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到他善根成熟了,就想叫他出家。那麼有一次,佛就到他的家裏邊前,托一個缽,那麼這個難陀,雖然他不想出家,對佛卻是非常恭敬,看到佛來托缽了,他馬上要下去給他最好的飲食,給他缽裏擺上去。他這個時候,佛來的時候,他正在樓上給他的夫人畫眉毛,那麼這個,他夫人就不行了,“你不要下去了,我的眉毛畫了一半”,他說“佛來了,不能不去”,那麼他的夫人就說,“好,你去,趕快來,我眉毛上這個畫的東西沒有幹之前你要趕上來的”,他說“趕上來,馬上趕上來”。結果他很快地拿了東西往佛的缽一擺,把缽交給佛,想他上來了,哪知道佛不接他的缽,往前走了,那麼怎麼辦呢?他祗好拿了個缽跟了佛後頭走,一走,走到哪裏?走到佛的廟裏去了。走到廟裏去之後,佛說,你很好,你善根成熟,我給你剃了,就把他剃掉了。這個他難過了,他說我這個夫人,還等著我來畫眉毛的,怎麼頭剃掉了,難過。但是佛的威光很大,他也不敢說我不要剃,他就剃了,剃了還是找個機會回去。那麼他剃了之後,寺院裏生活了,他們寺院裏邊要托缽的,托缽就是說全體的僧人都到街上去托缽。那麼輪班的,一個人在家裏守門。有一次輪到他守門了,他說機會來了,這個才好回去了,他們托缽去了,我就是溜掉了。他等佛帶了大衆托缽之後,他就是把門關好,他很負責了,恐怕人家偷東西。關了東門,西門開,關了南門,北門開,總關不好,他說再耽擱時間,佛回來了,逃不脫了,不關了,反正這裏的錢我賠得起,他是太子嘛,他說就是東西偷完了,我也賠得起,不管它了,就走了。走了,他想,佛那麼多人,可能走大路的,我就走小路。他從小路走,走了一半,好了,前面佛帶了一大批人來了,佛就看到他,故意問,他說“你怎麼了,怎麼跑來迎接我了?”他說,“對,對,我來迎接你。”又回去了,跑不脫。跑不脫呢,他很難過了。
後來佛就知道他的心,就想他的夫人了,就有一次,帶他到一個山上去,一個山上,一棵枯樹,枯樹上邊一個猴子,一個母猴,老得來牙齒也掉了,眼睛也瞎了,在枯樹上坐在那裏。他就跟難陀說,“你看這個猴子,你看到沒有?”他說“看到了”。“你說好不好看?跟你的夫人比,哪個好看?”這個怎麼好比呢?他的夫人是天下的女人中最漂亮的,這個是一個瞎掉眼睛的老猴子,這個不能比的,他說“不能比”。“好,好,很好。”有一次,他又帶他到天上去,佛就說我帶你到天上去玩玩。天上去玩玩呢,這個到了天上去帶了,佛有神通。到天上之後,佛就看到了很多的美女,中間一個天子,旁邊很多美女圍繞,在逰玩,很好。他看了有一個座中間空的,沒有人,那麼天女很多,已經等在那裏了。這個難陀就問佛了,他說:“這個座,天子沒有,這麼什麼意思?”佛說“你自己去問”,他去問那些天女了。他說:“我看到很多的天女都圍繞于天子在那裏逰玩的,這個座怎麼空的呢?”天女說了,她說“你不知道”,她說“這個是人間有一個人叫難陀,他跟了佛出家了,修行了,將來死了以後,就生到天上來,就在這個座,我們在等他。”他是很高興,他說“我就是難陀。”他不想回去了,這個天女說“唉呀,你不行,你現在這個身體是人間的,臭得很”,就我們講動物園一樣的,臭得很,她說“你要把這個身體完了,以後生到天上來,這個你的寶位,可以你來坐。”好,他說好好好。他這樣子想呢,他是心裏想了,天女……。佛就問他了,你看這個天女跟你那個孫陀羅比比哪個好看?哎呀,他說不好比了,這個天女比孫陀羅呢,就像一個瞎了眼的老猴子一樣地難看了,這個不好看。我們說好看不好看是比較來的,你看到好的,一比他那個夫人,就醜得像那個,這個天上的人當然比人間要好得多了。那麼這樣子,佛就告訴他了,你這個夫人就像瞎猴子,你還歡喜她幹什麼呢?那個難陀就好好地修行了,再也不想家了。
後來一段時間,佛又帶他去逰地獄去。地獄裏邊,各式各樣的人在受罪,都是慘得很,那是痛苦得很。他看到一個油鍋,裏邊在煎,很多油鍋裏邊,油燒滾了之後,把罪人一個叉子一叉丟了裏邊去,那裏去擺了油鍋裏煎。有一個油鍋是空的,那裏邊的獄卒,就是處罰罪人那些獄卒閑在那裏,坐在那裏等。這個難陀又奇怪了,他問佛,“這個油鍋,怎麼空的呢?”佛就說:“你自己去問吧。”他就去問了,他說:“我看到很多油鍋都煎的有罪的人受苦的,這個油鍋怎麼空的呢?”獄卒說:“你不知道,人間有個難陀,他爲了看到天上的女人好看,他就修行了,他修行之後,死了之後生天,就享福,福享完了,就到這個油鍋裏來了。”他聽了趕快跑,再也不敢說我就是難陀,一說的話把他拉進去了,他就跑掉了。
