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彼岸,是究竟了,不但是全部水滿了,而且水還回過來,回到那個進水的口上,這個叫真的滿了。如果還沒有滿到回到水口的,裏邊還能灌,灌得灌不下了,就像我們吃飯吃到喉嚨口了,那再吃不下去了。(17A)得灌不下了,就像我們吃飯吃到喉嚨口了,那再也吃不下去了。這個滿了,全部滿了。
水到彼岸究竟,一切諸身上下,從頂至足,處處充洽離生喜樂之法定之水,盡體悉滿;滿時之水者,謂自修得之境;還瀼者,爾時回觀;水口者,本所聞思經論法相義理之源流,謂以自己修得之境,回觀聖教義理,是否合和,一相不異?若有異處不合,必須尋求異點之所以然,是一段修得後之要務也,勿忽。
下文重表,法與喻合,複再觀察,決定熟憶,以皮住血。
“水到彼岸究竟,一切諸身上下,從頂至足,處處充洽離生喜樂之法定之水,盡體悉滿”。除了頭發、手指甲、腳趾甲之外,全部都“離生喜樂”、“盡體悉滿”。“滿時之水者,謂自修得之境”,這個水就是自己修得的這個禅定的境界。“還瀼者,爾時回觀”,回觀這個“水口”,是什麼意思呢?修了定之後,得了境界了,要回頭看看水口。水口就是我們本來下手的聞思修的那些法相、法義,這些源頭。開始從這個地方進來的,現在已經修定的境界到“滿”了,那麼回過來看看,對以前下手的法相、法義有沒有不合的地方。如果有不合地方,就是錯的,錯的趕快糾正。所以說要回過來看一看自己本來的聞思修的“法相義理”的源流,“謂以自己修得之境”,跟佛的教裏的教理,兩個對照一下,合不合。合的,境界是對了,不合的就趕快要改正。“一相不異”,假使一相,是不是“一相不異”?“若有異處不合,必須尋求異點之所以然”,假使有地方不合,佛經說的跟我的境界有不合的地方,趕快追究哪裏,爲什麼産生不合,或者是哪裏搞錯了,趕快糾正。必定要我們修的境界要跟佛說的是相符合的,那就對了,如果不符合,就是錯了。“是一段修得後之要務也”,不要說修到津液徧滿了,“啊,這個,我是所做已辦了,沒有事了”,你還得回頭看看,到底搞對沒有,所以說是很重要的事情。
“下文重表,法與喻合,複再觀察,決定熟憶,以皮住血”。“以皮住血”是在修循身觀的一個裏邊的一句話,就是說我們的骨頭,這一節依那一節,那一節支那一節,最後血是住在骨頭的外邊,皮也住在骨頭上。這個“以皮住血”,海公上師引來就是說隨文解義。我們要把這個文,它的義,把它結合起來,不要單執著于文,那麼文呢,這個什麼意思?因爲通過文字才能夠達到意思,不要就在文字上停下來了,把它意思抓住,就是這個意思,隨文生解,就是這個意思。
E6 總結
是故論文雲:
比丘亦如是,住禅時,離生喜樂,初生、正生,起、正起,觸證,身離生喜樂,爾時名津;離生喜樂,漸開微行,未能增廣,身離生喜樂,爾時名液;離生喜樂,能增廣,未到彼岸,身離生喜樂,爾時名徧;離生喜樂,能至彼岸,齊是謂離生喜樂,爾時名身滿。
“比丘亦如是,住禅時,離生喜樂,初生、正生,起、正起,觸證,身離生喜樂”,這個叫“津”,前面說過的。“離生喜樂,漸開微行,未能增廣,身離生喜樂,爾時名液”。“離生喜樂,能增廣,未到彼岸,身離生喜樂”,這時叫“徧”。“離生喜樂,能至彼岸,齊是謂離生喜樂,爾時名身滿”,這個叫滿。那麼這個下邊是“遮異之文”。這個是總結,配起來了。
D7 遮異之文
此下是遮異之文,製止味定者,端依色修定,或依受想行識修定,必然出生諸病苦惱,乃至老死憂悲等苦。如本論身念處有文,如世尊說,叁苦:行苦,苦苦,變苦。是故當知,此法無常、有爲、緣生、盡法、變法、離法、滅法,我所非我有,我非我所有,我我所,皆無有我,是謂正慧觀。
下邊是“遮異”,就是說一些不對地方要遮掉。“製止味定者”,就是有些人貪著禅味的,這就是外道,外道就是執著于一點禅定,得到一點好處,就拼命抓住了,就想好處不斷增長,不知道一切法自性空,不應當執著這個味道的。我們要求的是什麼呢?禅定的智慧,能夠破煩惱的,能夠證法性的,不是說執著一點樂觸、喜樂,就執了死在喜樂下邊了。“製止味定者,端依色修定,或依受想行識修定”,色修定,依這個色身,高超一點的依受想行識,總是執著一個東西,依這樣子修定,“必然出生諸病苦惱”。那麼就是說外道,不是執色就是執受,或者依想,或者……,總會執了一個東西,他執著東西來修定的話,那決定會出毛病。我們的修定,得了離生喜樂等等,並不是說爲了離生喜樂而修定的,修了定之後,要成就止觀,止觀,智慧出生了之後,能斷煩惱,煩惱斷完了就能了生死,是這個目的。喜樂不過一個站口,不是我們到的終點站,但這個站口不能不要,也不能執著。那個外道到此就是說爲止了,執著這個味道,他再也不想其他的東西了,他本來也不要了生死,他也不想要知一切法空,他這個身體最好的,他要執著長壽、不害病、羅漢身等等,這樣子執著之後,決定他的動機就把他塞住了,不能前進了,不前進,再死執在那裏,就要害病,就要出毛病。“乃至老死憂悲等苦”,不但是現生要生病苦,最後的生死流轉的苦也是免不了。
