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有不明確。
這些句都是對偶句。“俾夫”,使得那個;“後身廣慧”對“過去衆賢”,“遙證通方”對“永慚偏識”,這是文章對偶的方式。後身的廣慧,講以後的有智慧的人,他對過去的衆賢,過去有賢德的那些修行的人。一個過去的,一個是未來的。“遙證通方”,他雖然時間在後頭,隔開佛、世親菩薩,乃至玄奘法師,都比較很遠了,但是有圓晖的《頌疏》的幫助,也可以“遙證”,遠遠地可以追溯上去,也可以證到“通方”,“方”就是道,“通”對下邊的一個“偏”。“偏”就是一部份,局限性的;“通”,就是廣博的,圓滿的。“後身廣慧”,可以遠遠地追溯上去,可以證到圓滿的道。而過去的衆賢,雖然他們的時間離開得近一點,但是卻是沒有見到這個圓晖的《頌疏》,他的見識還是缺一部份。“偏”,就是不夠圓滿。
這就是特別擡高圓晖上人的《頌疏》的價值,當然這是做文章啦。我們說過去那些大德們,甚至于那些證果證道的,並不因爲沒有看到圓晖的書,他就不如後面的人,也不見得。不過確實也有一部份人,他的知見、學識,因爲沒有圓晖的書,有些理解得不充分的,也是會有這樣的人。這裏文章特別強調,就是用這樣子的句子來贊歎頌文。現在,我們今天接下去講下邊的:
俱舍論頌釋疏卷第一
中大雲寺沙門 圓晖 述
這就是開始第一卷。在第一卷前,圓晖上人自己也有一個短的序,然後正式打開講。先看我們的注解,“俱舍論頌釋”,俱舍論的頌的解釋。“疏”,對古代的注解再加一個解釋,怕以前的還不夠,再注一下叫“疏”。
“中大雲寺沙門圓晖述”,圓晖,他著的這一部疏;前面“中大雲寺”,他的寺院。下邊我們看文。
奧燭天下之幽者,其惟赫日乎?鼓萬物而成者,其惟颽風乎?匡大教而濟時者,其惟菩薩乎?
這叁句,兩句是喻,一句是正文。“粵”(“奧”應爲“粵”, 依大正藏),我們注解有,是語助詞,開頭的發起式,沒有解釋,但聲音好聽,有文氣。照天下的幽暗的,把天下的幽暗照亮的,那只有太陽了。月亮雖然也能照,但是照的明度不高,有的地方還是看不清楚的。星,那更差一點。那麼古代沒有電燈,那是用油燈或蠟,那些光度更低。就是現在的電燈,也只能照一邊,照不到其他的遠處。那麼整個把這個世界照得亮亮的,那只有“赫日”——就是紅太陽。“赫”,就是照得紅紅的太陽。能夠照破天下的黑暗、幽暗的,只有紅的大太陽。除它以外,其他的,能力是沒有了。“鼓萬物而成者,其惟颽風乎?”“鼓”,就是鼓動的鼓,打鼓的鼓,這是一個古代的古體字,因爲鼓是用皮繃的,所以用一個皮字,現在是不用這個字了。把萬物鼓動它,使它成長的,那就是颽風,南風。南風是暖和的。南風一來,萬物都成長。所以說能夠鼓動萬物成長的,那只有南風。因爲南風表示春天來了,冬天是西北風。下邊配正文了。
“匡大教而濟時者,其惟菩薩乎?”能夠扶持或者扶正佛的大教。佛的大教,在佛出來的時候。我們學《印度佛學分期》,目的就是在學《俱舍》之前,很多問題已經解決了,碰到這些就感到毫無困難。大小乘的問題等等、世親菩薩曆史都講了。那麼這個地方就是原始佛教以後,慢慢地,到無著菩薩、世親菩薩那個時候,外道已經不少了。到那個法稱論師的時候,外道多得不得了,甚至于把佛教很多寺院都並去了,都做了他們的寺院了,把教徒都改信他們的了,不然的話要殺頭。要不是就是把命交給他,要不是信他的教,這是他們古代的印度的辯論的風氣如此。(02A)在印度過去是很講智慧的,就是要是道理輸掉的話,要麼把命輸給他,要麼就是自己認輸、投降,做他的教徒。這樣,我們不是講在法稱論師的時候,外道的廟是非常得多了,佛教是衰敗了。經過法稱論師的辯論,把那些最大的外道降服了,恢複了很多寺院。那就是說“匡大教”,護持佛教,把它發揚光大的,這樣子。“大教”就是佛教。扶持、護持佛的大教而來“濟時”的,救濟當時的一些人們的。
我們說佛教並不是拿來好看,或者是自己了不得,稱揚自己的知識淵博,或者是怎麼修持高,這是要度衆生用的。所以說匡大教的目的還是濟時,要救濟當時的那些衆生。有這樣子功德的人只有菩薩,以菩薩來譬喻照亮幽暗的太陽,來譬喻生長萬物的南風。菩薩的扶持大教,也就是在濟度衆生,功德是無可比倫的,這是菩薩的事情,只有菩薩才行。
爰有大士,厥號世親,弘道于五天,製論于千部,光我師之正躅,解外道之邪紛,功無得而詳也。千部之內,《俱舍論》是其一焉。斯乃包括六足,吞納八蘊,義雖諸部,宗唯以正,故得西域學徒號爲聰明論也。
