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我的閱讀記錄 ▼

唯識二十論述記講記 第十講▪P3

  ..續本文上一頁然不繁作,下皆准悉。何因等言,即不應成。

   校注:此段文中,江西校刊本“非謂比識”下,至“倒生比量”,大正藏《唯識二十論述記》卷一作:「非謂[4]此識。若說[*]此識者。非此處亦生。然今且爲處定比量。此識不生[5]例生比量。義准可知。」[4] 此=比ィ【原】* [4]此=比ィ【原】*。[*4-1]此=比ィ【原】*。[5]例=倒【甲】。(T43, p. 984, b15-17)

  

  第一個難,就是頌的第二句,“處定不成”,處所定就不能成立了。“何因此識有處得生,非一切處?”照你這麼說,離開客觀的外境,識能夠生,而且生了之後還能緣這個色法,那麼爲什麼原因這個識一定要在某些地方才能生起來,而不是在任何地方都能生?

  

  它再具體地說:“謂既無實境,許有此識生”,既然不需要客觀的實境,這個識就可以生,“何因如緣終南山,識于此山處起,余處則不生?”我們緣終南山這個色——假使我們眼睛要看到終南山,那非要跑到陝西省終南山那邊去才能看到(識于此山處起);你離開終南山,就看不到(余處則不生)。如果說不需要客觀外境,你看的就是識裏邊的境,那麼你要看就看了,爲什麼一定要跑到終南山那裏才看得到呢?你離開終南山就看不到了。這個就有問題啊。這就是說,假使離開客觀外境,有能夠緣色的識能生起的話,第一個問題就是處所不定,處所定就不能成立。那就是什麼地方都能夠看到終南山了,因爲不需要外境嘛,就是識裏邊自己看自己,我現在在這個地方應當也能看到,爲什麼一定要跑到陝西才能見到終南山呢?這個問題就不成立了。“此及所余境實無故”,終南山這個地方跟其它地方,都是外境,都是沒有的,你跑到終南山,外境還是沒有的,還是緣識內、識裏邊的境;你跑到其它地方去,同樣沒有外邊的終南山的實境,你也可以緣識內的境啊,爲什麼你在其它地方緣不起來呢?這是一個問題。

  

  下邊是用因明來講了,這個我們念過就算數,這個還是比較好懂的。

  

  “謂立量雲”,他立一個量(叁支比量):“非緣終南處,緣此識應生”(宗),我們不緣終南山那個地方,緣終南山的識應當也能生起來——我們不在終南山,我們應當也能看到終南山。爲什麼?“執境實無識得生故”(因),因爲你們說客觀的外境是沒有的,識都能生,那麼終南山這個境存不存在就沒有關系了,你可以離開終南山也看到終南山。“如緣終南處”(喻),就像你在終南山那個地方你能看到終南山那樣,你離開了終南山(非緣終南處)那個地方,你應當也能看到終南山。他這個因明的這個量就是這樣子說了,也好懂。

  

  “此言現識,非謂比識”,這個識,是現量的識,就是當下看到的,不是比量的識。“比”是“推度”:把眼睛閉了,我也能想起終南山。比量的識是哪裏都能生,而現下的識是眼睛真的看到終南山的樣子、耳朵真的聽到終南山的聲音,那非要跑到終南山去不可了。

  

  照你這麼說,應當是不在終南山也能看到終南山——你跑到終南山固然能看到,你不在終南山也能看到,因爲都是沒有外境的;這個“沒有實在的境”是同樣的,那麼你不在終南山,也能看到終南山,應當是這樣子。那當然是不成立的,他就立這個量來難唯識宗。

  

  這裏說的識是現識(現量的識、現前的識),不是推度的識(比識)。“若說比識者,非此處亦生”,假使說比量的話,那當然不在終南山也能夠推度,這個不在此例。

  “然今且爲處定比量,此識不生,倒生比量,義准可知”,反過來,再立個量,照理推呢,也可以推。他這個是難唯識宗不能成立。反過來說,你們唯識宗說的還是不對。這個“倒生比量”,意思大概就是這樣子了。反正外境實有,照我們的看法,外境是實在有的,你們唯識的這個宗是不能成立的。因爲“緣境之時處所定故”,我們要緣這個境,非要到那個地方,才能生那個識!因爲有外境,依境能夠生識;如果沒有外境的話,識就到處能生了。識既然不是到處能生,那麼你唯識宗的這個道理就不能成立。“如緣終南山處”,一定要到那個地方才能看到,你跑到終南山,才能看到終南山;你不在終南山就看不到。所以你唯識說“不要外境、識就能生”這個話靠不住,不能成立,“何因等言,即不應成”。

  

  第一個難是如此,下邊說第二個難。

  

  

  論:何故此處有時識起,非一切時?

  

  述曰:此第二難,頌第二句,時定不成。謂既無實境,許有此識生,何故如緣終南山處,識于一時起,非一切時生?此時余時境俱無故。謂立量言:非緣終南時,緣此識應起,執境實無此識生故,如緣終南時。此言現識,如前已說;處時有異,余意可同。

  

  “何故此處有時識起,非一切時?”這是第二個難,就是頌裏的第二句,“時定不成”。處所固然是要定的,而時間也是一定的。假使你兩點鍾跑到終南山去,你看到終南山了,如果你叁點鍾已經下山了,你再要看,看不到了。那麼時間是有一定的了。如果你說外境是沒有的,那麼應該是什麼時候都能看到。他就設問:爲什麼就在這個地方,只是有的時候這個識能起,而不是任何時候?

