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生歡喜心,那麼這是菩薩道的正義,並不是說菩薩不要厭離生死的,菩薩歡喜生死的,不是這個意思。
若由煩惱及業增上漂流生死,衆苦逼迫尚不能辦自己義利況雲利他,此乃一切衰損之門,較小乘人極應厭患極應滅除。
這個是說爲了有情的義利,他受一切苦也不怕,盡生死際安樂有情,這個要生歡喜心。假使說因爲煩惱、業這個力量,“漂流生死”。“衆苦逼迫”,就是我們中士道所說的,這個事情,這個苦受了之後,“尚不能辦自己義利”,在生死之中不出來,自己的自利都辦不到,怎麼利他呢?這是“一切衰損之門”,一切倒楣的事情就在流生死裏邊,都會有。那麼菩薩呢比小乘更應厭患,更應滅除,這些因爲業、煩惱而增上的生死的苦,既不能自利,更不能利他,不但是小乘要厭患,菩薩厭患得更利害,比小乘人更厭患,更要滅除它,爲什麼?滅除它之後,才能自利利他嘛,如果不滅除地話,既不能自利,也不能利他,你菩薩道怎麼行呢?所以說這個跟前面他說的邪分別,全部不是那回事。
若由大悲願等增上,于叁有中攝取生者,則應歡喜。
反過來,以大悲的願力,這樣子的增上力于叁有裏邊,攝取生死,爲了度衆生,他去叁界裏受生的,這個事情呢要歡喜,爲什麼?度衆生嘛,使衆生離苦嘛,是我們歡喜的事情。
此二不同。
這兩個絕對不相同,不能混淆。所以邪分別呢,就把這兩個事情混淆去看,混爲一談,那就成了一個極大的錯誤。是“倒執經義,成大錯謬”,所以說“差之毫厘,失之千裏”了,全部錯完了。
若未如是分別,如前宣說,則此說者,若有菩薩律儀,《菩薩地》說犯一惡作,是染違犯,恐繁不錄。
假使不是這樣子分別,假使說沒有把我們正的道理搞清楚,“如前宣說”的,那麼這樣子說,菩薩,就是照邪分別那樣子說,“菩薩不要厭離生死的,不要求涅槃的。”如果你這樣說的話呢,假使你有菩薩戒的話,假使你受有菩薩戒的話,受過菩薩戒的,那麼《菩薩地》,就是《瑜伽師第論·菩薩地》說呢,你就犯了一條惡作罪,這個是染汙的違犯。
這個我們每天念的菩薩頌裏面就有了,“不樂涅槃不避護”嘛,說菩薩不樂涅槃的,不要求涅槃的,這個是犯一條戒的,菩薩戒裏面犯一條的。所以說你這個話,不但是邪分別,甚至于是犯戒的。這個犯戒的事情談起來很多了,“恐繁不錄”了,那就這個《菩薩地》裏的話呢,我們就不詳細引了。
故見叁有一切過失,雖極厭離,然由大悲牽引意故,不斷叁有者,是爲稀有。
這是菩薩的殊勝,雖然看到叁有的過失,生死這個痛苦,應當厭離的,但是因爲大悲,要度衆生,這個大悲的心牽引我們的心,我們不去斷叁有,就是不離叁有了,你要離開叁有,怎麼度衆生呢?所以說,我們說這個漢地嘛,就是發願都是往生西方了,藏地都是這個轉世,藏地轉世就是這個,不離叁有,這個娑婆世界很苦,你們都走完了,娑婆世界的人哪個度呢,不是沒人度了嗎?不是苦上加苦嗎?他們就悲心牽引,不到那些淨土去,就在娑婆世界,轉世度生,這是大菩薩的發心。所以說這個,見到叁有過失很多,生死痛苦很多,應當是厭離的。但是因爲大悲心的關系,把心牽住了,大悲自在嘛。我們的心不由煩惱自在,由大悲自在,大悲把我們牽哪裏去,我們就哪裏去。不斷叁有,不離開叁有。這樣子的人呢,極爲稀有了,“是爲稀有”,這是稀有難得大菩薩的行動。
