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亦二,境者,謂他補特伽羅修諸善事,不具追悔。于境作何事者,謂以令起憂悔意樂,于非悔處令生憂悔。
“其中亦二”,也是分二個來講,一個是境,什麼境呢,你所對的人,“謂他補特伽羅修諸善事,不具追悔”,就是對方那個補特伽羅,那個有情呢,他沒做壞事,做的好事,做了好事當然不追悔了,這很好嘛。“于境作何事者”,那麼你對這個境,對這個補特伽羅,你做什麼事情呢?“謂以令起憂悔意樂,于非悔處令生憂悔”,他本來不該憂悔的,你說一些話,令他産生憂悔,使他心裏生起憂悔的意樂心,這個樣子就是犯第二個。
《釋論》中說,同梵行者正住學處,以谄诳心令于學處而生蒙昧。此上二法能不能欺、生不生悔皆同犯罪,《釋論》亦同。
《釋論》裏邊說,“同梵行者”,一起修行的人,同參;“正住學處”,在修戒。“以谄诳心”,不正直的心說你這個戒沒做對,“而生蒙昧”,到底他也搞不清楚了,他就産生憂悔的心。
“此上二法能不能欺、生不生悔皆同犯罪”,前面那個第一個到第二個,這二個法,你這個谄诳心說他呢,他受你欺騙或者不受你欺騙,就是前面那個受不受欺騙了,即使他不受你欺騙,也犯罪的。第二個,他追悔不追悔,哪怕不追悔,也犯罪,皆同罪。《釋論》也這麼說。
然《釋論》中于第二罪作已蒙昧。
《釋論》裏說第二個罪已經蒙蔽的,就是說他已經産生悔了。這個裏邊有這個簡別。一個是說這兩個法呢,管你欺不欺騙,受不受騙,生不生悔,都是犯了這個黑法了。《釋論》也同樣地說,意思這兩個是同的。
但是《釋論》裏邊第二個罪就是使他補特伽羅要起追悔的念頭,說第二個罪那些話呢已蒙蔽,把他說糊塗了産生蒙蔽,沒有蒙蔽當然是不在了,他說已蒙蔽的才犯。這是《釋論》裏邊加了這麼一條。
這是第二條,我們再說一條。第叁條就是說修大乘的人,修菩薩道的人,你說他的壞話,這個罪是很重,也是黑法之一,第叁個黑法。
說正趣大乘諸有情之惡名等。
正趣大乘,進入大乘的那些有情,發菩提心的,說他的壞話。這個惡名字說呢?下邊有好幾種,下面會講。這個正趣大乘的有情,到底哪一類叫正趣大乘的有情呢?這個裏面有好幾種。這個文也是很隱,我們根據拉蔔楞寺格西的話來說一下,因爲其它注解也沒有。
境者,有說已由儀軌正受發心而具足者,有說先曾發心現雖不具,爲境亦同,此與經違,不應道理。
那麼說一個境,就是你所對的境,就是正趣大乘的有情是怎麼樣子的有情呢?有的人說“已由儀軌正受發心而具足者”,有發心儀軌受了。“而具足”,就是說他的儀軌是如法地做了的,那麼這樣子的人呢,就是你去說他惡名呢,就犯第叁個黑法。
有的人說開始是發了心了,後來儀軌沒有好好做,這個也算。這個宗大師說這些跟經相違的,不對的。
其《釋論》中僅說菩薩,余未明說,然余處多說具菩薩律學所學處者,謂正趣大乘,似當具足發心。
