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或者有戒定慧功德的人,“無敬無崇”,既不恭敬他,也不崇拜他。“無所忌難”,對他肆無忌憚,“無做隨屬”,也不向他學習,這是一種。
第二呢,“無愧”,“諸善士所呵厭法”,這個叫罪,“于此罪中,不見能招可怖畏果”,這叫無愧。當然這是一對的解釋。另外一種,造了罪之後,自己不感到羞恥,這是無慚。造了罪之後,對人家不感到羞恥,這叫無愧。那麼這兩個是大不善地法,一切不善心都有它的。
下去是“嫉”,嫉跟悭,是在小煩惱地法裏邊的。“嫉,謂于他諸興盛事”,人家有什麼好的事情,“令心不喜”,自己不高興。我們就是要隨喜,這個要,反正我們看到煩惱的相呢,就要反過來做。那麼他看到人家的好的事情來了,心裏不高興,不喜,那麼我們就要高興,這個很難。我們說是說這個隨喜、隨喜,大家都會說,隨喜功德,實際上就是妒忌、妒忌、妒忌。人家有好的,心裏總放不下,最好我比你高,人家大家贊揚他,我心裏很氣,我怎麼人家不說我好,偏說他好?這些人不公平,還要後頭去造輿論,說什麼什麼。反正這個東西都是人的、天然的、無始以來的帶的煩惱,出娘胎還不算了,無始以來的、根深蒂固的。這個是沒有這些呢,不會做“老衆生”了。
下邊一個“悭”,也是小隨煩惱,小煩惱地法。“謂于財法,巧施相違”。財也好,法也好,布施,不肯,那這個布施,還有巧施,善巧地布施。我們說菩薩戒,不是菩薩道,行菩薩道,人家給你要什麼,都要給什麼嗎?不給,犯菩薩戒的。那麼我說今天你給我眼睛,給我一個行不行?在沒有證到空性菩薩之前,不給可以的。所以巧施,不要我受了菩薩戒了,人家給我要眼睛,就猛地把眼睛挖下來,人家要手砍一個手給他,他沒有飯吃,我把身上挖塊肉給他吃。這樣子做了之後,會使自己退心,反而不好。所以說我們菩薩戒有分量的,在什麼之前的菩薩要怎麼做,在怎麼之後的菩薩怎麼做。等到人家假使說,人家跟你要,他說經書,你這個《俱舍論》給我,我正在學,如果我不學呢,可以布施你,我正在學的東西,不能的,可以不布施,不犯戒的。或者我們這個修密法的,我們的鈴杵、寶瓶這種,“我,這個很好,很歡喜。你給我好不好?”你不給他,不是犯菩薩戒了嗎?這個我修法要用的,不給沒有關系。如果有多的,那當然可以了,沒有多的,我這個修法用,那都給了你之後,你不一定修得起法,那我修法以後就少了東西了。我們修法不是爲自己,爲早一點成佛度衆生,那麼你這樣子,成佛度衆生的,拖延時間了,那衆生受苦也拖延時間了,不是對衆生有害嗎?所以說在這個時候,不給可以。這個菩薩戒裏邊講得很細致。所以說我們不是死板板的,學戒要學活的,學了個死的話,那適得其反,反而有些地方對衆生……,你看了對這個衆生有益了,對廣大的衆生受了害了,這有什麼好呢?還是不好。這個悭,所以說,“財法,巧施相違”,財法布施固然是要布施,善巧地布施,怎麼樣子布施,恰當其所,該布施的時候布施,不該布施的時候就不布施。假使這個人貪心很大,要做什麼壞事,就缺一點錢,你說我給你,我給你,你幫他做壞事,那就不行了,他去害很多的人。他假使要造個什麼,那個原子彈,要毀滅世界的,你說他資金不夠,我資助你,好,原子彈造出來了,這個毀滅世界,你自己也給他殺死了,這個就是造罪了。所以要“巧施相違”,這個就是善巧地布施。這個我們在菩薩戒裏邊,講布施什麼東西,都有分量的。那麼這是第第四個,悭。
“悔”,悔是在不定地法,就是惡作。“于善惡作不作中,心追悔爲性。”善的法,沒有做——這個不對,這個是好的追悔。惡的法做了——不對,這是好的追悔。假使善的法做了,我今天看到有人給我要錢,很窮,這個人我幫助他了,幫了他,供了,給了他一百塊錢,回來想想,這一百塊,我好買很多東西,可惜了,追悔了,那這個就不好的追悔。還有惡的東西,本來你看到人家沒有人管的一個房間裏空的沒有人,桌子上,抽屜裏很多鈔票,當時礙于面子沒有偷,怕人家看到,後來一想,“唉呀,這個機會錯過了”,大家不知道,你偷了裏邊有好幾萬的澳幣,回去發財了不是?這個,這個惡作不好,這個是不好的惡作。反正是善的也好、惡的也好,做、不做之中追悔,感到追悔了,這個都是叫惡作。
下邊是“眠”。眠,睡眠也是不定地法的,“令心昧劣爲性”。我們睡覺了之後,心就很小很小,糊裏糊塗,糊裏糊塗到最後就什麼都不知道,睡大覺就不知道了。假使不是睡得很熟的話,做夢,那是糊裏糊塗的心裏邊還在活動。有的時候,白天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完,晚上還在處理(師笑),但是處理得很不好,腦筋用了不少,會醒過來頭還在痛,結果又沒有想出什麼辦法。我反正聽到一個什麼,有位法師講給我聽。有一個小青年,他睡覺,早晨很遲了,還不起來,人家要什麼事情,他是在家出家我記不住了,人家喊他喊醒來了。“唉呀”他說,發脾氣了,“你喊我醒幹啥啦?孫悟空正在教我一套拳法,一套拳法我教了一半,你給我喊醒了,唉呀,你,這個東西,我這個拳法沒有學好,快走快走,我還要睡。”又睡下去,睡了兩個小時,醒過來了,好了,拳法教全了,孫悟空。這個是什麼?鬼神,是有的。上海一個大氣功師,他的氣功,是突然間,夢中人家教他,教他教會的,這個能量很大,很多的氣功師還不如他,叫他老大哥的。他這是夢中教的,這是睡眠,這是特殊情況的夢。
