以前沒有的,在因明的史上是史無前例的,這是發展得最高了。法稱論師以下,以後再發展的,後來就沒有人了,就是最高峰,就是在法稱論師的那個時代,就是他。

  昨天我們也講了法稱論師對佛教的貢獻,他一生就是用辯論的方式,摧伏了很多的外道,最有名的、什麼外道的辯論之王之類的,全部給他辯倒。甚至于最倔強的、也是最厲害的商羯羅阿阇黎——外道的自在天成就者,經過叁世的轉世,最後也是皈依,做佛教的優婆塞。從他的辯論之中,摧伏外道,就恢複了很多道場,也收了很多有錢的婆羅門來建立道場,這個功勞是不可磨滅的。

  從這一點看,我們感到,過去的印度的,或者西藏的,尤其是印度當時辯論,不管哪一方面都是講道德的,就是你輸了,要麼你自殺,要麼是投降,沒有說用其他的手腕——暴力或者神通來害對方,沒有。所以說真正的佛教他能不能取勝于對方,主要靠的是辯論,是講道理,以理服人。

  我們說“以理服人”,中國孟子也講過,拿理來服人,人家心服的;拿力量來服人、以暴力強力來服人,人家是不服的,表面上是服了,心裏是不服的,那是不究竟的。所以說在當時辯論的講道的地方,就是說,他輸了之後,不用一種世間的暴力手腕,或者借政治力量,或者借群衆力量,或者借世間的一些其他力量,來中傷對方的勝利者。

  當然,我們說在印度曆史上也有,就是提婆——提婆論師、提婆尊者,他辯論,摧伏很多外道,最後晚年退休了,著書的時候,在林間被外道刺殺,這個外道是很卑鄙的,當時都看不起,因爲你不用辯論的方式把對方駁倒,而用這些手腕來消滅對方,這是在辯論的不道德的一種行爲。那麼也不用政治力量,也不用神通力量,所以說我們感到古代的,不管哪一方,道德品質都高。

  現在的人呢,就差了,對道理並不重視,而卻是對神通是感到很迷惑,只要哪個有通的,管你真的假的,一股風都去學去了。有些氣功師確實有點鬼神通,有些氣功師裝模作樣地,但是信徒也不少,這個東西就可見得現在的人,等而下之,跟以前不能比了。

  這裏,我還要再講一下,就是關于我們學法,我聽到很多人跟我反映,就是說他學法好象是不能深入,智慧不夠,要求一個什麼開智慧的法。這個你不要求了!(笑)我們這裏天天念的這個文殊菩薩,就是開大智慧的一個法,天天在念。但是你不念,這個怪哪個呢?這個法現成地教給你了,也叫你每天上殿好好念,但是你不念,坐在那裏——不來又不好,來了就坐在那裏,悶在那裏,或者自己想自己的事情,或者麼什麼,這個你智慧是開不了了。

  那麼我們說你念經,第一個——我們說要學法,第一要得加持。我們是末法時代的老凡夫,靠我們這樣的智慧要接受這麼樣的無比的甚深的妙法,當然是很困難,很困難。但是佛菩薩的慈悲也是無量無邊,只要我們肯求,總是會有加持,或多或少的,一定會有,那就是看你求得怎麼樣,誠誠懇懇求的,一心求的——那麼怎麼求啊?並不是磕頭,點個香,供點供品——這樣子好象是世間上的行賄式的求,那個是不行的;那是要依佛的教言,如法的行持——這樣子再來求。我們說我們在念《五字真言》也好,《上師供》也好,“雜——”,要請本尊的時候,爲什麼舉杵?杵就是戒,你沒有如法的清淨的戒,你怎麼本尊來加持你呢?

