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供養了叁兩金子和許多黃油,麥酒和米,請尊者在布仁居住。尊者沒有答應,卻把供物就各人的需要分送給徒弟們。當天夜晚,(尊者)在岩石下面休息的時候作了一個夢,夢見一個女郎,身著黑衣,體形短小,紅睛黑面,滿臉凶惡,怒目圓瞪的對尊者說道:[你要到那裏去?誰叫你去的!」因此,當天夜晚尊者改變了心意,打消了去(尼泊爾)的意念。後來尊者說道:「這是空行母的示現」。
於是,岡波巴在初夏時住在去龍的岩洞中,夏末時住在藥谷的去巴中向尊者請法。尊者對岡波巴說道:「我並不是說你從前所受的灌頂不管用,而是因爲緣起(示現)的原故你應該從我的傳承中得到加持才對。(因此,我前些時才那樣對你說的。)於是,岡波巴依生都惹曼陀羅從尊者處得到耳傳派的加持和灌頂。岡波巴忖道:[今晚我一定要到上師座前去好好的請教法要,作一個決定性的抉擇。」就對尊者說道:「集聚資糧的方法究竟是那一個力量比較大呢?我曾經向許多善知識請教,他們都說供養叁世一切諸佛不如供養上師的一個毛孔之福德來得大,這個說法對不對呢?」尊者答道:「對的,是這樣的,密集金剛和金剛四座等(本續)中都說:『供養叁世一切佛,不如供師一毛孔。』這就是說堆砌像須彌山一樣高大的種種珍寶,以無量劫的時間來供養叁世一切諸佛,其功德還不及供養上師的一個毛孔來得大。」岡波巴問道:「那麽還有沒有比這更高深的積聚資糧的方法呢?」尊者道:「還有一個。」岡波巴道:「請師傅傳授給我。」尊者道:「依靠上師所傳之口訣,心無旁骛的去依訣修觀,才是最高深的辦法。」岡波巴道:「尊者仁波且呀!我曾經請問善知識紐讓巴是否確有“即身成佛”這同事?他說這必需要放下此生之一切,心中對今生今世之一切連一絲一毫的顧念都沒有才行的!」我又間善知識牙龍巴,他說:「即身成佛非了義教,只是權巧的密意說而已。(要即身成佛必需先要做到)得藥物之成就,壽如日月,以七生之期面見本尊,能赴空行淨土等條件才可以辦到的。」尊者道:「即身成佛並非權巧之密意說,而是決定的了義教。當然這必需要對此生之一切全不挂心,依止一位真正合格的上師,徒弟自身也必需是具有根器的才行。這樣的條件再得到密乘之圓滿灌頂,依升起和圓滿次第的口訣無聞斷的修持,上根可以即身成佛,中根則在死時或中陰時成佛,下根也可在七世或十六世時得到成就。否則,若是對叁味耶戒有所阙犯,就有墮落惡趣的危險。再者,醫生法師喲!你不要與那些喜歡空談,誹謗和說閑話的人來往,更不要與他們意氣相投,莫要聽這些人的話,而應該要和那些歡喜修持的人親近,聽從他們的話和仿效他們的榜樣,應該和決心抛棄此生一切的人來往。若不如此就會受那些貪著今生的人之影響而墮入世間八法之中。一般說來,空性有四種
第一是誤以空性來印一切法。
第二是誤以空性作爲一切所知法之體。
第叁是誤以空性作爲對治之工具。
第四是於空性起貪著。
誤以空性來印一切法是這樣的:把能知所知之一切諸法皆觀爲空。
誤以空性爲諸所知法之體,是唱言輪涅一切諸法皆是空性。
誤以空性爲對治之工具,是說當任何煩惱和妄念等生起時皆觀之爲空性。
於空性起貪著,是認爲自己無法可修,一切修法亦皆是空性[13]。
以上這些都不是(最直接的)勝妙究竟之道。雖然如此,但這四點空性見對初學人之實執和貪執仍有對治的效果,所以還是有益處的。再者,如果對心之體性根源無決定之認識,則於樂、明、無念等覺受不能超越其叁有之羁絆性;因此,不能徹見(心性之)根源也。那麽,怎樣才算是真實究竟之道呢?那就是,先要依止一個完全合格的上師;徒弟自己也必需是具有善根,堪爲法器者。這樣,由上師向弟子來傳授“指示心性”之法,乃能見到那本有之體乃一切衆生所本來具足的。所謂佛陀者法身之明顯透露耳!具有無邊方便之瑜伽行者由“指示心性”得到這樣的見地後,進而實地修持,就能自然的證入正見,煩惱會法爾消滅,妄念也會法爾解脫,智慧也現量現前而親證實相。此時的情況說也說不出來,話也話不到“它”的一個角落。這光景就像是幼童的歡樂和啞叭作夢一樣,不知怎樣表達才好。這個真體是人人具足的,但他們未能見到罷了。因此,依止那具有傳承的上師才是最緊要的。這個“本有的覺心”或平常心[14]是既不能傳達又不能止滅的。這個境界亦不是任何譬喻或言诠所能描寫的。就這樣(放在那兒),不要去東搞西搞,停止一切造作和努力,松松坦坦的放在那兒就對了!聽我歌日:
見者自觀自心之謂也, 若於自心之外尋別物,
如彼武士尋寶惟徒勞, 那結[15]比丘善士應知悉!
