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唯善心中可得生故,此世他世俱順益故,性離愆穢勝過惡故。
下邊善法、善心所十一個,“唯善心中可得生故”,不是善、惡、無記都徧的,只有善的心裏邊可以生出這十一個心所,在不善的、無記性裏邊就沒有它。
“此世他世俱順益故。”爲什麼叫善?下邊,“此世他世”就解釋善。
我們佛教的善——我們經常聽人家說了:“哎呀,信什麼佛教啊,只要多做好事就好了,知善奉行就對了,什麼好事都做。”那麼,什麼叫好呢?什麼叫善法呢?這個標准,每一個宗教都不同的。有的教,把異教徒殺了就是好事情,我們聽了嚇死人了,殺人怎麼是好事情呢?這個殺人是壞事了,但他們是好事。還有,我們中國的儒家,過年的時候,叁牲——豬、羊、牛,叁個牲把它頭砍下來,供上去,“是好事情,供了是好了,你供養你的祖宗,將來你會發財。”我們看看是壞事情,殺生怎麼好事情?雖然是畜生,也不能殺。
所以這個好、壞的,善,標准不同的,各是隨他們的自己的宗教或者哲學的體系,是安立的、人爲的。而佛教的善惡是客觀的,不是佛說這個是善就是善,它就是說客觀上得到一個善的這個後果的就是善。
“此世後世俱順益故”,這一輩子也好,“他世”,就是說後輩子也好,都得到好的利益的,那麼,這個就是感快樂的果的,這個就叫好,就是客觀上它能夠産生樂的果的,得到好處的,那就是善。反過來,得到壞的、苦的果的,那就是惡,這個客觀的標准,不是從個人的主觀出發的,所以這個佛教的善惡是最標准的。那麼,所以我們說善惡,這兩個字是一樣的,但是各是各的解釋,都不一樣了。我們就依佛教的善惡。
所以說,那些話、那些人,“哎呀,只要多做好事好了,信什麼教了,信什麼佛教了?”這個完全是糊塗蟲的話。你佛教也不信,你怎麼曉得哪個是善呢?各式各樣的哲學都有它的善,你到底信哪一個善呢?那這個仔細一問的話,你這個就沒有辦法下手了,你是說哪個是善的呢?你總有一個主宰,你總有一個世界觀,裏邊總樹立一個你的哲學體系。你說:“我什麼哲學都不學的,我就是一個沒有知識的人。”那你傳統的善惡你還是知道,人類我們這個還是按著習慣,一般傳下來的,這個也算一個哲學,但是這是一個很膚淺的哲學。那你是接受了這一個體系,那你所謂的善,就是傳統的說是這個,怎麼叫善,怎麼叫惡,你還是一個標准,但這些標准都是錯誤的,所以說,我們要佛教的正確的標准來代替它,所以要信佛。
善十一個,是善心中有。什麼叫善呢?此世他世都能夠順益的。那麼第二個,“性離愆穢”,它的這個本性,是沒有過失,沒有那些汙染的,“勝過惡故”,不但是如此,它能夠對治那些壞的東西的,這是叫善心所。
煩惱心所概述
言煩惱者,性是根本煩惱攝故,又能生隨惑,名爲根本。煩,擾也。惱,亂也。擾亂有情恒處生死也。
那麼,下邊是煩惱,根本煩惱,“性是根本煩惱攝故”。它本身這個六個煩惱是根本煩惱攝,是一切煩惱的根,所以這六個東西是一切煩惱的根本。
當然了,既然是根本,能夠生出它的支脈來,“又能生隨惑”,它能夠産生一些小煩惱。樹的根有了,它的枝枝幹幹都生出來了,這枝枝幹幹就是它的隨煩惱,它根本的這個樹根、這個樹幹子,主杆就是根本煩惱。有根本煩惱決定能生隨煩惱,所以說“又能生隨惑”。
它自己是根本所攝,又是能夠産生小的煩惱的,這些煩惱隨了根本煩惱而來的,或者是等流來的,或者是它的一分,那麼,這個就叫根本。
什麼叫煩惱?這裏也跟你講了,擾叫煩,惱就是亂,煩就是擾,把你擾亂你的身心的,使得你“恒處生死”的,這叫煩惱。“擾亂有情,恒處生死。”把你這個有情搞得亂七八糟的,就在生死裏流轉的,這個東西就叫煩惱。
那麼,我們在生死裏感到什麼?在生死裏就在受苦,所以說我們在流轉生死在受苦,這個受苦是哪個給我們受的?煩惱使我們受的,所以說,我們要鬥爭,要跟煩惱鬥爭。
我們說,在這個世界上受累,苦了,氣得不得了,要跟人家拼命。你跟他拼什麼命呢?使你受苦的是煩惱,你該跟煩惱拼命。對方他雖然害了你,但是他也是煩惱指使的,你也是過去的煩惱造了業是感到的。搞了半天,主要的敵人是煩惱,你們互相鬥起來,把煩惱丟了一邊去了,那不是搞錯了嗎?自己兩個都是無辜的,你們拼命鬥,真正的敵人,一般來看你們,坐山觀虎鬥,你們鬥得好,它很高興,那它是得逞了。它就要你們鬥,讓你們受點苦,做點壞事,它很得意。
我們現在學了佛教要把根子找到,使我們流轉生死受苦的各式各樣苦,怨憎會苦也好,愛別離苦也好,生老病死苦也好,都是煩惱指使的。那麼,你要滅苦,要把苦的這個源頭找出來,這個最大的冤家就是煩惱了,這個把煩惱滅掉,你才解得了苦,煩惱在的話,你苦是除不掉的。要把敵人殺完了,你說你苦就沒有了,還是苦,恐怕更多。那你自己殺了那麼多人,你的阿賴耶識種子種下那麼多的罪,將來感得地獄的報就無邊的苦,那這個苦,苦上加苦,並沒有說把人家消滅了你就不苦了,沒有那個事。
所以說要認識到真正的苦的來源是煩惱,那麼,我們就對治煩惱了。所以佛教的宗旨一向說對治煩惱。而其他的總是練功了,佛教從來不講功,只講德,我們要修斷德、智德、悲德,沒有說斷功、智功、武功、什麼功,沒有的。佛教裏邊你去看那個叁藏十二部,不講功的。但是,我們偏偏那些人,“你們練不練武功啊?你們練不練啥個什麼功啊?”都是以功的眼光來看佛教。我們不練的,我們只是斷煩惱的,這個功能,煩惱斷了之後,自然會出來的,就是副産品,不是專門爲了功而修佛法的。但是,我們的副産品卻是會勝過他們的安心練的功。爲什麼原因?我們直接了當地順了佛的真理來做,他們是走了歪路,所以你再用功……
什幺是修行?
