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的近分定裏邊不能除了色想,有色的,要看下面的色不好,沒有色的殊妙,然後進入空無邊處。
所以說整個的無色界的四個定,跟四個近分定,有七個是沒有色想的,沒有色的,而最下一個空無邊處的近分定,有色想的。所以說四個無色,“並上叁近分”,上面叁個近分都叫除色想。那麼這裏就是說,最下一個近分定是有色想,不是無色想。
爲什麼叫無色?“無色謂無色”。(笑)這個話好象等于沒解釋,但是有意思。所謂無色就是沒有色蘊,色法沒有的叫無色。
那麼無色界死掉之後,假使要掉下來,生到色界或者欲界,這個色法從哪裏來呢?“後色起從心”,心中的那個熏習的種子,經部的說法,種子熏在色、心兩個地方,這個我們學過《唯識二十頌》都知道了。那無色界的色法也沒有,身體也沒有,這個種子只能熏在心裏邊了。所以那個《二十唯識》就是說,你們種子熏在心裏,爲什麼你這個東西不能從心裏變出來,一定要從四大變出來?這個辨論就是這地方來的。
無色界身體已經沒有,他過去熏習的色的種子在心裏邊。當你無色界的業報完了,要掉下來的時候,這個色法種子從心裏生起來,那就是又到色界、欲界去了。就是說無色界去了之後不是永遠不能回來的,他的種子心裏還有,到無色界的定的力量、福報享完,心的色法種子又生出來,那麼又生到下邊去了。
空無邊等叁 名從加行立 非想非非想 昧劣故立名
“空無邊處、識無邊處、無所有處”,這是從加行裏得。你修加行的時候,要觀整個的宇宙都是一片空,沒有邊際的,這叫“空無邊處”,得了這個定就叫“空無邊處”。那麼你在空無邊處修得再進一層,能觀的是識,把所觀的空無邊都去掉,只看能觀的識——“識無邊處”,整個的是能觀的識,沒有邊的,那就是也是從加行安立。“無所有處”,能觀、所觀都不要——無所有,也是無所不有。這個都是加行的時候怎麼怎麼觀想,得來的果上定,也安這個名字。
但是“非想非非想天”不從加行立的。當體立名。它本身就是一個非想非非想,不是加行的時候有非想,加行的時候要想的,不想的話你怎麼達到這個非想非非想。非想非非想就是說,沒有下地的那些比較明顯的勝的想沒有,但是也不是什麼想都沒有,還有一點點“昧劣”的想。
“昧劣”,這個想,一點點。這是外道,你身體已經沒有,如果想再沒有,就是斷滅了。外道修行的目的——要自己得到一個很高的境界。自己都消滅了,他修什麼呢?他當然不願意的。所以說他既然是無色界的定,身體沒有,如果把想再滅掉,那就是什麼都沒有了。所以他要留想,想要留一點點。他知道造業的根源就是心裏起煩惱,知道心也不好,所以不給它起作用,但是留一點尾巴,不給它斷完,這就叫“非想”,也叫“非非想”。“昧劣”,當體立名,它本身這個定就是非想非非想,跟前面這個安名字不一樣的:前面從加行立,這是從當體立。
此本等至八 前七各有叁 謂味淨無漏 後味淨二種
味謂愛相應 淨謂世間善 此即所味著 無漏謂出世
這是總結,四個禅——靜慮,四個無色。“此本等至八”——這根本的八個定,“前七各有叁”,前七個定有叁種:“謂味、淨、無漏”。“後味淨二種”,最後一個非想非非想天,只有“味、淨”兩種。
這個也不難。前面七個定,這裏是根本,近分定不在裏邊。“本”——就是根本,根本的八個定,那就是初禅、二禅、叁禅、四禅,跟空無邊處、識無邊處、無所有處、非想非非想處,每一個定的近分定都不算進去。
這八個根本定,前七個都有叁種:一種是“味”、一種是“淨”、一種是“無漏”;最後的非非想天這個定,只有“味、淨”兩種,沒有“無漏”。所以說入了非想非非想定,起無漏定是不可能的。因爲他的心太弱,沒有力量;無漏是要斷煩惱,智慧要鋒利,這樣子的昧劣的心不能起無漏定。
那麼什麼叫“味”呢?“味謂愛相應”,跟貪愛相應的叫“味”。愛能味著,我們有了愛,味著,就是貪著一個對象,好象嘗味道一樣,所以叫“味”。所以跟愛相應的定,叫“味定”,就是說八個定裏邊,有一種是染汙的,跟愛相應的,就是貪著自己那個定的,味著那個定的,叫“味定”。
“淨謂世間善”,世間的善法——無貪、無瞋、無癡相應的定,叫“淨定”,因爲這些法是白法,清淨的法,叫淨,但不是無漏的。
味定,就是貪著那個定,會退。所以我們修定的時候,不能貪著禅味,你感到這個禅的味道很好,你就呆在裏面,不但是不能進去,甚至會退下來的。所以說不能味著,一味著的話,這就是個染汙定,就不好了。不味著,就是淨定,這在世間的定來說,沒有味著的是淨定,是善法。
“此即所味著”,味著什麼?味著這個“淨定”。這個淨定得到之後,你一産生染汙心——前面這個淨定得到之後,去染著它的話,這個淨定就退掉,染汙定就出來。他味著的就是那個淨定,因爲那個淨定很好,他一貪著,淨定就退掉,就成染汙的定了。