  

  “謂既無實境,許有此識生”,照你這麼說,沒有實境,識也能生起,“何故如緣終南山處,識于一時起,非一切時生?”那麼爲什麼就如緣終南山那個地方的識,只是有的時候能夠生起,而不是一切時候都能生?你跑到終南山,你上山去觀風景的時候,終南山在你眼裏,你看到了;你回去休息,坐在房間裏,那個風景就看不到了。非一切時,不是什麼時候都能看到。“此時余時境俱無故”,照你們說的這個外境都是沒有的、不實在的,那麼這個時候也好、那個時候也好,應當是一樣的:這個時候能看到,那個時候也能看到;這個時候不能看到,那個時候也不能看到。爲什麼卻是這個時候能看到,那個時候就看不到了?

  

  他再立個量:“非緣終南時,緣此識應起(宗),執境實無此識生故(因),如緣終南時(喻)。”你說離開外境,識也能生,那麼你不是在看終南山的時候,這個看終南山的眼識應當也會生起來。爲什麼?因爲你說沒有外境,境都是沒有的,那看不看都一樣,這個時候也應當能看到。就像正在看終南山時候它能生起來一樣,不看的時候也能生起來。這還是根據客觀的常識來難唯識宗。

  

  

  論曰:同一處時,有多相續,何不決定隨一識生?

  

  述曰:即第叁難,頌第叁句,相續不定不應成難。言相續者,有情異名,前蘊始盡,後蘊即生,故言相續。或非常一,簡異外宗,亦言相續。謂既無外境許有此識生,如同一山處,及同一時間,有多相續皆共緣見,何不決定隨一相續緣山識生,所余有情此識不起?此雖正難,理猶未顯,次舉喻成。

  

  第叁個難,就是頌子裏的第叁句,““相續不定不應成”難”。什麼叫相續不定?“同一處時,有多相續”,同一個地方、同一個時間,有很多的有情(相續就是有情),“何不決定隨一識生?”爲什麼不決定是一個人能看到、其他人也同樣看到?很多的有情、在同一個地方,大家同時看虛空,眼睛有毛病的人,看到天空中天花亂墜,而眼睛好的人看到一片睛空、什麼都沒有。那就是說,相續該不決定了,有的人能看到,有的人看不到。爲什麼大家看到的是不一樣的?就是你們的宗不對了!

  

  什麼叫“相續”?就是“有情”的“異名”。“前蘊始盡,後蘊即生”,前面的蘊刹那滅了之後,後面的刹那又生起來,這個就叫相續。

  

  就像我們講一條河,這個水不斷地在流,這一刹那的水流過去了,後一刹那水又補上去,整個的一條河好象沒有動,實際上一天裏這條河要變化很多。早上的水根本不是中午的水,中午的水也不是下午的水,全部都改掉了,但是看上去,這條河還是老樣子。我們這個有情一樣的,早上看是你,下午看看還是你,晚上看看還是你,但是你身體上的細胞已經換了很多,心裏邊的狀態變化得更厲害。怎麼能說你絕對不變呢?如果你隔了十年都沒有見到,十年以後一看,那就是有變化了;天天看,因爲變化很小,看不出來。就像我們盯著那個時鍾看,你盯著那個秒針看,固然看到每一刹那它在動;如果你跟著時針看,就看不出來了。盯著分針看,也看不出來,你盯著它看,它沒有動,但是五分鍾以後,它走了五格;一個鍾頭之後,時針也動了一格,但是這個時候,我們的心粗,看不到。

  

  這個“相續”就是前一刹那後一刹那不斷地在改變,但是由于我們心眼粗,看到它就跟沒有變動一樣,實際上前後不一樣了。“故言相續”,所以叫相續了,有情就是相續。哪個有情是不變的呢?都在變。這是一個意思。

  

  “或非常一,簡異外宗,亦言相續”,因爲外道是執我們這個人(有情)是常的、是一個的、是主宰(我),我是常的、靈魂不死,等等;靈魂是一個,不見得我有一百個、有一千個,這個是不可能的。我們爲了針對外道的常、一,就說是相續。相續就不是常的,前面滅了、後頭就生,而且生的跟滅的數字不是一個,不斷地在生生滅滅,既不是常又不是一,正破外道的執我,就叫相續。這是解釋“相續”兩個字的意思。

  

  接著說問難的問題。“謂既無外境許有此識生”,既然沒有外境而識同樣能生,那麼就成問題了,“如同一山處,及同一時間,有多相續皆共緣見”,假如在同一座山(比如說終南山),在同一時間,很多的人(相續)都在朝山,一同都看到這個山;“何不決定隨一相續緣山識生,所余有情此識不起?”那爲什麼不決定有的人看到山,有的人就看不到山?照你說的道理(沒有外境識也可以生),應當是這樣子啊。

  

  “此雖正難,理猶未顯…

《唯識二十論述記講記 第十講》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

菩提下 - 非贏利性佛教文化公益網站

Copyright © 2020 PuTiXia.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