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頌曰:等引善名修,極能薫心故”,“等引善”,定中的善叫修。“極能薫心故”,因爲這最能夠改變我們的心,把心薫成功德,那就是靠定。沒有定的話,聞思是膚淺的。海公上師經常舉這個喻,水瓢上記帳。水瓢,打水的一個瓢,你在上面記一個帳。你說這筆帳怕忘掉,寫水瓢上,你水一舀,這個帳就沒有了,就化掉了,沒有東西,你這個東西記不住的。我們說本來是你要把它記住,結果你寫在水瓢上,那你白白地,一下就化掉了。所以說沒有定的功德,那就是水瓢上記帳,這個心是散亂的,妄念很大,那幾下子就忘掉了。
記得海公上師還講過這個公案。他說有個做生意的人,他有一次到廟裏去,人家坐在打禅七,他看見大家坐在那裏他也沒有辦法了,本來想去問道的,去跟那些法師、禅師聊一聊的,大家坐在那裏不動沒聲音,他就坐一個空位子,坐在那裏也不動。坐在那裏,人家在參禅,他又不懂參禅,他坐在那裏,人家不動不說話,他也只好不說話不動,坐得正正的。坐了一會兒,他笑起來了。後來下了座之後,維那師問他:你是不是得了好處?他說我得好處。他參都不會參,怎麼得好處呢?但是你說沒有好處,也有點好處,“我十年前一筆帳,再怎麼記不起來,現在我這麼一坐,想起來了”,高興得很,笑起來了。那麼就這個什麼意思呢?就是說,你心靜下來,智慧就會開的。你說思想,腦筋記不住,記憶力不好,你心太亂了,你好好地坐一下,你的記憶力就會增長。白文殊念了,當然更加有力量,但是你就是把禅定的,能夠多修的話,你的記憶力還是會增長的。
那麼你自己心散亂的人,你自己考慮一下好了。世間上有些人,小青年頭五頭六的,一會兒這個,一會兒那個的,什麼事情說過就忘記掉的,心不在焉的人,記不住東西的。如果有些人內向的,他不大外邊跑的,你給他說了話,他就會記得很清楚。這個就是靜跟動的關系,動就是散亂的,靜的就是寂靜的,就是容易心裏邊可以明白一點,記憶力可以好一些,這個自己去體驗了。
我們說你要記性好的話,不要貪著時間,一天到晚背書,背下來之後,你想,我多下點功夫背,總會好背一點。卻是你搞錯了,你在疲勞的時候,就得要休息,你在心太散了之後,就得要修定,這樣子你的效果才會好。你如果一股勁,用個單調的方法的話,結果適得其反,神經衰弱,不但是記憶力差了,而且甚至晚上睡不著覺了,身體也垮下去,這個是過分緊張,就産生這些毛病。經常學校裏,過分用功的人,都是神經衰弱,這個就是太強調一邊了。本來學校也是提倡這個的,德智體叁個要並重的,但是一般學校,特別突出的是智育,體育就是個別幾個尖子,搞搞體育,德育是根本不管你什麼事情,只要不鬧大事好了,其它的不管你的,這樣子的都是畸形的,不對的。那麼真正你要得好的效果,卻是要並行的。
我們佛教裏邊也是這樣子,行持跟智慧兩個是平行的。你智慧,片面地追求智慧,你不重視行持的話,不但是你效果不好,而且你智慧也大不了。爲什麼?障會來,身體會垮,神經會衰弱,你就學不進去了,所以說你這些決定要配合。什麼事情都是因緣和合而成,你少一個因,少一個緣就不行,你強調了這一邊,偏偏適得其反,效果是不如你理想的,而且是反面去了。所以說有的人很用功,用到後來就是神經衰弱,甚至于害病的、吐血的這些,那就更劃不來了。
《影塵回憶錄》這本書很好,上海佛教書店要送幾本給我們。那麼這個書如果送來,這個書等于傳記一樣的,可以看看,是倓虛法師一生的回憶。它裏邊很有意思,講得很幽默,也有不少人看了這本書出家的,能發心的。這本書對我們修行人有好處,當你看書看到頭昏腦脹的時候,抽幾分鍾看看這些書,把心寬一下,提高心念一下,也有好處。它裏邊講到,有一個學生,他們是佛學院,有個學生他就拼命地死用功,想考在前頭。結果害肺病,不但是沒有前頭,考也不准考了,而且送到醫院裏去——那個在舊社會,肺病是很嚴重的——醫院裏不收了。不收嘛,因爲肺病有傳染性的,那個時候,不像我們那麼條件好(一個人一個寮房),都是通大寮房,很多學生一個房間,大家害怕他傳染,把他放在天井裏一個床。他難過死了,大叫,大吵大鬧地。結果有一個什麼燒飯的,看他可憐,就把他送到自己的寮房裏,住在那裏。這個人脾氣很怪,一會兒大吵大鬧,一會兒叫肚子餓了要吃,一會兒什麼什麼地,那個人很不好敬佑他。他想想,人家都不要你,我好容易把你拿進來,放在房間裏,也不怕你傳染,而且照顧你,你還要脾氣大得很,一會兒這個不對、那個不對。那麼最後,是倓虛法師,他總是他一天鬧到黑,大吵大鬧的,說自己快死了,又著急得不得了。後來倓虛大師,那個時候也是學生,他同學了,他去看他了。他說,你今天病怎麼樣了?他說病不好啊,怎麼怎麼。他說你念了那麼多經,你怎麼忘記掉了?你求觀音菩薩嘛。他就想,噢,對了,念觀音菩薩。就大聲念觀音菩薩,白天念,晚上念,醒過來就念,睡著了就不念了,一天到晚,他寮房,只聽觀音菩薩,拼命叫一樣的。後來有一天,半夜裏叫了之後,沒有聲音了,人家以爲他斷氣了。結果他睡著了,睡了之後,醒過來,馬上喊那個同寮那個人,趕快給我燒飯。他說現在天還沒有亮,庫房還沒開,不能。我肚子餓了,想吃,非吃不可。等他燒了飯之後,一吃,他說好了,夢見觀音菩薩給他加持之後,後來病就慢慢好起來了。
