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人說自己有功德,那麼他就很高慢,這叫邪慢。那麼你本來不知麼,你說你是知了,“我知得很多。”這種沒有功德說有功德嘛。這樣子的邪慢把他蓋住了,當然不去追求智慧了,當然是愚癡之因。“而輕問”,對于這個追求真理,追求、問經上的意思,這個我們遇到善知識要問,他認爲這是不需要的。輕視、輕蔑這些尋求經義的,那些“輕問”,不重視。那麼這是愚癡之因。
“心劣自眈以爲因”,“心劣”就是怯弱,自己耽著,自以爲滿足。固步自封,不想前進,這樣子都是愚癡的因。下面還補充一些。“不信親近有智士”,對“有智士”,有智慧的人——善知識啦,不相信,當然不親近了。這是智慧的來源都沒有了。“並其邪妄分別毒,及諸邪見爲癡因”,還有些邪妄分別,那就是邪見。邪見是有毒的,自己把自己毒死,還能把人家也毒死。“及諸邪見”,邪妄分別、邪見都是一類的,這些不正的分別,那些撥無因果的邪見等等,這些都是愚癡的因。我們現在學了這個,要開發智慧的話,這些因全部要把它滅掉。如果你留了這些因的話,智慧要開發那就極困難了。
故又雲:「恭敬承事可親師,爲引慧故求多聞。」
反過來,如果我們要求智慧的話,應當怎麼做呢?要恭敬承事“可親”的師――就是善知識,有智慧的,能夠教導我們走上菩提大道的這些善知識,要恭敬他、承事他,爲聽聞正法嘛。“爲引慧故求多聞”,爲了開發智慧,要多聞。多聞,就要有善知識。沒有善知識,碰到惡知識,你多聞了,越聞越糟糕,毒布滿了,將來就毒死了。
謂應親近智者,隨自力能而求多聞,若不爾者,聞所成慧、思所成慧皆不得生,是則不知修何法故。
“謂應親近智者,隨自力能而求多聞”,就是說要親近有智慧的善知識,沒有智慧的當然不能算是善知識,前面我們善知識的十個功德裏邊都說了。那麼親近之後“隨自力能而求多聞”,根據自己的力量求多聞。這個裏邊很有意思的,你假使說是一個初學的,你就不要求太高的嘛。你說一來就要求中觀見了什麼東西,你怎麼求得到呢?開始從基礎學起,假使你學了很久了,或者是利根的,那你當然求高的法了。“隨自力能”,自己有什麼能力,而求什麼樣的智慧,就聞什麼法,不要一開始就聽最高的法。我們都是有這個心,要貪便宜,最好一下子跟我講一個成佛的法。所以說學顯教呢,總是要求《華嚴》,《法華》,最高的法。那幺學密法呢,最好給我個生圓次第,最好給我大圓滿,一修嘛成佛。這個心前面說過的,不但不會快成佛,更遙遠。因爲你貪簡單,發不起廣大的心。所以要“隨自力能而求多聞”。
“若不爾者”,假使你不這樣做的話,“聞所成慧、思所成慧皆不得生,是則不知修何法故”,我們說要開智慧,先要多聞。多聞之後,成聞慧,聞所成的慧,這個慧因爲聽聞而來,成就的。聞法之後,要思惟,思惟呢,有自己獨自一個人思惟,也有集體的討論,也是思惟。思惟就是結合所聞的法,跟具體事情,具體的思想行動要結合起來。我經常推薦《福智之聲》,他們的怎麼利用學《廣論》的知識來改進自己、淨化自己的心,把自己的事業搞好。這個就是思惟的果實嘛。如果只聞,會講一套,這個煩惱習氣絲毫未動,那就是永遠停留在第一步,那就是騙人。會講一套,做個法師,騙錢、騙紅包、騙名利供養、恭敬,但是實際上對人沒有好處,對你自己也沒有好處。所以說,聞之後一定要思惟。假使說你不多聞的話,聞慧當然不能成就了。沒有聞,你思什麼東西呢?智慧也沒有。沒有思的話,“是則不知修何法故”,那你修,修什麼呢?法都沒有,修不出來的,修慧也不能成就了。什麼叫修慧呢?經過聞思的抉擇之後在定中修。這個慧呢,入了定之後的慧,那起作用的,叫修慧。修慧裏邊再上升一步呢,無漏慧出來之後,就能斷煩惱了。你聞慧沒有,思慧也就沒有。沒有思慧,修什麼法都不知道,修慧從何而來呢?所以說這個是不行的。
若有多聞,由思所聞法義,能生思慧,從此能生廣大修慧。
“若有多聞”,反過來,假使多聞的話,聞的資糧極多。“由思所聞法義,能生思慧”,就把這些聞來的很多的資糧呢,你去思惟。聞得多,思惟的當然也多了,所産生的思慧也就很多。“從此能生廣大修慧”,最後入定之後,廣大的修慧也從這個基礎上生出來了。如果聞得很少,你思的也不能多嘛(不能超越聞的範圍),那你修出來的,也僅僅那麼大一點點的慧,要成佛呢,那還遠遠差得多。所以說,成佛是法門無量都要學的。你只修一個法門,或看一點點,那你怎麼成佛?廣大的修慧是生不起來的。
如吉祥勇雲:「寡聞生盲不知修,彼無多聞何所思,故應精勤求多聞,因此思修生廣慧。」
這個是《廣論》從頭到底始終貫徹的一個原則。一定要從多聞,得聞慧。然後有多少的聞慧,才能生多少的思慧。有多少的思慧,以後産生多大的修慧,有多少的修慧,能斷多少的煩惱,開多少的智慧。
“寡聞”就是說,你沒有多聞,那麼“生盲”,等于說從養下來就是個瞎子,什麼都不知道。你不聽聞正法的話,修行的事情你是門外漢了,你根本不知道嘛。跟生下來就是個瞎子一樣,對這個世界毫無了解,到底這個世界是怎麼樣的,他都不知道。“太陽是亮的,金子是很好看的”等等,你對他說,他莫明其妙。這樣子的人怎麼修行呢?“不知修”。“彼無多聞何所思”,聞都沒有,思惟什麼東西呢?沒有東西可思惟的,所以應當“精勤求多聞”,所以要避免這些過失呢,那就要精勤地求多聞。多聞之後,“因此思修生廣慧”,因爲多聞了,去思惟,就生了很大的思的慧。再去修行呢,成了廣大的修慧,這個都是因果一貫的,沒有便宜賺的。“我聽聞一點點,將來就開發極大的智慧。”這是很多人有這個想法。他總是說:“我定好了,心得了定之後,我們所有的一切的自性的智慧,都會開發了。”哪知道自性的智慧,只是個可能性,你要有修,用聞思修把它開發出來的。沒有聞思修,單是入定,你這個定再深,智慧不會來的。我們佛在世的時候,外道——最高的非想非非想定也得到了,但是哪一位外道開了很大的智慧、能了生死呢?沒有的。所以說,沒有多聞的話,單是靠自己修定,這智慧沒有來源的。一定要從聞開始才有。那麼聞是什麼呢?聞是佛說的那些話,這是無漏的種子。沒有無漏種子,無漏法何從生起來呢?
