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苦並沒那麼多。而這個苦受了,卻不是下地獄了,而能成自他利的,自他利,成佛的大利,爲除衆生的苦。這樣子的苦,當然應當是歡喜地去忍受。過去爲了五欲毫無意義的,地獄的苦百千次地去受,現在爲了自他成佛,受一點點的小苦,爲什麼不受呢?這個應當要歡喜地去受。
思惟往昔于自他利俱無所成,尚能忍受爾許難行,今爲引發極大利義,于諸微苦何故不忍。
他就是說過去,對自他利毫無關系的,既不成自利,又不成他利的,那些爲追求享受五欲等等,而能夠忍受很多的難行。現在我們的目的不一樣了,還要引發極大的義利,自他成佛,而少少的小苦,爲什麼都忍不下去呢?
故雖有苦,然有此利,我實善得,如是思惟令心高起。
所以說雖然你修行成佛,要受一些苦。但是它的利益極大,這個收獲也是極高,那麼你爲什麼不做呢?這些苦該受嘛。如是這樣子思惟呢,“令心高起”,就是心擡高了,不要低下去、低沈、不想受苦呀,退怯的心就去掉了。他是多方面思惟。
又由惡友之所诳惑,尚能趣向無義惡途,忍諸苦行,謂跳叁尖矛及炙五火等。
我們過去,惡友的欺騙,這些惡友是外道,就像*輪功一樣的。受了他們欺騙之後,能夠趣向無義的惡途,去修他們的無益苦行,忍受很多的苦。對他們外道裏邊,要跳叁尖矛的,還有五火炙身的,*輪功就是這樣子:天安門自焚,自殺。這樣的苦,糊裏糊塗就受了。
又爲世間微劣事故,能強忍受務農,徇利戰競等事,非一大苦,如是思已當于苦行而發無畏。
又爲世間的一些小小的事情,能夠忍,勉強地去忍那些種地,爲了做生意――徇利、戰爭、競爭等等,這些事情都有很大的苦,但是利益又不多,但是我們過去也做了。“如是思已當于苦行而發無畏”,現在要做這麼大的好的事情,一點小苦都不想受,怎麼講得過去呢?所以說應當于苦行呢,要發起無畏的心,要敢于忍辱。這是從多方面看呢,過去爲了沒有意思的事情,尚且肯忍很多的苦去做。現在爲成佛的――自他成佛的事情,爲什麼不願意去忍一點小小的苦,不敢去做呢?
申二 思能遮止無量大苦所有勝利
思能遮止無量大苦所有勝利者,如有一人是應殺犯,若截手指能免殺罪發大歡喜,如是若由人間小苦,總能脫離無邊生死,別能永斷那洛迦等惡趣衆苦,極爲善哉。
我們說現在受的苦,將來可以遮止無量的大苦。就說以現在的小苦,而換了將來的很大的苦可以不受了。這個還是個勝利,還是個好處嘛。就是說打個比喻,一個人是“應殺犯”,就是該殺頭的犯――死犯。假使說你叫他把手指割下來,就免了他的殺罪,那麼他絕對是生大歡喜心。本來是要殺頭的,現在就割一個手指好了,就把他放掉了,他自己歡喜。就是說我們本來生死邊要受很大的苦的,現在爲了成佛,稍稍受一點小苦,而以後生死的大苦就不受了,那不是很好的一個極大歡喜的好事情嗎?“如是若有人間小苦”,修行之後人間受點小苦,而能夠脫離將來的一切無邊的生死的大苦,尤其是能夠永遠斷掉這個地獄的那些惡趣的那些衆苦,那麼這個是很劃得來的。“極爲善哉”,這是好事情嘛。
若能善思現前久遠二苦差別,則于難行能生心力全無所畏。
假使說你能夠好好地思惟,善巧地思惟,現前的、永久的兩苦的差別。現前受小小的苦,可以免除將來永久的大苦,這兩個差別你好好地思惟一下的話,那麼你修的難行,修現在的苦行、難行,當然能夠生起來了,心裏一點也沒有畏懼。這就是多方面地鼓勵我們不要害怕。那麼他又引這個《入行論》的第六卷的文。
如雲:「若截殺人手,能脫豈非善,若以人間苦,離獄豈非善。」
他說假使一個殺人犯,他只要把手割掉了,就能夠免脫他的死罪,那不是個好事情嗎?“豈非善”,這不是很好的事情嗎?這是比喻,現在我們說,假使人間修行受一點點苦,而能夠將來永遠脫離生死流轉的,尤其是地獄的大苦,這也不是極好的事情嗎?這是很聰明的事情嘛。這樣子觀想,就對現在的小苦不要害怕。
未叁 從微漸修無難之理
從微漸修無所難者。
一般人就這麼想:這個小苦固然受起來不困難,熬得住,大苦卻是受不了啊。那麼我們說這個不要害怕,只要慢慢鍛煉好了。小的苦開始能受,將來鍛煉到大苦也能受,也不會害怕的。
如雲:「若習不易成,此事定非有,故修忍小苦,大苦亦能忍。」
假使說你鍛煉鍛煉,不容易成功,就是說你小苦鍛煉鍛煉,將來對大苦能受,這個鍛煉不成的,這樣的事情呢,“定非有”,是不可能的!所以說你“故修忍小苦”,你只要能夠忍受小的苦,盡量去修習。那麼將來呢,慢慢地大苦也是能忍的。就是這個道理呢,假使說練了小苦,大苦忍不到,不能忍的,這個事情不會有的。從小的鍛煉起,將來大的同樣能忍。這裏邊他們引了一段文。
