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寶喇嘛雲:“阿底峽之教授,于一座上,身語意叁,碎爲微塵。今乃了解,一切經論皆是教授。”須如是知。
“又如大依怙之弟子修寶喇嘛雲”,他怎麼說呢?“阿底峽之教授”,《道炬論》。“于一座上,身語意叁,碎爲微塵。今乃了解,一切經論皆是教授”,這句話又是費解的。這個字面上看呢,阿底峽尊者的教授,就是《道炬論》這部書了,主要是《道炬論》,“于一座上,身語意叁,碎爲微塵”,我們修一座法,把身語意都打成微塵才能夠了解。
這個看起來好象莫名其妙。他就是說,阿底峽尊者的教授,我們要經過怎麼樣子才能了解一切經論都是教授的這個道理呢?他是在一座上,就是在一座修行的時候,“身語意叁,碎爲微塵”,就是下功夫下到好象把身語意都碎成微塵那麼厲害地精進去修,這樣子才了解一切經論皆是教授,就是說你對阿底峽尊者的教授稍稍下一點功夫,他的密意是通達不了的。你說下大精進,下功夫,把身語意都碎爲微塵,這樣大的功夫下下去,極大的精進,然後修持之後,這樣子修行之後,才了解一切經論都是教授。所以說我們單是看看文字,“喔,都是教授。”這個表面文章。你要經過修了之後,才能真正知道阿底峽尊者是千真萬確的,不是一句話說過算數的。“須如是知”,應當這樣子知道。
如敦巴仁波卿雲:“若曾學得衆多法已,更須別求修法軌者,是爲錯謬。”
他說,假使一個人學了很多法,再去求另外一個修法。這個是極錯的。我記得《掌中解脫》帕繃喀大師說過一個公案。他說有一個喇嘛,他學了很多的經教,修不來,跑到紅教那裏去求個修法,修起來了。他感到這個太可惜了,那麼多都是教授,都是修法,學了之後,一點也不知道,另外又求一個修法,那就極錯了。
雖經長時學衆多法,然于修軌全未能知,若欲修法,諸更須從余求者,亦是未解如前說義而成過失。
那就是這一類的人。經過長時,學了很多的法。“然于修軌全未能知”,到底該怎麼修,修行的道路一點也不知道。那麼要修法的時候呢,他就從其他地方去求了。學的法是另外一回事,他要修呢,另外再去求修法,這也是沒有知道前面說過的道理産生的過失。這些人多得很,我也接到很多信,這些還是比較好的,他不執著,他說他以前學佛學了多年,十多年的老居士,到現在爲止,到底怎樣修,路子還是找不清楚,他學的淨土宗的華嚴宗的天臺宗的什麼的都學過,到底怎麼下手不知道,這些人太多了。
此中聖教,如《俱舍》雲:“佛正法有二,以教證爲體。”除其教證二聖教外,別無聖教。
“此中聖教、如《俱舍》雲:“佛正法有二,以教證爲體””,那麼這個聖教,什麼叫聖教,再來解釋一下,那麼引《俱舍》。 《俱舍》裏說一句話,學過《俱舍》的人很清楚,佛的正法有兩種,“教證爲體”,一個是教,一個是證,它的體就證、教兩個,這是佛的正法,佛的正法是這兩個。
“除其教證二聖教外,別無聖教”,這裏就是說,除了教跟證這兩個聖教之外,再去找聖教是沒了。這是反過來說了。 《俱舍》說的正面,佛的正法有兩個:一個是教正法,一個證正法。那麼反過來說,除了教正法,證正法之外,再去求佛的正法,沒有了,就是這麼兩個。
教正法者,謂是決擇受持道理修行正軌。
“教正法者”,那麼這裏解釋。什麼叫教正法呢?“謂是決擇受持道理修行正軌”,我們在學法的時候,“決擇”就是我們去選擇,有智慧地選擇修行的道理。“受持道理修行正軌”,就是我們學了那麼多法,去決擇,把“受持道理”拿來修行的,正確的道理,把道理搞清楚如何修行了。
證正法者,謂是如其前決擇時所決擇已,而起修行。
“證正法”呢?“謂是如其前決擇時,所決擇已而起修行”,前面教正法有智慧決擇定下來了,所決擇下來的道路,照著這個道路去走,去修。
簡單說,“教正法”就是決擇修行的一些方式方法;那麼“證正法”就是照你決擇下來的去做,行動,去修。
故彼二種,成爲因果。
所以這兩個教證,成爲因果的。先有教的因,然後去修行,是果。
如跑馬時,先示其馬所應跑地,既示定已,應向彼跑。若所示地是此跑處而向余跑者,定成笑事。
那麼打個比喻,“如跑馬時,先示其馬所應跑地,既示定已,應向彼跑”,那就是賽馬。跑馬的時候,你“先示其馬所應跑地”,你給馬,馬鞭子指一指:你向這邊跑。把它指方向指定了,這就是教正法。把修行的方向肯定了,叫它往這邊跑,那麼“既示定已”,決擇好了之後,“應向彼跑”,那幺這個馬就行動了,向那邊跑去了,就去修了。
“若所示地是此跑處而向余跑者,定成笑事。 ”假使說,你所示地叫馬向這邊跑,這個馬反過來向後轉,往後面跑,這是成一個笑話了。那麼這個一樣的,我們這個“教證法”,決擇下來的道路,修行的方式方法給你決擇好了,你修的時候不照這個去修,另外去找一個修法去修,那就跟這個馬一樣了,告訴你該跑的地方不跑,另外反過來,跑另外地方去了,這個是笑事了。
