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一個如法的戒,破掉了,那完掉了。現在的這個時候,末法時期,要得一個如法的戒談何容易?但是你煩惱一起,再好的戒被你輕易地破掉了。“退損失利”,“退損”,你起了煩惱裏邊,損失就很大了。在僧團裏邊,很多的東西,聽聞正法這個學習這些事情,自己機會都會失掉。受用減退,失利,人家不供養你了。那麼僧團的權利也享受不到了,居士對你也沒有信心了,那個有什麼好啊?“護法大師呵”,護法要呵斥你,大師佛也要呵斥你。“鬥诤惡名他世生難處”,起了煩惱麼要鬥爭了,惡名流布,現世是這樣子,下一輩子呢,生難處,無暇,八無暇,地獄、餓鬼、畜生了,最多就是這些地方。“失得未得意獲大憂苦”,“失”,本來得到的一些功德失掉了;還要呢,本來能夠得到的功德還沒有得到的,得不到了。
你說你在,好好的在叢林裏學法,能夠得到的什麼呢?最起碼的清淨的戒品,那麼聞思的智慧都會有。但是你煩惱一起,本來有的,假使你受了比丘戒了,失掉了,壞了。本來聞思的智慧有了,你煩惱一起了,退掉了。沒有得到的,你才來,還沒有得到,將來會得到的,煩惱一起,好了,將來也沒有機會了,得不到了。“意獲大憂苦”,你心裏有極大的苦惱。起煩惱的人,心不會舒服的,很多人起煩惱,偶然做一些損惱人家的,擾亂大衆的事情,但他自己心裏邊是不是很快樂呢?絕對不快樂,心裏非常憂苦,非常愁悶,那麼就是壞自壞他嘛。
《入行論》亦雲:「瞋愛等怨敵,全無手足等,非勇智如何,彼令我如仆,安住我心中,歡樂反損我,于此忍不憤,忍非處應呵。一切天非天,設與我作敵,彼不能令入,無間大火中。此大力惑敵,若遇須彌峰,且不留灰塵,能刹那擲我。如我煩惱敵,長時無始終,余敵皆不能,至如是久遠。若隨順承事,悉爲作利樂,若親諸煩惱,返作苦損惱。」
《入行論》第四卷裏邊說,“瞋愛等怨敵,全無手足等,非勇智如何,彼令我如仆,安住我心中,歡樂反損我”,這個瞋了、愛了就貪了,這些煩惱是我們的怨敵,跟冤家敵人一樣的。這些敵人,它也沒有手也沒有腳,有手可以拿刀來殺我們,有腳呢用腳來踢我們,但是它又沒有手也沒有腳。“非勇”,也不是大力士,勇士,也沒有智慧,但是呢,它怎麼會使我跟奴仆一樣聽它的話,讓它在我的心裏安住?這樣的敵人我放在心裏邊,安安地給它住起來,不給它趕出去。我討好他,不去損惱它,讓它住在我心裏,“反損我”,反而對我做了很多損害。把我拋到地獄裏去,甚至可以把我們拋到地獄去受苦去。這個煩惱的敵人,這是最大的敵人。
我們學過《律海十門》,《定道資糧》,這些話都學過,但是用不用得起來,就不知道了。我們現在就是說煩惱的過患知道之後,就要把煩惱當作頭等的敵人來看,不能跟著它。(要)不共戴天,就是要跟他拼的。它對我們這麼壞,我們爲什麼要讓它來叫我們受苦呢?
