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這是最高最究竟的。
“謂能無雜簡擇一切如所有性,盡所有性,即是慧故。”能夠沒有雜亂地來決擇一切如所有性——一切法的真如性,盡所有性——它的個別性,都是這個慧,要靠慧的。那麼這個慧最究竟的是正徧知,是佛的智。那麼我們平時見道之後,就是淨慧開始生起來了。這個慧是最重要的。如果你不觀修的話,慧就不生,不生的話,那你怎麼辦?修行的命根子都沒有了,就不能修了。
是故于道幾許修習,返有爾許重大忘念,念力鈍劣,簡擇取舍意漸遲鈍,當知即是走入錯道正因之相。
從這一點說,假使你修道修了多少的道,反而“有爾許重大忘念”,假使你修很精進,但是忘念特別大,假使你少少地修一點,也少少地生起忘念。這個忘念是智慧不夠的表現。“念力鈍劣”,記憶力衰退。“簡擇取舍”的“意”不明利,沒有力量,要決擇,要取舍。決擇就是這個好這個不好,我們要取,決擇之後要取,好的就要取,壞的就要舍。而這個力量,意、心的力量就“遲鈍”。這樣子如果越是修,越是忘念大,越是決擇力量衰退,那知道是修錯了,走錯路了。
那麼這個是事實上很多。有一個紹興的居士,他很用功,他有一次告訴我。他說他是打一個七,這個打七他是修他的法,不思善不思惡之類的。他把一個圍牆把自己圍起來,住在裏邊,不倒單,不吃飯,七天坐在裏邊修,七天好了他出來,他告訴我境界很多,各式各樣的境界都有。但是說很明顯的就是,記憶力衰退,思考力也衰退了,那麼就是說修錯了。那我問他,你修什麼,他就說這一類的,不思善不思惡,一直不想。那我說,你錯了,止修太多了,觀還是要修。單修止不修觀是不行的。他後來麼改了,改了之後,慢慢就恢複了。
那麼這就是說,自己假使修行很用功,感到自己忘念,記憶力衰退,分別力量、取舍力量衰退,那就趕快提高警惕,這是修錯了,不要再修下去了。
又于叁寶等功德差別,若能多知,依此之信,亦多增長。
你對叁寶、善知識他的功德,知道得越多,那麼修的力量、産生的信心也就越增長。所以說你功德差別知道得越多,那麼依此的信,依了這個功德産生的信,也就增長。你功德都沒有觀,你說我信心很好,這是什麼信心呢?這是騙人的。所以一定要觀功德。不觀功德你說有信心?所以說我們對叁寶,信叁寶,你決定要對叁寶信心要有,要知道,叁寶的功德一定要知道。叁寶的功德都不知道,你說我信心好的很,你怎麼說呢?這個自己也講不通。功德都沒有(了解),你怎麼會相信呢?這是說好的一方面了,功德知道的越多,信心也越多。
若多了知生死過患,故生衆多厭患出離。
假使說,生死的過患知道得越多,“故生衆多厭患出離”,生死的過患,你知道得越多的話,那麼出離厭患的心也越大。一般的說,在人間經曆了很多的違緣的人,他厭離心會強一些。小孩子才長大,他就是說這個世界是巧克力做的,很歡喜。你說厭離心,你要生淨土,他會“阿彌陀佛”,他會念,但是他念阿彌陀佛,他有沒有厭離心?要生西方,不會的。這個要把叁界的生死過患看透了,才能夠真正生出厭離、出離心,厭離生出離心了。所以說這個都要修的。並不是人家說一聽就信。一聽就信,有。過去世的修行很好,現在一觸即發,你聽了一句阿彌陀佛,馬上信到底了。但是這樣的人——大根大器的,現在有沒有啊?恐怕絕無僅有。你對阿彌陀佛你什麼都不要講,道理不要講,祗要一句阿彌陀佛好了,他念到後來不想念了,沒有味道了。一定要講點道理,講什麼道理呢?極樂世界的好、功德,娑婆世界的過失,出離心、菩提心,一定要給他講一講,不講的話,他怎麼會厭娑婆欣極樂,怎麼會生得起來?