若見叁有盛事,如妙天宮,愛未減少,借利他名而雲我等不舍生死,智者豈能將以爲喜。
前面說的是對的,下邊是邪分別人的話,他是本身他看到叁有的盛事,叁有裏邊還有樂受嘛,“如妙天宮”,看到天上宮殿裏邊,享受很好,他的愛,並沒減少,煩惱沒有少。而“借利他名”,說我是菩薩道,我不舍生死,我要叁有,目的是想到天上享受去,而借名利他,假說自己是行菩薩道,不厭叁有,不舍生死。這樣子的人,“智者”,那就是說聖者了,有修行的人,怎麼能夠以爲是好呢?“豈能將以爲喜”?哪裏能夠把他說的話認爲是可喜的、對的?不對的!所以說前面所說的話,自己煩惱沒有滅,想在天上享受,而借名說自己是菩薩,不厭生死,不舍生死,要在叁有裏面流轉,這樣的人呢,極可癡。
《中觀心論》亦雲:「見過故非有,悲不住涅槃,利他具禁行,而安住叁有。」
他就是說菩薩道的,在叁有裏面的情況,跟凡夫是不一樣的。“見過故非有”,那就是引《現觀壯嚴論》裏邊的“智不住生死”,有了這個智慧了,見生死的過患,那麼能夠出離叁界了。“見過”,叁有的過失看到了。“故非有”,就不住叁有了。“悲不住涅槃”,但是我有悲心,菩薩有悲心,他如果他住了涅槃去了,衆生就沒有人度了。爲了度衆生,又不住涅槃,既不住叁有,又不住涅槃。“利他具禁行”,那麼你幹什麼呢?利他,爲了利益衆生。“安住叁有”,就在這叁有裏面住。但是這個利衆生,安住叁有卻是有條件的,是爲了利他、具禁行,要受戒的。不是說凡夫,跟了煩惱享受五欲,住叁有。他是利他,爲了利益衆生,具一切的戒,而住在叁有裏面度衆生。這樣子,明明知道叁有是不好的,有過失的,但是爲了度衆生,不住涅槃,悲心,度的時候,嚴格地持戒,爲了利他,這樣子住了叁有,這才是菩薩道。
又《菩薩地》說百一十苦,是于一切有情,發大悲之因。
在《菩薩地》,《瑜伽師地論》四十卷裏面,你們可以看從十一到十四頁,講了很多,又把叁界說了一百一十個苦,從一苦、二苦、叁苦、四苦、五苦、六苦、說了好幾個,一共說了一百一十個苦。這些呢,“是于一切有情,發大悲之因”,因爲衆生那麼苦,那麼你給他呢,要救他呢,就發起大悲心了,就是說,這是要生起大悲呢,要觀苦。觀衆生的苦,生起大悲,在《瑜伽師地論》裏面就說了一百一十個苦,這個可以參考,這裏不廣引了。
由見如是無邊衆苦,心生恒常猛利不忍,而雲于生死不稍厭患,極爲相違。
我們說菩薩看了衆生受了無邊的苦,那麼衆生與自己的母親——都是做過我們母親的,母親在受苦,那就不忍了。不忍嘛,你就在生死裏邊不能出來嘛,而去救她。“心生恒常猛利不忍”,就生起大悲心了,不忍衆生受苦,這是菩薩安住叁有的原因了。而他說“于生死不稍厭患”,“極爲相違”。而像他這個邪分別所說的,對于生死裏邊並不厭患,不要厭患生死,要住在生死裏邊,而享受天的樂,這個樣子的做,不厭生死呢,完全是相違背的。那個邪分別是,絕對是不對的了,跟菩薩道的這個不離生死,完全是不一樣的。
若于生死心善出離,次見有情皆自親屬,爲利他故入叁有海,此道次第亦是《菩薩觀行四百論》之意趣。
