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一門轉就是說,他不能多思惟,在裏邊轉,這是內心很簡單的東西,叫昧略。“昧簡在定,略別窹時。”昧就是區別于在定中,定中也是“一門轉”,專門住了一個境上,但是很清楚,不是馬兒馬虎的,“略別窹時”,醒的時候,心的活動量很強,這個緣那個緣的,但是,夢中他是不能多緣,很簡單,略。所以說,略是簡別于醒的時候,昧,簡別在定中的時候,這叫睡眠。這個就顯出睡眠。
“非無體用,有無心位假立此名,如余蓋纏心相應故。”這個就是說睡眠有沒有體的話,那麼,既然有這麼個東西,“令心昧略”,那麼,就顯出睡眠是有體的,有作用的,否則這個心怎麼會昧略的呢?就有這麼東西。“有無心位假立此名”,在無心就是睡著的時候,心就不起作用了,就假立這個名。好象其他的蓋(五蓋)、纏(十個纏),跟心相應的都有它的名字。
那麼,這裏是講得是不明顯了,我們可以參考普光法師的講這個睡眠的那一段文。那麼,就在我們這個書裏頭,後頭,普光法師的講不定法裏邊。不定法,在普光法師的《百法明門論疏》卷上的十五頁,這裏還沒有,在後頭,在後頭裏邊,講到體,有沒有體的問題,你們去翻,反正我這裏是標下來了。
不定四數中,睡眠惡作亦言是愚癡分,亦有別體。謂睡眠用想、欲爲性。離想外無別體故。故《顯揚論》言,夢者欲、想所作,此亦多虛,故知睡眠是欲想性。謂是癡分,雖離癡外有別體,然是欲想性故,當知亦是假立。8
他說:睡眠,用想欲爲性。睡眠這個心所,並不是沒有體的,一般說,你心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它就是虛空,空虛的情況叫睡眠——不是,他睡眠是有東西的,就是我們想心所、欲心所這兩個東西。他說,離開想、欲這兩個之外,它就沒有東西了,這本身就是兩個東西。
所以《顯揚聖教論》裏邊說:“夢者欲、想所作,此亦多虛,故知睡眠是欲想性。”在做夢的時候,它由他的欲心所、想心所造成的。夢裏邊不是還有想了?你心裏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那是欲心所。所以說,夢,《顯揚聖教論》裏邊說是欲、想所造成的。那麼,它叫睡眠。這個欲、想當然也不是真的欲、想,是虛妄不實的欲、想,所以叫睡眠,是欲、想性,它的體,就是欲心所、想心所。
“謂是癡分,雖離癡外有別體,然是欲想性故,當知亦是假立。”那麼,從它作用上說,是癡的一分,但是,雖然是癡的一分,並不是就是說是癡,實際上它是體是欲、想這兩個心所假安立的,根據欲,根據想,兩個,假安立一個名字叫睡眠,睡眠因爲它昧略,跟癡相應,所以叫癡的一分,並不是就是癡。
這裏是講得比較略一點了。“非無體用”,並沒有說它沒有體沒有用的。“有無心位假立此名”,在無心的時候,有這個體,就是欲、想,在無心的時候,它産生夢的作用,所以叫它是睡眠,産生睡眠的作用,就叫睡眠。那麼,如其它的蓋、纏跟相應的也叫它這個名字,這個還沒有學到,以後再說。
惡作心所
言惡作者,惡所作業,追悔爲性。障止爲業。
“言惡作者”,惡作——追悔,“惡所做業,追悔爲性”,對自己做的事情厭惡,認爲不對了,認爲是做得不對,那麼,追悔爲性,既然做錯了,就要追悔。惡作有什麼壞處?“障止爲業。”所以說,我們有很多的人,心是好心,做事情之後,做錯了,盡在追悔,這個,你如果修定的話,你是做錯了趕快忏悔,忏悔之後就放下了,只要忏淨就放下,不要盡挂著這個事情,盡挂著的話你修奢摩他是修不成的,經常惡作惡作的話,你這個止就生不起來的。
此即于果假立因名。先惡所作業,後方追悔,故悔先不作,亦惡作攝。如追悔言,我先不作如是事業,是我惡作。
所以“此即于果假立因名”,這個前面就說過了,講《五蘊論》的時候。那個追悔,本來是追悔了,你說怎麼叫惡作,它就是說“先惡所做業”,先對做這個事情做錯了,感到不舒服了;“後方追悔,故悔先不作”,後來就追悔了,追悔自己該不要做的,“亦惡作攝”,這是屬于惡作的。
“如追悔言,我先不做如是事業,是我惡作。”好,他舉個例子,我以前沒有做這些事情,就是說看到人家在做捐錢造殿,“我沒有做,這糟糕,他們培了福了,我沒有培到”,這是惡作,這是“我”做錯了。
那麼,這是果上假立因名,果是追悔,追悔,這個因是惡作,那麼怎麼叫惡作呢?實際是追悔,那麼,這個追悔就再安一個因的名字,實際是追悔,但是叫它惡作,因爲它先是有惡作爲因,後來産生追悔的果,那麼,叫它惡作,就是果立因名。
有義此二各別有體,與余心所行相別故,隨癡相說,名世俗有。
那麼,有沒有體的?“有義此二名別有體”,有人說惡作跟追悔都有體的。“余心所行相別故”,它們的跟其他的心所法它行相不一樣,“隨癡相說,名世俗有”,隨了癡的,跟癡差不多,叫世俗有,這個又是講得不清楚。
惡作無文。但西國諸師相傳雲。或是慧。雖言癡分離癡外有別體。然是思是慧性。離思慧外無別體故。故知亦是假立。9
那麼,我們根其他的資料裏邊,它說惡作有兩種,一種是慧,雖有癡分,雖然我們說惡作是癡的一分,但是,離開癡之外是有它的體性的,就是思、是慧,離了思慧之外,沒有體,也是假立的,也是普光疏裏邊有。
尋伺心所
下邊“尋伺”。尋伺我們好象以前講得蠻仔細的,也有一個資料,也就是這裏邊來的,我們當時叫你們看這個東西,看《百法明門論》的解,曉得你們有人看了沒有,本來要抄下來的,後來,抄的也就是說叫你們看,沒有把全文抄下來,那麼,你們有書的當然好看了。那麼,這裏正規的,書都有了。
言尋伺者。尋謂尋求,令心匆遽,于意言境,粗轉爲性。伺謂伺察,令心匆遽,于意言境,細轉爲性。二法業用俱以安、不安住身心分位所依爲業。謂意言境者,意所取境多依名言,名意言境。
“言尋伺者”,什麼是尋伺呢?
