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有情說的;論裏邊根據宇宙的客觀的真理,來推演出這個緣起的作用,那麼當然也通非情,所以說剎那緣起、連縛緣起,這是有情非情都能夠安得上。而這個是論的意思,論裏邊把經的意思推廣了說是這麼意思。有部認爲經裏邊佛的意思是從分位講的,從有情解脫方面講的。
“分位遠續亦同經說”,分位緣起,遠續緣起,這個跟經說的一樣。“唯是有情”,這是單是有情的。那麼經裏邊爲什麼要說有情呢?“經爲斷惑,唯說有情”,經裏邊講法,講十二緣起,主要是使我們斷煩惱,出生死,所以從有情來說的。“論依法相,通情非情”,那個論裏邊根據法相,那是研究這個整個的宇宙的一些法則呢,那當然要說,包括有情,非情都要通的。
辛二 遣他疑惑
爲明此義,次下問起,即當第二遣惑門也。論雲:契經何故唯說有情?頌曰:
于前後中際 爲遣他愚惑
釋曰:世尊爲遣叁際愚惑,故說緣起,唯約有情。
所以,“爲明此義,次下問起”,那麼爲什麼?經裏邊從有情的斷煩惱來說這個分位緣起。下邊第二個問題來了。
第二個“遣惑門”,就是說十二支緣起,是遣除那些煩惱的,惑就是一些迷惑,煩惱之類的東西。“論雲:契經何故,唯說有情?”那麼你有部說,經裏邊說的是從有情說的,他說主要是分位緣起,爲的是斷惑,那麼這個爲什麼契經要從有情說呢?就是爲了斷惑,斷什麼惑 ?斷下邊的惑。
“頌曰:于前後中際,爲遣他愚惑”,在前際 、後際、中際裏邊要斷除那些,就是有情,一些愚癡的迷惑,那些煩惱,佛法當中迷惑也是煩惱之一。那麼這裏說,證明,這個經上說的是根據分位緣起,從有情來說的,這是有部的依據。
“釋曰:世尊爲遣叁際愚惑,故說緣起”,佛爲了要使我們衆生除掉那個,對前、中、後,就是現在、過去、未來叁世的愚惑就是那些迷惑,所以說要說緣起支,而且這個緣起支呢,爲了遣除有情的疑惑呢,當然是從有情說的。
問:如何有情前際愚惑?答:謂于前際,生如是疑,我于過去世,爲曾有非有?何等我曾有,雲何我曾有?解雲:曾有非有者,疑我有無也。何等我者,疑我自性,爲即蘊我,爲離蘊我也。雲何曾有者,疑我差別,爲當常我,無常我耶?
“問:如何有情前際愚惑?”那麼你說有情對叁世有疑惑,就是不懂了,那麼這樣子的前際,過去的疑惑是什麼呢?他一世一世的問。
“答:謂于前際,生如是疑”,有情對前際,過去産生這樣的懷疑,疑就是煩惱,這個大家要知道,貪、瞋、癡、慢、疑是根本煩惱,還有一個見。“我于過去世,爲曾非有,爲曾有非有,何等我曾有, 雲何我曾有”,這就是說,對過去的懷疑,我在過去世,到底是有沒有的?過去是有的,還是沒有的;還是過去沒有,現在生出來了;或者過去本來有的,那麼“雲何等我曾有”,那麼假使有我的話,那麼這樣子的我,“雲何我曾有”,我過去是怎麼樣子有的? “雲何我曾有”,“何等我曾有”,是說的是自性,一個是 “雲何我曾有”,是他的差別,這個下邊要講。這是論文呢是《俱舍論》的原文,下邊是圓晖法師的解釋。
“解雲,曾有非有者”,他第一個懷疑,過去世我還是有,還是沒有?這個就是懷疑過去我到底有沒有?過去世,有沒有我這麼一個補特伽羅;還是過去本來有的,現在又投生而且說靈魂不滅了,這樣子流轉生死,或者過去沒有的,現在生出來了。父母的因緣而生了,所以說這個懷疑,就是過去的我,到底是有的,還是沒有的?
那麼假使過去有的話,第二個問題,“何等我曾有?”這個我到底是什麼東西?我的自性是什麼?還是五蘊就是我,或者離開了五蘊是我,或者色蘊是我,或者是受蘊是我,或者是想蘊我,或者是最後了別的識蘊是我?