《釋論》裏邊說這個補特伽羅是怎樣的人呢?單說他是菩薩,也沒有說是什麼菩薩,也沒詳細說明了。“然余處”,其它地方又怎麼說呢?“多說具菩薩律學所學處者”,他受了菩薩戒的學處的。那麼你說他的惡名就犯第叁條黑法。“謂正趣大乘,似當具足發心”,那麼宗大師的看法呢,他說“正趣大乘”這個補特伽羅――有情,應當是說“具足發心”的。“具足發心”呢,根據拉蔔楞寺格西的話呢,就是前面的已經發心夠量的那些,那就是比較高的,就是初發業的發心的夠量的菩提心的那些人。這些人你不能說他壞話,一說的話,就是犯了黑法就是自己要遭報的。那麼這是把境搞清楚了。
于此作何事者,謂說惡名等。
“于此作何事者”,那麼對這個境作什麼事情犯了黑法呢?“謂說惡名等”,說他的不好的名聲等。
由瞋恚心發起而說,與《釋論》同。
“由瞋恚心發起而說”,發起說不是說錯了,或者是聽錯了,自己聽人家說,自己也不知道。是“瞋恚心”,是瞋恨的心來說的。這個解釋呢,“與《釋論》同”,《釋論》也這麼說的。
對于何境而宣說者,《釋論》說雲:「如彼菩薩欲求法者,信解大乘或欲修學,爲遮彼故對彼而說。」
“對于何境而宣說者”,《釋論》怎麼說呢,對那個境,就是說對什麼樣的菩薩說這個惡名呢?“《釋論》說雲:如彼菩薩欲求法者”,那個菩薩他要求大乘法。“信解大乘”,或者要修這個修學大乘的法。“爲遮彼故”,不要他去,遮止他。“對彼而說”,說他的壞話。那麼這個就是說對這樣的補特伽羅對他說不好的話呢,就是犯了黑法了。
然了義者即可。
這個是說只要你了義了,你話說清楚了,對方知道了,就算犯了。那麼什麼叫惡名呢?
其惡稱者,如雲本性暴惡,未明過類。
惡稱就是說這個人他的本性,就是天性很壞的,到底犯什麼壞事,沒有說。那麼什麼叫惡名呢?
惡名者,如雲行非梵行,分別而說。
惡名就是說有具體的事情了,他做了非梵行,做這個犯戒的事情。“分別而說”,就是不是籠統地說了。這裏說“惡名等”呢,就是說惡稱、惡名、惡譽、惡贊都在裏頭了。
惡譽者,如雲以如是如是行相,行非梵行,廣分別說。
惡譽就是詳細說,他怎麼怎麼,如是這般地做那些非梵行的壞事,廣分別地去說。
惡贊者,通于前叁之後,是《釋論》解。
“惡贊者,通于前叁之後”,就是前面叁種:惡稱也好,惡名也好,惡譽也好,後頭要說的那些話,都叫惡贊。那麼你說這些話,只要你說清楚了,就犯了第叁個了黑法。這個“是《釋論》解”,《釋論》的解釋。
此于我等最易現行,過失深重,前已略說。
“此于我等最易現行”,這些毛病我們現在的凡夫,這些人最容易犯的,宗大師他當然是不犯的,但是他站在我們當時的有情身份上說是最容易犯的,要提高警覺,大家不要犯了。雖然容易犯,但是“過失深重”,不能犯的。“前已略說”,前面已經說過了,你誹謗菩薩的罪極重嘛。
又如菩薩起毀訾心,則此菩薩須經爾劫恒住地獄。
前面說了很多過失,這裏又說一個,假使你說對一個菩薩起毀訾心,起一個毀謗的心。“則此菩薩”,那麼你這個毀謗的菩薩呢要“經爾劫”,你起幾個刹那的毀訾心,要經過那麼刹那數的劫數在地獄裏邊受苦。這是果報極大了,因爲對方是菩薩,而且是發了心的菩薩。
《寂靜決定神變經》說,唯除毀謗諸菩薩外,余業不能令諸菩薩墮于惡趣。
前面說過的,菩薩一般是不會下惡道的,那麼偶爾要下惡道是什麼?主要是毀謗菩薩,你要毀謗菩薩,你這個菩薩就要下惡道去的。其它的業呢,菩薩不會下惡道。
