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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識二十論述記講記 第七講▪P5

  ..續本文上一頁引經說唯心者,言雖唯心,意亦兼說唯諸心所”,我們論裏邊所引的經,經裏邊是說唯心,實際上這個唯心,它的意思裏邊還是兼說心所的。“經說唯心”,這個“心”包括心、心所;離開心所的心是沒有的,即使阿賴耶識最簡單的心所,也有五個偏行心所。那麼只有心、沒有心所,這樣的東西你哪裏去找呢?所以決定兼說心所的。

  “以唯有心所,無實所取故”,爲什麼說也“兼說唯諸心所”呢?“以唯有心所”,因爲心所是有的,這個依他起的心所是有的(心所是依他起性,它是能緣的心,是有的);“無實所取故”,執爲實在的、所取的那個法是沒有的——徧計所執執爲實在的、所緣的境是沒有的,而依他起性能緣的心所是有的。

  我們說“唯識”,識是有的,而所執爲實在的那個境(徧計所執)是沒有的,而心所是能緣的一個法(屬于依他起法),應當是有的。

  

  問:何故不說?

  答:無性釋雲:唯聲爲遣所取境義,由彼無故,能取亦無,不遮心所,由彼與心不相離故,如說若無心所有法,心未曾轉。

  

  你既然說有心所的,爲什麼不說清楚呢?應當說“唯心心所”,怎麼只說“唯心”呢?或者說“唯識心所”,你怎麼只說“唯識”呢?單說心王,不說心所,什麼道理?這個道理,引無性論師的話來回答。

  

  “唯聲爲遣所取境義”,我們說唯識、唯心,這是爲了遮(遣除掉)所取著實在的境;“由彼無故”,因爲這個所取著的境——徧計執境是沒有的,所以要遣除掉。“唯”的意思,心是有的,能緣的心也是有的,而所執的實在的東西是沒有的,這叫“唯”。“能取亦無”,所取著實在的境是沒有的,執爲實在有的那個“能取”也是沒有的,“不遮心所”,但是心所法是不遮的,並不是說“唯”裏邊把心所法也遮掉。爲什麼緣故?“由彼與心,不相離故”,心王與心所,從來不相離開的,八個心王都不能離開心所法。最簡單的是第八識,也有五個心所法——徧行心;其它的,前六識就特別多。心王與心所的關系是不能拆開的。所以,說唯心,決定有唯心所,因爲這兩個東西是聯系起來的;你拆開了,唯心的這個“心”也就沒有了。“如說若無心所有法,心未曾轉”,沒有了“心所”,“心王”也就沒有了。

  

  我們以前在法相學社學唯識的時候,範老居士就舉這個喻。他說,心王便是太陽,白的光明;而心所等于說這個太陽光經過叁棱境,就分析成七種顔色,紅橙黃綠青藍紫。這七種顔色,比的是心所法;這個白的太陽光,比的是心王。你說“在白的太陽光(心王)裏邊沒有這七種顔色(心所法)”,這個話不成立。這個光就是七種顔色合成的,你把這七種顔色除掉了,太陽的白光也沒有了;如果太陽白光在的時候,這七種顔色決定是有的。那就是說,心王跟心所是拆不開的!心王存在的時候,決定有心所法相應;如果把心所除開,心王也就不存在了。所以說,沒有離開心所的心王,既然說唯識——唯心王,決定包有心所法!這個不說也可以知道,不言而喻,不一定要把心王、心所都唯起來;它已經包在裏頭,不必說了。

  

  經部轉計,及上座部言:若爾,滅定何故唯心?

  答:是彼宗過,我大乘中,若處有心,必有心所諸相應法,若無心所相應法者,心亦定無。成唯識說,以心勝故,但說唯心,心所依心勢力生故,略且不說。瞿波釋雲:此中唯言,爲顯勝義,不爲顯能義,以叁界中心最勝故;如經說言:道唯護根戒,或名沙門等;由識故叁界生,故名勝。遂引頌言:諸法心爲先,爲勝及爲顯,若人起淨心,說言及作事,樂從叁善生,隨逐猶如影;諸法心爲先,爲勝及爲顯,若人起染心,說言及作事,苦從叁惡生,如輪隨牛腳。心相應故,說唯心言,亦攝心所。

  

  “經部轉計計:《佛光大辭典》:「因明用語。計,即計度分別之義,或指計度分別所立之宗義。于因明對論中,若宗義爲對方所難,因而遂轉變其宗義,稱爲轉計。」丁福保《佛學大辭典》:(術語)常曰計度,以妄念而推度道理也。俱舍論十九曰:「計我我所。」,及上座部言”,經部後來的一些論師,及上座部的論師,他們還有問題,“若爾滅定,何故唯心?”照你這麼說(心王跟心所是拆不開的),現在我們倒有個疑問:修滅盡定的時候,你怎麼又說“唯心”(只有心)呢?修滅盡定的時候前七個識都滅掉,只有一個心王(阿賴耶識),所以叫“唯心”,只有心——滅盡定就是滅受想盡定,受想心所是滅掉的,前七個識都滅掉了,只有心王(阿賴耶識),這叫“唯心”,這與你先前說的“心王跟心所是拆不開的”,你自相矛盾了,是你錯了。

  

  回答:“是彼宗過”,這個是你們自己搞錯了!你們認爲滅盡定,“滅受想”,把受、想心所滅掉了,就沒有心所了;但是我們大乘裏邊,並沒有你所說的過失。爲什麼?我們唯識宗說,第八識有五個徧行心所(受、想是徧行心所),並不是像你們說的第八識裏邊沒有心所。你們自己搞錯了,我們並沒有錯!第八識還是有心所的,不是你們說的那種“唯心”,有“心”就有“心所”!