“無漏謂出世”,無漏定是出世定,它沒有愛所緣的,是不會退的。這個無漏定不生煩惱,煩惱就是漏,無漏定就是不起煩惱的。愛是煩惱,愛是不能緣無漏定的。
那麼每一個定都有叁種,一種是染汙定,有味著的、貪著的;一種是淨定,世間的禅定;一種是出世的定。非想非非想天只有淨定跟味定,出世禅,這個無漏定不能有。因爲非想非非想天的力量太薄弱,我們要修無漏定,決定要極強的心的智慧,斷煩惱,才能夠起無漏的作用。
這個非想非非想,又想又沒有想,倒有沒有,迷迷糊糊,若存若亡——道家就欣賞那個境界,這個跟印度的外道有些接近的。這個境界說是混沌等等,倒有沒有了。這些佛教是絕對不要的,佛教要智慧明利,一定要大覺——圓滿的覺,不能糊裏糊塗。所以世間上的人,有些人原諒糊塗人,這個人糊塗要原諒他。糊塗本身就是個大罪。你沒智慧,貪、瞋、癡叁個都是根本煩惱,不能說貪心的人不好,瞋恨他的也不好,癡的人就是好。並不如此,癡的人也是壞的。貪、瞋根本從癡上來的,沒有癡的話你怎麼起貪的心,怎麼起瞋心呢?所以糊塗跟老實不能劃等號,老實是很好的一個德行,糊塗——不知道,不能叫老實。
靜慮初五支 尋伺喜樂定 第二有四支 內淨喜樂定
第叁具五支 舍念慧樂定 第四有四支 舍念中受定
表七:靜慮支十八
“靜慮初五支”,我們有個表。靜慮,爲什麼叫靜慮?一個原因有靜慮支,一共有十八個支,但是歸納起來十一個。那麼哪些支分呢?
初靜慮有五個支:“尋伺喜樂定”——“尋”一支,“伺”一支,“喜”一支,“樂”一支,“定”一支。我們前面說初禅的時候,以如法的尋伺來戰勝不好的惡尋思,然後把欲界的五蓋除掉。欲界裏邊的掉舉蓋就是惡尋思,把粗的貪、瞋除掉之後,那些細的昏沈、那些細的惡尋思把它全部去掉。用什麼去掉?就是用善的尋伺去掉。這個時候就要利用尋伺,把不好的尋思用善的尋伺去掉。那麼離開欲界的五蓋之後,自然會生起那些喜樂,同時住在定中,生起心一境性,這就是整個的初禅,就是“尋、伺、喜、樂、定”——這個五個支。
第二禅有四個支,它是“內淨喜樂定”。“定”,當然每一禅都有定。“尋、伺”到了二禅的時候去掉。因爲“尋、伺”比較粗動,更深的靜慮不要粗動的“尋、伺”,所以說把“尋、伺”去掉,用一個“內等淨”——“內淨”來代替它,然後“喜”、“樂”一樣的,都有“喜”、“樂”。第叁支“內淨”是什麼東西?等一下再說。“內淨喜樂定”——“內淨”一支、“喜”一支、“樂”一支、“定”一支,這是第二禅四支。
第叁禅也是五支:“舍念慧樂定”,這裏“喜”已經沒有了。
第叁禅的五支第一個是“行舍”。這個“舍”是不是舍受的舍?不是那個。受裏邊有苦樂舍,這個是“行舍”。心放下沈掉,叫行舍,是行蘊裏的舍,不是受蘊裏的舍。受蘊裏邊的舍是中受——不苦不樂的舍。
下邊是“念”——“正念”、“正慧”,第叁禅的“樂”是整個世界上最大的樂,第叁禅的樂最微妙的。世間上的樂是粗的,哪怕是初禅的樂還粗,二禅的樂還粗,到叁禅的樂是最高的。一般樂是身上的感覺,而叁禅的樂是心的感覺,最細的樂就在叁禅。所以說提婆達多在阿鼻地獄,他是示現的,佛叫舍利弗、目犍連去探望他,問候他。他們兩個尊者去了之後就問提婆達多,他說:“你在這裏受苦,哎呀,很可憐哪!”提婆達多說:“我這裏一點也不苦,我就像在第叁禅的樂一樣。”第叁禅的樂就是世界上最大的樂,那就是說提婆達多是示現的。
這裏“行舍”一支、“正念”一支、“正慧”一支、“樂”一支、“定”一支,五支。
第四禅四支,“舍念中受定”,“行舍”還是有的,“正念”還是有的,樂受沒有,這是舍受——“中受”,就是受蘊裏邊的舍,“定”,就是心一境性,每一支都有。
大家看一看這個表。本來有十八支:第一禅是五支,第二禅是四支——九支,第叁禅五支——十四支,那麼第四禅加四支,十八支。這十八支有重複的,合攏來總的是十一個支分。
第叁定舍極喜,第四定舍極樂,故立行舍。初二不立行舍,故立輕安。
(《正理》雲:行舍輕安互相覆蔽,若處有一,第二便無。輕安治沈,其相飄舉,行舍治掉,其相寂止,故安與舍,互相覆蔽。)
這個注解裏,“第叁定舍極喜”,第叁定就是第叁禅,它舍了最大的喜——就是在第二禅,第四禅“舍極樂,故立行舍”。第叁禅要舍掉極喜,第四禅要舍極樂,都需要“行舍”這個心所,行舍就是把它舍掉。“初二不立行舍,故立輕安”,初、二禅沒有行舍,它沒有舍掉喜樂,所以說輕安,輕安是喜樂,初禅是輕安的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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