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地拿了缽去,如法地在街上,眼睛看著地,不超過五尺,拿缽安詳地走,走過一家一家,走七家,滿了之後就回去了。最多七家,七家還不滿的話,該還回去了。所以比丘要堪忍饑渴的苦了,你托缽的話,如果你碰到一個地方,他是外道,不信佛的,一家過去不給,二家又不給,叁家還是不給,一直到第七家還是不給——走了,回去了,餓一天,就算了。不要像我們現在,哪一天沒有吃好,吵吵鬧鬧的,這個自己想一想,跟以前的比丘怎麼比呢?人家七家托缽,討不到的,這一天就算了,不吃了。昭覺寺一位師父,打餓七打了十八天,並沒有死掉,那麼你一天、一頓沒有吃好,那麼暴躁幹什麼?死不了的,不要著急。以不如法的事來生活的,達到活命的,這是邪命。一般總的來說,在《俱舍》裏邊,更厲害,從貪心出發的養命,從貪心出發的事情都是邪命,哪怕你去看看人家下棋,也是邪命。這裏邊是狹隘一點,爲了生活,于五種不如法的方法達到自己的活命的目的的,“謂之邪命”,這個叫五種邪命。
第一種,“詐現異相:于世俗之人,詐現奇特之相,以求利養者。”故意裝一個不同于人,表示你特殊。人家穿這個衣服,我偏偏穿那個衣服;人家穿這個東西,我偏偏這樣子做起來——總不同于衆人,突出自己嘛。自己突出了,人家說這個人了不得,後邊就是恭敬利養了,那你目的也在此——你所以作一個不同于人家的樣子,目的就是追求人家的利養。這個是第一種,詐現奇特相。比丘要合衆,大家穿什麼衣服,我也穿什麼衣服,你也不要做個怪相。漢人,大家穿一樣的衣服,你來個亮膀子,穿個冬嘎,表示我不一樣,我是特殊的,我是喇嘛,喇嘛就是上師了,啊,大家恭敬禮拜。這個不必。在一個僧團裏邊……
(5A)尤其在居士面前,盡說自己了不得,目的在哪裏?就是要他恭敬你,恭敬的後邊就是禮拜、供養了。你自己有功德,藏了就可以。功德要隱藏!功德不隱藏的話——海公上師的一本書上說,好象烏龜一樣的,要把六個肢都藏起來,不藏起來的話,野幹看見咬了,把你一咬就咬死了。功德就是要像烏龜的藏六,一個頭四個腳一個尾巴,都藏在這個殼裏邊,那你野幹再來,這個烏龜的殼它吞不下去。你頭伸出來它咬你的頭,你尾巴伸出來咬你尾巴,你全部藏起來了,它就咬不了了;你功德藏起來了,人家也沒辦法了。你宣揚的話,就會受損害的。“自說己功德,以求利養者。”自己說功德求利養,那更糟糕,這是邪命之一,第二種邪命,“自說功德”。
第叁種,“占相吉凶:學占蔔而說人之吉凶,以求利養者。”我們在火車上就有很多人叫我們算命,他以爲出家人都會算命的,其實出家人算命是邪命。你給人家算命、說吉凶、算卦這些,人家當然是你給他算了他跟你好了,恭敬你、贊歎你了,最後是供養你了。你這樣子求利養的,也是邪命。
第四種,“高聲現威:大言壯勢而現威勢,以求利養者。”自以爲自己很了不得,大聲說話,表示自己無所畏懼的樣子,“我是怎麼怎麼的……”這樣子自說了不得,總是擡高自己了。這樣子地說話,“大言壯勢”,自己說自己好象是膽大或者魄力大等等,顯一個威武的樣子,人家看“這個人了不得!”了不得後頭就是利養、恭敬。這就是邪命的第四條。
第五種,“說所得利以動人:于彼得利,則而于此稱說之;于此得利,則而于彼稱說之,以求利養者。”說所得的利養來激動人家,假使你在張居士那邊供養你五十塊錢,你跑到李居士面前:“哎,你看,張居士那兒,他供養我五十塊錢,他那麼窮,地位又差,他供養我五十塊,你起碼該供養一百、兩百……。”這樣子來求利養的,就是第五條——“說所得利以動人”。
這五種都是邪命,比丘不能做。不能做呢,看起來好象很容易,實際上我們自己體驗體驗自己的行,有沒有這些成份在裏面,我看多多少少都會暴露一點出來,你在居士或者在家人面前,你說話的時候,自己觀察一下有沒有這些成份在裏面,我看多少會有一點。這是凡夫習氣,世間的習氣不容易改掉的,你看出來了就把它除掉,這是對的;你不看,它裏面越來越厲害,甚至于自己自覺地要把它搞起來,那麼就是邪命的,完全是不對了。自己要盡量觀察自己有沒有這些東西在裏邊作怪,看到了之後,馬上把它抓住,不准它發展,這是修行的一個方面。
“遠離矯詐五邪命”,矯詐是騙人的,就是做一個怪相,這個欺騙性的邪命不要做。
“能少防護不滿足(略能持戒不以持戒之相憍示滿量之態)”,那麼有的人能夠持戒了,就以爲自己了不得了:“你看我持戒,我是亮膀子,我在五臺山還赤腳,我怎麼怎麼的。”自己高興了,自己擡高自己——憍,憍來了;跟人家一比較,我比你好——慢又來了。這樣子修行就進不去了。自己能夠少少地防護,少少地持戒了之後,不要滿足,不要起憍傲的想。
