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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舍論頌疏講記 界品▪P3

  ..續本文上一頁過了。那麼是怎麼來的呢?造了業來的,所以業是有漏的因。業又是怎麼來的呢?煩惱推動而來的,所以緣就是煩惱,“隨眠品”講的就是煩惱。有漏的果,有漏的因、緣,這是一層。有漏的因果,就是我們十二支緣起裏邊的流轉因果,這個叁個,惑、業、果。

  

  “賢聖品”,講無漏的果,修無漏法感什麼果?就告訴我們有那幺好的果。那麼你要得到這樣子的好果,要修什麼?“智”慧——這個我們再再講過了,佛教裏邊第一強調的是智慧;沒有智慧,一事無成的。你要避免世間的叁惡道的因果,也是要有智慧。有漏的那些因果上面,避免那些造五逆十惡的,這方面能夠避免掉了,可以遠離叁惡道。無漏的因果要出世的,那就是戒定慧、聞思修,那必定要有智慧。所以眞正要得到無漏果的因,就是要智慧。那麼這個因,還要緣,要“定”。單是有智慧,沒有定的話,這個智慧不鞏固的,所以一定還要有定,由定生慧。生了慧之後,然後可以證到這個無漏之果。所以這叁品是無漏的因果。

  

  那麼最後一品“無我品”,在《俱舍論》的六百頌裏邊是沒有的。有的人說是後加的,但是論裏面是有這一品。那麼是不是原論裏邊的,或是後邊加進去的?這個說法很多,我們不去考證那些。這個頌到八品爲止,無我品——好象有一本書裏面也有一些頌。這個我們看以後有沒有時間。有人提出:“無我品”講一下,也可以。那麼看時間,我們先把八品一定要講完。

  

  整個《俱舍論》的結構看了之後,就可以看這一句,“若能究根界之旨”,“根”,根品;“界”,界品。根品、界品講一切法,不管有漏的也好,無漏的也好,它們的體和用,就是這兩品講的。(1B)所以說,假使你把根品、界品裏邊講的道理,它的“旨”,就是裏面深的意思,都能夠究竟明白,“究”就是根究。“窮世聖之源”,“窮”就是把這個道理追根到底地徹底明白。“世”,世間品;“聖”,賢聖品。世間品的根“源”是什麼?就是業品和煩惱品。隨眠品是緣,業品是因。它的“源”就是因緣了,就是隨眠品、煩惱品。賢聖品的根“源”呢?是智品、定品。所以你把這兩重有漏、無漏的因果,把它搞清楚。“辨因果于眞俗”,世間品、業品、煩惱品,這是俗谛的因果,流轉的有漏的因果。賢聖品跟智品、定品就是勝義谛的無漏的因果。把這兩層因果把它弄明白。然後在這個中間,“祛執滯于人我”,把這個人我執去掉。這個我們講十二緣起的時候就已經略略地講了一下了。“無我唯諸蘊”,這十二支緣起裏邊沒有一個我在流轉,流轉生死的沒有我這麼個東西。那麼是什麼在流轉呢?就是五蘊。所以說你把流轉生死的、跟還滅的證聖的——有漏、無漏兩層因果搞清楚之後,把這個執著于人我的人我執把它去掉。

  

  這樣子,《俱舍論》講的這些道理,如果完全弄明白的話,“十二部經,思已過半”。 佛說的經就是十二部經,你一大部份已經知道了。還有一小部份是什麼呢?是瑜伽跟中觀。這是上層建築還沒有講,根本的基本全部講了。“八萬法門,由而可知”,佛說的修行的法門,講的是證教,佛教是證、教二門。教方面是十二部經,修行證道方面八萬四千法門。那麼十二部經裏邊,一大半就知道了--學了《俱舍》 。修行方面八萬四千法門由而可知,從這裏邊也可以大概知道了。所以說,學《俱舍》之後,雖然不是佛教的全貌,但是根本的東西全部抓住了,上邊的再加一層就行了。

  

  所以說“豈唯但趣小乘,專攻說有而已”,從這一點看,《俱舍論》豈單單是二乘,小乘的東西,豈小乘阿羅漢果的,豈但是這樣呢?就是不但是這樣子,也不是專說有部的。因爲這個《大毗婆沙》是有部的,他以爲這個範圍總超不出有部,但是不是,它十二部經裏邊一大半基本上講了,八萬四千法門從這個裏邊也可以得到它的一些概念,基本上的道理都掌握住了。所以說它的範圍不屬于小乘,也不是屬于有部的,就是在這篇序裏我們也看得出來,絕不是二乘,不是小乘的,也不是屬于有部的。

  

  我們的書的題目,有的地方,說是《說一切有部阿毗達磨俱舍論》,好象是把有部的帽子戴上去了。從這裏說,這是不限于有部,遠遠地超出于有部的範圍,甚至于也不是二乘。所以我們采取《廣論》的說法,這《俱舍》是根本乘,如果我們要進入瑜伽,要進入中觀,沒有根本乘,你是上不去的。我們說上層建築,一定要基礎的,沒有基礎,上層建築你爬不上去。歐陽竟無是一個大法相家,大家知道的。他曾經說那個話,因爲他研究法相唯識的,他就從唯識法相角度來說。他說你假使研究法相唯識的話,而沒有學過《俱舍》,那等于無本之木,一個樹是沒有根的。那麼無基之屋,一個房屋,沒有地基的。就是打地基打得馬馬虎虎、飄飄皮皮的,那是不牢固的,要垮的。所以說你學法相唯識,一定要先學好《俱舍》 。

  