我這一段,我要念一下,《福智之聲》,這個辯經學院的校長,他講的,就在香港講的,那時候我們在香港,我第一天走了,他第二天就到了,他就講了一個“修心八偈”,這個裏邊有一段非常好,我看了一看,感到有值得給大家介紹一下。他是說修行。他說他有一個人,修行錯誤的例子,下了很大的功夫,但是,不是真的修行,這是怎麼回事呢?
他說,講一個故事,他在他的家鄉有一個修行的人,剛開始的時候,非常精進,就是現在有些人,他很用功,但是,就是說教理不通。他持什麼咒?空行母的咒,邊持咒、邊大禮拜。這是西藏都興大禮拜。一共持了多少咒呢?持了五百萬。那麼,大禮拜也拜了五百萬。這個可驚的數字了。
我們說,我們永光法師跟了海公上師進藏,他發願拜大禮拜一百萬,結果西藏拜了十來年,沒有拜完,跑到漢地回來又拜,總算後來拜滿了,一輩子,一百萬完成了,他是年輕的出去的,因爲永光法師,他們受戒都是二十左右的人,海公上師因爲他出家遲一點,那麼,二十左右的人,跑到西藏去拜,一百萬大禮沒有拜完,回來又拜,總算一輩子拜完了。
他卻是拜了五百萬,拜了五百萬大頭,這個功德是很大了,但是因爲他沒有起發心利他的心,菩提心沒有,只是爲自己,一直拜的時候就希望自己能夠開一次悟。這個我們值得警惕的,很多人都說我拼命修行,我要開個悟,這個是錯誤的方式。一定要從利他當中才得到自己的利益,直接從自己去開悟什麼東西,著魔還有份的。
那麼,他這個例子就講得很好,他從來沒有說我要發心去利他,什麼事也不想做,我自己我開悟,這樣的心就是不好的心,常住的事情不想幹,自己最好“這些事情叫個居士來做好了,我就是念書,好不好?”給我要求,磕頭,我說不好(師笑),他氣得不得了。這個我們說,我們的傳承福慧兩種都修。你爲什麼不好?這裏以這個例子就跟你很簡單地說了,他沒有發心去利他,卻是一直希望自己得到這樣的證悟,這個心是不好,好不好?一般人看看,好得很,要求證求悟,很好,但是什麼後果,你就可以看了,而且希望得到馬上要現報,就是說最好兌現。我這麼用功,修了,要看到什麼,或者菩薩給我怎麼樣子,什麼加持,都是要得到現實的東西,要看到。這樣子的意樂心修苦行,結果,當然,你這樣個心發得不對頭,也證也證不到啥東西,辛苦了半天,什麼都沒得到,那麼,打妄想了。
就在那個時候,他的國家裏邊,敵人侵略進來了,他就奮起抗敵去了,參加軍隊去,當了個將軍。開始的時候,開始打仗總是先要談判,談判的時候,他當個將軍,他又是去作個代表,很會講話,在跟人家辯論滔滔不絕,人家對他也沒有辦法,後來,談不清,談不好,談不好就打喽。打的時候,他又參加打仗,那很勇敢,苦行,卻搞了去打仗去了,打仗,結果,但是打敗了。你說磕了五百萬大頭怎麼打敗了呢?你發心不對,你怎麼打仗去了呢?
打敗之後逃到拉薩,這個時候他在拉薩,他說他逃的時候,什麼東西也沒有帶,當然,打敗的一個將軍,帶什麼東西,把命逃出來就好了,什麼沒有帶。那麼,這個校長,他說我經常幫助他,因爲他沒有東西,什麼都沒有,吃的、穿的都沒有了。西藏的他們的出家人,這一套衣服確實很貴的,都是呢的、毛的,這個裙、披單都是毛的,要好幾百塊錢一條裙,那麼,整個一套很多錢。那麼,他就都幫助他。有一次,因爲他們兩個人非常熟悉了,現在是辯經學院的校長,當時他年輕,正在學辯論,他在辯論,平常很用功。他們住了一起。
有一次,他是發好心,他說:“你盡學辯論,你該修一個法了,你好好修了。”他是講苦行,講修行的。他聽了,他也不作聲,因爲第一次說還沒有怎麼跟他多說。過了一段時間,他又說了:“你最好還是修學好,不要這麼盡辯論去了,學這個法,說食數寶,沒有用的,還是要修才對。”那麼,第二次,他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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