菩薩先點出來,然後菩薩裏邊又專門點出世親菩薩。“爰有大士”,就是有這麼一個大士。大士就是菩薩,摩诃薩埵;他的號,“厥號世親”,他的名字叫世親菩薩。“弘道于五天,製論于千部”,這是贊歎世親菩薩的功德。他宣揚佛教遍于五印度;“五天”,就是五天竺,東南西北中。印度分五個地方,所以叫五天。“製論于千部”,這個我們以前也學過了。世親菩薩開始弘揚他的部派佛學,寫了五百部的論,來廣傳他的教義。後來進入瑜伽行派之後,又寫了五百部論來弘揚唯識瑜伽行的學說,所以說,一共寫了一千部,有“千部論師”的名稱。
世親菩薩,弘揚佛教遍于五印度,他造的論又滿一千部,以這樣子的功德,來“光我師之正躅,解外道之邪紛,功無得而詳也”。他來光顯我師——釋迦牟尼佛,我們的根本師,他的“正躅”,“躅”就是高步,就是大步地走了,這個引申指教迹、佛的教,佛的教能夠光揚。光揚我們釋迦牟尼本師的正教,把外道的那些邪教擾亂排除掉。他的功德,“無得而詳也”,那是多得不得了,全部寫是寫不完的。我們在講《印度佛學》的時候,也基本上介紹了一些世親菩薩的功德。當時他的功德好象是這麼講:自從佛滅度以後,最多聞,能背誦最多的,就是世親菩薩。同時教化出家人最多的也就是他。無著菩薩教化了很多,上萬,但是世親菩薩比他更多,大概有六萬多比丘,就是他所教化的。造的僧伽藍也要好幾百。反正他的功德是極大。曆史上寫了一些重要的,其他的還有各式各樣的,沒有辦法仔細地全部考證下來,所以“功無得而詳也”。
把世親菩薩標出來了之後,同時指出:他的千部論裏邊,哪一部最好呢?“千部之內,《俱舍論》是其一焉”,標出《俱舍論》。一步一步地,把它推出來。在一千部論裏邊,《俱舍論》是它裏邊的一部。這一部有什麼好處?“斯乃包括六足,吞納八蘊”,它可以把六足論都包進去,“八蘊”,《發智論》,“吞納”,可以把它包起來。吞下去就是可以包起來,全部把它的意思包涵完。因爲它的意義把發智、六足全部能夠包括在裏邊。
“六足”,我們注解有:《集異門論》 、 《法蘊足論》 、 《施設足論》、 《識身足 論》、《品類足論》 、《界身足論》等六部論 。 《發智論》是根本,是身,六部叫足,一身六足,這是有部的最根本的論典。有部在當時部派佛學裏邊,是最強大的一部,憑什麼?就是靠這些論典。他們有這些論典的完備;同時,論典裏邊的辯論的方式非常完整。所以能夠弘揚他們的教義,成了很強大的一派。
“八蘊”,爲什麼《發智論》叫八蘊呢?我們有注解: 《發智論》一共八品,在印度話裏叫八個犍度。八個犍度翻成我們漢地就是八個蘊,蘊就是一堆一堆的,也就是八品的意思。八聚、八蘊都是八犍度的翻譯。那麼哪八個蘊呢?謂“雜”、“結”、“智”、“業”、“種”、“根”、“定”、“見”這八個蘊,或八品,意思一樣的,這個論因爲主要的講有八品,八個犍度。所以他用八蘊來代替《發智論》,用六足來代替六足論。這是做文章的技巧,一個六,一個八,一個蘊,一個足,就把一身六足全部包完了,所以說《俱舍論》文雖不多,但是把發智 、六足的意思全包完了。
“義雖諸部,宗唯以正,故得西域學徒,號爲聰明論也”,他采取的教義,雖然各個部派都有的。當然根本依的是有部,他是健馱羅西方有部出家,又參照了東方有部的教義,又學了經部的,乃至正量部的,各色各樣的部派都學過。它裏邊雖然講的道理,各宗派都有,但是並不偏,哪一個“正”,是他的宗旨——“宗唯以正”。他的宗是沒有偏見的,不是說我有部出家的,有部的就都對,其他都不對的。也不是說他傾向于經部,經部全對,有部都不對。他就是說,哪個講的對的就取哪個。什麼叫對?符合佛的原意的就是對的。所以說,世親菩薩學過很多宗派,《俱舍論》裏邊也引了很多宗派的教義,但是他采取哪一部的?就是他以什麼爲宗呢?那一部講得正、講得對,就依哪一部,沒有偏見。
我們在講《廣論》時,聽經之前,一定要把偏見除掉,這個東西是障住我們聽法的。我們現在學法,希望大家《廣論》中的聽法的幾個條件好好地去學一學。爲什麼呢?很多人學《廣論》,他也知道這個道理,也在討論這個道理,但是偏偏聽的時候,不照這麼做,這就沒有辦法,後來就呆不住,就是跑掉了。他這是自己沒有依法行持了。我們說你把書背下來也好,你把書怎麼樣子講得天花亂墜也好,做不到的話,白白的,那個不起作用的。你盡管講得很多,跟書上的話差不多,但是你做不到, 就是你根本不理解。你既然不理解的話,不能使其他的人理解。你要去講給人家聽,也是講得不對頭的。
爲什麼呢?我們自己學好了,自正才能化人家。自己沒有學好,又來不及要去教人,好爲人師。我們凡夫都有這個心。爲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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