豈可聞思決擇此事,若修行時修行所余。
我們聞思的時候,抉擇下來的是這個東西,你修的時候修其他的東西去了,那不是跟跑馬一樣跑錯了嘛。
我們聞思修的關系,這個學過《俱舍》的就知道。聽聞正法,聽聞正法後得到聞慧,就是說對佛的道,講的道理有一個初步認識。這個思,把佛說的法,就是說跟自己的思想,行動要把他接近起來,把自己思想跟佛說的要把他靠近了,那麼思慧。然後修,就是把聞思的那些內涵,從定裏邊把它決定下來,使它成一個現實的行動,那麼這是一貫的。
聞思修是一貫的。你說聞思,修的時候修另外一個東西,那不是拆開了,兩端了嘛?那修也無所謂修起來,修出來也是錯的,就那個馬一樣的,向後轉了跑了,跑錯了,那就是修行成問題了。
“豈可聞思決擇此事,若修行時修行所余”,聞思的時候決擇就是這個道理,這個事情,修的時候修另外一個,那就是教證二法不配合。
如是亦如《修次第後編》雲:“複次聞及思慧之所通達,即是修慧之所應修,非應修余,如示跑地,而應隨跑。”
“如是亦如《修次第後編》雲”,《修次第》它有《初編》 、 《中編》 、 《後編》 。它裏邊怎麼說呢?“複次聞及思慧之所通達,即是修慧之所應修,非應修余,如示跑地,而應隨跑”,就是這個意思啦,聞跟思這個智慧,聞慧跟思慧所通達的道理,就是我們要修的,就是修慧,要修的就是這個。聞慧、思慧通達的道理,修慧就是接下去,跟了它把它修起來,能夠使它堅定下來。
聞思,我們海公上師經常打這個比喻,聞思就是說做一個土坯子,假使我們做陶器瓷器,做一個土的坯子。這個土坯子像是像了,跟佛的法是相近了,但是一碰就爛的,不堅固的,經過窯裏一燒,那就經過定火的鍛煉,成了一個器了,那就水沖不爛。本來一個陶器瓷器如果說沒有燒過的話,不要說開水,冷水一沖它就化掉啦,成了泥巴啦,但是定火一燒之後,就是窯裏一燒之後,什麼冷水開水再怎麼水倒下去,不爛。那就是說定把它堅固下來。
聞思是不堅固的,要用定、修慧把它堅固起來,那麼這是一貫的,如果你把聞思跟修拆開了,那做的坯子不去燒,去燒另外一個東西,你這燒起來啥東西啦?那就這裏就是跑馬啦,你馬教它往這邊跑,你就往這個方向跑嘛,你往後面跑了,你就跑錯了。
如是由此教授,能攝一切經論道之樞要,于從親近善知識法乃至止觀。此一切中諸應舍修者即作舍修,諸應舉修者即以擇慧而正思擇,編爲行持次第引導,故一切聖言皆現爲教授。
時間差不多了,那麼這裏就把這一句講了。“如是由此教授”能夠攝一切經論的道的重要的地方,這個修行的道理從哪裏開始呢?從第一步,親近善知識開始,一直到最高的止觀,修止修觀,就是奢摩他、毗缽舍那,這裏邊所有的道,其中一切該舍的修的就是“舍修”。該舉修的“即以擇慧而正思擇”,舍修修止,舉修修觀。那麼這樣子該修止的,該修觀的,把它組織成一個修持的次第,再作我們的引導。
“ 故一切聖言皆現爲教授 ”,所以說一切聖言,都是我們的教授、教誡,不要說,說的是一套,空的,修的要該另外找一套,這是不對的啊!聞思的就是修的,所以說,要通達一切佛說的話都是教授教誡。
今天就講到這裏。
第五講(《廣論》第一叁~一六頁;《集注》 第叁一~叁六頁)
《菩提道次第廣論》 。上一次我們講到四個殊勝的第二個殊勝,就是說這些聖言都是現成一個教授。
那麼這個裏邊我們有最重要的一句話,這是宗大師在世時候向一個大善知識請問什麼叫“噶當”。那位善知識就說:對一切佛的教法跟它的釋論,一個字也不漏的全部視爲教授的,這就是“噶當”。那麼“噶當”的意思很多,最准確的就是這樣子講。
那麼這句話,宗大師聽後非常滿意。那就是說把所有佛說的一切聖言,跟那些大論——解釋佛說的,都是教授,要把這個概念生起來。那麼這不容易了,就要通過《道炬論》這些大的合格合量的論我們才可以通達到,因爲末法時期的根機鈍了,直接佛說的密意還得不到,要通過那些。下一科就要講密意了。
在這個裏邊我們要補充一些的,就是說一切佛的教言全部是我們爲了一個補特伽羅成佛所需要的,那麼說就是我們也是補特伽羅之一。如果我們這樣的想,一切佛說的正言就是爲我一個人說,讓我成佛的一切教授教誡。那麼,這樣子想的時候,就對一切佛的教言起極大的尊重、恭敬心,不會起産生不恭敬了。
那麼這裏,有的說把佛說的大經大論都是講法的,修的要旨——就是心要,裏面沒有的,那麼另外要去找一個修行心要的教授教誡。那麼把正法分了兩半:一個是講大道理的,一個是講修法的。這樣子對經論的尊重起極大的障礙。那麼如何把這個障礙去掉呢?就是說要知道所有佛說…
《廣論講記(一)(道前基礎一)》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