《父子集會經》廣說雲:「世尊有叁摩地,名于諸法安樂行,若誰證得彼叁摩地,彼菩薩緣一切法,唯受樂受,不受苦受」,乃至「若以有情地獄之苦逼惱于彼,亦能隨時正住安樂之想」雲等。
他說有一個叁摩地,它叫“于諸法安樂行”,他這個叁摩地,得到這個定之後,這個菩薩不管緣一切法,緣哪一個法,只有得到樂受,不會感到苦受的。乃至他入了有情地獄(八大地獄)裏邊去,它的苦惱對他來說呢,也好象是住在安樂裏邊一樣,就是地獄的苦都不在乎。那麼我們可以回憶一下,提婆達多他造了叁個五逆罪嘛:一個是出佛身血;一個是破僧;再一個是,一個蓮花色比丘尼羅漢給他打死了。這樣子下地獄――無間地獄,但是佛派阿難去看他的時候,他說他跟叁禅的樂一樣,那就是得到這個叁摩地。無間地獄的苦,對他說很安樂,那麼鍛煉到這個地方,這樣子的程度,一切苦還怕什麼呢?都是安樂,所以說不要害怕。
若被忍甲受苦意樂,雜諸小苦漸次修習,則忍苦力漸能增廣。
假使你披了一個“忍甲”,就是說打仗要披一個甲,就是能夠抵抗敵人的刀劍。這個是忍受的铠甲披起來,那麼你自己有受苦的意樂心。這樣子鍛煉的話,“雜諸小苦”,先修小苦,慢慢的大苦一點點雜進去鍛煉。漸次地修習的話,則忍苦的力量“漸能增廣”,以後大的苦也不會害怕。就是說只要鍛煉的話,大苦也忍得了的。
《集學論》亦雲:「此中若修小苦爲先,則于大苦及極大苦而能串習。譬如一切有情由串習力,于諸苦上妄起樂想,如是若于一切苦上,安住樂想而漸串習,則亦能住安樂之想。」
這個道理一樣的,他說只要開始從小苦修起來,那麼將來呢,是大苦乃至極大的苦,無間地獄的苦,都能夠鍛煉出來。比如一個人,他有串習力,他一個習慣的力量――串習的力量,他在苦上他起一個快樂的想。就像我們世間上,爲了追求一個事情,他以爲很快樂,結果受了很大的苦,他也不在乎。“如是若于一切苦上”,那麼我們也作安樂地想,而這樣子練習的話,將來也對于極大的苦,也能感到是安樂,不苦。就是前面說那個叁摩地一樣的,得了那個叁摩地,再大的苦他也感到很安樂,不在乎。
又生此想,複如《猛利請問經》雲:「應當舍離,如樹棉心。」
你要生這個心的話,應當舍離這個如樹棉的心。樹棉的心,格西他們說是樹棉,棉花樹的葉子。這個葉子很軟的,隨風飄的,東風來就朝西吹了,西風來朝那邊吹了,就是沒有堅定的。就是說你心如果這樣軟的話,沒有堅強的毅力的話,那是鍛煉不出來的。所以說應當舍離像樹棉心一樣,不堅定的這個心要去掉的。
《華嚴》亦雲:「童女,汝爲摧伏一切煩惱故,應當發起難行之心。」
這個《華嚴經》也有,他說,對一個童女說:“你假使要摧伏一切煩惱的話呢,應當要發起難行的心,堅強的心。”
謂須心力最極堅穩,非心微薄之所能成,故若先發堅強志力,則諸大苦亦成助伴,譬如勇士入陣戰時見自出血,以此反能助其勇志。
“謂須心力最極堅穩,非心微薄之所能成”,所以說,你這個裏邊就是說,要摧伏煩惱了,也要心裏最極堅穩,堅定。不是微薄的心――就是不堅定的心,隨風飄的心,這是做不到的。“故若先發堅強志力,則諸大苦亦成助伴”,假使你能夠先發堅強的志力――毅力的話,大苦不但不會使你退,還幫助你成了個助伴,成爲助道的因緣。下邊打個比喻,“譬如勇士入陣戰時,見自出血,以此反能助其勇志”,假如一個勇士,打戰的勇敢的一個人,他在入陣跟敵人交鋒的時候,看見自己身上出了血了。這個是一個苦事嘛,但是這個苦呢,“助伴”:增加更增他的勇氣。他看了出血之後,他這個複仇的心更厲害。他並不退弱,反而能夠“助其勇志”:盡力地消滅對方。就是說,世間上也有這樣子的,真正你心堅定的話,就是受點苦,不但不可以阻止你,而且成了一個助道的因緣。
若先未聞如是之法,雖聞雲我不能行此自輕蔑者,則苦雖微亦能成彼退道之緣,譬如怯夫,雖見他血亦自驚倒。
“若先未聞如是之法,雖聞雲我不能行此自輕蔑者,則苦雖微亦能成彼退道之緣”,假使這些道理,前面講的道理,你沒有聽過,你雖然說:“我不能行,我做不到的。”這個你自己自卑之感的、自己輕蔑的人,那麼這樣的人呢,就是前面道理不知道。他說自己做不到。即使碰到很小的苦,也使他退道了。他也有個比喻,“譬如怯夫”:一個膽小的人,“雖見他血亦自驚倒”,打仗的時候,看見人家出血了,不是他身上的,他也沒有受傷,這就嚇得昏倒了。那麼這樣子的人,沒有用的,就是前面那個,這些道理沒有學過,自己輕蔑說我做不到的這些人,那是毫無用處。這個話呢,還是《入行論》裏邊有的。
如雲:「有若見自血,反增其堅勇,有雖見他血,亦驚慌悶絕,此由心堅固,怯弱…
《廣論講記(六)(上士道二)》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