“慢對他心舉,憍由染自法”,跟他比較的話,我比他好,慢心起來了;自己感到自己了不得,憍心起來了。這個憍、一慢的話,就是我執擴大了。我們前面講過的,修行的目的就是人空、法空,人空就是去我執,這個補特伽羅的“我”把它去掉。你現在把我執——補特伽羅的“我”養胖了,那就不是在去掉它——把它增長了。這個就是憍慢的害處,不要有這些。自己能夠少少地持一點戒,你跟過去的阿羅漢比,不曉得差多少,跟其他真正嚴持戒律的人比也不曉得要差多少。自己做到一點點就滿足了,憍傲于人,到處宣說自己的功德,那就是要不得。要不自滿、不滿足,對上面比比,對過去的大德們,對阿羅漢,對佛比,那就差得太遠了,還要努力精進,不能以此自滿。
“語言作意清淨藏(言思稍能如律亦當秘隱其德)”,“言” ,語言,“作意”就是思想,要一切如法;有功德,要秘密,清淨的。“語言作意清淨”就是如法如戒;“藏”就是把自己的功德隱藏起來,不要顯露于人。一道好的菜或者什麼好的東西,或者好的香品,假使說我們供的檀香,你如果暴露在空氣之中,沒有幾天這個香就走完了;如果在密封的裏面用盒子藏起來,過了幾年打開來還是香得很。那功德也是這樣子,保藏起來功德越來越多,你把它暴露之後等于香味走掉了,沒有了,功德也就沒有了。
“自行嚴恪(真正合律)不輕恕(有過不要自己寬恕巧飾)”,自己要高標准要求自己,要嚴格地要求自己,要真正地符合戒律。“不輕恕”,假使有一點過失,不要自己原諒自己。犯了過失要好好地發露忏悔,自己要對自己嚴格一點。我們一般就是反其道而行之,對人家嚴格得很,人家一點錯誤抓住不放,把它盡是記在心裏邊。自己有很大的過失就馬馬虎虎,“哎!這個事凡夫都會有”,自己原諒自己了,這個要不得。
“善引徒衆淨戒入(戒定慧以戒居先能入戒道定慧自轉)”,這是說那些領衆的。他自己修行到達一定的程度以後就可以領衆了。那麼你要帶領大衆的時候呢,“徒衆” ——自己的弟子,那些,你要使他們能夠進入“淨戒”裏邊去,安住律儀中,最後是安住涅槃中。你有徒弟、弟子的話,就要使他們能夠持淨戒,這是第一條,先把他們安住戒裏邊;有了戒以後,“定慧自轉”,定道自然會有。這個我們一開始就講了,能夠如法持戒的話,靜慮就在其中;能夠如法修定的話,般若就在其中;能夠完全依著般若的話,涅槃也就在其中。這個是因果關系,必然如此的規律,不會例外的。那麼反過來,不持戒的話,不修定的話,不修般若的話,涅槃也不會得到的。也是因果的定律,不會例外的。
“大小違犯無覆藏(練習勇心)”,這是前面一樣的,要有發露的勇敢的心,大的、小的違犯了都不要覆藏。有的人小的不覆藏——“我昨天打了個蚊子,發露忏悔”,痛哭流涕。真正犯了大事情了,不說,沒有事一樣,這個就不對了。大的小的都不要覆藏,做了什麼大壞事要馬上發露忏悔。
以前有個比丘,他入了第四禅,應該是很高的境界了,但是出定之後,因爲他是凡夫,第四禅是世間定,沒有無漏定呢,他沒有修無漏定,他以爲第四禅以爲證了阿羅漢了。你要修行,必定會有魔了。結果他出了定之後,魔就引誘他,就現一個女人,很漂亮的女人在他眼前,他一看之後心裏一動心,馬上就追求了。這個女人就逃,拼命跑,他就拼命追——魔嘛,它會變化了——追到後來,這個女人看見一匹死馬在地上躺著,她就鑽進去了。這個比丘也是因爲欲心起了,象瘋狂了一樣,就對那個死母馬作淫欲事情,後來犯了波羅夷罪,趕快、馬上忏悔,沒有覆藏,結果佛允許他,不滅擯——波羅夷忏。這個是比丘戒裏邊的事情,不詳細說了。那麼這個大的也不要覆藏,這樣還可以有一線的生路,如果你一覆藏的話,滅擯了,僧團裏不能住了。所以說你大的小的都要有勇氣——不能覆藏。
我們在傳戒之前,也有很多其他佛學院的學生來跟我說,以前受了戒是糊裏糊塗受,犯了一些什麼什麼,希望這一次能夠來持一個清淨的戒。但是呢,這些戒犯了之後,給他們講了一些如何忏罪的方式,他們都受不了,所以幾乎都沒有來。你犯了罪之後,要如法忏悔的話,不是說磕了個頭,抱歉抱歉、忏悔忏悔就走了,這樣就忏悔掉了,不是這麼容易的。小罪忏悔,當然是在發露之後,在面前頂了禮之後,上邊受你忏悔的時候,你自責其心,以後再也不要犯了,這樣子就忏悔幹淨了;大的卻不行,要行波利婆沙、摩那埵,這些搞起來,那些不是很容易的了。但是你不經過這樣的話,你罪也忏不了,那必定要這樣子才洗得幹淨。所以說不要覆藏,該要發露的就馬上發露,免得罪滋長下去。
“軌則淨命善安住(必令弟子在正道中住)”,“軌則”,我們前面說過的,一切行住坐臥的,一切如法做的事情,一切行的善法,都要符合規律,既不能違背世間法,又不能違背毗尼的原則。這樣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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