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前呢,自然地身體會疲勞。這個時候該怎麼辦?“暫止息”,暫時地休息一下。“若不爾者,則極厭離,能障後時發精進故”,如果你不休息的話,筋疲力盡了,那麼就産生疲厭之心。厭離的心,就不想幹了。以後要發精進,就發不起了。所以說“欲速則不達”:你想拼命地幹下去,結果反而是停下來了。
休息無間仍發精進,前事究竟不應以此便爲喜足,應于上勝更發精進。
“休息無間仍發精進”,休息之後,不是說睡懶覺,躺下去就算了。“無間”,休息的氣力養起來了,疲勞除掉了,馬上就要精進,不能懈怠。這個睡眠是養精神,並不是叫你舒服。“前事究竟不應以此便爲喜足,應于上勝更發精進”,前面的一個事假使做完了,不是說該休息了嗎?但是不行,“不應以此便爲喜足”,這個善的事情做完了,不要以此爲足,還要向上地更發精進。後邊還有嘛,更好的事情還要做嘛,所以這個精進是沒有厭足的,就是前面說的。不要說做了一個事情做夠了就算了,這是我們發起精進來呢,無疲厭的,不斷地要向上做上去的。
如雲:「若時力衰乏,爲後故暫舍,爲趣後後故,善竟即應舍。」
假使說精進的時間久了,這個身心的力量都衰乏,疲勞。爲了後頭持之以恒地不斷地精進,就要暫時地停一下。就是暫止息。“爲趣後後故”,因爲我們這個事情,一個善事做了之後,還要不斷地做其他的善事,後後的善事不斷地要做。“善竟即應舍”,一個事情,好事做完了之後,馬上要舍掉,不要以此爲足,就停下來了。這個事情做好了放下,跟著做後頭的。後頭的還要做下去,不要以此得少爲足。
此後所說極爲重要,若以前德而爲喜足,則能障礙修證衆多勝功德故。
“此後所說極爲重要”,這個此後什麼?就是後兩句,爲了要後邊的很多善事要做的話,第一個善的事情做好了,不要喜足,這個句話呢,極重要。假使說“以前德而爲喜足”,前面這個功德做好了,滿足了。“則能障礙修證衆多勝功德故”,那麼還有很多殊勝的功德你就頂住了,障住了,修不上去了。因爲得少爲足,後頭的不想修了。意樂心沒有了,就不能修了。所以說我們修行的話,意樂心必定要生起的。凡是善的法,一定要對它生意樂心,不要說這個事情我不要,不修,那就完了。沒有意樂心,再精進也進不起了。這個到此爲止,自己劃斷了。所以說一個事情做完了,決定不能以此爲足;假使以此爲足的話,感到自己這樣子滿足了,那麼以後的很多的殊勝的功德就頂住,障住了,證不到了。
此又顯示發精進規,謂應俱斷,太爲熾然,功用過猛,及太散緩,當恒相續如瀑流水。
這個裏邊我們也可以總結一個規律出來。修精進的時候要斷兩個極端。第一個是太熾然,太過分地用功,結果筋疲力盡,一垮垮下來,就幹不起來了,就停下來了,後邊就算了。那麼太緩慢的話也不好,太緩慢進步沒有了,就是慢吞吞的了不精進。那麼這兩個極端:太過分的、不及的都要去掉。那麼該怎麼做呢?“當恒相續如瀑流水”,就像流水一樣地,不斷地流。不斷地,不是沖一下,停一下,沖一下,停一下,這個沒有用的。就是水,我們到康定去就看到,這個大渡河的水非常急,但是不停的,前面過去了後面跟著就來了,前面過去了後面跟著就來了……,中間也沒有說這個特別急,那個特別緩,沒有的。同樣的速度,“嘩”,不斷地流,這個是精進的,應當要這樣子的方式才能夠持之以恒,不會産生那些退墮的事情。
吉祥敬母 雲:「修殊勝德時,尊曾無急緩,故尊諸勝德,前後無差別。」
以佛的榜樣來告訴我們,修這個殊勝的功德的時候該怎麼修?他說世尊在因地上修這個殊勝的功德的時候,就是修菩薩道的時候,“曾無急緩”,沒有說一會兒時候猛得很;一會兒時候懈怠、放松,沒有的。就是像前面的“恒相續如瀑流水”,所以說佛的果上的功德呢,也是前後一味的,沒有什麼優劣差別的。因爲因地上是一味的,相續的;因果的德也是一樣的。因果是相稱的。所以說因上有毛病,果上就要顯出毛病出來。因地上是非常和諧的,那果也是同樣。所以說前後無差別。
博朵瓦亦雲:「如席摩主巴之逐盜者無益,應如绛巴之逐盜者,初先預備,次乃至未及盜處而追,如是緩追,又須耐久。譬若全不停息,速猛而進,走至極乏,坐不能起,等同未進。」
“博朵瓦亦雲:如席摩主巴之逐盜者無益,應如绛巴之逐盜者”,據說這是兩個地方,一個地方的人呢,假使說要抓這個土匪強盜的時候呢,他們的方式是太急了,沒有用的。绛巴這個地方呢,他們的方式是如法的。他們是怎麼追逐呢?
