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人家這個人雖是你怨家,但是也是衆生之一。他不高興了,不舒服了,你怎麼開心呢?這個你怎麼好高興的呢?僅僅你發一個願,也害不了他嘛。他好,你發願他倒黴,這個願也害不了他,他有他的因果嘛,不是你發個願就成功的。
“縱由汝願成”,即使他的因果跟你的願合了,你或者用一些方法,使他倒黴了。“他苦汝何喜”,他是受苦了,你將來還要受報,你有什麼高興的?他苦,你不受報,也不值得歡喜。何況你自己還要受報,毫無可喜之處。“若爲滿我願,損失豈過此”,假使你說我高興,爲什麼不高興呀?滿我願了嘛。我就是要他倒黴,現在他倒黴了,我怎麼不高興呢,滿願了嘛。“損失豈過此”,你將來受的損失,因爲你發的惡願,因爲你使他倒黴,而他真的倒黴,那麼你這個損失就將來到惡趣去了。哪有這個力量再比這個惡念還大的呢?就是這個惡念,就可以使得你受這個極大的損失到惡趣去,比他受得苦還重的多。
“彼煩惱漁夫,利鈎之所執,我于地獄镬,定受獄卒煎”,這是打個比喻,漁夫呢,一個很能幹的漁夫,把這個釣魚的鈎裏邊擺一個很小的蟲,這個魚貪婪這個蟲,就上鈎了。這一上鈎的話,漁夫把那個魚抓了之後呢,到鍋去煮了吃了。這個樣子,這個煩惱,就是瞋恨心的煩惱。這個瞋恨心的煩惱就像這個漁夫的鈎一樣,如果我被這個煩惱的鈎鈎住了,那麼我跟這個魚一樣,給鈎魚的鈎子鈎住之後,魚是到人的鍋子裏煮,而我被煩惱這個鈎住之後,要地獄裏的這個鍋子去煮了,油煎去了。所以說“我于地獄镬”,假使被煩惱的鈎子鈎住了,決定要到地獄裏去,這個油鍋裏去燒了。“定受獄卒煎”,那些獄卒就把你,把自己丟到油鍋子去煎了。油煎,受這個苦去了,這是一個很巧妙的比喻。這個煩惱,瞋心煩惱就像漁夫的鈎一樣,不能上鈎的,一上鈎的話就到地獄的油鍋去煎去了。
如是若于障礙我樂及我親樂爲作非樂,並于怨家所有盛事,一向視爲不可樂相,由此生憂,憂增發瞋。
假使說障礙我的快樂,或者我的親友的快樂,或者做一些不快樂的事,不好的事情,使我們不快樂。或者說怨家有什麼好的,你這些事情呢,對你說都是不可快樂的,這是你不高興的。因爲不高興生憂愁。因爲憂愁嘛,接著就發瞋恨心,那麼這是不好的一面。
若能破其一向不喜,則止其憂,由憂息故,瞋則不生。
假使說這種情況之下,你能根據前面的道理,把他的不歡喜,一向不歡喜的,就是我們無始以來就這麼樣子不歡喜的,你如果能夠現在以這個道理,以正的道理來分析,把他一向不歡喜的心扭轉過來,而“則止其憂”,扭過之後,憂的心就止住了。憂一息呢,這以後的瞋恨心也不會心起來了。瞋恨心不生的話,油鍋裏去煎的,地獄油鍋煎呢,也不會去了嘛。這對你有大好處。
故應以前所顯正理,于此破其一向不喜,由衆多門滅除瞋恚,以其過失最重大故。
所以說應當把前面我們說的一些道理呢,來破除他一向不歡喜的那個心理狀態。“由衆多門”,多方面地把這個瞋心滅除掉,因爲這個瞋恨心的過失是最大的,前面說過,斷善根的嘛,這是最大的。
能滅教授亦即上說佛子正理,要與煩惱而興駁難,向內摧壞第一仇敵瞋恚之理。
怎麼樣子滅除瞋恚呢?就是前面講的那些,佛子就是那些菩薩的道理。我們這些發了菩提心的人該怎麼想的?該怎麼做的?以這些道理,跟煩惱“興駁難”,就是說自己心裏面跟煩惱鬥。這個鬥就是辯論――問難,跟煩惱講道理,把它辯倒嘛。“向內摧壞第一仇敵瞋恚之理”,在內心裏面把我們最大的仇人,就是瞋恨心,把它要摧滅。這個道理要把它好好地思惟。
是故若能以觀察慧善爲思擇,以多正理而正破除,則能遮止多類瞋恚,由衆多門發生堪忍,能得堅固微妙習氣,以是由其無垢正理,于正教義獲定解故。
這裏就是說我們修行不能離開觀察慧。像這些問題,如果離開觀察慧,一味地把心止住,你怎麼能解決這些問題?所以說一定要,假使我們能夠以觀察的慧,前面怎麼觀察,怎麼思惟,好好地思惟、抉擇,以很多的道理,各式各樣的道理,來破除這個瞋恚心,遮止很多的各式各樣的瞋心,從這一方面生的、那邊生的,各式各樣的、變化無窮的,多方面都能止住它。而多方面呢,産生堪忍的心。你這樣子能夠獲得微妙習氣。這個微妙的習氣,堅固的不動搖的,就養成功了。怎麼樣子的,“以是由其無垢正理”,爲什麼能得微妙習氣能夠堅固地養成呢?也就是成佛的習氣。這些都是無垢的正理,就是佛教裏邊的,就是最純淨的道理,以正教義去抉擇,得到定解。就是以善的觀察慧,好好地抉擇佛的正理、教義,得到一個無垢的正理,得到決定的解,非常重要。
有舍觀慧思擇修者,即舍此等菩薩一切廣大妙行,當知即是自他暇身受取心要無上障礙,猶如毒蛇應當遠離。
