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神,把他——站不住腳,他就回去了。他回去之後,因爲寂護論師是一個專門研究教理的人,那麼他回去——西藏的這個苯教的勢力,那些持咒的,那些鬼神他沒有辦法降伏。他就回到印度之後,就約好一個他的親屬,叫蓮花生——蓮花生大師,那時蓮花生師大師在印度是最大的能夠修密法的,神通最大的一個,那麼他把他約好了一起來。一起來呢,迎接他的西藏的官也一起把他們請過來,然後一路進藏,逢妖捉妖,逢怪降怪——碰到很多的妖魔鬼怪。
一直到西藏之後,見到那時的國王,他們第一個事情就是建一個寺院,准備在西藏的佛法可以發展的一個基地,那就是桑耶寺——西藏第一座寺廟就是桑耶寺。那麼這樣子,西藏佛教開始有印度的佛教了。在此之前,西藏在我們漢地文成公主、金城公主進去的時候,也帶了很多的漢僧進去。所以說他們西藏的佛教經過很多的鬥爭,第一次就是苯教跟佛教的鬥爭,那時候苯教因爲佛教是外來的,苯教是當地的,所以說苯教徒非常之反感,對佛教總是用各種各樣的辦法,希望把它排掉,那麼那時候國王也只好妥協,桑耶寺裏邊允許苯教。因爲他請了很多印度僧,給西藏的學僧在翻譯印度經典,苯教的那些大臣不同意,好象是把苯教貶低了。那麼這個國王沒有辦法,就想了個辦法,就讓他們苯教的頭子也在桑耶寺一個觀音閣(好象是),也在翻經。翻了半天之後,最後,就在這個時間,佛教的勢力慢慢慢慢擴張擴張。這個請苯教的那些頭子來翻經,是國王的一個策略,這樣子把他們苯教人穩下來,就在苯教穩下的時候,不斷地發展佛教。
後來一次苯教徒在桑耶寺進行他們的祭祀,祭祀呢殺了很多的牛羊,血祭。這是很野蠻的。過去的那些,我們中國以前也有,叁牲來祭神。那麼佛教,當然在佛教的寺院裏這樣子搞是不允許的,那麼佛教徒就向國王提出抗議,說苯教在他們的寺院裏邊搞這樣子殺生的祭祀,佛教是不能允許。
國王也乘這個機會,就召開辯論,說苯教徒跟佛教徒他們兩個推一個最高的出來辯論。一辯之下——這個記載裏邊沒有仔細說辯論的內容,但是國王下的論斷,他說他認爲佛教有理,苯教是不合理,就把苯教排斥。後來好象是苯教裏邊鬥爭得很厲害,國王就跟大臣,一些心腹的大臣商量,把兩個最厲害的頭子,一個活埋,一個是放到邊地去,這樣子苯教暫時壓下去了。當然,很多人就歸信佛教了,但是這些修佛教的苯教徒內心還沒有全部降伏,雖然是以佛教的面貌出現,心裏還是信他的苯教,那麼這個階段就是苯教跟佛教的鬥爭。那麼這個矛盾解決了,基本上苯教是下去了,那麼蓮花生大師也回去了。
蓮花戒論師與支那堪布的辯論
寂護論師就在那個地方翻譯了很多經,也培養了一些人。後來,寂護論師圓寂之後,漢僧裏邊有一個摩诃衍那(大乘和尚、支那堪布),他是漢僧裏邊最高威望的一個,他的勢力很大,一個王妃好象是跟他出家的,宮殿裏邊跟他出家的有好幾十個人,那麼他的勢力很大。他們這個時候,就是說印度的和尚對漢僧裏邊,方法上,修行的方法裏邊,有矛盾,慢慢地這個矛盾越來越厲害,鬥爭到怎樣子呢?據曆史上的記載說,就是大乘和尚下邊的人,因爲仇視那些印度人,甚至要拔刀相向——就是刀拔出來,要跟他們幹起來的那個樣子。那麼這個矛盾到了不可開交的時候,國王還是開始辯論了。一個大乘和尚爲首,要辯論怎麼辦呢?那時候寂護論師已經是圓寂了,繼承他的一個叫(白央),這個(白央),好象是威信、學問比寂護論師差得遠了,那麼後來他們就去想辦法,他們想起了寂護論師在以前的一個授記,說他以後將來有什麼困難的時候,就去召請他的弟子,在印度的弟子,就是前面說的叁大家之一——Kamalasila(蓮花戒),把他請來。結果,就趕緊把他請來之後,那麼展開辯論。
辯論,蓮花戒跟那個支那堪布坐在中間,他們每一派裏邊很多人在旁邊,國王也坐在那裏,親自聽他們辯論。這個辯論,辯論了叁年。這個相當厲害,因爲這個支那堪布是中國的禅宗的一支,也是辯才很厲害,他引了八十多種的依據證明他的學說。他們兩個人辯論,中間擺一個花環子,就是哪一方面輸了,就把這個花環拿起來向對方供養,同時他就出去,他就退出西藏。這樣子辯了叁年,開始的時候大乘和尚這一方面占優勢,後來再辯再辯,辯下去,辯到後來,蓮花戒他拿出一本經,證明他(支那堪布)的觀點不對。那個支那堪布就很氣,甚至于,世間上說,把那個經書踩在腳下邊,不承認那個是佛說的。這樣子辯到後來,不管你修禅宗的機鋒有那麼好厲害,畢竟勝不過他們的因明,Kamalasila是一個因明專家,又是一個中觀專家,這樣子的辯論,總是占優勢,最後是轉敗爲勝。叁年之後,支那堪布辯得無言可說,那麼國王就下令,說西藏以後推行的是中觀,那個支那堪布就被迫拿起花環子,向Kamalasila獻了花圈之後,退出西藏。這是一般的說法。
