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的禅定是未到地定,這個學了《俱舍》就知道。初禅是最低的禅,最低的禅還有一個未到地定,就是初禅的前面那個定,屬于色界地定。那麼凡夫,修四谛十六行觀,達到初禅未到地定就見道了。那麼這是聖者,凡夫沒有得到那個定,那麼他談不上修了。
以欲地中,除說已得入大地時,由彼因緣,可生修所成慧之外,余于欲地無修所成,《對法論》中數宣說故。
《對法論》就是“阿毗達磨”,《俱舍》也是一種。 《俱舍》裏也講得很清楚,在欲界裏邊,除非你能登地的,你得“大地時”,登地的時候他生的修慧,就是得了定之後,得了色界定他産生的修慧,這個可以。那麼欲界裏邊,本身沒有定地,沒有定地,修所成慧是沒有的,那麼“阿毗達磨”講清楚了這個事情,就是說沒有得到見道之前,沒有得到初禅的未到地定,談不上修的。那個《俱舍》裏麼就這麼說的,修慧是得了定之後才有的。
那麼我們這裏的修慧,就是說雖然沒有得定,你把聞思的決定的道理,不斷地去修習,也叫修。爲什麼?因爲修所成的慧,從修而來的,你這就是修了,把聞思兩個慧不斷地去串習的話,本身就是修。由這個修才産生修所成慧,所以說你修所成慧,雖然固然得定之後才有,但是你修所成慧之前,你不斷地來串習這個聞思兩慧決定的道理,這本身就是修,爲什麼?修所成慧從修來的,這就是修,不斷地串習就是修。否則的話,欲界的人,沒有登地的,就談不上修,都不是修,那就不是修行人了。這個道理,要學一下《俱舍》的人比較清楚一些,回去參考一下《俱舍》聞思修叁慧的原文去看一看。“《對法論》中數宣說故”,哪一部《對法論》都說,《俱舍》大家比較熟悉一些,去看一看。
故言修者,應當了知,如《波羅蜜多釋論 · 明顯文句》中雲:“所言修者,謂令其意,成彼體分,或成彼事。 ”譬如說雲修信修悲,是須令意生爲彼彼。以是諸大譯師,有譯修道,有譯串習。
“故言修者,應當了知”,所以說這個“修”不要看得太死,應當是泛義的“修”,欲界也有,一般人都可以修,就是不斷地思惟,那麼這個“修”的道理他就說一說,爲什麼說我們欲界的沒有得到未到地定的也有修呢,修是什麼意思?“故言修者,應當了知 ”,修的意思應當從《波羅蜜多釋論 · 明顯文句》裏邊,《明顯文句》就是解釋《波羅蜜多》的一部論,“所言修者,謂令其意,成彼體分,或成彼事”,什麼叫修呢?要使我們的心成我們要修的法的一份,或者就成就它那個法,打個比喻來說,假使“修信修悲”,就是說要使我們的心“生爲彼彼”,我們的心要跟那個信相和,生起信心來,使我們的心,把悲心生起來,這個就是叫修。我們的心裏邊,生起信心,我們的心裏邊生起悲心,這就叫修。
“以是諸大譯師,有譯修道,有譯串習”。這個修跟串習兩個字,很多的翻譯,大的譯師,他是兩個通用的,串習就是修,不能說串習不是修,我們說的修就是串習,你不斷地思惟,那個就是我們前面說的,假使修善知識的信心,怎麼修起來呢?思惟他的功德,功德你好好思惟的話,雖然沒有入定,你信心就生起來了,“成彼體分”,這個就叫修。你心裏信心生起來了,怎麼不叫修呢?因爲這個《明顯文句》裏說的,“所言修者,謂令其意,成彼體分,或成彼事”,既然成彼體分,或者成了彼事,怎麼不叫修呢?當然叫修了。你信心都生起來了,悲心都生起來了,怎麼不叫修呢?就是修麼。那麼很多的譯師,他把修跟串習,兩個是同一的,看了同一個意思。
如《現觀莊嚴論》雲:“見習諸道中 。 ”蓋修習二,同一義故。
“如《現觀莊嚴論》”裏邊,“見習諸道中”, “見習諸道中”就是“見修諸道中”,這個“修”他就翻了一個“習”,串習的“習”。“蓋修習二,同一義故”,修也好,習也好,這兩個字意思是相同的。
今天講的理論性強一些,回去好好看一下。我們今年的規劃說一下,今年我們是十五以後,要過年的事情來了,要做供,要修《五大金剛》,要打掃衛生,還要評先進等等,事情很多,講經十五之前結束。今天是初九,還有十一、十叁兩天,我們十一講一天之後,十叁考試。我們計劃把“破邪見”的那一章講了,明年開始“暇滿”,這個也是一個好的緣起,過了年講“暇滿”,這是好的緣起。今年就把“破除邪見”,除夕把邪見破了,這是很好的緣起,然後考一天,大概今年的規劃是如此。好,今天時間到了。
第二十講 (《廣論》第五四~五八頁;《集注》第一二叁~一叁二頁 )
上一次我們講了去邪見,那麼裏邊把聞思修的關系不要分裂開來,這叁個東西按了次第生起的,不能分開的。
那麼有人提個什麼問題。五十一頁,這個悎寤瑜伽書上都寫得很清楚,白天悎寤瑜伽,眠息時如何眠息,眠息在悎寤瑜伽之外的,這個很清楚說了。修後,眠息就是修後。白天跟初夜後夜悎寤瑜伽,精勤修習,修好了眠息。這個沒有什麼困難的。
