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積累了很大的功德,連自己求大菩提的心都不想,何況去追求世間的名譽利養的事情呢?所以說菩薩摩诃薩的少欲跟我們的所謂少欲,那是有質的不同。什麼欲都沒有,他自己追求無上大菩提的心都沒有,專門一心地利他,這個是“少欲”。
(知足)
“世尊,雲何菩薩摩诃薩喜足?”“善現,若菩薩摩诃薩專爲證得一切智智故于余事而無所著,是爲菩薩摩诃薩喜足。”菩薩摩诃薩專心地求一切智智——佛的智慧,以這個爲喜足。這個喜足之後,感到滿足,其它的事情一無所求,一無所著。那就是跟我們小孩子一樣的,你給他一塊很好的糖,他拿了之後,就什麼都不要了,這個糖就最好。
菩薩摩诃薩也這樣子,他歡喜一切智智,成佛的智慧,佛的智慧是最高無上的智慧,他就追求這個。這個東西追求了,他認爲最高的要求達到,其的都不在乎,其它的都不追求,“無所著”。這是菩薩摩诃薩的喜足。
(依止杜多行)
“世尊,雲何菩薩摩诃薩常不舍離杜多功德?”怎麼叫不舍離杜多的功德呢?這個杜多功德是深化的杜多。“善現,若菩薩摩诃薩常于深法起谛察忍,是爲菩薩摩诃薩常不舍離杜多功德。”所謂杜多功德,就是對一切甚深、空性的法,“起谛察忍”,踏踏實實地忍可這個法,這個就是叫杜多行,這是心上的杜多行。世上的杜多行是十二杜多,心裏邊的就是對甚深的法起谛察法忍,認爲這個就是這麼個意思。這個是心裏邊的杜多行,是高級的。
(學處全無舍)
“世尊,雲何菩薩摩诃薩于諸學處未曾棄舍?”學處就是戒,什麼叫于戒不棄舍呢?“善現,若菩薩摩诃薩于所學戒堅守不移”,所學的戒,堅持守住,一點也不移動。“而于其中能不取相”,也不著那個相,就是說戒持得很嚴謹,但是不執著自己持戒,沒有說了不得。持戒也是沒有自性,知道它本來是自性空,雖持戒而不著持戒的相,那就不會産生驕慢。“是爲菩薩摩诃薩于諸學處未曾棄舍”。
(了悟諸欲性)
“世尊,雲何菩薩摩诃薩于諸欲樂深生厭離?”這是對欲,知道它的性是可厭的,要深生厭離心。“善現,若菩薩摩诃薩于妙欲樂不起欲心,是爲菩薩摩诃薩于諸欲樂深生厭離。”這個厭離,不是我們說的眼睛不去看,耳朵不去聽它,而是徹底了悟欲的性,對最殊妙的欲樂,不起欲心,他沒有欲的想,本性空。這個知道之後,這是真正的厭離。你說自性不空,你明明想了這個東西好,你不去追求它,勉強地把這些心壓下去,這個不究竟的,到某個時候會沖破這個界限去犯戒的。如果你知道欲性本空,沒有什麼可追求的,那你還追求什麼?根本不要追求,這個才是真正的厭離。所以真正的厭離還要得空性,沒有得空性的話,厭不完的。你嘴裏說厭離,心裏還是歡喜,那是蓋了一層遮羞布,並沒有徹底解決問題。你要想徹底解決問題的話,觀欲性本空,那是沒有欲了,再也不想欲。那麼這是高層次的,要四地菩薩的事情。
那麼凡夫怎麼辦呢?凡夫還是從初步下手。所以我們學法要有次第,你如果把四地菩薩的東西拿來自己用,“欲,外境是無所謂的,只要心裏把它看空好了,那我就看空了,我只要心裏邊看空就好了,一切欲境都可以去參與”,那你不是自己墮落了?你不是四地菩薩,四地菩薩知道一切欲都是自性空,也不會去參與那些事情。正因爲你不空,你心裏歡喜去,又自己挂一個牌子——“我看它空”。你空什麼?一點也不空,就是執著,所以才去參與。凡夫就不能以菩薩自居。
(順滅)
“世尊,雲何菩薩摩诃薩常能發起寂滅俱心?”他常生起跟寂滅相順的心。“善現,若菩薩摩诃薩達一切法曾無起作,是爲菩薩摩诃薩常能發起寂滅俱心。”你說我的發心要趨向寂滅,這個心是對的,但是你真正要做到趨向寂滅很困難,總是想著五欲,想著愦惱,想著熱鬧。一般人歡喜熱鬧,他住在阿蘭若就感到太孤獨,不適應,總歡喜弄一大批弟子,弟子越多越好,轟轟烈烈、熱熱鬧鬧地把自己圍在中間,很得意,這個就不是寂滅俱心。寂滅俱心的話,甘于淡泊,並不追求那些熱鬧的事情,而追求的是最高的寂滅、涅槃。
那麼你真要做到寂滅俱心的話,那你要知道,一切法本來沒有“起作”,本來沒有生。本來沒有什幺就是寂滅,如果你說有生的,把它硬是壓下去,那這個寂滅俱心是勉強的、不徹底的。知一切法本來是無生,本來是寂滅的,起心動念都是跟寂滅相順的,那就不會超越這個順滅的範圍。所以這個都是高層次,地上菩薩的事情。
(諸物舍)
“世尊,雲何菩薩摩诃薩舍諸所有?”“善現,若菩薩摩诃薩于內外法曾無所取,是爲菩薩摩诃薩舍諸所有。”你要舍,一切法舍,把所有的東西都舍完,這是大布施,但是這樣子徹底做的,要“菩薩摩诃薩于內外法曾無所取”,本來就沒有取,那也無所舍 ,達到這個,才能夠真正的舍,如果你有所取的話,這個舍還是不究竟的舍。所以本來是無所取,從來就沒有取過,哪有什麼舍呢?舍也無從舍,這個才是真的舍。
