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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論講記(四)(中士道)▪P23

  ..續本文上一頁《廣論》有極大幫助,所以說錄下來做個參考。

  又能增貪現前樂受,多是于苦,漸息滅位、妄起樂覺,全無不待除苦所顯自性之樂。

  “又能增貪現前樂受,多是于苦”,這下邊就是說樂受到底有沒有?我們一般說呢,受有叁個:苦受、樂受、舍受。名義上有叁個受,但自性,它的自體到底是不是有樂受?這裏就是說,從自體上說沒有樂受,只有苦受。所以這一段就是說,進一步觀察到底樂受是什麼?

  “又能增貪現前樂受,多是于苦,漸息滅位,妄起樂覺,全無不待除苦所顯自性之樂”,所以說我們所以說現在感到的樂受,能夠使我們增長貪心的這個樂受,它本身是什麼呢?僅僅是苦受慢慢熄滅了,就是苦減下去了,“妄起樂覺”,這個樂並不是真的樂。苦慢慢熄下去,我們跟過去猛利的苦一比較,好象這是樂,就妄起這個樂覺。實際上呢,“全無不待除苦所顯自性之樂”,一點也沒有自性的樂,自性的樂呢就是不要除苦的,本身就是樂,拿不出來的。我們所感到的樂呢,就是苦除了,或者苦減熄下去了,一比較就感到這是樂受。真正的不要、不對待除苦,而自己本身是樂,自性的樂呢拿不出來的。那麼這樂受的自體是沒有的了。下邊就講很多道理。

  譬如太走爲苦,略爲住息遂生樂覺。現見此是先生大苦,漸息滅時、樂漸次起,故非性樂。若太久坐,仍複如前,生衆苦故。

  打個比喻。我們走路走的太多了,疲勞得不得了,叫你坐一下休息一下。啊,那就舒服的不得了,感到樂受。“略爲住息”,就感到樂受了。這個樂受是不是真的樂受,這是虛妄的,苦減掉了,你感到樂,實際上僅僅是苦的減輕而已。

  “現見此是先生大苦,漸息滅時樂漸次起”,直接現量我們看到,這並不是什麼快樂,僅僅是過去的受了個大苦,現在你把它坐下來了,慢慢地苦熄下去了,那你感到有快樂了,並不是自性是快樂。假使你說自性快樂吧,那你坐嘛,你盡管坐下去,坐到後來太久了,“仍複如前,生衆苦故”,如果你坐上一個小時還可以,坐了一天、兩天、叁天不要動,你就苦死了,比以前走的路太多一樣得難過死了。所以說只要坐的太長了,還是苦。

  這個阿育王他征服印度之後,很多敵人了,他把他們關在一個人間地獄裏邊,懲罰人的方式之一,就是這個,叫你盡走。他問你,你歡喜行住坐臥,你歡喜是那一個。你說我歡喜坐,他就叫你盡坐。坐上一天,叁天,五天,八天,十幾天,一個月不能動。如果你歡喜走,那你走,走上幾十天不能停下來,都是折磨死的嘛。那麼你歡喜睡也好,你睡上一天,兩天,叁天,一個月,兩個月睡下去不能動,這是折磨人的方式之一了。所以說你並不是安樂。你說睡是安樂吧,也不是。這是懲罰人的一個方法了。

  若是性樂之因者,應如苦因,隨其習近,其苦漸增,如是習近行住坐臥,飲食日陰等,亦應隨其幾久習近,便有爾許安樂漸起。

  那麼這裏就是說了,假使說它本身是快樂的話,那麼跟苦的因一樣,它是樂的因了。苦的因呢:苦的因越多,苦麼越增,苦越厲害。那麼你樂的因越多,那麼你應該快樂越多了。那麼我們說,行住坐臥,走得太多了,坐。睡的太久了,動,經行一下。或者說太疲勞了,坐一下,或者是睡一下,這好象是安樂。飲食肚子餓了,去吃一下,飲食。人冷了去曬曬太陽。太陽夏天逼狠了,去樹陰下邊乘一下涼,好象是樂因了。但是這個快樂應當說,它是快樂的話應當你越是這樣子做快樂就越多了。