若由多門,能見解脫所有勝利,故亦于此猛利希求。
那麼你多觀察,解脫有什麼好處。解脫了之後,好處多的很。你這個看那個觀了,越多看的話,越多觀察的話,那麼對解脫,希求解脫的心也就越猛利。一心要求解脫了。如果解脫的好處也不知道,那同樣我們說西方極樂世界,西方極樂世界好處也不知道,你說一心向往西方,怎麼向往呢?西方極樂世界不要勞動的,一天到晚吃得好穿得好,這樣的西方極樂世界恐怕也不是真正修行的要求吧。那裏因爲阿彌陀佛說法,那些迦陵頻伽鳥、風吹樹動都在說念佛念法念僧,這是修行的境界,這樣殊勝的境界才向往要去求嘛。如果你說,這些不知道,那你怎麼求呢。所以說解脫的勝利要知道,然後你猛利的求解脫的心也會生起來。
若多了解大菩提心,及六度等希有諸行,則于此等諸不退信,欲樂精進,漸能增廣。
那麼從大乘裏邊說,菩提心跟六度等等希有的大行能夠多知道一些,菩提心能多知道一些,那麼這些他的功德多知道一些,“于此等諸不退信,欲樂精進,漸能增廣”。不會退,他的樂欲心精進心都會增廣。如果說這些知道的不多,雖然一個時候發起大心了,到某個時候違緣來了,就會退。
大家都知道的喻。舍利弗在因地的時候也是發了菩提心了,菩提心他就是要布施,頭目腦髓都要布施。碰到一個婆羅門,他哭哭啼啼的在路上走。菩提心的人要解除人家痛苦。他就問他:“你爲什麼這麼傷心啊?”他說他的母親病了。“病了麼看醫生。”“醫生看了。”“看了吃藥麼。”“哎呀這個藥不好買啊。”“什麼藥啊?”“要人的眼睛,要活的人的眼睛,死的也不要,還要好的眼睛,壞的也不要。”“哎呀,這個東西是難買的。”舍利弗因地的時候,他說我發了菩提心了,那麼我就布施啊,祗好布施了。
他就把眼睛挖下來給他,他拿著一看,“哎呀,要左眼啊,你拿的是右眼,不對,沒有用的。”“哎呀,”舍利弗有點不高興:“你早說,我把左眼給你了。現在右眼已經挖給你了,左眼再挖的話看不到了。這個以後做事情怎麼做呢?”啊,菩提心還是要發的,兩個眼睛都給他算了。又把左眼挖給他,挖給他之後看不到了。祗聽到婆羅門鼻子一嗅:“哎呀,臭的。”地下一丟,“啪”腳一踩,眼球“啪”破掉了。舍利弗實在受不了了,起一個瞋恚心,後來墮到蛇去了。
假使說他菩提心的功德能夠更大地了解的話,可能可以勝過去了。但是一般的凡夫,這樣的違緣碰到之後,實在是受不了了,那麼就退了。所以說要不退的話,不退心要多了解大菩提心及六度。所以說我們很多的居士,來不及要受菩薩戒,菩薩戒你要菩提心生起了才受菩薩戒,菩提心都還沒生起,還不夠量。你說來不及菩薩戒受了,那時候跟你要眼睛了,你怎麼辦呢?當然說初步的菩薩也不需要做得那麼高,但是你如果菩提心沒有的話,有些事情你做不到的。那就受了以後犯戒幹什麼呢。你好好把菩提心先生起來再說吧。
“于此等諸不退信,欲樂精進”,那麼才能夠慢慢增廣。所以要多了解,這都是說要多了解,要多聞,多思惟。你不聞不思惟,單是閉了眼睛修定,這不會生出功德。
如是一切皆依觀慧,觀察經義修習而起,故諸智者應于此理,引起定解,他不能轉。
“如是一切皆依觀慧”,這一些都要靠觀察的慧。“觀察經義”,觀察佛經裏它的意義,真理。“修習而起”,觀了經觀察經義,這樣子修行,不斷地修習,才能夠生起這些功德。“故諸智者應于此理,引起定解,他不能轉。”所以說有智慧的,對這個事情,一定要引起定解,不可轉移的勝解。“他不能轉”,任何人不能轉動你的心態,這個一定要生起。那麼這就是說,有些人認爲觀察修是不重要的,修是另外一個方法,專門一個,去修那種方法。這些人的邪見,不要給他所轉動。
諸于修理見解極狹者,作如是言,若以觀慧,極多思擇而修習者,則能障礙,專注一緣勝叁摩地,故不能成堅固等持。
“諸于修理見解極狹者,作如是言”,有些對修行的道理他不懂,見解極狹礙的,他這樣說,“若以觀慧,極多思擇而修習者,則能障礙,專注一緣勝叁摩地,故不能成堅固等持”,他說叁摩地心要定,心要定,你要得了叁摩地,心不要動,這個定殊勝的叁摩地得到了。假使你多觀察,一會兒觀這個,一會兒觀那個,心不定,那你這個叁摩地怎麼得到呢?那麼堅固的等持就得不到。這些人,你說他沒有道理他還有道理。果是定,因也要定。心要定,你這個心東觀西觀的,不定,怎麼能得到叁摩地的果呢?
此當宣說,若謂其心于一所緣,如其所欲,堪能安住,此叁摩地,先未成辦現新修時,若數觀擇衆多所緣,定則不生,乃至其定未成以來,于引定修,唯應止修,亦是我許。
“此當宣說”,這個道理要說。這是說修止,我們也是承認的。怎麼樣呢?這個心于一個所緣的境,“如其所欲,堪能安住”,根據我們的要求,安住在所緣的一個境上,這個叁摩地還沒有成功,正在修的時候,“現新修時”,現在正在修,那麼你當然,要修止的時候,你去觀察衆多所緣,這個定當然不生。“乃至其定未成以來”,這個定還沒有得到,“于引定修,惟應止修”,我們要引出這個定,修決定是止修。就是說我們要生起定來的時候,該修止的時候就要止修。這個道理我們也同意的。
若謂引發如是定前,觀修衆多即許是此定障礙者,是全未解大車釋論宣說引發叁摩地軌。
你正要引定的時候,要止修,不要做觀,這是我們承認的,也是一樣的。但是說,“定還沒有發之前,不是正修止的時候,你衆多觀察,觀修太多了,這個是障礙定的”,這個話是完全不了解大車,就是說深廣二大車的解釋的論裏邊,引發叁摩地的那些方法,你一點也不知道。這個觀修也是引發叁摩地的。
謂如黠慧鍛師,將諸金銀數數火燒,數數水洗,淨除所有一切垢穢,成極柔軟堪能隨順,次作耳環等諸莊嚴具,如欲而轉堪能成辦。
打個比喻,“黠慧鍛師”,那是工匠,“將諸金銀數數火燒,數數水洗”,那就是煉金,把金銀的礦,數數地燒,燒了之後又把它冷水洗,“淨除所有一切垢穢”,那些礦的…
《廣論講記(一)(道前基礎一)》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