(無滯沒)
“世尊,雲何菩薩摩诃薩心不滯沒?”“善現,若菩薩摩诃薩于諸識住未嘗起心,是爲菩薩摩诃薩心不滯沒。”這個解釋跟我們(十地頌)有點不一樣。“于諸識住”,諸識住,就是七識住,住的地方從來沒有起心去貪著它,這個就叫“心不滯沒”。滯沒就是粘連在那個東西上邊。
(無執見)
“世尊,雲何菩薩摩诃薩于諸所有無所顧戀?”這個“無執見”,在經上是沒有顧戀。“善現,菩薩摩诃薩于一切物無所思惟,是爲菩薩摩诃薩于諸所有無所顧戀。”不執著那個東西,不執著那個見,不執著貪著那個東西的見,那就是海公上師說的,不像一個蟲扒在糖上,想吃那個糖,給糖粘住。根本無所顧戀,不去想它的,不在乎那個東西,這叫無執見。這是四地菩薩的事情。
第五地——難勝地
一 二 叁 四 五 六
遠尼及他家 家執聚落住 離自贊毀他 不善業道十
七 八 九 十
增上慢顛倒 劣慧煩惱忍 此十種能斷 第五地證得
第五地有十個功德法。這十種東西能夠斷掉的,那麼就真正證到第五地。因地上要把這十種東西斷得幹幹淨淨的,第五地就得到了;如果這十種裏邊有一個沒有斷幹淨,那得不到第五地。第五地是難勝地,已經是很難再超勝他,這是相當高的位置。
“一遠尼”,我們把《五字真言》上師的注解先念一道。“遠尼及他家”,“他家”指男女世俗之家。“遠尼”,比丘尼,海公上師把它引申到“尼”不但是比丘尼,凡是女性的,都可以叫尼。本來在印度“尼”是女僧,沙彌是男僧,沙彌尼就是女的,比丘是男的,比丘尼就是女的。尼代表女,所以說“遠尼及他家”海,公上師就引申爲一切女性的地方跟俗家都不要去多往來。要親近的人,只能親近功德比自己高的。不是爲了自己修行的話,世俗之家一般是不去的,對那些男女之家不要經常去往來。耽擱時間,說一些世間的話,毫無意思,對道有妨。
(遠)“二他家”,他是有信之家,近而無教,遠離。對那些信心居士的家,貪著他的利養恭敬、他的地方,經常去,而不能教導他,這樣子的應當要遠離。對白衣的家往返,一般是不能太頻繁。月喻,月亮是半個月圓一次,那你去居士家,半個月去一次,人家是歡迎的。半月看了圓滿的月亮,很歡喜;如果天天滿月的話,就看厭了,就不在乎了。月喻往施家,要跟月亮的比喻一樣地到施主家裏去。不是經常去,偶爾去一次,人家歡迎得不得了。半個月月亮圓一次,大家都很歡迎;天天圓滿的月亮大家也不稀奇,也無所謂。所以說到施主家去不能經常去。以時,該去的時候才去一次。去的時候威儀、禮節都要做得合法;不能做一些不如法的事。到白衣家去,沙彌律裏邊,比丘的行護律儀裏邊,講得很多。白衣家去該怎麼怎麼做,很多的條件,要依據這些做,不能違越。
這裏海公上師說,假使你有事要家裏去住的時候,“他家”,不管你自己的家,自己的父母家,也或是或者居士的,信心居士的家,不得超過叁天。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叁天做完,第四天再不要住了。“遠尼及他家”,他家不能多住的。白衣之家,是非之地,也是引起煩惱的地方。其它外地就産生這些情況。比丘住在白衣家裏邊,一些意外的、幹擾的事情會出來。
(離)“叁家執”,海公上師的說法:執著自己的家,不看它的過失。那麼“家執”在《大般若經》裏邊說,不執著那些居士家。居士的家,一些居士啊,很多的佛教內部的鬥爭、矛盾都是這個地方來的。假使這個居士是他的信心居士或者歸依弟子,經常供養他的,後來來了一個大德比丘,學問道德很高,那個居士因爲恭敬出家人的德行的緣故去親近他、供養他,妒忌了——你供養我的東西卻供養他去了,心裏是非常地煩躁,産生很多的矛盾出來。《般若經》“家執”是這樣子說。海公上師的:貪著自己的家,不觀過失。這個兩方面把它合攏來、兼顧,是一個完整的意思。
(離)“四聚落住”,聚落就是人多的地方,聚落裏邊住,那是熱鬧的地方,真正修行的人,不能夠盡住。所以有一個道場叫我去住,我說我們是培養合格的僧人的,在那個地方怎麼培養得出人才呢?真正的老修行在那裏還提心吊膽的,不敢一刻放逸,那麼那些才出家來學的僧人跑到那個染缸裏去染的話,不是都成染汙的東西了嗎?不能培養出人才的。所以說真正地要培養人才,不能在鬧市裏邊。鬧市裏邊,只是弘法的時候,偶爾去一下,可以。常住,老修行還不敢保證。所以最好是少住。
“五離自贊毀他”,自贊毀他,菩薩戒有這麼一條的,第五地的菩薩已經做到自贊毀他的事情不會有了。自贊毀他當然會産生各式各樣的不善的事情。
(離)“六不善業道十”,不善業道,十個不善業道在五地的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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