  

  “我大乘中,若處有心,必有心所諸相應法”,我們說的滅受想盡定,是說把前六識跟第七識的受想心所滅掉,並不是說把阿賴耶識的偏行裏邊的受想心所也滅掉。你們認爲受想心所滅掉了,就只有心,阿賴耶識也沒有心所了。這個是你們自己搞錯了。我們大乘的唯識宗裏邊說的是,有“心”的話,決定有“心所”;前七識滅掉了,只有第八阿賴耶識,這個阿賴耶識還是有徧行心所。所以說“若處有心,必有心所諸相應法”,心所跟心王是相應的。“若無心所相應法者,心亦定無”,假使沒有心所的相應法,心也就沒有了。就是剛才講的比喻,如果把紅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顔色都劈掉的話,太陽光也就沒有了;如果你說有太陽光的話,那麼這七種顔色是肯定有的,兩者是拆不開的。

  既然心王、心所是拆不開的,那麼該說“唯心心所”或者說“唯識心所”,爲什麼只說唯識呢?這個是有道理的:“成唯識說,以心勝故,但說唯心,心所依心勢力生故,略且不說”。

  

  我們說唯心、唯識,“以心勝故,但說唯心”,因爲心王“勝”,心猶如王,心所如臣,那麼舉一個王,臣必定在裏邊;勝的說了,就夠了,那些差的、附從的就不要說了。在《俱舍》裏也有這個話,國王來了,他決定有隨從。國王一個人來啊?不會的!假使國際訪問,某某國的國王(總統)來了,他肯定帶有隨員,他的警衛、他的大臣、他的秘書,還有照顧他的醫生,等等,決定有這一批人跟著來;報紙上就登“國王(總統)來了”,不要登“他的隨員……”等等擺了一大批,這些不要說了。這是世間上也有的道理。心王殊勝,只說心王就夠了,所以我們只說“唯心”。

   “心所依心勢力生故”,心所法是跟著心王跑的,是依靠心王的力量所産生的,“略且不說”,這不必說了,可以略了。所以只說唯心、唯識,不必說心所,而實際上,心所是不能離開的。

  

  “瞿波釋雲:此中唯言”(這裏都是講“唯”,“唯”的簡別,哪些是在唯裏邊?哪些是唯之外?)瞿波論師解釋說,這個“唯”,並不是說絕對嚴格的只有它一個東西,“爲顯勝義”,是顯殊勝的意思,“不爲顯能義”,不是顯“能”的意思。

  什麼原因呢?“以叁界中心最勝故”,叁界裏邊心王是最勝的,所以說唯心。

  

  “如經說言:道唯護根戒,或名沙門等”,經裏邊說,“道唯護根戒”,所謂道就是能夠保護根戒(根律儀)的。別解脫戒是最初的一個戒,由別解脫戒再進一步是根律儀,根律儀之後是意根律儀,意根律儀再進一步,就入定了。根律儀比戒律儀要微細一點,真正的道就在根律儀上看。“或名沙門等”,或者叫“沙門”。這個《俱舍》(賢聖品)裏也有,“淨道沙門性”資料:《俱舍論頌疏》卷二四〈賢聖品〉:「淨道沙門性者,謂諸無漏道,名爲淨道。此之淨道,是沙門性;懷此道者,名爲沙門。沙門此雲勤息,謂無漏道,以能勤勞息煩惱故。」,無漏道就是淨道,這個淨道就是沙門性,有這個無漏道的就叫沙門,沙門就是出家的修行勤勞息滅煩惱人;這個道就體現在根律儀上邊,或者這個道也叫沙門。這個是依照殊勝的意思來說。“由識故叁界生,故名勝”,爲什麼殊勝呢?有這個心王的緣故,叁界能夠生出來,所以心王爲勝,故叫唯;唯就是勝的意思,不一定嚴格地說就只有這個東西。

  

  這裏“不爲顯能義”的這個“能”,是印度的語法裏邊,“唯”字也有“能”的意思。這裏我們講漢文,這個“能”的意思就不多說了,“爲顯勝義”,把“勝”的意思顯明就行了。就是說,不是那麼嚴格地說只有一個心王,而是因爲心王最殊勝,所以說唯心。

  

  “遂引頌言”,他再引一個頌來證明,說明心王的殊勝。“諸法心爲先,爲勝及爲顯”,一切法裏邊,心是最先帶頭的,它是最殊勝、最明顯的。打個比喻,“若人起淨心,說言及作事”,假使有一個人,他起了清淨心,他所發動的言說、作事,都是善的;心是善的,說的話也是善的,做的事也是善的,最後感的果報是樂報,“樂從叁善生”,身口意都是善的,然後決定感樂報!“隨逐猶如影”,這個樂報,不要去追求,它自己會跟隨著你跑,“猶如影”,你有身體,決定有影,有物就有影子,你只要作善,樂報決定來。世間上的人,就是愚癡,拼命追求樂報,但是不肯行善;沒有一個物體,影子哪裏來呢?捕風捉影,專門去抓影子,沒有的東西。所以說明白因果之後,只要你心是善的,身口也是善的,樂報是決定來,如影隨形,不用去追求,自己會來;如果不作善,你去追求樂報,那是徒勞,不會有的。這是說心的殊勝,從好的方面說。

  再從壞的方面說。“諸法心爲先,爲勝及爲顯”,這兩句還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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