這個講到一邊去了,我們現在講的是等引善,這個就是心定下來才有好處,不要死用功。這個講的目的,就是說死用功就像那個學生,一心要考,想名利,要走在前頭,結果反而搞了個肺病,差一點死掉,總念觀音菩薩慈悲,把他救回來。所以說學法也是這樣子的,世間上學校也是這樣子的。我記得過去,不但是佛學院,在這個社會的學校裏邊,學生害肺病的人還不少的,甚至于不治的也有,因爲他們不知道觀音菩薩了。那麼就是學法也好,學學問也好,要有善巧,不要死用功,死在一點,那決定會出毛病。那麼就是,我們在佛教徒來說,要修點定。
“等引善明修”,“修”,什麼叫修?先說,“等引善”,這個善是定中的善,叫修。那麼就很簡單,不是定中的善,就不叫修。我們說修行修行,你得了定沒有?得了定之後,才叫修行,不得定,那只好是修行前面的加行。
釋曰:等引者,定也。謂離沈掉,名之爲等;引生功德,名之爲引。此定地善,極能薫心,令成德類,故獨名修。
“等引者定也,謂離沈掉,名之爲等”,什麼叫“等引”?簡單說是定,那麼詳細地說,離開昏沈掉舉。昏沈是低,掉舉是高,兩個不高不低,“等”,就是平行的。那麼這樣的“等”,就可以生功德,名之爲“引”,它會引生功德的,定中的功德都靠定來的,離開沈掉,得了“等”之後,就會引生功德。
“此定地善,極能薫心,令成德類,故獨名修”,這個定中的善,力量最大,能夠薫心使這個心成功“德類”,成功功德。那就是說,功德薫在上面,很能夠堅固地把它銘刻下來,不會失掉,這個就叫作修。其它的聞也好、思也好,散心的,沒有這個力量大。我們海公上師經常說的,你一切功德要定火燒,才能夠堅固,等于說陶器、瓷器是泥做的坯子,你如果不經過窯裏邊燒的話,你不要說開水泡不起,冷水一沖,也就化掉,不行的。樣子一樣的,跟燒過的一樣,一模一樣的樣子,但是沒有經過定火燒,不行,沒有用。那麼一定要經過燒,這個定火燒之後,那你功德成就了,不會化了。這是叫修。
那麼修就是什麼呢?“等引善”,這個要記住。爲什麼“等引”叫修呢?因爲“極能薫心故”,能夠薫,改變心的狀態的,我們叫淨化我們的身心。實際上淨化身心,就主要是心,身是跟著心來的。能發的等起心(也)好,所發的身語業決定也好,那麼重點在心,而要改變心、淨化心的,唯一的力量最大的就是定力,就是“等引”。所以說,我們真正要修行的話,要淨化身心的話,你非從定下手不可,你如果沒有定的話,你的身心改變不了。你說你忏悔了,改變了,什麼,我們以前有一個,他說:我已經忏悔好了,我現在要來討單了。你得了定沒有?你沒有得定,你說你忏悔好了,你已經改變了,來個一百八十度,脫胎換骨了,不可能的;只有好好地自己隨時隨地警惕自己,不要犯戒就完了。
戊叁 明戒修果
己一 明戒修果
從此第叁,明戒修果。就中,一、明戒修果,二、明梵福量。具初戒修果者,論雲:前辨施福能招大富,戒修二類所感雲何?頌曰:
戒修勝如次 感生天解脫
“從此第叁,明戒修果”,那麼戒類福、修類福,它感的什麼果呢?施類福前面講過了,感大富,那麼戒類福、修類福又感什麼果?這講這個。“就中一明戒修果,二明梵福量”,先是正面地說戒類的福,修類的果報,感什麼果?那麼再說,從修類福裏邊,引生一個“梵福量”,“梵福”到底有多少大?
“且初戒修果者,論雲:前辨施福能招大富”,前面講過,施類福, 能夠感到大富,那麼戒類、修類兩類的福,它感什麼果呢?
“頌曰:戒修勝如次,感生天解脫”,戒類的福,從“勝”,就是從它的重點的來說,從它殊勝的一方,從它的要點方面來說,“如次”,挨了次第,戒類福感得生天,修類的福感的是解脫。那麼從“勝”來說,當然不是絕對的了。戒類福也有解脫的,我們別解脫戒,就叫解脫,它也是解脫的因,但是沒有修類福那麼直接,它是隔一層的。別解脫戒要通過定慧才能解脫,“戒淨有智慧,便得第一道”;你戒修行清淨的話,沒有智慧的話,“第一道”還得不…
《俱舍論頌疏講記 業品二》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