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因起果已生
釋曰:此兩句正釋經意。言此中者,此契經中也。因起果已生者,此經中意,諸支因分說名緣起,由因有緣,能起果故,故知因分名爲緣起。諸支果分說緣已生,由果皆從緣所生故,故知果分,名緣已生。
“從此第六,會釋經文”,第六科,解釋經文,跟經文對起來講。
《俱舍論》裏邊就舉一些經裏的話,“如世尊說”,經裏邊這麼說,它說世尊這麼說,“吾今爲汝說,緣起法、緣已生法”,佛現在給你們苾刍們說緣起法,說緣已生法,那麼這個就是如何解釋這個緣起法、緣已生法。我們把緣起十二支講過了,但是經裏邊又說,緣起法,我們知道了;緣已生法,好象沒有見過面,那麼怎麼會通呢?“此二何異?”緣起跟緣已生,到底有什麼差別?這是問難。
“且本論文,此二無差別,以俱言攝一切法故”,照本論文,本論是什麼?論雲是《俱舍》,本論是《發智論》,照《發智論》裏邊說,這兩個沒有差別,都攝一切法。緣起法攝一切世出世間法,緣已生法業也攝一切世出世間法。“解雲:本論說緣起攝一切有爲,緣已生法,亦攝一切有爲”,本論就是《發智論》,它裏邊說緣起法,包含一切有爲法。緣已生法也攝一切有爲法。“既言此二俱攝一切有爲,明知無別也”,既然知道它們兩個都是攝一切有爲法,那就很明白的知道,它兩個是沒有差別。這個差別是體上沒有差別,名相卻有差別,涵義也有差別。那麼下邊,《俱舍論》還要講,先從《發智論》上講,它的體是沒有差別的,都是一切有爲法。你說緣起法也好,《發智論》裏講過的,它是包涵一切有爲法,緣已生法也好,它也包涵一切有爲法,兩個體是相等的,可以劃等號。但是它的差別在哪裏?《俱舍論》要講。“從此論主,正釋經意”,從此,下邊呢,論主,世親菩薩,他要正面的解釋經的意思。
“頌曰:此中意正說,因起果已生”,此中,這個經裏邊說的,就是吾今爲汝說緣起法、緣已生法。這個文呢,“此中”,它的意思正面說,或者正確的說呢?因起果已生,緣起法講的因;緣已生法從果上講。從因上講,講緣起,從果上講,講緣已生法。那麼我們前面說過了,當它作因的時候叫緣起,但是它因前面還有因,那它也是果,當它作果時候,就叫緣已生法。所以說兩個東西就是一個,但是作用,名字卻不一樣,那是世親菩薩對本論的更進一步的發揮。
“釋曰:此兩句正釋經意”,這兩句話呢,真是正對的,解釋經上的那些文,就是緣起法,緣已生法。世親菩薩,用這兩句,正確的,正面的來解釋。“言此中者”,這個此就是契經了,這個經裏邊所說的意思。
“因起果已生者”,經的意思,“此經中意,諸支因分說名緣起”,這個十二支裏邊,從因上來說,叫緣起。“由因有緣,能起果故”,因爲因,它這個有了緣之後呢,能夠起果。“故知因分,叫緣起”,因爲因有了緣就能生起果,所以這個因叫緣起,有緣之後能起果,就是這個意思,就是因作用了,叫緣起。
“諸支果分說名緣已生”,這個十二支裏邊,從果的那個方面來說,叫緣已生。“由果皆從緣所生故”,所有的果都是從緣生的,緣已經生出來,就叫果了。所以說,果上來說叫緣已生,從因上來說叫緣起。
由此理故,如是一切,二義俱成,諸支皆有因果性故。解雲:一切者,十二因緣也。二義者,緣起、緣已生也。又論雲:若爾,安立應不俱成。解雲:難也。諸支因果,體既無別,如何安立緣起、緣已生法,故雲應不俱成。
“由此理故,如是一切,二義俱成”,因爲這樣的道理呢,如是一切,照前面講的兩個道理都能夠成立,怎麼叫都成立呢,下邊要說了。“諸支皆有因果性故”,每一支它都有因,作因的一方面,也有作果的一方面。都立因性,也有作果性,怎麼作因性,果性?
“解雲”,這個很簡單了。“如是一切二義俱成”,這個話,因爲比較隱一點了,圓晖法師給你再詳細一點說。“如是一切”,就是這十二支,全部叫一切,十二支因緣。“二義俱成”,說它緣起也好,緣已生也好,都可以說。二義俱成,都能成立,爲什麼每支都有因性,也有果性。
“又論雲:若爾安立,應不俱成”,這個又産生一個問難,你說這裏講通了,都可以作因,也可以作果,所以說一切都成立;但是又提一個問難,假使照你這樣子說話呢,反而兩個都搞不成了。他說你既然說是它(彼),就不能說是它(此),你既然說是它(彼),又是它(此),兩個都是,那麼一個也不是。
這個就是辯論裏邊的,腦筋細一點要體會到。腦筋粗一點,不曉得在說啥東西,糊裏糊塗,雲裏邊打滾。那麼這個先要預習一下,回去的時候先看一看,明天講什麼東西了。講好之後,腦筋還不清楚的話,再看一看到底今天講的什麼?再不行的話,討論討論,你聽的什麼?我聽的什麼?比較一下才有經驗。不要討論的時候,啪啪啪誇誇其談,自己說了一大套,把人家都抹殺了。你不要看發言權了,人家看看你說了一大套,我說不來一大套,也不敢說話了。這樣討論失去意義。我們討論就是各取其長,一個人發揮他的長處,當然有的人,他善根薄弱一點,他的長處發揮不出來,那麼接受人家的長處,自己有長處,膽大的發揮出來。不要把一個人包了,我們反對這樣子的包幹的現象。
那麼這句話,怎麼叫俱不成呢?“解雲”,這是問難。“諸支因果,體既無別,如何安立緣起、緣已生法,故雲應不俱成”,他說你每一支因果,因也好,果也好,體都是一樣的,那麼你怎麼說一會兒叫緣起,一會兒叫緣已生法,那不是亂套了嗎?就是這個東西一會兒叫緣起,一會兒叫它是緣已生,你亂套的話,都搭不上,二俱不成,一概否定了。那麼看它怎麼回答呢?
