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俱舍》的價值。因爲他裏邊說過的,就是沒有學過《俱舍》,你其他的講空也好,講什麼也好,都是籠統混淆的,雜,不塌實的。
你去看好了,我們這裏學過《楞嚴經》的,學過《大乘起信論》的,又學過什麼的,很多,你拿得住不?我可以說,肯定你拿不住。你拿不住的話,那就是不塌實,你沒有學過《俱舍》,看一切大乘法,都感到不塌實。我們也曾跟很多的杭州的大學生,聊這個問題,他們也說,他們盡管經看了很多,就是抓不住,跟實際行動配不起來。結果在家庭裏邊,還是煩惱,有的時候還比不是佛教徒還多一些。這個就是說,沒有付之于行動,教理跟行動脫節,那成了一個學問,而不是真正的佛教。佛教是說修一致,知道的,知行要合一的,那麼在這個情況下,你如果學得太高、太玄的,自己都抓不住,行動怎麼跟上去呢?就跟不上去。那就是說行跟知兩個脫節。脫節了之後,佛教的價值就拿不出來,受用也就沒有。一定要你能夠行得起來,才有受用。這個有的人有感覺,有的人還沒有。你知道一些佛教的受用之後,你才知道怎麼下功夫,也才知道佛教的好處。單是聽人家說好!好!好!好!你來學佛,這個還不塌實,還不堅實。一定要自己嘗到一點味道,那才是對佛教才能夠起一個專信,法樂生起,那就不容易退。
“論雲:谛有二種,一、世俗谛,二、勝義谛,如是二谛其相雲何?”這麼兩個谛,它的相狀如何?就是什麼叫世俗谛,什麼叫勝義谛?
“頌曰:彼覺破便無,慧析余亦爾,如瓶水世俗,異此名勝義”,前叁句說世俗谛,後邊一句說勝義谛。
什麼叫世俗谛呢?“彼覺破便無”,它這個東西打破了,這個覺沒有了。“如瓶”,下邊舉個喻。一個花瓶,如果你打碎了,成了爛片片,丟在地下,人家不會叫它花瓶了,這叫爛片片,爛的瓷片片。沒有看過花瓶的人,你說這是什麼?他絕對不會說這是花瓶,因爲他不知道這是花瓶打爛的。就是說,你把這個瓶打破了之後,花瓶的感覺就沒有了,你看到的不是瓶的樣子,那麼人家不會認識它是瓶了。這種瓶,就是世俗谛,就是當它打破以後,這個瓶覺就沒有了,這就是世俗谛的。
“慧析余亦爾”,第二種。打不破的東西,就是水,水怎麼打破呢?打不破的。那麼你水怎麼把它分析呢?用慧分析,把水一分析,它就是色香味觸:水的色,是沒有顔色,或者是多了之後顯點藍色;香,是沒有味道的;味,也是淡淡的;觸,碰上去是濕的。那麼這樣子認識這個水,當你色香味觸一分析,水的感覺也沒有了。那樣子,這個水也是世俗谛。這個色香味觸是勝義谛。
“異此名勝義”,異此,不是這樣的,跟世俗谛的那個反過來的。你打破了之後,它還是有這個感覺,你把它分析,它還是那麼個東西,假使青顔色,你再分析,它還是青,從最大的青分到一點點,一個極微的青還是青,這樣子的東西叫勝義谛。這是有部的世俗、勝義的不同,下邊要廣講。
釋曰:彼覺破便無者,若彼物覺,物破便無,名世俗谛。如瓶被破,瓶覺則無,如衣被破,衣覺亦無,故瓶衣等,名世俗谛。慧析余亦爾者,謂若有物,以慧析余,彼覺則無,亦是世俗。如水被慧分析色香味觸時,水覺則無,如析火亦爾,火覺則無,故此水火,名世俗谛。如瓶水世俗者,如瓶世俗,屬初句也,如水世俗,屬第二句也。然此瓶水,未被析時,假立此名,稱爲世俗。依世俗理,說有瓶等,是實非虛,名世俗谛。
“釋曰:彼覺破便無者”,這是第一種。“若彼物覺”,這個東西的感覺,這個物打破了之後,這個感覺就沒有了,這個物就是世俗谛。一個比喻,“如瓶被破,瓶覺則無”,假使一個瓶,你把它打爛了,打得稀巴爛,成了個小塊塊,你把這個小塊塊給人家看,人家絕對不說這是一個瓶,你感覺的依據一點都沒有了,它不是瓶了,就是一個瓦片片,碎片,瓷片片。這個瓶打破了之後,它的瓶覺就沒有了,人家不知道,不會叫它是瓶,那麼這一類東西,叫世俗谛。
瓶如此,衣也如此,假使你把衣服剪得粉碎,那這個碎布片片,人家不會說是件衣服,乃至把它燒掉了,一堆灰了,那不成一個衣服了。所以它破掉之後,他沒有感覺了,衣服的感覺沒有了,這一類東西都叫世俗谛。“故瓶衣等名世俗谛”,所以瓶也好,衣也好,這都是假象,叫世俗谛。
“慧析余亦爾”,那麼這是打得爛的東西,假使有些東西打不爛的,那麼要慧(智慧)來分析。“慧析余亦爾”,拿智慧來分析,假使它原來的感覺沒有了,那麼也屬于世俗谛。“亦爾”,也是世俗谛。具體的舉例下邊說。
“謂若有物,以慧析余”,假使你把一個東西,把它用智慧來分析成其它的東西,那麼這個原來東西的感覺就沒有了,這個原來東西,也是世俗谛。假使打比喻說,水。“如水被慧分析”,一分析,這個水成了“色香味觸”,水的感覺就沒有了。說個老實話,水這個東西是我們安上去的,它本來就是色香味觸這麼一沱東西,我們叫它是水。當色香味觸的原來的樣子把它分析之後,水的感覺就沒有了,這個“水覺則無”,那沒有水的這個感覺了。
