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他說他在禅堂參禅,當時他還是很有志氣,在禅堂裏每日吃一頓,不倒單,很用功參禅,但沒有明眼人教,參到一定的時候,他說,明確地感到有東西從自己頭頂上進入體內,此後曾叁次發神經病送醫院,著魔走火了!問他到四川幹啥?他說找某大氣功師治病。我說:“哎呀,你糟了!你身上本來有鬼,著魔了,又找一個大鬼,給你治病,小鬼趕掉了,卻被大鬼沾住了,你這是幹啥呢?你還是去找定公上師吧。”這樣,一個很好的年青有爲的僧人,就因爲沒有學教,盲修瞎練,就入魔了,狂了,這是很可怕的一個極端。
另一方面,有位僧人學了很多,佛學院畢業了,回寺院分配了普通工作,不願幹。跑到另一大寺院,很受賞識,經常接觸海內外大居士,最後錢多了,路有了,就回俗了。還有,趙樸老曾在中國佛學院培育了幾個學僧,送他們海外留學,國家爲他們花費了許多錢,但結果都還俗了,趙樸老氣得流淚。這是另一個絕端,結果走的道路,是這樣子。
我們該怎麼做呢?我們佛教講聞、思、修,就是說聽聞正法之後,要如理思惟,觀察入定。這樣才能把所學到的知識深入到自己思想行動裏面去,轉變自己的思想與所學的成爲一致。所學的要跟自己的思想行動相結合。這個,我們昨天舉的那個例,許世坤先生,他就是學了《廣論》之後,能夠把自己的思想與《廣論》的結合起來,不從自己的利益出發,爲了利益大衆,他放棄了高工資,高的職位,去做擀麺的麺條師傅,開始做得不好,人家都看不起,家裏矛盾更大。但是他堅持下去,結果呢,做出成績來了,對利他事情的堅強信念,說明世界觀徹底改變了,不可思議的感應也來了。
這個就是我們要結合思惟,然後去觀察,入定止觀,就是說,要和戒、定、慧配合。聞、思、修的叁個慧,要通過戒定慧叁學才能轉變。把所學的知識深入到自己的思想行動裏去,這個方法可以轉變思想。我們佛學院的佛學知識,你學得再多,思想卻並不徹底的轉變,你的思想還是老思想。你可以一口氣說一套佛教的理論,說得很高,但是你的思想根本沒動,還是執著以前的“我執”、“我愛”。可能一切從自己的利益出發辦事情,所以說,在佛教裏面,有些人的要求學通教理,是爲了將來當個大法師啰,甚至想當個上師等等,這是一般學佛者最普遍的要求。至于說到犧牲自己,利益衆生,這樣的人恐怕很難找。所以要用這樣的方法——真正把戒、定、慧與聞、思、修相結合的方法,把佛教的知識深入到自己的思想行動去,轉變思想,把我們的思想與所學的成爲一致。
這樣子,一定會堅固不退了。單是在佛學院裏拿幾本書念了,是不夠的。戒、定、慧是修持的功夫,假如說單停留在聞法階段,佛教知識是有一點,但是修持卻沒有,世界觀沒有改過來,還是凡夫的世界觀,那麼就會像我們帕繃喀大師所說的那樣,把佛教所學的法,當作買賣的資本,到蒙古等地去賣錢了。即使做的事也是很殊勝,但目的是爲了世間名利,就不好了。甚至,有人本事學會了一套,賺錢的本領有了,就回到世間去了,把他的比丘身份也失掉了,不要了,這些絕對不是我們原來的設想和目的,所以說佛學院是不夠理想和圓滿。
那麼佛學院是不是不要辦了,那也不是。佛學院在宣傳佛教的精深博大、慈悲利生的理論和精神,是起了一定的作用,使一切知識份子認識到佛教的重要性;過去沒辦佛學院,一般有學問的、有地位的知識份子,都認爲佛教是老太婆的事,光念點經似的,年輕人不需要搞,等到老了,吃飽了飯,閑了,沒事幹了,免得你搓麻將、賭博啰,一齊信個佛法,念個阿彌陀佛也好,這樣的看法,簡直看成是消磨時間的一種消遣——比較沒有什麼害處的消遣。這個就是對佛教不正確的認識。佛學院辦了之後,把佛教的真正特點,精深博大的教育與慈悲利生的這個精神也弘揚出去了,使人家對佛教有個正確的認識。這個方面也不能說它沒有貢獻,是有極大的貢獻的。但僅僅是這樣子。做的宣傳工作努力很大,實際行動呢——不大。這樣也不行,那是空頭支票嘛,所以說實際的事情,還是要拿出來。
再講一個,我們學佛教,在佛教裏學法,大家都知道,要有依止法,要依止善知識。沒有善知識,沒有依止法,你學,學不好的。學了《廣論》後都知道的,我們要學修,第一步,“如理依止道之初步正”。第一步就是依止,如果依止好了,第一步就對了,第一步對了,你以後就越來越對。反之,若第一步錯了,以後就越走越錯了。但是佛學院裏面有沒有依止法?沒有的。你依止哪個老師?你對他行依止法?做不到的,老師很多,都是聽了過後就算,不管了,甚至對老師扯皮的也有,根本談不上依止法啦。
