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說人家破壞你的名稱利養的話,不但不要恨他,還要感激他,使我免了受很多的苦嘛。這樣子一觀察,人家破壞你的稱譽等等,不但不要生氣,還要很高興,感謝他。
未二 破除不忍作毀等叁
第二破除不忍作毀等叁者。
這是贊歎,人家誹謗你、粗惡語罵你等等,這也是八風裏的另外一方面。這些方面呢,做了之後,人家做呢,你不忍。心裏忍不住,要不高興,要發脾氣。這個也分叁點來看。
心非有體非他能害,若直害身間損于心,毀等于身亦不能損,既于身心二俱無損故應歡喜,如是思已斷除憂悒,憂悒若滅,瞋不生故。
人家誹謗我,罵――粗惡語罵等等。罵心裏很生氣,但是我們分析一下,這個心是無形的,沒有體的,你沒有形的東西,怎麼能害呢?害不了的嘛。假使說你害了身體了,你心執了這個身體,那麼間接地也害了心了。但是說,這個毀謗也好,罵也好,對我們的身體也沒有什麼損害,他罵了半天,身上不痛不癢的,有什麼損害呢?那麼身體沒有損害,那麼心當然也沒有損害了。假使身受了害了,心執著那個身,他感到痛苦,那麼身心受害。現在心他也害不了,無形的;身體那些毀謗,那些辱罵的話,對身體毫無損失,身心都沒有受害,那你還要氣什麼?要歡喜啊。這樣子思惟之後,那麼心裏不高興的、憂悒的心應當要斷除了。憂悒的心滅除以後,那你瞋恨心就生不起來了。我們人家毀謗呢,都要生瞋恨心。應當這樣子觀想,瞋恨心就不會生了。
亦如《論》雲:「意非有形故,誰亦不能壞,由耽著于身,故身爲苦損。毀訾及粗語,並其惡名稱,于身若無害,心汝何故瞋。」
就是上面的意思一樣的。他說意就是心,它是沒有形體的。那麼無形的東西,害不了的。誰也不能損壞,哪個也破壞不了,他是無形的。有形的東西可以破壞,無形的你怎麼破壞呢?所以心是沒有形狀的,沒有形體的,損害不了的。假使你說,因爲心執了那個身體,那麼身體受了苦了,心裏就要不高興,要生煩惱,生瞋恨心了。但是我們看一看,毀謗也好,罵你也好,粗惡語對你說不好的話,或者惡名稱說你,譏毀你不好的,說你怎麼壞,這個對我們身體有什麼害處呢?不癢不痛,什麼都沒有感覺。那麼既然對你身體沒有害處,你這心裏生什麼氣呢?既害不了心,又害不了身,他來毀謗,你生什麼氣呢?對你毫無損害,生氣是毫無道理的。
下邊舉幾個例,他們西藏的那些大德們的這些話來證明:
霞惹瓦雲:「若于康壟巴、內邬蘇巴、照巴叁人,任說何語,與向土石,全無差別,故得安樂,後時諸人耳根薄弱,故無安樂。」
霞惹瓦說,“若于康壟巴、內邬蘇巴、照巴叁人,任說何語,與向土石,全無差別,故得安樂”,他就舉了叁個善知識:康壟巴、內邬蘇巴、照巴,他們叁個人,你給他說什麼話,毀謗也好,什麼也好,等于說跟土、石頭說話一樣,毫無反應,他就不聽你那些話。所以說他們心裏總是安樂的、不會生氣的。
“後時諸人耳根薄弱,故無安樂”,後來的人就不行了,這個耳根很脆弱,聽了一些話就要生氣了,所以說他不安樂,心裏得不到安樂了。人家說什麼,你不要去理他,不當一回事,既不害身,又不害心,你有什麼不高興呢?所以他舉了叁個例,這叁位善知識,你給他說什麼好,就像給石頭、泥巴說話一樣,他們對你毫無差別。根本不管你說什麼的,他們心裏很坦然很安樂。那麼其他人就不行了。
若對馨敦說某作是言,答曰:「暗中可罵國王,汝犯離間應當忏悔。」
假使有人對一個善知識馨敦,他說:“某年某人說你什麼什麼。”說挑撥離間話。他就回答說:“在背後頭,不要說這些人,國王都可以罵的。你現在說什麼?你搞離間嘛,你趕快忏悔吧,不要說這些話了。”就是他不聽他的。這位大德也跟前面一樣,你說什麼,他不聽你的,還叫你好好忏悔,你犯離間語嘛。
有謂慧金剛瑜伽師雲:「人說我等爲伏後者。」答雲:「人不于人作言說事,又于何事。」次雲:「速斷離間。」
有人對一個善知識――慧金剛瑜伽師,這麼說:“有人說我們是個伏後者。”“伏後者”,一個西藏的土話,西藏古代一種土話,問了拉蔔楞寺的格西,他們說,伏後者這些人呢,說話是不准的,一會兒說好,一會兒說壞,等于說有點挑撥心的這些人。他就給慧金剛瑜伽師說:“有些人說我們是這樣的人。”這就是等于挑撥離間。他就怎麼回答呢?“人跟人碰到了,總是要說閑話的。不說話,他做啥事情呢?”就是一般凡夫,說話也是說些是非話。但是這個是非呢,卻是離間語,他馬上接上去就說:“速斷離間。”你這個說了,說離間了,犯罪的,趕快斷掉吧,不要這麼做。那就是不聽的。反正大善知識呢,聽人家說話呢,說你毀謗也好,什麼也好,他根本就不分,不去管他那些。他們心裏能夠觀想,所以說心安樂。
若作是念,由毀訾等則余補特伽羅于我不喜故不歡喜,若余不喜我,于我有損可爲實爾,然此于自全無所損,故應斷除不歡喜心。
“若作是念,由毀訾等則余補特伽羅于我不喜故不歡喜”,有人說了,固然你罵我也好、毀謗我也好,對我沒有損害,但是影響是有啊。他這麼一說的話,其余一些有情,補特伽羅本來對我很歡喜的、很恭敬的,現在聽了他的話,對我就不高興了,不睬我了。這個恭敬利養都沒有了。這樣子對我有損害,所以我心裏不歡喜麼。
“若余不喜我,于我有損可爲實爾,然此于自全無所損,故應斷除不歡喜心”,這個話好象有道理。人家對我不歡喜,這個就是對我有損害了。但是再分析一下,人家對你不歡喜,對你有什麼害處?假使說人家對你不歡喜了,你就受了很大的損失了,那麼你可以不歡喜。但是人家對你不歡喜,跟你毫不相幹,就像前面的善知識一樣的,管你什麼不歡喜,說不好的話,他心裏毫不動搖。沒有什麼不歡喜的,對我沒損害嘛。那麼既然對你毫無所損的話,你應該斷除不歡喜的心,不要不歡喜。損害嘛不歡喜,不損害爲什麼不歡喜呢?