“如析火亦爾”,火也是一樣的,你本來燒這個火,如果你把它一分析:除了這個色,它是紅顔色的;它的聲,它是“唬唬唬”地響的;味,它是一個焦糊糊的香的,聞起來香糊糊的;那麼觸碰上去是燙人的;這個味道,這個東西,沒有哪個去嘗這個火的味道,那是要燒痛的,把你舌頭都燒掉了,那個味道不好嘗的。那麼這樣子你把它一分析,也成了色香味觸,那麼這個火,你把它分成色香味觸的時候,火的感覺也沒有了。這一類東西,水也好,火也好,都是屬于世俗谛。那麼分不了的東西,就是叫勝義谛。
“如瓶水世俗者”,這是舉的喻,前面說“彼覺破便無”,如瓶;“如慧析余亦爾”,如水,這一類都屬于世俗谛。“如瓶世俗屬初句,如水世俗屬第二句也”,瓶的世俗屬于第一句,“彼覺破便無”,水的成爲世俗谛屬于第二句,謂余亦爾。“然此瓶水,未被析時,假立此名,稱爲世俗”,這個瓶也好,水也好,沒有經過打破,沒有經過分析,假安這個名字叫瓶,叫水,這一種叫世俗谛。以世俗的道理,說是有瓶、有水,而實際上,並沒有一個瓶,瓶就是一些瓦湊起來的,水就是色香味觸湊攏來的。所以這些東西,世俗谛是假的,世間上說,實在有,在世俗谛說,“是實非虛”,勝義谛一分析,那是假的,沒有實在這個東西的,所以從世俗谛上說是實在的,叫世俗谛。
異此名勝義者,異此瓶水,名勝義谛。如青色等,碎至極微,色覺常在;及慧析味等,乃至極微,味覺常在;及慧分析受等四蘊,至一剎那,彼覺常在,故彼色等,名勝義谛。此真實有,故名勝義,依勝義理,說有色等,是實非虛,名勝義谛。
“異此名勝義”,假使不是這樣子的,反過來就是勝義谛。打破之後,原來的感覺還有的;分析之後,還是有原來的感覺,那些東西不叫世俗谛,是勝義谛,是實在有的東西。也就是說,世俗谛是假有,勝義谛是真有。
“異此名勝義者,異此瓶水,名勝義谛,如青色等”,“青”,一片青顔色,把它碎成微塵,把它打爛,成了一個一個的極微,這個青的顔色還在。“及慧析味”,假使有個味道,把它去分析,分到極微,假使鹹的味道,你一袋鹽,固然是鹹的,一斤鹽還是鹹的,乃至一顆還是鹹的,乃至把鹽打碎成了,成了一個極微,嘗起來,還是鹹的。這是我們的感覺。或者是嘗不到它鹹,你真正敏感地去嘗,一個極微的鹽還是鹹的。那就是“慧分析”,再分析下去,它也不會失掉它的本性的,那就是勝義谛。“乃至極微,味覺常在,及慧分析愛等四蘊”,受想行識,不是物質的東西,當你再分,分到一刹那,你說痛,你痛了幾個小時,固然很痛,你把它分了一小時,也是痛,分了一秒鍾也是痛,乃至一刹那,這個痛還是痛。這個再分下去,因爲物質可以分成極微,那些精神的東西只能刹那來分,它沒有物質的,沒有極微,乃至分成一刹那,它的痛的感覺還在。假使快樂,也是樂的感覺還在。
“故彼色等,名勝義谛”,所以總結一下,他說色聲香味觸,這些東西叫勝義谛,這是真實有,前面是假有,這是真正的有,勝義上來說是有的。“故名勝義,依勝義理,說有色等,是實非虛,名勝義谛”,以世俗的道理,說有瓶、水是真,不是假的,那是世俗谛,這是世俗道理來說。實際上以勝義來說,它是沒有的。那麼以勝義的道理來說,它是實在有的,那麼這個叫勝義谛。所以世俗谛、勝義谛的區別,就在以世俗的道理看,還是以勝義的道理來看,這是有部的二谛的區別。那麼這是有部,下邊介紹一下經部的。
依經部說,如無漏智,及此後得世間正智,所取諸法,名勝義谛。除此已外,余智取法,名世俗谛。
“依經部說,如無漏智,及此後得世間正智,所取諸法,名勝義谛。除此已外,余智取法,名世俗谛”,這個是接近唯識,經部是唯識的橋梁。經部的說法,假使法是真正有的法,無分別智(就是無漏的智),無分別智所觀到的,那是實在的東西,真正有的東西。或者是後得智,無分別智之後,所得的世間正智,無分別智是無漏的,後得智是有分別,屬于有漏的。那麼這個無分別智,無漏的智是在定中,從這個定,出定以後,起的有分別的後得智,這兩種智慧觀察的東西,都是實在的,叫勝義谛。其它的智慧所取的,一般的我們凡夫的所取的那些東西,叫世俗谛。
這個標准又擡高了一些,那麼一層一層。反正我們講過很多次,就是講空性,不能從最高的空下手,你學《楞嚴經》也好,學中觀也好,你直接從上面下手,你是學得一個糊裏糊塗。一定要有層次,從有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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