不但要有依止法,而且要有清淨的傳承。清淨傳承的法,西藏過去都有,我們學修的法應具足那叁個條件,前幾天對上海慈修庵來的廿多位比丘尼講過,現在我重複一次,我們學的法是不是我們應該學的,我們要觀察,這個法,第一個是從釋迦牟尼佛親口說出來的;第二個是這個法從釋迦牟尼佛說了之後,經曆代祖師學習,通過辯論抉擇,解釋無誤的;第叁,經過曆代祖師,依著這個法修了之後,都取得了種種修證的。就是說,來源是釋迦牟尼佛親口所說,經過清淨傳承的教和清淨傳承的證,有教有證。這樣的佛法才是我們該學的,應當要學的。
要鑒別那些法,沒有來源的,自己創造出來的,或做個夢,經人一教就成就了,甚至自己開建了一個宗派,到處宣傳什麼頓悟法門啦,成佛捷徑啦,等等,千萬不要把法身慧命去做賭博,還是走穩妥的路爲好;或者呢,法的來源是正,但是法流中間中斷了,沒有修證了,或教證二法都斷了。雖然源頭是佛說的,但是中間斷了。這個道理,跟電線一樣,一根電線從發電廠到你機器這邊來,中間斷了,即使中間斷了一點點,一毫米沒關系吧。但是斷了一毫米,中間電就不通了,機器就轉不動了。所以清淨的傳承不斷,還要有依止法,這個我們學格魯教的人都知道。但是,佛學院裏面的人不重視這些,那麼他們的法學了,法雖然是好,但是效果可能會不太好。所以根據我本人的經驗,辦佛學院不是太理想的方式。
過去曆代叢林,都沒有佛學院,但是他們也培養了不少很偉大的人才——大法師、大禅師、大律師,過去我國從唐朝以來,層出不窮地湧現,他們並沒有進佛學院。而再反過來看,我們從民國以來成立佛學院之後,到底出了幾位從佛學院出來的大法師、大律師?弘一法師不是佛學院出來的;印光法師也不是;谛閑法師,他雖在甯波觀宗寺辦過佛學院,但他本身不是佛學院出來的;太虛大師也不是佛學院出來的;海公上師更不是。我們看很多的大法師,古來的當然沒有佛學院,現在的法尊法師,好象在武昌學院學過一些,但實際上真正學到的,是到西藏去後,還是在叢林裏學的。所以說從古到今,許多大法師、大律師、以及大禅師,極大部分都不是佛學院裏出來的。
那麼,我們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佛學院上面去,是不是能夠達到我們的要求呢?恐怕有點困難。
我們這個多寶講寺呢,本身就不是佛學院,我們也不申請辦佛學院。有人說,佛學院挂個牌好象名聲大一點,我希望大家不要圖名聲(利養),我的看法,佛學院的學生,可能會不如我們多寶講寺學得好的學生(學得不好,走了的都不算),因爲它是偏的,只有學,沒有修,我們是學修並行的。
還有一些人會說,佛學院畢業有個畢業證書。畢業證書你拿著幹什麼?它並不能介紹你工作,還得回原地。除非學校需要,可以留校工作,這也是靠自己的成績,不是靠畢業證書。
如果說,一般的佛學院(當然也有佛學院重行持的,也總不圓滿)爲一足人,講寺應該說是二足人。我們辦學,是學習古印度的那爛陀、超岩寺等,也是走叢林與佛學院相結合的方式,盡量采取佛學院的優點,如講解細致,分析入微,旁征博引,啓發思考,以及考試、答辯等方式,也想吸取西藏寺院的辯論方式,及保持我國古叢林艱苦行持、嚴謹持戒、攝心入定等長處。設想很高,實際行動,才始起步,要待以後不斷學習,不斷改進,以佛教原始一貫的原則,結合現代人類的思想、環境,契機契理契時,組織成最完備的學修場所,以培養出合格的僧才,這是我們的希望。
(附注:本開示是對講寺內部學法弟子說教,爲了對講寺教育方式有明確認識,故有一足人、二足人等譬喻,並非蓄意貶低佛學院,希各方大德諒察。)
如理依止道之初步正
智敏上師開示
壬午(公元2002年)仲秋于成都昭覺寺
今天,承昭覺寺的監院師演法法師代表昭覺寺的全體大衆,邀請我在這裏跟大家結一天法緣,我感到非常高興。本來計劃是講一點般若的內涵,想從探討宇宙的真理、從叁法印到實相印,乃至如何由修六度達到(證到)空性的一個過程。但是在前幾天,我接近了很多的居士,從他們那裏了解到,有的是才初學,對佛法還不了解,無從下手;也有的人,他學得很高,現在已經修生圓次第了,甚至于見到了本尊了。這個,我們感到呢,上下高低、參差不齊啊。那麼,修生圓次第的那一位,我就問他:你生圓次第修了之後得好處了,那你證空性了沒有?他說:還沒有。沒有證空性,你說見了本尊,可不可靠?成問題的。所以,從這幾方面來看,要真正地對大家有一點好處,我們還是要放低一點,能得真正受用的事情,講一講,可能對大家有一些好處。
先說生圓次第的問題。生圓次第是很高的一種修法,在法王周迦巷著的《宗喀巴傳》裏邊,他曾經有這麼一句話,不知道大家看到了沒有(這本書流通很廣),生圓次第不是有一個修法嗎?雙身法,這個一般人都很感興趣,但是這個法什麼人才能修?要最高的標准才能修的。法王在這本書裏就說:在現在(那時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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