修者決定不除沈掉也, 修時若以沈掉爲過患,
則如白晝燃燈成空費, 那結比丘善士應知悉!
行者決定不取亦不舍, 行時若取若舍成自縛,
如彼蜜蜂入綱難解脫, 那結比丘善士應知悉!
守特密乘叁昧耶戒者, 心常住於空性之謂也,
若於本無可守密戒外, 而另尋求可守之戒律,
則如水源頭上再尋頭, 徒勞自若那結應知悉!
果看決定明了自心也, 若於無礙果外另尋杲。
如彼烏龜跳躍欲上天, 那結比丘善士應知悉!
上師應向自心內尋覓, 若於自心外別求另上師;
則如擯舍自心徒空勞, 那結比丘善士應知悉!
一切外境一切所顯現, 歸元無不攝返於自心,
那結善士比丘應知悉!
岡波巴聽了此歌,又驚歎又敬畏,此震栗敬慕之情越來越重,在尊者的威光照耀下身心無法繼續負荷,就拿著坐墊跑回自所去了。他遙向尊者頂禮多次後才安眠就寢。某一個夜晚岡波巴想道:「既然遇見了這樣的上師寶,我就應該長期住下去,侍候他老人家,把一切口訣都徹底學完,然後去修行,一定要得到最究竟的成就才罷休。但我的道糧實在太缺少了,如果在此地能找到一個具悲心的施主化一個大緣,那我就不必時常出去乞食,也就可以長期的住下去了。」第二天清晨,尊者差賽文惹巴來喚岡波巴說道:「衛地的法師!尊者喚你呢,快到尊者的面前去吧。」岡波巴來到尊者面前頂禮多次。尊者微笑的說道:「衛地的法師啊!你如果想一心一意的修道(不骛其他),你就應該知道,沽售功德和善勤法行是難以並存的,你應該向在家人和出家人雙方(無差別心的)去乞食。晚間不要在鄉鎮中留宿,要以雀躍樂觀的心情住在岩侗裏。」岡波巴心忖尊者所說的話實在是對的。于是就去(流動的)乞食[16],並向尊者請求傳授拙火[17]的口訣,想修持拙火道。尊者說道:「你對修行很精進,應該可以只穿布衣就夠了。」於是就對岡波巴解釋拙火道,傳授他如火熾然之忿怒毋修法。
第一天晚上,岡波巴只穿了一件布衣,坐在山谷之低地中修拙火。暖樂的覺受自然熾盛。天明時,不覺睡去,全身覺得尤如(被火)烤薰一般。岡波巴繼續修觀了七天,暖樂自然熾盛。第七天的早晨看見五方五佛,就禀告尊者,尊者說道:「這就像擠壓眼睛,看見兩個月亮一樣,這不過是能持五大氣之徵兆而已。既不是過失,亦說不上是功德。」雖然尊者說不是功德,但岡波巴自然而然的心生雀躍努力的修待了叁個月。一日清晨忽見叁千大千世界像輪盤一樣的轉了起來,岡波巴竟至嘔吐,昏倒在地很長一段時間,醒後禀告尊者,尊者說道:「這是左右二脈趨入中脈之象,既非功德,亦非過失,只管繼續修下去。」一天,清晨,岡波巴見對面虛空中有許多大悲觀音層疊而上。每一(觀音之)頂上皆有一個月輪[18]。以此禀告尊者,尊者說道:「這是頂間大樂輪淨分明點增盛之象,既非功德,亦非過失,繼續修下去。」
一天傍晚與初更之間,岡波巴看見一切地獄,尤其是黑點地獄更爲明顯,岡波巴以此爲惡緣之相,心中執持很緊以至産生猛厲的心風。以此禀告尊者。尊者說道:「這是因爲修帶太短了的原故,以致把身脈束縛得太緊,把修帶放長一點就好了。這是因爲上行氣執持(得太緊)的原故,既非功德亦非過失,繼續修下去。」
又一天,岡波巴看見欲界諸天及六道中諸天(人)極爲明晰,上界諸天人以乳汁甘露降注下界諸天人(口中),諸天人(飲此甘露後)皆呈滿足適意之狀,又見自己之母親口中幹渴極爲痛苦之狀,以此禀告尊者,尊者說道:「諸天降注甘露使得滿足,是表示喉間受用輪之左右二脈之明點增盛的原故。母觀口渴,是表示中脈下端之口尚未打開之故,現在你應該作這些運動和拳法。」於是就傳授岡波巴猛厲之(跌、跳、吐)等拳法。岡波巴依此修持曆時一月,忽覺身體跳動顫抖不已,時時都想大笑和顫抖,不由自主的要叫喊呻吟,岡波巴忖道:「難到是魔鬼來了嗎?」就禀告尊者,尊者說道:[這是因爲心間*輪處明點的原故,應不斷的努力作散布之拳法,既非功德亦非過失。」自此以後,岡波巴的身體覺得充滿了氣力與安樂,不需要吃太多的食物即能度日不感覺饑餓。
又一日,岡波巴看見虛空中有一雙很大的日月被羅喉所吞,羅喉(之尾)像馬尾一般的細[19]。以此禀告尊者。尊者說:[這是左右二脈之氣趨入中脈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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