  所以說我們開始,慧學沒有講之前,先講的是一個安居的戒,很多人聽了很枯燥,甚至于跑掉了,背也不想背,聽也不想聽——有人跟我反映,好象是叫我們背這些東西,好象好難爲情那個樣子,什麼難爲情呢?你出了家,剃了頭了,你沙彌戒都沒有受,沙彌戒都不想背了,你出家人幹什麼的呢?你不但是背沙彌律,將來受了比丘戒,還有比丘戒,還有菩薩戒,還有密乘叁昧耶戒,都是戒,都要背,那你這個什麼都不背,你怎麼行呢?所以說退了——退了的最好。現在,我們說現在的這一批,至少說比以前的清淨得多,在我們這一段時間裏邊,都是清清淨淨的,安安靜靜的,沒有吵什麼其他的知見、搞一些小集會的情況、打主意、什麼搞宗派性的那些活動——沒有,這個就是好的表現。

  但是得加持——我們感到其中有一些人,他就是加持力不夠,那你自己考察自己持戒的力量夠不夠。我們說你心要求法,就不能求五欲,你五欲裏邊放不下,法那邊就提不起,所以說禅宗裏邊要“放下”,放下,然後提得起來。你這邊不放下的話,你那邊肯定提不起,那麼你同樣費了很多氣力,得到的效果不大,所以說這個呢,自己害自己了。我們再叁地勸告,有機會呢——就是說你們一定要真正想得法上的好處呢,一定要把這一邊徹底放下,你說現在煩惱重,放不完的話,你就是不去管它,把頭轉過來,從法上去求,這邊求的力量來了,法味來了,那邊就會松下去;如果你這邊求不到味道,那邊的味道也減不下去,永遠在這個煩惱的泥巴裏滾,那個將來的果報就是叁惡道,所以說這個很危險,那麼尤其是出了家的。

  我今天又要說這個話了:“地獄門前僧道多”,這個話有人反對,聖嚴法師反對,“這個話不對”。但是我們看了《僧護經》,這個話就是對,你出了家之後,受人家供養了,你如果不修行,如果再戒律不清淨的話,你的去所不是地獄是哪裏呢?自己想想看,這個很危險很危險,也是很嚴重的事情。我們出了家,我們想想看:自己父母不管了,什麼家庭不管了,什麼東西丟了,你不好好修行,怎麼對得起人家呢?人家把你養大了,放你出家了,你自己還是跟在家人一樣,那個是不但對不起現世的父母,也對不起曆代的父母,更對不起佛、叁寶。所以這一點自己要下個決心。我們說這也不難,我們的裏邊有幾位就是感到法上的味道嘗到了,晚上都不想睡覺了,那個時候,我說還是凡夫,晚上還是要適當的時候,還是要睡,不睡覺畢竟第二天是要差一點勁的,但是法味生起之後,世間的味道就是會減下去。我記得哪一個法師——“世味何如法味長”,有這麼一句詩,那麼這個味道就是他的經驗之談,你法上嘗到味道了,世間五欲的味道就可以放下,不足爲奇。

  那麼我們說以前一個海外的、歐洲的——不曉得哪一位,他就是看了佛教的書之後,他就提出個問題,他說佛教徒——就是出家的,是怎麼過這個男女這關的,他是不可理解。因爲他們認爲男女是天經地義的。我們中國儒家也有,“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有生以來就是沒有離開過的,那麼怎樣子可以把他男女這個問題就能放下呢?你憑空放下是困難的,但是我們說我們轉依嘛,把那個興趣擴到法上去,法上的興趣起來之後,就能放下;如果你再去持戒修定的話,定的味道出來之後,那就是,不但是放下,甚至于看也不要看了,因爲定中的樂——離生喜樂,定生喜樂,這些樂比男女的樂不曉得超過幾百萬倍,如果這個樂不高的話,色界就沒有人去了,正因爲這個樂是非常的殊勝,非常的微妙,才可以把這個放下,所以說我們真正要學法的,希望大家下個狠心,這個東西絕對的一刀兩斷,不要去留戀。

  我們要打一個比喻,就是海公上師經常說的:一個蒼蠅喜歡吃糖,那人就是要抓蒼蠅,就把膠的紙上擺些糖,這個紙是擺了膠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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