論雲:不爾,所觀有差別故。謂若能觀此,名緣已生,非即觀斯複名緣起,猶如因果父子等名。解雲:答前難也。所望不同,二義常別,如行望無明,常名緣已生,不名緣起也。若行望識,常名緣起,不名緣已生也。故體雖一,得成二義。如世間子望父邊,常名子不名父,父望子邊,常名父不名子,雖是一,得有二名,況法可知。
“論雲:不爾”!唉 ,不是,能成立,因爲你的心粗啊,你不知道,是能成立的。“所觀有差別故”,這是兩個相對來看的,你不能絕對的看問題,形而上學的看問題不對的,要辯證的看,從那一方面看,它是緣已生法,從那一方面看,它是緣起法,悉能成立。
我們講,打一個比喻。假使這個人,對在家人來說,你說他是父親還是孩子?我們說他既是父親,又是孩子。你就說這個話不對,又是父親,又是孩子,兩個都推翻了,你這不是父親,也不是孩子,因爲說他是父親,他怎麼是孩子呢?說他是孩子,他怎麼是父親呢?既然他又是孩子,又是父親,那全部推翻,孩子不是,父親也不是。很簡單嘛,他說這個你不對了,他要相對地看的,他對他的父親來說,他不是孩子是什麼?他對他的孩子說,他不是父親是什麼?一點也沒有錯。他本身又是父親,又是孩子,你說對不對,對的嘛!這個不是他一個人,孤立看問題,你把他孤立的看了,他是父親,又是孩子,那當然否定掉了,你現在他是辯證的看啊,他聯系他父親,他決定是孩子,他聯系他的孩子,他決定是父親,哪有什麼錯的,一點也沒錯。所以這個很簡單的問題,那麼我們心要細一點,心不細的話,那些問題就不知所雲,可能我們組裏邊有些人就不知所雲,不曉得你說啥東西,耳朵裏,啪、啪、啪……,是不斷的聲波跑進來,意思沒有。
“論雲:不爾,所觀有差別故,謂若能觀此名緣已生,非即觀斯複名緣起!”這是相對說的,你對它說,它是緣起法,並不是對它說,它也叫緣已生法,就是說對他的父親說,他是兒子對的,不能對他的父親說,他是父親,那你就是簡直顛倒了,他的孩子做了父親的父親了,那當然錯了,它是相對的說,對父親說,他一定是孩子,對他孩子說,他一定是父親,不能對孩子說,他是孩子,你這個概念,開玩笑了,孩子祗有兩歲,他的孩子倒有二、叁十歲了,那沒有那個事情。那麼這是看你怎麼對待?對這個法叫緣起法,不是就對它說,又叫緣已生法,那麼講個他就是父子的關系給你講:“猶如因果父子等名”。
“解雲:答前難也”,這是論文,《俱舍論》的文,比較深一點,那麼圓晖法師又解釋,“答前難也”。“所望不同,二義常別”,它對待的法不一樣,這個兩個意思,決定是恒常有差別的,不是兩個混淆的。那麼就我們十二支來說,行支對無明支說來,它總是果,無明緣行嘛,行是果,行對無明來說,它決定是果嘛,叫緣已生法,它是從因緣生的法,這是緣已生法,不能叫緣起。但是行對識來說,它是緣起法,不能叫緣已生法,不能說它是識生的,它是能生識支的。
所以說一樣一個行支,它叫緣起法,也能叫緣已生法。那是要看它對的哪個說的,我們這個問題碰到過的,我們以前不是說,答問的時候,人殊不殊勝?不是有這個問題嗎?那這個話不好回答的,怎麼說呢?你跟哪個比?你跟畜生比,人當然殊勝,你跟天比,一點也不殊勝,那麼你說人到底殊勝不殊勝?這個不好答的了,要看你跟哪個說?這個問題一樣的,要看對哪個來說,人對天來說,絕對不殊勝,人對畜生來說,絕對殊勝,這個東西一樣的。
行對無明來說,決定是緣已生法,行支對識支來說,決定是緣起法,毫不含糊。不是混淆,既是緣起,又是緣起已生,你搞玄學,他擺了個迷魂陣,把他弄得亂七八糟,是空非空,亦有亦空,亦空非有非空,搞了的不曉說啥東西,不是那個事情。它說一句話,都有道理的。那麼,假使行對識來說,一定是緣起,不能叫緣已生,所以說行這個法,體是一個,但是它名字、作用不一樣,作因的時候,緣起,作果的時候,緣已生。
下邊就是父子的問題,就是我們舉個的比喻,世間的孩子,對他父親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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