那麼這回到有些人的修行,只要求止,就是前面說的支那堪布:把心定下來就好了,不要思惟的。那麼這樣子的人,舍了這個觀察慧,不要去思擇修的人,那麼這些菩薩的妙行――廣大妙行都舍掉了,這個瞋恨心也不製住它了,也不去分析了,不去滅除它了。“當知”,這樣子做呢,“即是自他暇身受取心要無上障礙”,是自己,對于一切有情也是:暇滿的身要去修行,得到最心要的話是最大的障礙,一定要靠思擇修的。這些障礙呢,就是放棄了思擇修,“猶如毒蛇”,這個很厲害了,像毒蛇一樣的,對我們的修行有害的,所以說應當遠離。這也是回顧到,前面那些支那堪布之類的,不要思擇修,一味地把心止住,以爲就是最高的修法,那是這裏把它的危害性講了很多。
菩提道次第廣論卷十二
辰二 安受苦忍
前邊是耐怨害苦,怨家對你一些損害要忍得住。這裏呢,我們生活上或者修行上,必然會碰到一些苦,要忍得過。就像我們前一段時間這麼大熱的天,還要作佛事,還要修行,上殿等等,這些苦要受。不受的話,避免了小苦,而將來要感得很大的苦,劃不來。
第二引發安受苦忍分叁:一必須安受苦之理,二引發此之方便,叁處門廣釋。 今初
這個引發安受苦忍分叁種:“一必定安受苦之理”,爲什麼必定要去受它?要安忍、安受,這些苦爲什麼要忍得住,要受?“二引發此之方便”,以什麼方便安忍?“叁處門廣釋”,這個廣解,好幾個地方多方面來解釋這個道理。
巳一 必須安受苦之理
如《入行論》雲:「樂因唯少許,苦因極繁多。」
“如《入行論》雲”,也是第六卷的,講忍辱品都在第六卷。“樂因唯少許,苦因極繁多”,快樂的因極少,有漏之苦,實際上總的來說呢,叁界是沒有快樂的。即使你說有樂受呢,也極少,刹那變壞的,而苦的因呢,極繁多。因爲我們有煩惱,做的事都是感苦的。苦因極多,樂因極少。
我等恒有衆苦隨逐,故以苦爲道不可不知,若不爾者,如《集學論》說,或生瞋恚或于修道而生怯弱,即能障礙修善行故。
“我等恒有衆苦隨逐”,正因爲樂因少,苦因多,所以我們在這個世間上的人,都是經常有些苦跟著我們跑的。
“故以苦爲道不可不知,若不爾者,如《集學論》說,或生瞋恚或于修道而生怯弱,即能障礙修善行故”,所以說以苦爲道,這個道理下邊要廣講。本來我們說爲什麼修行呢?世間上有苦才修行,沒有苦你爲什麼修呢?不是很好嗎?不要修了嘛。“以苦爲道” ,第一觀苦谛嘛,“不可不知”,所以修行,以苦來作道的這個道理呢,不可不知道的,就是要安忍嘛。苦本來是助道的,下邊要廣講的。假使你這個道理不去管它,“若不爾者”,就像《集學論》裏邊說的話,因爲有一點苦呢,生瞋恨心或者修道就退了,怯弱心,“哎呀這個修道那麼苦?”不幹了,退了。這樣子障礙你的修行,“即能障礙修善行故”。
此複有苦是由他起,亦有諸苦,無論于道若修不修由宿業起。又有一類如下所說,由修善行始得發起,若不修善則不發生。
那麼就分析了,這些苦有的是其它原因生的,不是自己來的。也有些苦是因爲管你修道也好,修也好,不修也好,因爲你宿業感得那個報,必定要受的。還有一類呢,就是說你不修行就沒有苦,一修行呢,苦就來了。假使說我們前一段時間很熱,你說不修行,你不趕法會,你在自己家裏,空調室坐在那裏,那你很舒服,一點也不感到難受。在這裏呢,我們說還有些人昏倒的,受苦的,這苦我們是消業障,不要害怕。你說不參加這些呢,或者不修行呢,你是沒有受苦嘛,一修行就苦了,這個有的嘛。不修行的人倒是蠻好,一修行苦就來了,這樣子是不是修行不好?不要修好了,這就不對了。那麼他這裏就給你一一都分析了。假使不修善的話,這個苦就不發生的,一修行反而起來了,他就分析這樣子的苦。
如是若由宿業及現前緣增上力故決定起者,此等暫時無能遮止,起已必須安然忍受。
那麼就這有兩種:一種是宿業感的;或者呢,現在其他的緣,這個力量而生起的苦,決定要生的。那麼你這個事情呢,你也沒有辦法遮止的。起了之後呢,你只好忍下去。你不忍怎麼辦呢?過去造了業的,現在那些緣現前了,你不忍也沒辦法嘛。忍也好,不忍也好,苦總是來了嘛。
若不能忍則反于此原有苦上,由自分別更生心苦極難堪忍。
這些苦,你說你不要受,你擺脫不了,那心裏就非常難受。不但是身苦,加了一個心苦,苦上加苦,那就極難堪了,不好受了。
若能安忍雖根本苦未能即退,然不緣此更生內心憂慮等苦。
假使說你能夠忍,感到這是宿業所感的,不受也沒有用的,總是要受的,那麼心裏就坦然。那麼心裏的憂惱就沒有了。那麼這個苦呢,畢竟暫時一方面的,內心的苦就沒有了。
若于此上更持余苦助道方便,則苦極微而能…
《廣論講記(六)(上士道二)》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