  現見太久唯生苦故。

  但是,你說你坐,坐太久了還是苦。你睡,睡太久了還是苦。你行,行太久了還是苦。那吃東西,你吃飽了叫你再吃,那還是苦。太陽你曬得夠了,還叫你曬;樹陰裏邊你涼夠了再叫你涼,這個時間不斷地延長,那就産生極大的苦惱。那就是說,這些都不是真正的快樂的因,快樂的因呢應當是越久越快樂。那麼我們現見太久呢只是生的苦。

  如是亦如《入胎經》雲:「難陀,行住坐臥諸威儀中,應當了知別別是苦。諸靜慮師,應觀彼彼威儀自性,若行度日,不住不坐不臥,彼則于行,唯別受苦。別別領受猛性粗性難可忍性,非悅意性。非于其行,起安樂想。」

  這就是這個意思了,他說在《入胎經》裏邊呢,佛告訴難陀,他說你不要看行住坐臥是安樂了,行住坐臥諸威儀都是苦。“諸靜慮師”――修行的人,應當觀察這個威儀自性。假使說你“行度日”,整天地走路,不坐,不站、不坐下去,不臥,那麼“彼則于行,唯別受苦”,他決定感到這個行是非常苦的。

  “別別領受”,他是感到什麼呢?領受行的猛利猛性的苦、粗性的苦、難可忍的苦、不悅意的心裏不想要的苦。“非于其行,起安樂想”,絕對不會感到這個走路是很安樂的。我們坐了半天,好容易下課了,到草坪上去走一圈,看起來很安樂。實際上叫你走上一天,卻是感到苦,一點也不安樂。那就是說,行住坐臥都是苦的。這是一個。

  余叁威儀亦如是說,「難陀,然由彼彼威儀之苦,暫間斷故,遂于余余新生衆苦,妄起樂想。難陀,生唯苦生,滅唯苦滅,生唯行生,滅唯行滅。」

  “余叁威儀亦如是說”,行如是,住也好坐也好臥也好,同樣都是苦。這下邊更精粹了。“難陀,然由彼彼威儀之苦,暫間斷故,遂于余余新生衆苦,妄起樂想”,因爲“彼彼威儀之苦”,行住坐臥的苦,因爲太久了,很苦嘛,“暫間斷故”,暫時把它停下來了。那麼你說,行太苦了,我就坐一下或者躺一下,“于余余威儀”,坐也好躺也好,本來它也是苦嘛,但是因爲前面那個苦太厲害了,能把前面的苦稍微間斷一下,他就感到快樂了,這個快樂是“妄起樂想”,並不是真正樂想。

  下邊是結論了,“難陀,”佛就告難陀了:“生唯苦生,滅唯苦滅”,我們生就是苦。就是我們受生出來就是苦受。滅也是苦受滅。就是這個樂本身它並沒有自體的,實際是苦受的變相。所以說你感到樂受了,實際上生的就是苦受,滅掉的也是苦受。“生唯行生,滅唯行滅”,這個樂受,這個我們就要回顧前面的那個“無常有壞滅法”了。不苦不樂受,當你無常,你生的時候,好象現的是有漏的樂受,我們講樂受嘛。第一刹那是樂受,但是第二刹那行苦就生起來了。所以說,當你第一刹那樂受生起的時候,實際上第二刹那行苦就生了。你滅掉的時候呢,第二刹那行苦也滅掉了。所以說,只有行苦、苦苦,這個樂受是沒有自體的了。那麼這裏就是講這個叁界的苦了。很多人就是貪著有樂受,他就放不了叁界。這裏就更進一層地分析只有苦受跟行苦,樂受呢卻就是苦苦的變相。苦苦轉變一下呢,你感到是快樂,這叫樂受。實際上樂受的體是沒有的。盡管名言裏邊有叁個受,而體裏邊沒有樂受的體。