慈尊亦雲:「叁輪諸分別,是名所知障,悭等諸分別,是爲煩惱障。除慧無余因,能斷此二障,聞爲勝慧本,故聞爲第一。」
“慈尊亦雲”,彌勒菩薩也說,“叁輪諸分別,是名所知障,悭等諸分別,是爲煩惱障”,先說什麼叫所知障,什麼叫煩惱障?執著一切法有實性的,就是叁輪分別。假使說布施的話:能施的人、所施的物、跟對方所施的——接受施的那個人,這叁個都是自性空,那麼就是法空。假使叁輪執著有的,“諸分別”,執著分別有這個叁輪的,這是所知障。“悭等諸分別”,分別有這些悭了貪了這些煩惱的,這是煩惱障。
“除慧無余因,能斷此二障”,這兩個障:煩惱障也好、所知障也好,除了我們的智慧之外(般若的智慧),沒有其他原因能夠斷這兩個障的。要斷煩惱障、所知障,只有靠般若智慧。我們就說《心經》,“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才能了生死,照見我們流轉生死的補特伽羅是空的,那誰在流轉呢?當下生死就了了。但是你沒有這個智慧的話,不能照見這個能流轉的人――補特伽羅是自性空,那麼就依然流轉。不能照見所流轉的叁有自性空,那就是有,叁有就給你流轉,那就沒辦法出離了。所以說除了智慧以外,沒有其它的東西可以斷煩惱障和所知障的。“聞爲勝慧本,故聞爲第一”,多聞是殊勝的智慧根本,是般若的根本。所以你要産生大般若(智慧)的話,一定要多聞。有的人輕視多聞,覺得只要修禅定好了,一切智慧自然開發,這個見解是錯誤的,漢地人很多。那麼非多聞不可。
《集學論》雲:「應忍求多聞,次當住林薮,精勤修等引。」
這是一樣的。“應忍”,根據昂旺堪布 ,他說凡是修什麼法啦,我們都要修忍辱,忍耐,一切苦都要忍得下去。那忍耐的中間最重要的要求多聞,所以說應當忍耐,先要求多聞,次當住林薮。多聞之後當然要思惟,思惟之後呢,你到樹林裏邊去好好修禅定了。這個時候呢,修慧就出來了。修慧出來呢,這個般若智慧就出來了,就斷煩惱了,開智慧都來了。所以這個次第呢,先要忍耐一切苦去求多聞,再到林間去自己思惟,修禅定,開發思慧和修慧。
自釋中雲:「不能忍者,則由厭患,不能堪耐,退失聞等。無多聞者,則不能知靜慮方便,淨惑方便,故應無厭而求多聞。」
“自釋中雲”,《集學論》自己解釋說,“不能忍者,則由厭患,不能堪耐,退失聞等”,不能忍的人,厭患了,不能忍耐一切苦,那麼多聞也不能多聞了。這個多聞還是要有一定的忍辱的,耐苦耐勞的精神,你起了厭患心,哎呀,這個東西不需要了,不要去忍耐了,這些苦不能吃了,那麼“退失聞”等,聞思修就退失了。“無多聞者”,沒有多聞的人。“則不能知靜慮方便,淨惑方便”,那麼你修靜慮怎麼修,你什麼方便去修禅定,什麼方便去斷煩惱,都不知道——這都是靠多聞裏來。“故應無厭而求多聞”,所以說不要厭足地求多聞。就是說要忍,不能忍就産生厭患了。厭患就不想多聞,所以說我們修多聞要忍。忍是不要厭患地求多聞。這個多聞是我們的命根子,一切以後的般若,脫苦的方法,都是從這個裏邊出來的。
《那羅延問經》雲:「善男子,若具多聞能生智慧,若有智慧能滅煩惱,若無煩惱魔不得便。」
這個重點他拿出來了。“善男子”,假使你多聞的話,那麼你能生智慧。由聞而思,由思而修。這…
《廣論講記(六)(上士道二)》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