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執增上力故,自所生苦便不忍受,若能于他修習愛執,則于他苦亦能發生不忍之心。
“故言自他皆觀待立,全無自性”,自也好,他也好,都是對待而安立的,沒有自性的。“然由無始串習愛執增上力故,自所生苦便不忍受”,但是我們怎麼執得那麼緊呢?自己的苦就受不了,人家的苦,都是假安立的,應當是平等的,怎麼人家的苦與我無關,自己的苦卻是受得很不好受呢?這都是無始以來愛執的力量,我愛執。你執著這個是我,它的苦就受不了了。你沒有把那個他執了我,他的苦與我無幹,那就不相幹的。這問題不在自他是不是一個相續,而是在我愛執的問題。所以說要針對的,把我愛執除掉。前面就是說的把我愛執當了怨敵的看,這就解決問題了。所以說這樣子呢,因爲無始以來,串習,這個修是修得太久了,無始修到現在了,這我愛執的力量是強得不得了。那麼當然了,自己的苦一點也不能受,人家的苦與我無幹。“自所生苦便不忍受”,就不能夠忍受了。
“若能于他修習愛執”,那麼反過來,你現在呢,修他愛執,把他愛著,當自己一樣的看。“則于他苦亦能發生不忍之心”,那麼你慢慢久了之後,人家的苦你也感到難受了,就這個要去解除人家痛苦了。
問題就是說無始以來,把自己這個相續,執爲是我的,是我愛執的原因。我愛執執了這一個相續,本來不是自己也不是他,都是假安立的。你我愛執執著呢,就感到痛苦受不了,快樂拼命追求。那麼現在我們來一個針鋒相對的,來個他愛執。把他執得跟自己一樣,那麼他這個相續也沒有自性的,你要執了他,跟自己一樣的話,慢慢地對他的痛苦你也會解除;對他的快樂,沒有快樂也會給他,追求他的快樂。
那麼這個當然了,一個是無始以來修得那麼久了,力量很強,那麼對治下去要下功夫。一個是從現在才開始要修習,這個道理能不能講透還是問題。那麼道理明白了,還要慢慢地把它修起來,才第一步開始,當然力量很微弱。但是你久而久之,道理是一樣的,時間長了,力量就産生了。那邊無始以來雖然是這個很堅強,你不去理它了,把它當敵人看了,它也削弱了,慢慢地就勢力就退下去。那麼就是說決定生得起的,自他相換。這個也不是單是理論的問題,很多過去的大德修成功了的,事實就擺在那裏。所以說我們只要努力,一定能修成功的。
好,今天時間到了。
第七十叁講
上一次我們開始講了這個自他相換的修法。那麼這兩個修法呢,是各有好處。有的就認爲這個七重因果呢,是既有利他,又有自利,兩個是圓滿的。那麼自他相換呢,就利他這一方面。但是帕繃喀大師呢,他卻講了很多自他相換的殊勝之處,超過那個七重因果的。那麼這兩種都是很殊勝的。在講自他相換的時候,那麼這是比較困難,所以說先要講很多理論,把自他相換的那些阻礙除掉它。然後修行才能夠根據理論的指導呢,能夠如法地進行。所以上一次我們講了很多,關于去掉障礙的問題,那麼就是在這個二百二十六頁,他們說一個是除障礙了,一個是正明修法。
除障礙裏邊,他在修習這個自他相換的心呢,有兩種障礙,第一種,執著“自樂他苦,所依自他二身”,我們一般都是執了自己,要自己安樂;那麼他苦就不相幹了。那麼把自己給他,就是給其它有情的身體呢,看了有別。就看他青黃兩個顔色各是各的。那麼依了自他二身所起的苦樂呢,也就是不相幹的:是自己的苦應當要除掉的,他自己感受苦惱嘛,當然要把它趕快除掉了;人家的苦他也感不到什麼不好受,那麼就“輕而棄舍”,他就不去管他了。
那麼對治這一個毛病呢,“謂觀自他非有自性各各類別”,就是說自己跟他是沒有自性的,是相對待而起的。他舉一個比喻,這個山,我們坐在這個山頭上,就看這個山是此山,對面這個山叫彼山;假使說我們站到對面去了,對面這個山成了此山,這個山成了彼山。那麼一個河的兩個岸一樣的,站了這個岸上,這是此岸,對面是彼岸;我們如果跑到對面去了,對面那個岸又是此岸,而我們自己原來那個岸,成了彼岸。它不是自性固定的,這個岸一定是自,那個岸一定是彼,這是觀待而起的。我們的自他也不說這一個決定是我,那一個決定是他,也是對待而起的。這個就是用這個方法,這個來去除。
那麼第二個那就實際的,就是說“他之痛苦,無害于我”,我們要除他的苦,自己的痛苦,自己受了很不好受,當然要去除掉它了;他的痛苦――有情痛苦,我根本沒有感受,對我也沒有什麼壞處,爲什麼要拼命地把它除掉呢?所以說,“隨緣吧。能夠除嘛就除;不能除嘛,也沒有啥關系了。”這又是一個障礙。
這個障礙呢,他就打這個比喻。你說自己給他兩個是不相幹,他的苦與我沒有什麼妨礙。那麼我們一般年輕的時候都是爲了老的時候要准備一些養老的東西。有的人生孩子嘛也是爲了養老。有的人他去勞動,勞動的結果,要積一筆財富,作養老金了。老的時候,不能工作了,就靠它生活。如果說老的苦,對我現在說毫不相幹,那麼我爲什麼要去爲老了去積那些資財啊,准備那些事情呢?預防老時苦呢?這樣子說老的給年輕是不相幹,那麼就在一個身體上,手跟腳也不相幹,足上有痛,手不必去幫忙?因爲手是手,腳是腳,互不相幹,你幫它忙幹啥呢?痛又不在手上。那麼這樣子說的話,推而論之,明天的苦我今天也不相幹,也不必爲明天著眼去計劃。乃至上午下午,下午的苦對上午的人來說毫沒有感受,那麼上午也不必爲下午的事情進行安排了。這樣子說呢,那就是說自己身上也不相幹了。
那麼有的人說了,你這年紀老了,年紀輕了,雖然當時的苦現在受不了,但是畢竟是一個相續,還是你自己,是一個手,一個腳。雖然腳痛,手不痛,但是同是一個身體,你在一個身體裏邊是骨肉相連的。那麼自他就不一樣了,又不是一個相續,又不是同一個身體裏邊的支分。這個怎麼可以作比喻呢?