“于此忍不憤,忍非處應呵”,煩惱對待我們這麼不好,我們卻是忍了,對它不起憤恨心,一點也不恨它。“忍非處”,不該忍的地方你忍了,該忍的就不忍。人家有情對你一點點不好,你大發脾氣,甚至于把他殺掉。不該忍的你忍,該忍的你不忍。這樣的人呢該呵斥。
“一切天非天,設與我作敵,彼不能令入,無間大火中”,一切天上人,非天那些,人間的敵人了,有情了,假使說,都給我作敵人,但是他也不能使我跑到無間地獄去燒,最多拿刀劍砍了就完了。而這個大力惑敵,這個煩惱,力量極大的一個敵人呢,“若遇須彌峰,且不留灰塵,能刹那擲我”,它可以一刹那之間把我丟到一個什麼地方去呢?燃燒極大的就是無間地獄的大火裏邊去。這個無間地獄的火呢,就是須彌山碰到之後,給這個火一燒,也燒得灰都沒有了。那麼厲害的火焰裏邊,這個地獄裏邊它卻可以很輕易的一刹那之間就把我們丟進去。世間的敵人再多,天與非天全部作我的敵人,也不能把我到無間地獄的大火裏邊去。而煩惱這個敵人,卻一刹那之間就可以把我們丟到這麼大的火裏邊去。這是危害性極大。
“如我煩惱敵,長時無始終”,這個煩惱的敵人,它給我們做敵人,長時間呢,沒有一個頭沒有一個尾的,只要它存在的話,始終是你的敵人,不會友好的。“余敵皆不能,至如是久遠”,其他的世間敵人不會那麼長的,到了時候嘛解掉了,或者忘掉了。而煩惱卻是無始無終,始終是你敵人,時間極長。
“若隨順承事,悉爲作利樂”,世間的敵人呢他不會跟煩惱一樣無始無終地跟我們作敵的,假使你這些本來是敵人,你隨順他,承事他,他也可以就跟你解冤了,給你做利樂的事情了,不害你了。但是“若親諸煩惱,返作苦損惱”,假使你說對待那些世間敵人一樣,你拍他馬屁,給他做好事,結果他會不會領情呢?他反過來,害你更厲害,比世間敵人還厲害,這個煩惱是不留情的。那麼這樣子:
此說過患,皆當了知。
這個煩惱的過患了知之後,起什麼作用呢?這樣子壞的煩惱,我們要跟它鬥,不能聽他的話了。有些人就是要走了,爲什麼?煩惱,起煩惱了。起煩惱嘛,鬥啊。煩惱來了跟它跑了,你這個是怎麼說啊?就是不知煩惱的過患嘛。明明自己知道是煩惱來了,你還是聽煩惱的話走了,不是受了煩惱的害了嗎?我們這裏講了那麼多,宗大師那麼悲心,就叫我們認識煩惱的過患,不要聽煩惱的話了。煩惱的苦受夠了,趕快要想辦法再不要受它的過患了。
又如阿蘭若師雲:「斷除煩惱,須知煩惱過患、體相,對治生因。由知過患,觀爲過失,計爲怨敵,若不知過患,則不知爲怨敵,故如《莊嚴經論》及《入行論》所說思惟。」
阿蘭若師他這麼說,斷除煩惱呢一定要知道煩惱的過患,這是重點;同時要知道煩惱的體相,就是前面十個煩惱等等;還有對治的方法;生起的原因,這個都講過了。那麼知道過患之後呢,就知道煩惱的過失了,你把煩惱才看了敵人看。如果你不知道煩惱的過患,你把煩惱當親人看,那麼你受它的害了。親人呢你親他,他還給你點好處,煩惱呢你越是親它,它越給你壞處,這是最劃不來的一個怨敵。所以說應該把它看成最大的怨敵。若是你不知道過患,則不知道怨敵了,那你受他害了,所以說這個警惕性要生起來。煩惱是我們的怨敵,希望大家樹立這個概念,煩惱是最大的怨敵。世界上的一切怨敵,再凶的害了你幾百世的,也不如煩惱那麼厲害。這個要把這個正確的概念樹立起來。那麼知道煩惱怨敵嘛,才能想斷煩惱了。你要把這些明確呢,他就是說《莊嚴經論》,《入行論》,裏邊說的要好好地去思惟,思惟它的過患嘛。
又雲:「知煩惱相者,亦須聽《對法》,下至當聽《五蘊差別論》,了知根本及隨煩惱。于心相續,若貪瞋等,隨一起時便能認識,此即是彼,他今生起,與煩惱鬥。」
前面是過患叫我們去看《莊嚴經論》、《入行論》。還有體相呢,煩惱是什麼體相呢?那麼他又說了,你要知道煩惱體相的話,要聽聽《阿毘達磨》。《對法》就是《阿毘達磨》,《阿毘達磨》裏都講煩惱嘛。你最起碼要聽個《五蘊論》,《五蘊論》我們這裏都講過,《廣五蘊論》,《百法明門論》等等都講了,《俱舍論》也講了,《俱舍論》講七十五法。《百法》、《五蘊》講一百個法,把煩惱,大煩惱,根本煩惱,隨煩惱等等都講了,大隨了、小隨了,這些都講了。這個講了之後,就是說敵人是怎麼個相貌,你才認得到。本來說煩惱是敵人,你要消滅敵人,很好,但是敵人來了,認不到,你怎麼消滅?