下邊我們接下去,因爲今天的比較多,我們想把它講完。上一次我們講了,不能說聞思的時候是開一個廣的知見,那麼修的時候這些不需要的,另外有一種專門修的口訣。這樣子說是不對的。那麼如果說聞思跟修不相關的話,那麼一個飽學經論的顯密都學好的,跟一個從來沒有學過法相的,修的時候都是一模一樣的,那是不可能的。那麼下邊,它又引《現觀莊嚴論》一個頌。
又如至尊慈氏雲:“決擇分見道,及于修道中,數思惟稱量,觀察修習道。 ”
這是《現觀莊嚴論》的一個頌,是“遠加行”裏邊的。“決擇分見道”,“決擇分”就是加行道,“見道”是見道,“修道”,這個裏邊要數數地思量,數數地觀察這個修道,這個裏邊,當然這個意思前後有貫穿的。他是講不退轉相。我們就把這裏引這個問題,就是說大乘的修道還是有數數思惟的。就是這一個,引這一點。所以說,
此說大乘聖者修道,尚有數數思惟,稱量觀察。
那麼說,思惟跟觀察跟修道是分了兩截的,那是錯了。 《現觀莊嚴論》裏邊明文地指出修道裏邊要數數思惟稱量的。
思擇此語,則知若說,將護與修二事相違,是可笑處。
那麼這句話我們好好的想一想,那麼你說,“將護”就是保護,跟修兩個東西是相違背的,那麼是很可笑的。什麼是“將護”,下邊就要講。
如是如說修習淨信,修四無量,修菩提心,修無常苦,皆是數數思擇將護,說名爲修,極多無邊。
“如是如說”,那麼他舉例。“修習淨信,修四無量,修菩提心,修無常苦,皆是數數思擇將護”,都要將護的,要思擇的。要不斷地思惟。假使說修淨信,就要不斷思惟功德,修四無量心,那就不斷地想衆生要給他:有苦要給他拔濟;慈悲,一切快樂要給他;菩提心,要度一切衆生的苦。無常苦要修叁根本、九因相、叁決定。這些要數數地思惟,“將護”,將護那些不需要的東西不要給生出來,好的東西要保護。這個叫修。“極多無邊”,這些話極多,無邊的多。不舍每一句的。
《入行論》及《集學論》雲:“爲自意修我造此。 ”是二論中所說一切道之次第,皆說爲修。
“爲自意修我造此”,爲了自己要修行,我造這個論,那還是說修。這個論裏邊所說的一切道理次第都是說的修。那麼他開頭就說,爲自意修,這個當然是自己謙虛,我自己修了造的。實際上一切衆生都需要。那麼可見裏邊說的一切都是修的東西。
《集學論》雲:“ 以如是故,身受用福,如其所應,當恒修習,舍護淨長。 ”此說身及受用善根等叁,于一一中,皆作舍護淨長四事,說此一切皆名爲修。故言修者,不應執其範圍太小。
《集學論》裏邊這句話,“以如是故,身受用福,如其所應,當恒修習,舍護淨長”,這個“護”就要講了。這個一句話,《集學論》的話,宗喀巴大師的解釋,“此說身”,我們的身體;“受用”,我們的財物;那個“福”就是得“善根”。這叁個東西,就是《集學論》說,“以如是故”,他前面接下來的,這個緣故,所以說對身,對受用的財物,對善根都要修什麼東西呢?修四個,“舍護淨長”。于這叁個裏邊都要修舍護淨長四個事情。“說此一切皆名爲修”,這個舍護淨長都是修。那麼你前面說將護不是修,是跟修相反的,這個就不對了 。 《集學論》裏邊就是說,這個四個東西都叫修。
“故言修者,不應執其範圍太小”,所以修這個字不要執得太小,以爲什麼都包不進去,資糧也沒有,思惟也沒有,觀察也沒有,將護也沒有。這個是錯的。
那麼這裏,《集學論》四個東西,“舍、護、淨、長”我們大概地講一下。
“舍”就是我們的身體,“受用”是財物,“福”是善根。我們身體跟財物兩個來說,它的舍,根據衆生需要的,布施身體布施財物,這是舍。“護”,布施財物,布施自己的頭目腦髓的時候,要消除違緣,護持順緣。這叫“護”。如果沒有順緣的話,這個事情就搞不好。“淨”是幹淨。違緣消滅,違緣沒有,這個是幹幹淨淨地修。“長”,自己做了之後,內心歡喜,就是隨喜自己的功德,那麼這個功德不斷地增長。前面講普賢行七支品的時候,隨喜支我們講過。隨喜人家的功德,還可以隨喜自己的功德。自己功德隨喜之後,這個功德就不斷地增長。這兩個身體跟財物的舍護淨長是這樣子的。那麼“舍護”是加行,“淨”是正行,“長”是回向、結行。
善根來說,“舍”是爲一切衆生的義利,我們的善根回向無上正等菩提。一切不正的因,不正的因就是爲了自己個人等等舍掉,一切違緣要舍掉。“護”,保護善根的體性與它的果報,不要讓違緣生起把它破壞掉。“淨”,善根沒有生的生起來,已經生的增長廣大。善根幹幹淨淨地增長。“長”一樣的,隨喜自己的做法後,自己隨喜自己的善根,功德無邊增長。
這就是說,在《集學論》裏邊說,對我們的身體財物做布施的時候,我們善根修的時候,都有舍護…
《廣論講記(一)(道前基礎一)》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