他下邊又講,相續也好,身聚也好,都是刹那刹那的支分,假安立的,沒有一個自性的。自我他我:自我,自己這個我;他我,他那個我,也是假聚相續而安立的,這一堆堆相續就叫他,這一堆堆叫我,是假安立的,不是有自性的。這是因爲無始以來,我們貪著的那個我愛執,把它增上了,執著了,就感到自己這個相續呢,是我,一碰到就痛。他那個相續呢是他,與我無幹,打了他我也不痛。那麼這都是愛執、執著的關系,那麼你如果能夠把我愛執放下,修他愛執的話,那麼同樣他的苦,也能産生受不了的不忍受的心。
如是除自他換諸障礙已,正修習者。
“如是除自他換諸障礙已”,那麼自他相換的障礙這兩種了,把兩種的道理說清楚了,障礙除掉了。“正修習者”,那麼正修的時候該怎麼辦呢?
謂由于自貪著力故,起我愛執,由此執故,無始生死乃至現在,發生種種不可愛樂,欲修自利作自圓滿,行非方便經無數劫,自他二利悉無所成,非但無成,且唯受其衆苦逼惱。
那麼就是說自己,因爲自己貪著自己這個身體,起我愛執,因爲這個我愛執呢,無始以來一直到現在,産生了,發生了種種不可愛樂的事情。要想修自利,要想自已要圓滿,做一些方便了。但是這個方便呢,卻是不是正當的方便。真正要自利,那麼你要利他才能自利嘛。就說是我布施,才能致富;你要持戒,才能這個尊貴;你要忍辱,眷屬才能擴大。你現在要求致富,要人家恭敬你、尊貴,又要眷屬廣大,而不去行這些正的方便,用非方便,另外一種不合理的方便。那麼這個方便做了之後,感到的果就是不可愛的。這個經了無數劫以來,這樣子目的是爲自利,要自己圓滿,那麼做的方便呢,卻是不是正的方便,做了很多壞事了。無數劫以來,“自他二利悉無所成”,不但是他利沒有成功,自利還搞不成功。不但是沒有成功自他二利,還反過來,受了很多的苦。因爲貪著自利,做很多自私的事情,就要損害人家。這些行動呢,都是造苦的行動。所以說無始以來,我們就爲了自愛執,目的是想自己得到利益,想自己能夠圓滿,結果做的方便呢,卻不是那個正規的方便。那麼不但是沒有自利,沒有他利,還招來很多的苦惱受。
若自利心移于利他,則早定成佛,圓滿自他一切利益;由未如是,故經長時勞而無益。
“若自利心移于利他,則早定成佛”,如果說我們把自利的心轉過來,去利他這麼樣子做的話,那你早就成佛了,不要等到現在了。因爲我們自利是很精勤了,就看世間上的人了,爲了自己個人或者家庭,他是奮鬥,可以不吃飯,不睡覺,甚至跑再遠的路,辛苦,他也不在乎。如果把這個精神拿來修行的話,那就早成佛了。所以說呢,“圓滿自他一切利益”,成了佛之後,也可以圓滿自利,也圓滿他利,一切都能圓滿。“由未如是,故經長時勞而無益”,但是我們卻沒有這麼做。所以說無始以來,經過那麼長的時間直到現在,徒勞無益。辛苦花了很多,不但沒有得到好處,還受了很多的苦。
今乃了知第一怨敵即我愛執,應後依止念及正知,堅固決定勵力滅除。
我們總結,爲什麼無始以來花了那麼多辛苦,不但沒有自利,沒有他利,而反而受了很多的苦惱呢?這個現在學了法之後,知道第一個怨敵,我們最大的敵人,頭一號的就是我愛執。你以爲這是好東西,結果他是最大的敵人。“應後依止念及正知”,以後我們學了佛教之後,懂了這個道理了,應當依靠正知正念,堅固地決定要努力地把我愛執滅除。
其未生者當令不生,其已生者令不相續。
這個我愛執還沒有生的不要給它生起來;已經生的不要給它連下去。這樣子把它消滅了。這個消滅之後,“持愛自己災害百損門”,這個門就關了,一切苦也就沒有了;而且如果去利他呢,也就是一切功德基,成佛有余。
《入行論》雲:「此于生死中,百返損害我,意汝欲自利,雖經衆多劫,以此大疲勞,汝唯引生苦。」
我愛執,在生死的流轉的長河之中,“百返損害我…
《廣論講記(五)(上士道一)》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