這個什麼意思呢?就是說天上的福氣再好,受完了,地獄油鍋就等在那裏。那就是這個受享受,我們說並不舒服的,正像一個人要槍斃了,或者是過去封建的要殺頭了,在殺之前,給你吃一頓最好的飯,你享受,把你吃醉,一刀就砍掉了,這個飯哪個也吃不下去,知道吃下去就要死的。那麼這個天上的享福,你如果享受了之後,享完了,要到地獄裏去煎油鍋的,這個福也不要享了。所以說難陀就看到這一點,好,知道了,這個天上的福享了還是危險,還是真正修行了,那後來成阿羅漢了。那就是說整個的世間上,不管天上人間,當下有苦,過了之後,沒有不下地獄的。人間的享受,你說有錢有勢,什麼都好,但是享完了,也到叁惡道去了。天上一樣,福享完了,到惡道去了。這個生死輪轉都是苦,沒有什麼好,真正的安樂的地方是沒有的。所以說我們要把這個道理要搞清楚,然後才說得上修行。這叫什麼?就是我們上一次說的出離心,這個心不生起來,永遠在輪回裏流轉,是出不了的。出離心生起之後,那就是才能出離這個痛苦的世間。那麼這個出離心生起以後,他就對生死要厭離了,再也不要受生了,天上也不要去了。這個生起之後,那麼他要追求真正安樂的地方了,那就是涅槃了。
涅槃,很多人誤會,死掉了叫涅槃,什麼人,法師,什麼死掉了,涅槃了,這個好象是聽起來很消極。實際上這個涅槃是我們最高的境界,最安樂的境界,就是一切痛苦都消滅的,一切煩惱都沒有的,一切最……。我們的安樂跟痛苦是相對的,這是絕對的,沒有痛苦,沒有一切的……,這是西方極樂世界一樣的意思。不能從相對的看,相對的安樂總是痛苦的,你同這個比好象是安樂,對那個比它是痛苦,正像這個孫陀羅夫人一樣的,對瞎了眼睛的猴子比,她是美麗的,跟天上一比,她是醜的。所以安樂跟痛苦是相對的,超出一切痛苦的安樂,這才是絕對的,就是涅槃。涅槃的積極方面就是菩提,菩提跟涅槃是一個東西,從積極的意義說是菩提,從消極的方面說,消滅一切痛苦的,消滅一切苦難的,叫涅槃。
我們看到世間的苦惱,才要追求涅槃的安樂。這樣子,就要看了,那麼我們流轉生死,到底它的一個最根本的因素是什麼東西?那就是說我見,執著有個我,那麼所以要真正厭離生死、脫離生死呢,就要滅掉這個我。就是我們講的,不管你是二乘也好,大乘也好,都是把我要滅掉的。所以說《俱舍》是講滅我的,不能說它是小乘。就是看了,你到底是要成佛去滅掉這個我執呢,還是要自己成阿羅漢滅我執。如果你要發心是成阿羅漢的,那你是小乘,如果你要是成佛的,那就是大乘。不能說《俱舍》是小乘,祗能說你人是小乘,人是大乘,你大乘的人,去學《俱舍》,就是大乘,你小乘的人學《俱舍》,就是小乘。 《俱舍》本身不能說是小乘。這個概念,我們希望我們聽了今天的這一堂課之後,以後再有人說《俱舍》是小乘的話,你們可以跟他辯論了。你說什麼依據是小乘?你說說看,他說是破人我的,那麼大乘破不破人我?他說是祗破我執。不破法執的,我說我們的經裏邊說,這個破人我,必定要破法我,這個道理跟他一辯,他肯定沒有話說。因爲我們這個都是經裏邊的,已經是從兩千多年來定下的定論,不可推翻的,祗要你肯去探討,探討得深一點,那是你講的理由就多一點,探討得淺一點,少一點,如果不探討的話,人家說,你祗好聽他的,你沒有辦法。也從這個道理說,我們自己要修行,必定要學教,如果要教化人家,那就非學教不可,你不學教,第一個說服不了自己,人家說《俱舍》是小乘,你也說小乘。那麼怎麼樣呢?你學這個,不是小乘,你要跟人家說,不是小乘,那要更多的理由去說服他,因爲他也很多的依據在那裏了,你要把他一個一個打破呢,你要學得更多一些。
所以我們說,在我們這個時代,佛法是很衰,那麼魔卻是很盛,什麼氣功了,什麼外道多得很,清海無,還有盧勝彥,這一類的神通很大,吸引力也極大。大陸上也很多相信青海無的。還有據說,印度一個婆羅門,叫什麼薄伽梵的,薄伽梵是佛,他也稱薄伽梵,他的神通之大是很稀有了,據說他那個地方,世界的航道,各個大城市都有航線,通到他地方,什麼疑難的病,他那裏拿一點東西吃,吃了就好,假使他身邊沒有東西,空中一抓,東西就來了,一吃,好。他神通大得很,但是外道。所以說現在外道很強,而佛法很衰,在這個時候,我們要弘揚佛法,要自己不被外道所迷惑,那麼必定要把教理學好。
我們從理上說,神通是一個力量,我們說等于是一種外在的力量,佛教有神通。但是佛教衰了,神通就很少的人有神通,有神通的人,佛教也不准用神通來教化人。因爲神通,我們儒家有“以力服人者霸”。這個就是……不准用神通來弘揚,這是佛一貫的原則,佛教裏邊,在佛在世的時候,就不准比丘用神通來教化人,要用道理來說服人家。那麼神通是不是好用?偶爾也能用,但是用的時候,不要人家知道你在用神通,而他自己感覺到這個道理對了。
舉一個比喻,以前有一個國王,他跟一個阿羅漢出家。後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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