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具足這樣十種德性的善知識,我們應當依止他。那反過來說呢?不具足這些功德的善知識是不能依止,那就是說依止的對象是有一定的標准的。
是說學人,須依成就十法知識。
就是說我們修行的人,應該依止哪些呢?應該依止成就前面所說十個功德法的善知識,不是隨便依止。
此複說爲自未調伏,而調伏他,無有是處。故其尊重能調他者,須先調伏自類相續。
“此複說爲自未調伏,而調伏他,無有是處”,這個也說明了自己調伏,自己沒有學好修好,而能教他的,調伏他的,“無有是處”,不可能的。要教學生,自己需要有那些德,自己調伏了,然後才能調伏他。自己還沒有調伏自己,你說要調伏他,這個做不到的,“無有是處”。
“故其尊重能調他者,須先調伏自類相續”,所以說,“尊重”就是上師,他要調伏他的弟子的,那麼他自己要調伏自己。自己沒有調伏好,能調伏其他的人呢?那是不可能的。
若爾須一何等調伏,謂若隨宜略事修行,于相續中有假證德名,全無所益。
“若爾須一何等調伏”,那麼,照這樣說呢,自己怎調伏呢?就是該一個,怎麼樣調伏的人才算合格呢?
“謂若隨宜略事修行,于相續中有假證德名,全無所益”,那麼就是說,假使說,隨了一個,“隨宜”就是隨便地,略略地修行一下,在他自己身上,身心裏面,有一些“假證德名”,不是真正的證德,而有這樣假的證德的名聞的,“全無所益”,這樣的人呢,依止他沒有好處的。
故須一種順總佛教,調相續法,此即定爲叁種寶學,是故論說調伏等叁。
“故須一種順總佛教,調相續法,此即定爲叁種寶學”,那麼要依止怎麼的人呢?要依止一種順著總的佛教,圓滿的佛教裏邊能夠調伏身心法的,要順著這個法的。就是總的,不是一類的、個別的一些修法,是總的佛教裏面,圓滿的佛教裏面,能夠調伏身心的,要順著這個法去修的,這樣子善知識,才可以有利益。
這樣子總的佛教的調伏法是啥東西呢?“此即定爲叁種寶學”,這方法決定是叁學,“叁種寶學”,叁種寶貴的學處,就是戒定慧叁學。“是故論說調伏等叁”,所以說論裏面,把調伏、靜、近靜,戒定慧叁個擺在第一。
那麼這裏面,“假證德名”,我們給你看起來,好象具體地不能理解。我們把《略論釋》裏的文引一下,就很清楚了。《略論釋》怎麼說呢?
倘隨分修習,于身心有一分證德之名者,不能真實饒益于他。須隨佛教總相,如戒定慧叁學,以調伏身心。彼調伏者,即是戒學。
總相,即指戒定慧叁學。余如修風息成就,能騰身虛空,或能攝回已出之小便于叁肘外,皆非此論之所謂調伏者;一分德,謂如一心修本尊法,或明王法,或親見,或夢見,得一分功德,皆不能調伏自心煩惱。宗喀大師秉承噶當派教授准繩,說成就之德相,爲依叁學調伏煩惱,此不共教義也。
它說“隨分修習”,假使說“隨分修習”,就是佛的法,隨便拿一種來修,不是總的那些圓滿的修,就是隨便選一種來修。“于身心有一分證德之名者”,身心裏面就産生了一部份證德的,有這樣的名稱的人,他不能真正饒益他人。
那麼他自己的,就是說,總的佛教的相,調伏身心,就是指戒定慧。其余的“一分證德”指的是什麼呢?“修風息”成就,或者騰空,“騰身虛空”等等,這些所謂我們現在最迷信的,一些神通之類的東西,“皆非此論所謂調伏者”,這一分證德都不是我們這個論裏面所說的調伏。“一分德”,他前面所說的“一分證德”,“一分德”是什麼呢?“謂如一心修本尊法”,修了本尊的法,或修“明王法”,護法,“或親見,或夢見”,能夠見到本尊,親自看到,或者是夢到。得了一分的功德,這一類是很好了,但是也不屬于我們所謂的調伏身心的那個法。“皆不能調伏自心煩惱”,你見了一下本尊,見了一下明王,是不是算是調伏了身心呢?這都不能算。
宗大師的傳承,宗大師根據噶當派的教授的方法去說,成就的相決定以“叁學”,不能以那些神通之類的。
這些,我們現實中也看到很多。我在87年,曾經到昭覺寺去。有一個溫州的出家人,年輕的,他是在九華山跟了上師——定公上師,定公上師在九華山講經,他也去了。他在那個時候,他歡喜修定,他這個人愛坐,就是說,他修定的座的裏邊親身見到了十叁尊大威德現身。他感到很殊勝,他就追隨上師回昭覺寺,准備灌頂,修大威德法。看起來根機很好,而且預兆也很好,見了本尊。
後來,我去了之後,他就給我做侍者師。因爲他是我在清涼橋時候,溫州的一個僧人的一個弟子,他就做了侍者師。做了一段時間,好容易,灌頂呢,不是隨便就灌,要等一定時間灌。但是他也是有福報,他大概幾個月之後,新加坡來了幾個居士,遠地而來的,請求上師方便灌頂,上師也同意了。同意了很好嘛,他也參加了這個灌頂,大威德灌頂得到了,法也傳了,那就可以修了。但是不到半個月,他的廟裏面打電報給他,要他趕快回去。回去之後就沒有信息了。後來我到溫州去,聽說他沒有修那個法了,不知道搞什麼去了。