“掉舉”,在什麼煩惱地法呢?在大煩惱地法裏邊。“掉舉,令心不靜”,對心靜不下來,東想西想的。這個後頭還要講,掉舉的事情,這裏先大概略念一下。
“昏沈”,也是大煩惱地法,“謂身心重性”,沒有堪能性,“于善法中無所堪任,亦名身心無堪任性”,要修個觀,就是心重得很,修不起來。要這個坐,坐打兩個小時,要打坐的,就是兩個小時不到,半個小時不到就垮下來了,那個身體本來直直的,一下兒彎起來了。上海有一個居士,是我們的同學,他年紀大了,精神力是比較差一點,但是很用功。大威德一天要念四次,他已經退休了,該是完成得了。但是白天很多事情,家務事,什麼事,要他幹,晚上大家休息麼他就念經,念了一半,打瞌睡了,醒過來了,重念,再念一會,從晚上念到第二天早上,一遍還沒念完。那就是昏沈來了,沒有辦法了,沒有堪能性,這個念,念一座經的精神不夠,沒有堪能性。我們就勸他,你實在疲勞就睡覺,睡醒了之後就念,念了,那你一下子念完了。我們念一次大概一個小時左右,他念了一個晚上,八個小時,還沒有念完,這個就是沒有堪能性了。
“忿”,是小煩惱地法。小煩惱地法的忿,我們講過的。“于情非情現前不饒益境,令心憤發爲性。”對有情也好,對非情也好,對他自己不饒益就是有損,大發雷霆,發脾氣。憤發就是我們前面講過的,桦樹皮一點,嘩一下子就燒起來了。那我們也看到小孩子,有時候走路不留心,在這個門口上,一個東西碰了一下,他就發脾氣,把那個東西敲兩記,好象這個非情……,它又不是它妨礙你的,你自己碰它的,他去打它兩下,打兩下,這個非情倒不痛,你自己手反而更痛,這就是愚癡,反正。這是什麼呢?一個忿。
“覆”,覆也是小煩惱地法裏邊的。“隱藏自罪”,自己有罪了,藏起來,名爲覆。我們在四川話,最歡喜說這個口語,就是“貓兒蓋屎”,貓的大糞把它蓋起來,越蓋越臭。這個,我們說老酒,要做的時候,要把它這個缸裏邊把它封得嚴嚴的,那個酒氣味就好,如果敞起的,那個酒就不好吃,也就這個意思。一個有罪呢,馬上發露,那個就輕,越是蓋得嚴的話,罪越重。我們所以忏悔的時候,第一個發露,把自己罪都發完,把它氣味都走完,然後再能夠忏悔。如果你不發露的話,怎麼忏悔呢?包了裏邊,還想犯,不發露就是還想犯,你發露之後,人家,做了那麼事情,難爲情了,不好意思。不發露麼,以後做了人家也不知道。
這些都是纏,就是根本煩惱以外的那些小的煩惱,也是很厲害。這十個纏,我們不是說過嗎?九十八個根本煩惱,再加這十個纏,就是一百零八個煩惱,我們流轉生死,就是這些東西在。所以我們念珠一百零八,就是要斷這些煩惱。
E5 隨煩惱與根本煩惱關系
隨煩惱從根本煩惱産生的,那麼它們跟根本煩惱的關系,這個表是給它們關系拉出來。這個裏邊,無慚跟悭、跟掉舉,是貪的等流果,從貪的根本煩惱産生的。那麼我們說這個掉舉,就是想那個歡喜想的事情。我們後頭要講的,什麼親裏覺,這個就是過去的心裏放不下的事情,歡喜的東西,經常去想,這個就是掉舉。那麼都是貪的等流果。悭也是貪的一類的東西。那麼這叁個是貪的等流果。
無愧跟那個眠、昏沈,這叁個呢,無明(癡)。造了罪,不知道,要犯,將來受苦果,不是個癡,啥東西呢?那麼你睡,睡眠,睡著了,糊裏糊塗了,那當然是癡了。昏沈,昏沈來了,也不是糊裏糊塗了?我們就看到,有的人講經,他昏沈來了,不斷地點頭,講得好,講得好,那個不是講得好,是昏沈來了,他承不住了,一個頭重得很。還有一個,南普陀,我們將才講的,有一個學生是非常好。因爲我們上課呢,那時短課,上課的時候是早上的第一節課,我們的規矩是什麼呢?吃了早飯,大家要打掃衛生,衛生打掃好了,馬上上課。我經常看到有些打掃衛生的,因爲要門口一帶都要打掃,一聽到上課鈴來了,氣還在吭,那就是說時間很緊湊的。那麼在這樣緊湊之下,又是吃得飽飽的,又是勞動過了,很容易打瞌睡。那麼其中有個最好的某某,他現在還在南普陀,他是兩年的時間,沒有一節課現一個昏沈相。還有的就是點頭的也不少。還有一位,就是他努力地跟昏沈做鬥爭,他把眼睛睜得那麼大,但是沒有神,眼睛沒有光,就是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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