“初先預備”,開始的時候准備工作做得好好的。“次乃至未及盜處而追,如是緩追,又須耐久”,准備工作做好之後就去追趕那個盜了。但是他的追的時候不是一猛勁地追,就是保持一定的速度的,也不是慢吞吞的,不是全部的力量都拿出來追,他才耐得久。這個搞運動的人都知道,跑長跑的時候,一開始的時候,不能馬上就拼命跑的。開始的時候稍微要放慢一些的,跑到中間越跑越快,越跑越快,越跑越快,那就是維持的時間長。如果一開頭拼命跑的話,跑不到一半,氣力沒有了。跑不動了,後來再也跑不動了。所以說呢,這樣子耐久,才能夠把盜追到。
“譬若全不停息,速猛而進,走至極乏,坐不能起,等同未進”,那就是說前面那個地方的追盜太急了。他們就是說,一點也不停,聽說有盜,馬上就追,拼命地追,“速猛而進”。但是走到一段的時間,疲勞了,走得是精疲力竭了,那時一坐坐下呢,再也站不起來,“坐不能起”。那麼“等同未進”,等于沒有追一樣。走了一半你停下來了,再也走不動了,那就沒追一模一樣的。這樣的方式是沒有用的。也就是說我們修精進的法,也就是要像後面那個一樣,准備工作做好了,然後一點點地加速度,不要一開始就拼命。就是要像“相續如瀑流水”,這樣子沒有兩個極端的,這樣子做才是合適的。這些不但是修佛法,乃至長跑,乃至做世間的事情都一樣的。不能一開始拼命地幹,到了中間氣沒有了,就泄氣了。那麼這些我們都可以,修行一定要采取這個方式。
菩提道次第廣論卷十叁
如是了知精進叁種違緣,修習對治。
前面我們講過的精進叁個違緣:一個是推懈;一個是做世間的事情耽擱;一個是怯弱、膽小不敢做。那麼要修習對治。
其未生修持,能令生起之順緣,謂勝解力;若已生者能令不退之因,謂堅固力;修彼業時不欲斷絕者,謂歡喜力;更以息舍力勤發精進。
“其未生修持,能令生起之順緣,謂勝解力”,精進還沒有生起來,要它能夠生起四個順緣了,就是勝解力,一個樂欲心把它長起來;“若已生者能令不退之因,謂堅固力”,中間絕對不能停下來;“修彼業時不欲斷絕者,謂歡喜力”,修的時候,沒有一個喜足的不斷地要幹下去的這個力量就是歡喜力;在精進疲勞的時候還要暫息力,“更以息舍力勤發精進”,中間萬一有太疲勞的時候還是要止息一下。這四個力是産生精進的順緣。
若于此理已得善巧,則于精進當發欣樂之力,茲當宣釋。
假使這些道理已經能夠善巧地掌握,能夠産生定解,那麼對于精進決定能夠發起“欣樂之力”,歡喜地去幹,不要看到難了就退了,這些不會有了。就是“欣樂之力”就生起來了,這個情況是怎麼樣的呢?這裏就要講一下了。
巳叁 依上二緣發勤精進
第叁發勤精進斷所斷時。
當我們發起精進力,斷我們所要對治的,該斷的東西的時候。
如雲:「如與慣戰敵,鬥劍于陣前,當避煩惱劍,返擊煩惱敵。」
這個打個比喻,《入菩薩行論》裏邊很善巧。“慣戰”,就是有智慧的,經過多次的打仗的,對戰術非常精通的一個老將。他跟敵人打的時候,“鬥劍于陣前”,在這個前鋒鬥劍的時候。古代的打仗不像現在,遠遠地開槍打炮,過去是人碰上了就鬥劍。兩個人交鋒的時候,他有兩個要點:一個是避煩惱劍,對方的劍刺過來你要知道,善于避開;避開之後不是永遠避劍了,自己還要反擊煩惱敵。一方面避他的劍;一方面自己要攻。又要守又要攻的時候。攻的時候,你自己劍要把煩惱敵把它打敗它,把它刺傷,刺死。那麼這是兩方面都要的。
如慣戰智者與諸怨敵鬥劍等時,不應專謀害他,當善二事,謂須善避他來擊刺,及返害他。
“如慣戰智者”,經過百戰的善巧戰術的,有智慧的大將,與他的怨敵鬥劍的時候,不能夠專門一猛地想把它刺死,應當善巧兩個事情。“當善二事,謂須善避他來擊刺,及返害他”,那麼他決定兩個事情都照顧到,不能一味地要把他對方消滅掉,就是說第一個,對方的攻擊要知道避開,然後避開之後又反擊他。那麼這樣子兩個一起來,既能守又能攻。如果你只能攻,不能守的話,你還沒有攻到他,他把你刺死了,你就來不及了。
行者亦爾,與煩惱鬥時,一須善防避煩惱來傷自心,二須依止對治更進害他。
我們修行的人跟煩惱鬥的時候,也是一樣的,兩個方面都要注意。一個是說煩惱來害自己的時候善于防護,不要使它害我。第二個,進一步我們“依止對治”法來消滅煩惱。這兩個都要注意的,單做一個效果是不好的。
若不爾者,雖以對治滅除一分煩惱作用,然余煩惱,則又劫奪一分善法,或令心中起一大罪,損利平均,則諸善行極難生故。
假使不是這樣子的話,那就是要有危害性了。有什麼危害性呢?假使不這樣的話,“雖以對治滅除一分煩惱作用”,他就說你一味地對治,不防護煩惱來侵害自己的話,固然你對治煩惱一部分是對治掉了,但其它的煩惱來害你,你沒有防護他,其它的煩惱産生了,把你的善法破壞了,劫奪去了。那麼心中造了個大罪,或者心裏起一個大罪。這樣子固…
《廣論講記(六)(上士道二)》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