尋是尋求,“令心匆遽,于意言境粗轉爲性”,什麼叫意言境後頭要說的。“令心匆遽”,就是匆匆忙忙地要去追求了,“意言境”就是第六意識的那個內境,粗動地轉動,粗地轉動爲性,尋伺是粗了。
什麼叫伺?伺是伺察,也是“令心匆遽”,忽忽忙忙地追求了,“于意言境細轉爲性”,一個是粗一點,一個是細一點,但是都是“匆遽”。
那麼,到了第二禅,“尋伺”就沒有了,第二禅靜下去了,尋伺沒有,尋伺只有初禅才有,到了第二禅就沒有了。
“二法業用俱以安、不安住身心分位所依爲業。”尋也好,伺也好,它的業用都是安住或者不安住身心,身心的部位能夠使它安,或者不安,這是它的業用。
什麼叫“意言境”?“意所取境多依名言”,我們的這個意,第六意識,它取境的話,假使我們說,眼識取境都是色法——外境,耳識取境都是聲音——外境。第六意識取什麼境呢?是概念,名言。沒有概念,這個第六意識,你怎麼想?不能展開你的思想活動。你說我昨天吃了一碗飯很好吃,那個昨天這個概念沒有,飯的概念沒有,吃的概念也沒有,好、不好的概念沒有,這個事情你怎麼回憶呢?沒有辦法回憶了。所以說,第六意識的活動,都要靠名言的,就是靠這些概念了。“……名言,名意言境”,所以叫“意言境”,就是說它取的境,都依靠名言才能取境,這個境叫意言境,第六意識依名言而取的境,叫“意言境”。
那麼,就是說了尋伺,就是第六意識在它的所轉的境上,一個是粗,一個是細,這個兩個,作用使身心它的分位——就是那個時間地位的改變,或者使它安或者使它不安住,這個作用。那麼,怎麼安,怎麼不安,下邊還要解釋。
或曰,尋伺二法爲假爲實。
那麼,尋伺這兩個法,它的體到底是真有的,還是假的安立的?
曰,並用思之與慧各一分爲體。
它的法,本體是沒有的,就是以思心所跟慧心所的一部分做它的體,就是思心所、慧心所在起這個作用的時候,就叫做尋或者叫伺。
若令心安即是思分,令心不安即是慧分。
這我們上次講過了,他前面說尋伺的業用都使身心安不安,這個差別來它的業用。那麼,怎麼樣子使它安,怎麼使不安呢?慧跟思兩個心所,思心所,是細一點能夠使心安,慧心所追求,是粗動,令心不安就是慧。所以說,當思心所起作用的時候,它是心安的,當慧心所起作用,會令心不安的。那麼,它們兩個的所以使心不安或者安,就是看是用的思心所或者是慧心所。
蓋思者,徐而細故,慧則急而粗故。
所以說,因爲什麼原因呢?蓋就是說,推其因,推它的原因來說,思心所,這個東西徐、慢慢的而細,而慧是“急而粗”。
那麼,我們就回想到我們的念誦了,我們到底還是急而粗,還是徐而細?急而粗,你念了絕對沒有好的加持,如果徐而細,那就會有好加持。你說:“我念誦之後,沒有得加持,念了好多年了。”你怎麼念的?急而粗,“哇——”,好了,念好了,有什麼用了?你嘴巴裏念的,嘴巴裏念,念不清楚,就糊裏糊塗混過去了。“徐而細”,用心了。
我今天又碰到個事情,我們天天念《五字真言》,講經之前又念求加持頌,那裏邊第一句,大家回憶一下,“能成衆德之體具恩師,如理依止道之初步正”,這個很重要。有的人他“我煩惱多得很”,你到底是不是如理依止了?他說:“我要求這個法那個法。”師叫你修什麼法,你到底修了沒有?你完全不來依止師來搞,依止“我”來搞,“我要修這個法,我要那個法,我要這麼做”,規定就叫你念誦,“我不念,我要修這個”,你沒有如理依止,你怎麼會得沒有煩惱呢?當然你調服調不好了。那麼,你還要其他的這個,好象是要自己點菜一樣的,到館子裏邊,“我要點這個菜,那個菜,那個菜給我搬出來”,你這樣子修法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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