《攝頌》亦雲:「若未得記諸菩薩,忿心诤毀得記者,盡其惡心刹那數,盡爾許劫更擐甲。」
就是說沒有授記的菩薩,你假使以忿恨心毀訾或者鬥爭,毀訾、毀謗那些已經授了記的菩薩,那麼隨你這個心有多少刹那,你還要經過那麼刹那的劫數重新再修行。就是你以前修的,劫數要很長很長,才能夠生起功德嘛。
謂隨生如是忿心之數,即須經爾許劫。更修其道,則與菩提極爲遙遠,故于一切種當滅忿心,設有現起,無間勵力悔除防護。
“謂隨生如是忿心之數”,這個忿恨毀謗的心生多少刹那,那麼要經過多少刹那的劫數再去修那個道。所以說他跟菩提就離開得非常遙遠了,“則與菩提極爲遙遠”。“故于一切種當滅忿心,設有現起,無間勵力悔除防護”,所以說任何情況之下,應當消滅這個忿心,不要說強調說我這個忿恨心是在什麼情況無可奈何而發的,不行!任何情況之下都不要有忿恨的心;假使有現起呢,馬上努力把它消除,防護,不要生起來。
即前經雲:「應念此心非善妙,悔前防後莫愛樂,彼當學習諸佛法。」若有瞋恚,則其慈悲先有薄弱,若先無者,雖久修習亦難新生,是斷菩提心之根本。
那麼就是前面那個經,就是《攝論》,它又說,應當念這個心,就是毀謗的心,惡心了,瞋恨心了,它是不好的。“悔前防後”,前面做的要悔;後面沒有做的要防護,不要做;不要愛樂,不要起歡喜,對這個惡心不要起歡喜心。“彼當學習諸佛法”,你要好好地學佛法,這個惡心是不要的。
下邊就是說惡心的壞處,“若有瞋恚”,假使你有個惡心有的話,過去有的慈悲會薄弱。因爲瞋恚心來了,慈悲心就會減損下去。假使過去沒有慈悲心的,你再怎麼修也很難生起慈悲心。這個樣子瞋恚心是斷菩提心的根本。因爲我們知道菩提心的根本是大悲,慈悲嘛,慈悲沒有的話,菩提心也生不起來了。所以說這個瞋恚心危害是極大。
那麼下邊有兩個《釋量論》的頌,比較麻煩一些,我們下次講。
第七十六講
上一次我們講了四個黑法和四個白法,這就是我們修了願心菩提心的學處。四個黑法裏面,一個是“欺诳親教及阿阇黎、尊重、福田者”,這些背景是他的境。這個境上做什麼事呢?他們隨便哪一個,他欺诳他,這個就是黑法。什麼叫欺诳呢?他引一本《攝論》裏邊說:那些和尚阿阇黎等等他們有悲心,舉他所犯的罪,那麼他欺诳的話,來蒙蔽他們,這就是欺诳。
第二種,人家沒有做錯事,也沒有悔恨,你跟他說一些話,令他本來不該悔恨的,生起憂惱、憂悔起來,那麼這一種,令他“于學處而生蒙昧”,這個是一種,第二個。
第叁個,正趣大乘的有情,所以宗大師他抉擇,是已經發了菩提心,已經如量的那些發心的,具足發心的人,這一類人,你對他說一些不好的話:說他犯什麼罪啊,怎麼樣子犯等等。這樣子過失極大,因爲他是已經發了菩提心的菩薩。對于這些人,你對他的具瞋恨心毀謗,那麼你毀謗的心有多少刹那,就要經過多少刹那的劫的時間在地獄裏住。另外一種,沒有授記的菩薩,假使有瞋恨心毀謗已經授記的,那麼你起多少惡心的多少刹那,那麼你以後要修行上路,那就是說要經過多少刹那的劫才能夠恢複上路、上道,這個就是說對我們…
《廣論講記(五)(上士道一)》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