  《四百論》亦雲:「如安樂增長,現見反成苦,如是苦增長,然非可轉樂。」

  這個道理一樣的了。你說這個樂受是安樂的,那麼你說走路安樂,或者是你走累了休息一下,躺一下,安樂。叫你盡躺下去,“現見反成苦”,你這個安樂的因,假使睡覺是安樂的因的話,那麼安樂增長了,應當快樂也增長了。“現見反成苦”,睡上了幾個小時不准你動,最難受了;睡上叁天七天,不要動,你難過死了。

  我們海公上師經常講一些閉關的。開始嘛要做住關師父嘛,名氣大一點,也來個閉關。閉上幾天就不好受了,不能出來了嘛,盡管裏邊行住坐臥還是變化了,但是畢竟那個小房子裏,鎖在裏邊,很難過。弄到個憋上了一兩個月實在受不了了,門是鎖起的,打窗子就跑掉了。這個很多,“關師父”。

  我們還現實的有一個,菲律賓有個居士,他寫封信,他說他那邊一個很好的廟,裏邊的一個密宗的師父圓寂了,沒有人了,就希望人去。那麼我當然沒有空了,不去。後來嘛他告訴我,臺灣有兩個法師來了,他們趕快請他去,請他去呢這個廟裏設備很好。暖氣設備、空調啊什麼都有,燒飯也不要自己燒,人家燒好送給你,閑得很。一個星期只有一天居士來燒燒香,星期天嘛,燒點香。還有六天呢,沒有人的,進去呢有警衛,非常安全,不會有歹徒來搶你東西的。那麼很好了,好修行了。他們兩個臺灣的,還是兩個人呢,跑了去了。跑去幹啥呢?開始念念經了什麼了,人也沒有的,念到後來實在沒有味道了,經書很多,藏經好幾部,閱藏吧。翻藏經,翻翻翻,翻了一陣子,看也看不懂,又沒勁了。那幹脆怎麼呢?搞了兩個星期,第叁個星期就想睡覺了,幹脆就躺在床上睡。睡上一星期,哎呀,盡睡還難過,怎麼辦呢?跑掉了。再好的廟他也不要了,他難過死了。所以說這個沒有樂嘛,這些所謂樂的因,不是真的樂,世界上樂是沒有的。

  “現見反成苦,如是苦增長,然非可轉樂”,但是反過來,苦的因越多,你卻是苦受的越多,不會跟樂一樣,人家說物極必反,苦受夠了就變快樂了,有沒有啊?沒有的。阿鼻地獄的苦再苦受,從來不會變快樂的。你說阿鼻地獄的苦是夠了吧,該變快樂了吧?沒有,不會的。除非你業報完了,出來了,那麼苦熄下去了,這是快樂了。但是你在阿鼻地獄受的時候,越苦就感到越難受。並不是說,苦的多了之後變快樂了。但是樂卻不行了,樂的時候長了就變苦了,那就是說樂的自性沒有的。苦卻是有自性的,越受越苦,那是不好受的。

  今天我們講的呢,主要是要認識行苦了。也就是要認識到樂受是沒有自性的,不要貪著這個叁界的樂受而留戀呢不出叁界,這個對我們出離有極大的幫助,能夠真正地認識到行苦的話,那你出叁界沒有問題了。就怕你行苦認不清楚,或者是表面上是講得通了,沒有好好思惟,跟自己思想聯系不起來,那麼做事情還是我行我素,還是把世間當成有快樂的,這樣當然沒有用了。

  好,今天時間到了。

  第五十五講

  上一次我們講了叁苦。叁苦主要是行苦,這是比較微細。但是它的苦,真正看到了行苦的話,那就是叁界就不可再耐了。那麼我們在講行苦的時候,就是說這個行苦它的自體呢,就是業跟煩惱的那些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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