很多人就執著識蘊是我,阿賴耶識或者是第六識,或那個細意識等等。認爲流轉生死就是這個東西,執著色殼子是我的,那是最膚淺的凡夫。你在哪裏?拍拍胸脯,這個就是我。這個就是最粗的,以爲這個身體就是你,身體就是你的話,這個就是有很多話說了,你說手指不是你?你說手是你,那麼你假使受了傷了,手要截肢,把手割掉了,那你到哪裏去了,你還在不在?還在?所以說這個執身是我,我是一般是很容易破除的,但是你說道理的破除了,實際上的心,還是執著這個色是我的,這是無始以來都執著這麼一個我。
那麼高階一點的呢,執著是心理的狀態是我,那個我記得,歐洲一個哲學家,叫笛卡耳,他說,我思故我在。因爲我有這個思惟的意志作用了,所以我是存在的,那我就是思。那麼佛教裏邊也有些人,認爲是阿賴耶識是我,但是阿賴耶識我們說唯識裏說不是我,那個執著阿賴耶識是我是外道了。那麼總是有人,執著一層一層的,噢,從色蘊是我,受蘊是我,想蘊是我,行蘊是我,乃至識蘊是我,總執著這個五蘊是我,或者執著整個五蘊是我。或者說,實在跟人家辯的講不通的時候,說五蘊之外還有一個我,這個離開五蘊之外,還有一個東西,那是我。那麼就是我到底是什麼自性?就是這些東西,考慮這個問題。
“雲何曾有?”這個我雲何曾有?就是說它的差別,這個我,你說是我啊,到底是常的,還是無常的?是一個,還是多的,是男的,女的,這個問題就多了,名式各樣差別,都産生這些問題。那麼這就是說,對于前際呢,就是過去世,存在叁個大問題,第一個,我到底過去存不存在?有沒有?第二個,假使有的話,我的自性是什麼?第叁個,假使存在的話,這個我的差別又是什麼?是常的,無常的,是一的,多的?這些是一連串的問題。這對過去世的一些迷惑,愚癡噢,不懂,那麼這是對過去的噢。
問:如何有情,後際愚惑?答:謂于後際,生如是疑,我于未來,爲當有非有?何等我當有?雲何我當有?解雲:當有非有者,疑我有無也;何等我者,疑我自性也;雲何我者,疑我差別也。
那麼對未來的,後際,第二個問題,“問:如何有情後際愚惑?”在未來世,它的一些愚癡的疑是什麼呢?“答:謂于後際,生如是疑”,他對將來呢,産生這樣的懷疑。
“我于未來,爲當有非有”,到底將來還有沒有?一般的,現在的一般人就是說,現在有個我,死了以後什麼都沒有了,等于說燈熄掉了,那就是沒有東西了,這是一般的知見。那麼也有外道執著這個我是靈魂,能夠流轉到升天,或者下地獄,有這麼一個東西,它不會消滅的,是靈魂,是永生的。那麼未來的我,到底是有還是沒有?這是一個大前提。那麼假使有的話,“雲何我當有”,雲何,“何等我當有”,自性,雲何我當有?跟過去一樣。
“解雲:當有非有者”,懷疑我在未來,到底還有沒有?這些問題呢,每個人都有存在,我們說哪個人沒有,心裏沒有這些問題呢?過去世到底有沒有?有的話,什麼開始有的?一連串的問題。那麼未來世,到底還有不有?有的話,這個我是什麼東西?“雲何我者?”就是說,“何等我者?”就是懷疑我自性了,這個我到底是就是五蘊呢,還是五蘊中的一個,兩個呢?或者是離開五蘊,還有個我呢?因爲假使五蘊的話,就說不通了。你說色蘊是你,那你死掉了,你的身體都爛掉了,你說你還在哪裏?那就根本沒有了,那麼你說受蘊是你,想蘊是你,一層一層想,受蘊,想蘊都是剎那無常,它都改變的,那麼識蘊,好象是很微細,尤其是阿賴耶識,很像是這個我。
佛也說過那個話10,阿陀那識甚深細,我于凡愚不開演,一切種子如瀑流,恐彼分別執爲我。佛對阿賴耶識不隨便說的,因爲它裏邊一切種子似瀑流,裏邊各式各樣的種子都有,但是凡夫,那些外道搞不清楚了,還以爲執著當一個,這就是我了,所以說佛講阿賴耶識,對高階的人,不會執著我的人才說。那麼所以一般經裏邊,並不談阿賴耶識的問題,那麼這裏就執到將來的我到底還是是五蘊呢?還是離開五蘊有我呢?這個問題,將來的我是什麼東西?“自性”,“雲何我當有?”也是一樣,既然有我了之後,那麼這個我還是常的,還是無常的,還是一個,還是多的?這個各式的問題都來了,這是對後際的、未來的。
問:如何有情,中際愚惑?答:謂于中際,生如是疑,何等是我?此我雲何?我誰所有,?我當有誰?解雲:何等是我者,疑我自性也;此我雲何者,疑我差別也;我誰所有者,疑我因也,謂此現在我,過去誰因所有也;我當有誰者,疑我果也,謂我當有誰果也。爲除如是叁際愚惑,故經唯說有情緣起。
那麼現在的,也開始有一些問題,“問:如何有情中際愚惑?答:謂于中際,生如是疑”,對現在生一些懷疑,“何等是我?”到底當下什麼是我?禅宗就是參話頭,參這個東西,念佛是誰?到底哪個來念佛了?你一句阿彌陀佛在念,到底哪個在念?你倒說說看?“何等是我?”現在什麼東西是我?“此我雲何?我誰所有”,我屬于哪個的。“我當有誰”,我能産生什麼果?就是從我裏又可以産生有什麼東西出來。
“解雲”,現在的問題,就是更複雜一些。“何等是我者,疑我自性”,這個我到底是色蘊麼?受蘊麼?想蘊麼?五蘊麼?或者離開五蘊還有這麼一個東西,不可說的,叫我,就是自性。“此我雲何”,差別,這個我到底是常的,無常的,是一個,還是很多的,這些問題。那麼我誰所有,是我的因,我這個因是哪個的,什麼地方來的?屬于誰所有的?“謂此現在我,過去誰因所有也”,過去有什麼因?産生我這個現在這個我,“我當有誰者”,現在這個我,要産生作用了,將來産生什麼果?就是將來我有什麼東西可以産生出來,“疑我果也”。“謂我當有誰果也”,我這個我,現在這個我,後來有什麼樣子的果可以出來。“爲除如是叁際疑惑,故經唯說有情緣起”,因爲衆生有這樣子的,對前後中叁際有這麼多的愚癡、迷惑,所以呢佛裏邊說緣起,就是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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