我記得在解放前,上海是一個租界。英國人用了很多的印度人做警察。印度人很高大,站那裏人家害怕嘛。實際上印度人呢,他是因爲給英國滅亡了,他們這個警察呢,樣子很高大,其實他們膽子很小的,看見高鼻子都害怕的。我親眼看到一個,我們上海說的是一個“噜蘇”的女人,“噜蘇”的女人是最下等的洋人了。她犯了交通規矩了,一個印度警察跑去跟她講道理了。她拿起一個包來在他頭上亂打,把他頭部都打散了。印度的警察一個手也不敢回,就是逃避,毫無用處。這個倒不去管它了,就是有一次在一個大樓搶劫,那個搶劫的盜他從大門裏出去了,正好碰到個門衛,警察,印度人,他看見那個搶劫的盜犯出來了,他說:“強盜在哪裏啊?”他還看不出苗頭來。這麼匆匆忙忙跑出來一個人,他問他強盜在哪裏?他說:“噢!這裏。”等他頭一回去,“砰”,一槍打死了。你認不到強盜嘛你完了嘛,你就死嘛。
這個煩惱敵一樣的,煩惱是敵人,它來了你要趕快認得它,要跟它鬥。一旦它來了,哎,不曉得,“煩惱在哪裏呀?”你去問煩惱,好了,你也不是受它害了嗎?所以說一定要認得到煩惱。認得到煩惱怎麼認呢?《五蘊論》了、《百法明門論》了好好去學嘛,學了之後煩惱的體相就知道,它的作用也會知道,所以說這些一定要學。有的人說:“哎呀,這些是法相,我們修行的人不要學的。”不要學你這個煩惱怎麼斷呢?煩惱來了不知道,就像那個上海女居士一樣,“煩惱我是沒有了,我很快樂,家裏兒子討了個新媳婦,錢嘛退休工資也多,沒有煩惱了。”沒有煩惱了嗎?兩個月之後,憂愁苦惱地哭起來了,哎呀,媳婦對她不好。就是有煩惱嘛。所以說,哪個修行的人都要學法相。不學法相你煩惱認不到,你怎麼斷煩惱?修行第一個下手就是認識煩惱,斷煩惱,跟煩惱要鬥。這個《廣論》裏邊說了好幾次的。
那麼再下邊他說,最少要聽一個《五蘊論》,《五蘊差別論》,“了知根本及隨煩惱”,根本的煩惱,小的那些隨煩惱。“于心相續”(這個標點可能錯了,要認識到根本煩惱跟隨煩惱,這個該圓圈圈點斷了),“于心相續。若貪瞋等,隨一起時”,當我們心裏邊隨便起一個貪,或者一個瞋,起這個煩惱的時候,馬上就認得了,“哦!這是煩惱。”“此即是彼”,這就是煩惱。“他今生起”,它生起來了,好了,跟它鬥吧,就要鬥了。…
《廣論講記(四)(中士道)》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