如雲:「余不喜于我,此于現後世,俱不損于我,何故我不樂。」
人家不歡喜,對我不歡喜,這個事情對我的現世也好,後世來說也好,對我毫無損害。現世對我毫無損害,後世也對我也毫無關系。那麼你爲什麼不歡喜?“何故我不樂”,我爲什麼要不快樂呢?
若作是念,雖他不喜無損于我,然由依此,即能障礙從他人所獲得利養,故于毀訾毀謗傳惡名者而發憎憤,所得利養須置現世,瞋他之惡隨逐而行,故無利養速疾死沒,與以邪命長時存活,前者爲勝。
“若作是念”,他又進一層說,固然是對你沒有損害。但是“雖他不喜無損于我”,人家不歡喜,對我來說,身心都沒有受損害。“然由依此,即能障礙從他人所獲得利養,故于毀訾毀謗傳惡名者而發憎憤”,他們又說,雖然說他對我們不歡喜,對我來說不關痛癢的。但是影響是有的,因爲人家不歡喜我,這個就障礙了人家對我的恭敬利養。因爲不歡喜之後,人家就不供養我了,也不恭敬了。所以對那些毀謗的、毀罵的、給我傳惡名聲的人了,要生起我的不高興,發脾氣,要生瞋恨心了。那麼說,說了半天還是有影響的,不利的,總是有不利的因素在裏邊。他就是說到這個利養就沒有了。那麼下邊就進一步給你分析。
“所得利養須置現世,瞋他之惡隨逐而行,故無利養速疾死沒,與以邪命長時存活,前者爲勝”,你所得的利養,即使說沒人毀謗你,你得了很多利養。這個利養呢,帶不到後世去的,總在這一輩子。這一輩子你就是不失這個利養呢,到死掉還是要放掉的,不能帶後世去的。但是“瞋他之惡隨逐而行”,你對他瞋心一起的話,就是跟了你跑的。你到後世去,這個報你要受的。那麼一個是只在現世,一個是後世要受報。這個兩個想想,哪個好?所以說“無利養速疾死沒”,這兩種情況,假使說你沒有利養的,甚至于你就餓死了,很快就死掉了;另外一種呢,得到利養,邪命,你因爲慎恨心等等、妒嫉等等,利養是得到了,邪命的利養得到了,而且(還)活得很長。但是這兩個比起來呢,“前者爲勝”,即使沒有利養,很快死掉,沒造罪,下一輩子增上生,如果你這一輩子,以邪命得了利養了,雖然活得很長,看起來福報很大,但是你下輩子要受報。那麼這個比起來呢,還是沒有利養很快死掉還好一些。你這個邪命呢,得到很長的存活呢,反而不如前面那個好。
設獲利養長時存活,然于死亡終無免脫終須有死,至臨終時,先經百年受用安樂,與唯一年受用安樂,二者相等,唯爲念境。
這個,一個方面看,這是後世看,這一輩子來看,假使你得到利養了,也活得很長。你就滿意了,滿你的願了,但是你總是要死的吧?這個死的時候,你是免不了的。臨終的時候,哪怕你受了一百年的利養的安樂,或者只有一年的受享安樂,這兩個呢相等的。爲什麼?時間長,時間短,在臨終的時候,只一個回憶,只一個念境。念境就是說,這麼想一想就是說:一百年,一百年過了;一年,一年過了。長了、短了,沒什麼差別。都是個念境,都是一個回憶而已,並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就是死的時候,都是一個回憶。
爾時苦樂無差別故,譬如夢中受樂百年與唯須臾領受安樂,二睡醒時,樂與不樂全無差別。
“爾時苦樂無差別故”,這個時的這個,苦也好,樂也好。臨終的時候,一百年的享受,跟一年的享受,基本上沒有什麼差別。他打個比喻。“譬如夢中受樂百年與唯須臾領受安樂,二睡醒時,樂與不樂全無差別”,等于說你夢裏邊享受了一百年,另外一個夢苦了一輩子,最後享受了一會兒功夫。等到你醒過來的時候,一個苦、一個不苦(一個樂),醒過來了毫無差別,一樣的。這是夢境的差別,醒過來也什麼差別。醒過來,你享受的樂也過了,只是個念境;受的苦,…
《廣論講記(六)(上士道二)》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