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水浒傳》、《叁國演義》,這些東西,基本上都看過了,那是很小的時候看的,十歲左右看的。那古文很深,你說你每個文字都講得下來?不見得。就是看的時候意思抓到了,好了,看過去,算數了,我知道了,就是關公、劉備啥東西,都知道了。但是,你這個馬馬虎虎看的,大概知道一些就算了。那麼,學這個法相的書,卻不能這樣子學了。這樣子馬馬虎虎學的呢,人家問你,你是馬馬虎虎知道,說起來呢,就人家問你一個問題,你馬馬虎虎回答也不行了。人家問你個爲什麼,你就將了個軍了,舌頭也打疙瘩了,不會說話了,這個不能馬虎的。因爲我們佛教裏說的、經裏說的、那個論裏所說的,就是人生、宇宙的原則,萬法,宇宙人生的那些最基礎的那些東西。“乃現實之根據”,就是現在擺了一切法的它的一個根據,也是元素、原子之類的東西。“不同空泛寓言”,不是小說裏邊孫悟空、豬八戒編一套就可以了,你大概知道這些,你看到笑、高興就完了。
我記得我們小孩子看《濟公傳》的時候,看到後來,自己會笑了。爲什麼?裏邊都非常可笑的話,很多很多,像我就記得有一個,濟公跑到樹林裏去看見一個人上吊,苦得很,上吊,濟公他也來上吊,“我也苦得很,我也上吊”,把繩子一棵樹上一跨,吊上去了,吊上去什麼,吊了後腦,不是吊在頸項裏,吊在後頸,吊不死的,挂在那裏。像這一類很多,這個看過算數了,不需要仔細研究。那這個佛經裏就不是這些東西了。
蘊處界依小乘經論式,百法依大乘經論式。可見大小乘論之異同,而有以識大小乘之進退。
那麼,下邊就是說,蘊處界是叁科,它本來是原始佛教的、根本乘裏的經論(這裏講小乘我們要避免小乘兩個字),百法是發展的,後來發展的,瑜伽的經論的形式,那麼,這就是原始的跟發展的這個經論的形式的差別,也可以從這兩部論裏邊看出來。那麼,所以“有以識大小乘之進退”,就是說,原始的佛教或者部派佛學,跟後來發展的,瑜伽或者是中觀,它裏邊有不同之處。那麼,這個瑜伽跟原始佛教的部派佛教的差別,就在《五蘊論》跟《百法明門論》裏邊,也可以看出一些痕迹出來。
那麼,這是研究佛教的人,他要追源,就是這樣子去看。我們記得臺灣一個印順法師,作了一本《唯識學探源》,他就把唯識學的根源追溯到原始佛教裏邊去。在原始佛教裏邊很多有包含唯識的——初級的說都含在裏邊,那就沒有發揮出來,那麼,後來的人,就把它發揮出來,成了一個獨立的宗派。這是研究佛教的進展的那些、發展的那些,才看這些,我們才開始也用不到那麼高的深度。
世人對于萬法亦有種種名詞,但從世人妄想習氣中流出,故但能爲世法之業因,而不能爲出世之業因。佛典中所有名詞乃從大覺者淨智法界中流出,故能爲出世因,而非墮于世間也。故學者須將名詞句義一一視爲新知識而接受之,須用專門名詞,而後可與科學家談論。讀佛經論(尤其是法相學)依文解義,方可契入,此文乃是佛法而非世文,故不可不依,若不依文,何能如法解義。讀論爛熟,將佛法文義,裝滿胸中,自然作意吐言,皆是佛法,此即聞慧成就,乃學佛之初步資糧,烏可忽諸。
“世人對于萬法亦有種種名詞”,那麼,就是說這個專門名詞,就是佛教的法相是必須學的。我們世間上的人,對一切法,都有名詞的,但是這些名詞是從“妄想習氣中流出”,從煩惱裏流出來的。你去學這些名詞,只能做世間造業的因,作世間的因,有漏的因,不能出世間的,不能無漏的。“而不能爲出世之業因。”
“佛典中所有名詞乃從大覺者淨智法界中流出”,佛經裏的名詞是釋迦牟尼佛——大覺,他從清淨的法界的智慧當中流露出來的,那就是無漏種子了。所以說,印光法師經常說:金剛種子只要你一下子種下去之後,總有一天要破腹而出。就是說把你一個業障的身體要破掉,這個金剛種子還要長,要長出來。那就是說金剛種子下去之後,總有一天要成熟、成果的,那麼,現在我們學法相呢,就把金剛種子種下去了。“故能爲出世因”,所以這個東西是出世的因。
那麼,我們現在經常說的轉依。什麼叫轉依呢?依,平時我們說思想,都是想那些世間法——煩惱。那麼,我們現在學法相之後呢,就把思想轉到佛的清淨法界等流的法相名詞上去了,那就是依靠無漏的種子去了。那是轉了、轉了之後,越轉越多的話,有漏的越來越少,無漏越來越多,後果是什麼?當然是證果證道的事情了。所以說,開始的時候要轉這個依,我們依靠煩惱的心要把它轉過來,依靠法相的無漏種子。我們聽說一個贈送處有一位工作人員,他在開發票的時候也想著十二處、十八界,這個好不好?很好。當然不要開錯了,開錯了是業務上有誤失。就是說能夠把這些十二處、十八界、五蘊,有爲、有漏,這個思想充到思想裏邊去,就把那些有漏法排掉了,這就是轉依了。