  你學中觀,更需要《俱舍》 。因爲從唯識再上一層,才進入中觀。我們以後講這個《四宗要義》,就很清楚地把四個層次給分了。他們西藏都是這麼學的,先是學有部,再是經部,然後進入瑜伽,最後是中觀。這樣子幾個層次上去,那學的東西就踏踏實實,一絲不苟的。尤其是重點是講空性,你要知道中觀的空性,你先得要知道瑜伽的;你要知道瑜伽的空性,你要知道經部的;你要知道經部的空性,你要先知道有部的——有部的一切有,就是先分別諸法,把有部的一切法都知道以後,才能談得上空。空也不是一下子空完的,一下子空完的,空空蕩蕩的,那就是過去有什麼的“鳥空”啊,鳥在天上飛,“空、空、空”——這樣子不踏實的空,沒有用。那就是一層層上去,先是經部的空,然後進入瑜伽的空;瑜伽的空就空得更多了,把一切境全部空完了,只留下一個識;然後把這個識,阿賴耶識也掃掉,進入中觀空。這樣學的話才踏實。否則的話,飄飄皮皮的,這本書看看,那本書看看,你看了半天,眞正什麼叫空,搞不清楚。

  

  那一年,我八六年到北京去開會,碰到觀空法師,他那個時候還在。他說,有一次西藏來了一批高級的佛爺之類的。他們來了之後,他們看看,趙樸老要接待喽。接待嘛,觀空法師一起去接待。因爲他是進過藏的。那些西藏來的人,他們就是要看看你們漢地,到底對空的理解怎麼樣?因爲他也知道,我們漢地的空是偏于空,對緣起方面,一般說是比較忽略、忽視的。這樣的空是偏了一邊去了。他們故意要問問這些漢地的人,看你們對空的理解是不是夠全面?是不是像一般所說的偏于空而忽略緣起?結果這個問題提出來之後,觀空法師去回答。觀空法師是西藏學得很好的一位。結果他的回答,講出去之後,那些西藏的格西、佛爺非常贊歎,認爲他這個學得確實夠格,也很滿意,因爲是眞正的佛的、龍樹菩薩的空的意思掌握到了。

  

  從這一點看,我們說要學空性,並不是那麼容易的。我們漢地,一般就是學得沒有那麼踏實的。不踏實的話,就會偏于一邊去。我們前面講過的,初期大乘出來之後,本來是糾正有部的有,與大衆、方廣的空。因爲凡夫的心總是要執著一邊。不是倒于這邊,就是倒于那一邊。不是執空,就是執有。龍樹菩薩的般若的中道觀出來以後,但是時間久了,又執著一邊去。執到哪裏去?空的一邊去了。後來有無著、世親出來,講叁性。叁性爲什麼要講圓成實性是有呢?就是對治當時的人,執到偏于空一邊去了。再我們回憶一下,就是月官論師跟月稱論師辯論的時候,爲什麼他們的評價,說龍樹菩薩的宗派有毒、也有甘露。而彌勒菩薩的瑜伽行派,就是好象比較安全。這也就是說龍樹菩薩的那個空觀,如何學得不好的話,也會墮入一邊的偏空裏面去。

  

  我們中國漢人的理解就是把緣起忽略了,那就是偏了空的一方去了。所以我們漢人呢,你看佛教,經律學得最高。什麼小乘不要說了。大乘,最高的是圓教、頓教,不斷的高。高了半天,事實上表現呢,沒有。我們說,大乘是要利益衆生了,菩提心,菩薩行。好象我們中國人,這一方面做得遠遠不如基督教,什麼原因?這就是說你空了一邊去了。就是執了空方面、緣起方面忽略了。要幹的,這些眞實要幹的六度的事情就認爲不要的,只要空,空了以後嘛就什麼都有了:“自性本具萬法”,只要心一空就完了。這樣子那就是對行菩薩道方面忽略了。那就是西藏他們看我們漢地的空呢,就是偏于空性,緣起忽略了。這個很重要。

  

  因爲要避免這個,所以用從 根本下手,從《俱舍》下手。 《俱舍》就是講那些有的,就是講因果的,——不是說執著的有,就是講因果。清清楚楚說兩層因果。——先講萬物的體,再講宇宙萬法的用 ;然後一層有漏因果,再一層無漏因果。那不是講得很仔細嗎?在這個裏面你進去的話,不會墮了一邊去。所以從這個根本下手,可以避免那些所謂“豁達空”。

  

  

  

  

  大唐叁藏玄奘法師,躬得梵本,再譯眞文;其徒大乘光法師,親承密誨,初傳正釋。既盡善矣,又何加焉?

  

  這是贊歎玄奘法師。“大唐叁藏”就是唐朝的時候叁藏法師。玄奘法師進了印度,他親自把瑜伽行派的學好,回到我們漢地來,帶了好幾千卷的印度的梵本的經論,然後翻譯。他翻了《俱舍論 》。

  

  爲什麼叫“再譯”呢?因爲這是第二次譯。我們看我們的注解:第一次《俱舍論》是在陳朝的時候,“眞谛叁藏”,他來到中國之後,本來想回去了,因爲風啦什麼,乘船就停留在廣東、嶺南地方,人家就請他翻了《俱舍論》,翻的是二十二卷,叫《俱舍釋論》。這個書現在藏經裏有。這是第一次《俱舍論》的翻譯。那麼唐朝的玄奘法師,又翻了一次,第二次翻。

  

  爲什麼要翻第二次?我們說玄奘法師到印度去,他爲什麼去的?這是當時中國的佛教比較混亂,就是你說你的,我說我的,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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