但是據敦煌的石窟裏邊有一本書,是禅宗的書,裏邊的記載是大乘和尚勝了,這個我們想曆史上大概不是那回事,因爲他自己維護自己,說是蓮花戒敗了,從很多事實上看,蓮花戒是勝的。那麼支那堪布的影響在官方是截止了,不准他傳播他的這一些東西了,但是民間流傳的還是不少,所以很多西藏的教派裏邊帶禅宗的氣氛不少。
那一年我在四川的時候,看到一個叫陳兵的,他是以前北京的佛學院的,後來到川大當教授去了。他寫了一篇文章,寫了個紅教的什麼大圓滿的這一類的,很多的一些教義,跟禅宗很近。但是很奇怪,紅教是蓮花生傳布下來的,他跟蓮花戒、靜命論師一個口徑,都是中觀派的,怎麼他們那裏有禅宗的味道呢?這個照我推想,可能因爲是以前的最早前弘期的佛教經過朗達瑪滅法之後,僧人也殺了很多,書也都燒了很多,那麼後期的紅教可能是有受禅宗影響,把它的東西摻到裏邊了。那麼正規的,蓮花戒,絕對是中觀的應成派,他是中觀家。
這個裏邊,寂護招弟子蓮花戒到西藏,蓮花戒與藏地禅宗的支那堪布——這是禅宗的一支,也不是說正規的怎麼樣,這個情況就不可考,不去考證它,反正這個支那堪布的學說,它就是跟我們有些現代人的有些觀點是相像的,就是說你去修很多教,持戒什麼,戒定慧,搞了半天,這個雖然好,但是說起來還是一個執著。支那堪布說你把一個人用草繩子捆起來,固然是束縛,你用金的繩子把他捆起來,同樣是束縛;你這個戒定慧是金子,當然很值價,但是你執著那個東西跟執著貪瞋癡同樣,都是把人捆起來,束縛了。那麼他的說法,就是既不要思善,也不要思惡,就是心裏什麼都不想,這樣子一旦開悟,就會成佛——也是提倡這一個,那個時候,它是頓教方面的東西,自稱頓教方面。
那麼中觀論師就是主張菩提道次第,跟宗大師一脈相承,要經過戒定慧,按照次第修。所以那個時候叫頓門巴——西藏辯論,支那堪布那一邊,叫頓門巴——這個話,就是把西藏、漢地的合在一起了,頓是頓教方面的頓,門巴就是西藏的話——頓門巴,因爲那個時候中國人的勢力在西藏也不少,很多人信漢僧,弟子不少不少,漢僧的勢力很大,所以漢話也成了一般通用的話。頓門巴,漸門巴——就是漸教的漸,就是中觀那一派,頓門巴與漸門巴的辯論,辯了叁年。從這地方我們說,真正的要弘揚佛教,從理上弘揚的,不能從政治勢力——當然政治勢力是一個重點,這個國王偏到那邊,沒有辦法了——但是我們正規的弘教的方式,決定是以理服人,絕對不是用神通,或者用一種暴力,或者用一種什麼東西,甚至于武力,來壓服人家,這樣子壓服是壓服不了的,只有把心服了,那才是真正的服了,你神通把他降了,他不一定買帳。所以說真正地我們要學佛,還是從教下手。
“蓮花戒與藏地的禅宗的支那堪布經過激烈的辯論”,叁年,“奠定了西藏中觀派的壓倒優勢”,那國王宣布,藏地以後要通行的是中觀派,那麼禅宗退回了內地。這個內地——據一般的有些書上說,禅宗支那堪布並沒有回漢地,還在邊境上,邊境裏邊,還很受人家當地人尊重,就是說禅宗勢力,它的殘余還是不少。那麼總的來說,西藏的官方承認的是中觀派。
師子賢論師與《現觀莊嚴論》
下邊我們有一位,再來一位,就是師子賢。師子賢是寂護門下學過法的,同時在當地那個時候有一個叫遍照賢大師下邊學過《現觀》,他的觀點是中觀見。他對《現觀》有特別的心得,做了一部《現觀莊嚴論》的論,本來《現觀》是頌,他做了一本論,解釋那個頌的,他是用中觀的見地來弘揚彌勒菩薩的《現觀莊嚴論》。那麼彌勒菩薩的《現觀莊嚴論》是怎麼造的呢?開始就是說無著菩薩研究《大般若經》,有很多地方想不通,據說他爲了這個事情非常之不舒暢——好象一本書,我現在記不得了,好象說甚至于想自殺。後來,是彌勒菩薩好象叫他修什麼定,修了定之後,他到兜率天見了彌勒,就去問彌勒菩薩《般若經》的意思到底是怎麼講的,彌勒菩薩就做了個《現觀莊嚴論》的頌,這個頌做了之後,他得到之後,知道了,後來就證的境地很高,有的說初地,實際上不止了。那麼這部《現觀莊嚴論》後來流傳下來,到師子賢的時候,給它做了個解釋,師子賢的解。他用什麼方式來解的呢?
他是用《現觀》的意義來貫通全部《般若經》,用《現觀》這個東西來把整個的《大般若經》貫通,這個不容易了。《大般若經》不曉得這裏人念過沒有,我們以前在清涼橋,經常要念《大般若經》,六百卷,那一個人是念不下來的。那個時候,清涼橋人家要念經,不是像我們這裏,念念什麼《藥師經》什麼經,或者是像昭覺寺,念《往生儀軌》啊什麼東西,他們清涼橋就是念《大般若經》,大家每一個人分幾本,一般是五本,大家一起念,念完了就算完成了。這個《大般若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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