我們經常去思考這些問題,就會把有漏的——什麼世間上吃、享受、五欲、財色名食睡了,這些東西就慢慢排掉了,這個也不很花精神。我們有經驗的人就會知道,你,當你興趣蓬勃地在研究佛經的時候,一切世間的引誘東西、什麼打麻將了什麼東西,你都自己甩掉了,不要去搞了,不想搞了。沒有時間去搞那些,就歡喜看書了。我們這裏有一個居士寫信給我,他說:我在這裏學法,學了很多法很高興,回到家裏去了,到社會環境去了,人家說我這個人很奇怪——話也不多說,一天到晚看書,要麼坐在那裏,他們以爲坐了呆呆地坐,實際他在打坐或者念咒。那麼,就是跟人家不一樣了。這些不一樣呢,但是你不要——因爲你在家身份,不要跟人家頂起來——人家在吃喝玩樂的時候你搞這些很好,如果人家在辦公,你在辦公室裏,這樣坐在哪裏,那就怪了,你工作就搞不好了。那麼,要看場合,什麼場合你做什麼的事情。這個呢,各人各人的業報也有關系,也是各人環境不同的。
我以前,在沒有出家之前,也幹過會計,那時候,我是出名的佛教徒,大家都知道。我在會計的辦公室裏邊,當我會計事情幹好了,我把經拿出來腿子盤起來念經了,人家看了不怪——“他是佛教徒,他也沒有耽擱工作,他的工作完成了,你去念去好了。”沒有人管你。那麼,這個情況之下,你念念也可以了。如果人家要幹涉你的,就不要念了,有些坐辦公室的,只許你看報,不許你念經,那麼,你就不要念經了,你念咒好了,反正一樣的。你眼睛盯了報紙看,你心裏在念咒不是一樣的嗎?尤其是我們四加行學過的人,其實不會閑的,哪時候都可以利用的。他們在休息,你就在念咒;他們在聊空天、聊天,你念你的咒;他們在學習,你念你的咒;他們在聽報告,你念你的咒。這個是時間很多很多,只要自己會利用。
那麼,這個裏邊不一樣的,這個是出世的因,那個是在世間的因。所以說,不是作爲世間的。佛教的法相名詞越多越好,將來是出世間的。“故學者須將名詞句義一一視爲新知識而接受之”,那麼,就要想,把這些法相名字當作學一個專業一樣,新知識,把它接受。
那麼,下邊就比喻,“須用專門名詞,而後可與科學家談論”。他說我們跟科學家談話的話,那些一套新的科學的名字不知道,那你跟他談,談不上了,就是沒有共同語言了。他談的都是一套,什麼能量、磁場、力場,搞了半天,你說:“什麼量、量、量了?這個天氣不風涼了,今天很冷了。”你說這樣子,這個就談不上了。這麼,你跟科學談論尚且要有專門的名詞,那麼,你要學佛的法,你沒有這些專門名詞你怎麼想呢?當然學不進去。所以讀佛的經論,尤其是法相學,一定要依文解義。
我們說“依文解義,叁世佛冤”,你怎麼提倡依文解義呢?我們說依文解義,不是說抓了個文,把義丟掉了。我們依這個文,然後解義,得了義之後,文就不要了,那麼,是對的,如果你文都不要,你的義哪裏來呢?我們說依文不依義,就是說,不要死在文字上,文字是一個方便,使我們理解義理的。我們如果文字不要它,你意義也現不出來。如果你講經,你不用說話,佛在世,如果講經是入定地講,那只有大菩薩才能夠得益。一些凡夫就沒有辦法了。那麼,一定要講話講出來。話就是文字,話寫到紙上就是文字了,依了文字解意才可以趣入佛的道理。
“此文乃是佛法而非世文”,不要看小這個文,這個文是佛法,不是世間的文。所以“不可不依”。“若不依文,何能如法解義。”文都沒有,你這個義哪裏來解呢?所以說,他再叁強調要依文解義,就是說,沒有依靠文字的話,你意思不能得到的。
那麼,你這個文字講不下來的話,義還是不能深透地知道的。所以要“讀論爛熟,將佛法文意,裝滿胸中,自然作意吐言,皆是佛法”。這樣子做好不好?不是書呆子,這是聞慧成就。聞慧成就:肚子裏邊都是佛的法相,(2B)說話裏邊說的都是法相名詞,那麼,就是聞慧成就的表現。“乃學佛之初步資糧”,學佛第一步要做到的資糧就是這個。“烏可忽諸”,這些是絕對不能忽略的。
二千余年前世尊說法,亦借印度梵語或巴利語而說,我國佛典乃自古德依梵語譯成華言,直接間接無非根據結集叁藏,與親聞十二分教,輾轉傳來,彙爲巨觀,故宜視爲法藏而寶之。讀華文經典如讀梵文貝葉、如聞金口宣揚,法相諸論,雖是菩薩所說,亦是以佛語爲宗,且亦從梵貝譯出,淵源有自,不同世書及外道僞造者,鄭重歸依,信受奉行。
下邊是講文字的事了,我們需要依文字。那麼,需依文字應當是依梵文或者是藏語了,這麼,我們依中國的文字是不是可靠呢?他說“二千余年前世尊說法,亦借印度梵語或巴利語而說”,就是離不開文字。我們中國的佛教,古代的大德依梵語翻過來的,直接間接地(間接——或者從其他的西域翻過來),都是根據結集叁藏的。所以這些經……碰到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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