那就是說你這一分證德,他這一分證德,當然不是修出來的,僅僅是過去善根一現而已,這個頂不了什麼事的。他本身就沒有修上去,更不要用說教化人,調伏人了。
即使有些修了一些法,見了本尊,或者甚至于能騰空,或者得到些什麼正念風息,氣息成就等等,這都不屬于我們所說的圓滿的調伏法。甚至要做善知識,他自己要有調伏自己的方法的,決定是戒定慧。所以說,我們不要把戒定慧老生常談,看得很輕,看到人家一點神通,就稀奇的不得了。這個就是舍本求末,把重要的根本都舍掉了,把枝末的東西當寶貝來看,得不到真正的好處的。
所以說這裏說上師的功德,第一個最重要的是戒定慧,那些神通,變化,風息成就,都不在此。
自利六德
(一)調伏
其中調伏者,謂屍羅學。
那麼戒定慧,第一個,“其中調伏者,謂屍羅學”,屍羅學,就是戒學。
《別解脫》雲:“心馬常馳奔,恒勵終難製,百利針順銜,即此別解脫。”
那麼這是打個比喻。我們的心像野馬一樣,到處亂跑,那麼你再怎麼努力,再怎麼這樣,“恒”,就是不斷地努力,恒常地努力,但是這個心馬製不了。
我們也碰到很多居士,他就這麼說,出家人也有,心製不住,念經也好,念咒也好,念佛也好,都心動,東打妄想,西打妄想,調不住。那麼我們無始以來,我們的心就像野馬一樣的,你說一下子把它攀住,當然沒有那麼快了。你能夠看到你的心東奔西奔的,你已經是進步了,你沒有修行之前,你的心亂奔亂跑的,你還不知道,你還認爲很正常的,現在認爲不正常,已經進步了。
那麼如何給它調伏下去,那就靠戒定慧。那麼第一個就是戒,戒有這個能力。“心馬常馳奔”,從來沒有停下來過,你再怎麼努力,再怎麼經常地去製止它,還是不聽話,還是難馴,“難製”。那麼有什麼東西能製呢?“百利針順銜”,一個馬銜,就是馬口鐵,有一百個針那麼厲害的,就是比喻,一百個針那麼厲害的馬口鐵,這個一下子碰到它呢,馬就聽話了。
這個我們在五臺山看過。五臺山因爲靠騾馬搬東西的,馬呢,我們廟裏也有。馬野性發了,亂奔亂跳的時候,祗要把它口上那塊鐵拉緊好了,馬的嘴很嫩,碰不得的,一碰之後,拉緊之後它的全身麻掉了,痛得麻木了,嘴紮了,就呆下來了,動不了了,這個就是能製伏野馬的最厲害的一個武器,就是嘴上,含一塊馬口鐵在口裏邊去。
那麼別解脫戒,要製止我們的心馬,就是最厲害的就是別解脫戒,所以說別把戒看輕了。你說心亂蹦亂跳,要把它製伏,非要從戒下手不可。當然單是戒還不夠,後面還定慧,但是開頭下手就是要戒,硬是把它製下來,這個就要靠戒。
又如《分辨教》雲:“此是未調所化銜。”如調馬師,以上利銜調 忄龍 悷馬,根如悷馬隨邪境轉,若其逐趣非應行時,應製伏之。
“又如《分辨教》雲”,裏邊另外一個,它說:“此是未調所化銜”,這個別解脫戒就是那些沒有調伏有情的馬口鐵,那些還沒有調伏的有情,你要調伏他,第一個就是要戒,戒能夠調伏他。那就是強調戒的重要性。
下面是宗大師的解釋。“如調馬師,以上利銜調忄龍悷馬”,那麼調馬師,就是調馬的人,他用很厲害的堅利的馬口鐵來調那些“忄龍悷馬”,就是最不聽話的馬,烈馬。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世間上有這個事情,祗要馬口鐵拉緊,再調皮的野的馬,也就聽話了。
“根如悷馬”,這是比喻。那麼我們“根如悷馬隨邪境轉”,我們的六根就像是野馬一樣,不聽話的馬一樣,跟著那些邪的境、不該看的境轉,眼睛要看不該看的顔色,耳朵要聽不該聽的聲音,鼻子要聞不該聞的味道,那些都是六根裏邊它追逐的境都是邪的。無始以來,跟著煩惱走的,哪有正的呢?當然是邪的。
“若其逐趣非應行時,應製伏之”,那麼我們六根,當它追逐那些不應該去的地方——邪境的時候,該怎麼做呢?“應製伏之”,把它製住,不給它跑。
這就是別解脫戒。別解脫戒,這個不能做,那個不能做,電視不能看,錄像不能看。我們就製止看錄像嘛,那就不要亂看嘛。亂看了之後,邪境看了之後,你不入道嘛。那麼這樣子呢,強迫它,用馬口鐵一樣,止下來,不准看,看了就犯戒了,這樣子呢,用戒來調伏。第一個是戒來調伏,我們現在是別解脫戒了。
戒律,我們學過《瑜伽師地論》,或者是《禅定品》,這個都知道。從別解脫戒下手,然後威儀,再進一層,根律儀,根律儀就是眼不亂看,耳不亂聽,鼻不亂聞,最後是意根律儀,心不亂想,做到這個高的層次,再進上去,就入定了。心能夠調伏,就入定境了,其他的境不亂攀緣,專緣一個善的境界,就入定了。所以這是按照次第,是從戒下手的。
學習屍羅,調伏心馬,以多勵力製令趣向,所應作品。
那麼,我們學的“屍羅”—…
《廣論講記(一)(道前基礎一)》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