“如本論身念處有文”,這個引《禅定品》裏邊講“身念處”的一個文,“如世尊說。叁苦:行苦,苦苦,變苦”,我們世間有叁個苦:行苦、苦苦、壞苦。“是故當知,此法無常”,我們這個身體是“無常”的;是“有爲”的,有生滅的;“緣生”——因緣和合而生的;“盡法”——緣生的法,緣一盡了就當然要消滅的,就是緣散必盡,有生必有死;“變法”——它是要改變的,就是無常的;“離法”——最後要離散的;“滅法”——最後要消滅的,這個身體是這麼一個東西。那麼“我所非我有,我非我所有,我我所,皆無有我”,“我所”不是實在的,不是我所有的,“我”也不是實在的主宰,“我”也好,“我所”也好,都無有“我”,沒有自性。這就是說在修定的時候,非要得注意的事情,因爲一切離生喜樂都在身上生起的,那執了個身體的話,就是變外道了。所以說當你生起離生喜樂的時候,一定要把這一段很明確地記住:我、我所都沒有自性的,借它來達到我們的了生死的目的,並不是到此爲止。這個是“正慧觀”,這個是真正的慧,毗缽舍那。
如是不放逸,勤念,正智,寂靜行,依貪妄想斷,斷已,正住,正止,獨處定,如實人念,憶念,是名身念處念,親近多修學,得須陀洹果,乃至阿羅漢果,是名身念處。
那麼“如是不放逸,勤念,正智,寂靜行,依貪妄想斷”,這些貪的妄想斷掉。“斷已,正住,正止,獨處定”,阿蘭若去修定。“如實人念,憶念”,“如實人”就是說已經有經驗的人,他已經修過禅定得到成功的人,這些人如實的,他有踏踏實實經驗的,那麼這些人的念頭,要起的念頭,那是正確的。“憶念”,這個叫“身念處”。我們的念要跟那些人的念一樣,他們有經驗的人,憶念。這是引一段“身念處”的話。“親近多修學,得須陀洹果”,如果身念處好好地修的話,可以“得須陀洹果”,“乃至阿羅漢果”,這是身念處。
這是《禅定品》裏邊的一段文,引來幹什麼?引來叫我們不要執著身。那麼這個外道,就是中間身上得了喜樂之後,到此爲止了,不想前進了。海公上師打的比喻,這裏說,他過河不是要船嗎?要船是我們是一個工具,等于說我們說修定得正念、得正知,要經過、必定要幾個觸,這個觸就是喜樂,他感到喜樂很歡喜,這個船很好,他是能夠渡我過河,又使我很安樂,他就住在船上了,以船爲家了,你想這不是癡漢?你本來船是叫你過渡,擺擺渡的,到彼岸去,那邊有很好的東西,你現在船上一點點小的事情抓住放不下,以船爲家了,你不是個癡人了?那就是外道,就是這樣子。得到喜樂,本來喜樂是一個船,過了之後要放下的,但是你放不下了,就住在船上了,那不是如筏喻者的一個比喻,就沒有做到那一點,船是要舍掉的。那麼這樣子就是叫我們不要執著身。
複次,津液徧滿,如是諸句,義一名異。
“津液徧滿”這個幾句話,它的意思是一個,但是名相是不一樣。
此遮味定者,以此身津液徧滿之句,于身分別,執爲主修,忘舍正慧覺觀,當知如是四相諸句,其義是一,皆爲得正慧一心故,中間行相別,名句有異。
“此遮味定者”,也是遮那個味定的人,執著這個,貪著味的喜樂的那些定的人。“此身津液徧滿”這個話,“于身分別,執爲主修”,就是不要把津液徧滿在身上執爲這個是主要的,其他的那個斷煩惱的慧就不管了,要執了這個。“忘舍正慧覺觀”,把正慧,一切自性空、斷煩惱的慧都忘掉了,舍掉了,這個樣子專著于這個“津液徧滿”的喜樂觸,這些要遮止。這個話就是遮止這個的。
那麼怎麼遮止呢?“當知如是四相諸句,其義是一”,它的意思是一個,什麼?目的是得到“正慧一心”,得到止觀,得到止觀麼可以斷煩惱。“中間行相別,名句有異”,但是他們中間又産生這些過程,叫名異。那就是說不要把船爲家,船的目的是達到彼岸去的,你彼岸都不要了,把船執了家了,執著這個離生喜樂、津液徧滿,那就是成了外道去了。
如佛說:何謂覺?若覺、重覺、究竟覺,諸所憶念,法明來至,思惟心語,是名覺。諸比丘,此義不應如是說:覺異、重覺異、究竟覺異、諸所憶念異、法明來至異、思惟心語異,如覺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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