菩薩是怎麼做的呢?看到生死過患,“心善出離”,是要出離的。但是看到有情,在受苦的有情,都是自己的親屬,都是過去的母親。“爲利他故入叁有海”,爲了利他,這些一切有情的話,才到叁有裏去,大苦海裏去救他們的。這個跟他沒有厭離,貪著叁有的盛事,不厭離叁有,這個全部是兩碼事。“此道次第亦是”,這個道次第,我們的道次第,“亦是《菩薩觀行四百論》之意趣”,他的意趣都是一樣的,都是這個道理。那麼跟他邪分別的人的講法呢,說法是全部不一樣的。
月稱論師于彼《釋》中亦詳明之,如雲:「由其宣說生死過患,令意怖畏求解脫者,爲令決定趣大乘故,世尊告曰:諸苾刍有情類中,不易可得少數有情,經于長夜流轉生死,不爲汝等若父若母兒女親族,隨一處所。」
那麼月稱論師,他的論也可以證明,月稱論師在他的解釋裏邊,就是在《四百論》解釋裏邊呢,也詳細地說明了這個道理。“如雲:由其宣說生死過患,令意怖畏求解脫者,爲令決定趣大乘故”,我們說爲什麼要說生死的過患,生死的苦呢?要說了之後,使心産生怖畏,這個怖畏生死,要求出離。這樣子做,爲什麼?“爲令決定趣大乘故”,這樣子叫他看生死的過患,就要生起怖畏心,要求出離,爲的是要使他趣入大乘,並不是叫他修小乘,什麼原因呢?
“世尊告曰:諸苾刍有情類中,不易可得少數有情,經于長夜流轉生死,不爲汝等若父若母兒女親族,隨一處所”,他就是說,這個,佛告訴比丘們,他說諸苾刍,一切有情裏邊,你很難得到一個少數的有情,他在無始流轉生死中,沒有做過你們的父親、母親、兒女、親屬,或者哪一類的,都是自己的親屬了,你要找到一個,這樣子的沒有做過的,是不大,是得不到的,極少的有情也不容易得。就是說,幾乎所有的有情都做過我們的父母、親屬、兒女的,那麼這些人你要度他了,所以要不離叁有嘛。
了知世尊如斯言教,菩薩爲以大乘道筏,度脫無始流轉生死,爲父母等諸親眷屬,無依無怙諸衆生故,安忍躍入。
菩薩就是根據上面佛說的話,那些有情裏邊,要找到一個不是你們的,沒有做過你們父母、子女、親屬的是極不可得的,極少數也得不到,也不可得,何況那麼大,那麼多呢?那就是說,幾乎都是你們的親屬。佛的這個言教,知道之後,了知。那麼菩薩他要去度衆生了,“爲以大乘道筏”,大乘道筏就是這個船,這是比喻,在生死的大海裏邊,要把這個大的船把他們救起來。“度脫無始流轉生死”,無始以來流轉生死的無量無邊的父母等一切親屬眷屬,無依無怙的衆生,要救他們的話,“安忍躍入”,那就跳入大海去救了。這是度衆生而去的,並不是說叁界不要厭離,可以住在叁界裏邊,這個跟那個說的,全部不一樣。
無上密咒亦須此理,如聖天《攝行炬論》雲:「以此次第,應當趣入極無戲論行。其次第者,謂修行者最初當念,無始生死所有大苦求涅槃樂,遍舍一切猥雜,下至王位自在,亦當修苦想。」
“無上密咒亦須此理”,那麼般若密乘如此了,金剛乘同樣,也是這樣子的。有的人說,金剛乘是由煩惱來修的,等等,也一樣,金剛乘同是要厭離生死。“如聖天…
《廣論講記(四)(中士道)》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