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心的一面。依照行者程度不同,會化現出化身、報身或法身相的金剛持,只是遍時空界、遍一切處的證悟所展現的一面而已。當釋迦牟尼圓滿證悟時,他就和任一尊佛一樣,帝洛巴以此特殊的方式體驗到釋迦牟尼的覺悟之心,即所謂的金剛持。
帝洛巴所親受的五種法脈傳承中,外、內、密叁者在某個範圍內是可以加以描述的。
金剛乘訓練中的確存在這種正式的教導。而“秘密”和“如是”超越了任何描述,不像一般要經驗過什麼才能到達最終悟境。
他接受這些見地的方式,即所謂親受傳承,有時候會把它翻譯成口耳傳承,意思就是:上師以非常秘密的方式,將極深奧的教法傳給學生,這和普通用文字寫的、嘴巴講的教法不同,是在一個很深入、很平衡的體驗上,所發生的精微點化作用。
此處悟境的直接妙用,向帝洛巴揭示了五重教法。
(補述畢)
透過這些法脈傳承,帝洛巴真正成就了無修之境,心契入本性完全清淨的法身境界,從一切短暫的不淨中得到究竟解脫,成爲圓滿佛陀,現金剛持相。
金剛持的意思就是“持金剛的那位”。
金剛是指不可改變、不可摧毀的寶杖,也指鑽石,此處則用來表示自然心性那不可改變、恒常清淨的狀況。這是將一切障礙心性種種垢惑除去之後,所顯現出的不異本性,當淨化過程達到盡處,就發生“母子法身相會”的情形,母、子法身彼此相識,融合無間。
一切修行者,如同逐漸長大的法身孩子。
在充滿主客對立的世界運作,行者總是要去做些什麼,真實的了悟卻超越了主體和客體,根本沒有主、客體。母親生出孩子,並將基因遺傳給孩子;同理,修行到最後,主、客體被金剛持的悟境,自生俱顯之境所取代。雖然每個人在最後都會體驗到此境界,但在此刻,努力修持“子”的階段是最要緊的。
我們可由上師、成就者和空行等處,接受教法和引導以完成這件事。
帝洛巴證悟後,自然而不費力地展現種種化身教化弟子,有些顯現被衆人視爲奇迹,偶爾爲了強調他與金剛持直接而親密的融合,便講出這句千古名言:
“我,帝洛巴,沒有人間的上師,
我的上師就是大力金剛持!”
我們應謹慎,不要將這句話解釋錯了。
這並非代表帝洛巴目中無人,或是對所有過去曾幫助帝洛巴的恩師們不存感激之心,他對所有協助過自身成長的學者、大成就者及空行母的教誨均深爲感激,而且仍然非常尊敬他們。
但此刻帝洛巴已經圓滿證悟,成就金剛叁摩地。他全然接受金剛持如來的激勵,而具有究竟確定的力量,獲得殊勝的金剛持直接傳承。
印度的弟子們會向帝洛巴請示,他的上師是誰?得到什麼傳承?
因此帝洛巴很自然地回答出上面的話,讓弟子們對其親身體悟、直接證悟之力與鮮活的程度有深刻的印象。
以上結束瑜伽士之師-----帝洛巴尊者傳記的第叁部分,其中記述他如何從金剛持如來得到所有傳承。
第四部分 帝洛巴安住法性盡地而引導弟子
帝洛巴住于金剛持俱生悟境中,幫助六道無量的衆生趨向解脫,此處介紹八個特別的故事,記述他對弟子的加持及引導:
瑜伽士
德笛卡
幻師
賣酒的人
歌唱家
屠夫
不信因果的人
巫術師
八篇短文均爲描述帝洛巴以神通來調伏衆生的事迹。
【調伏瑜伽士】
“瑜伽”原意是“結合、合一”,最好的瑜伽士就是心與法性相溶一味之人,他們透過金剛乘的修行達到此成就。帝洛巴的時代,有許多進行身體和心靈練習的瑜伽行者,其中一些也已獲得特殊力量,透過禅定開發出特殊技能。
例如,有個瑜伽士某天在離佛堂約叁公尺遠的地方靜坐,心中突然生起一種感覺:要是自己的手臂一伸,手指就可以碰到佛堂。于是便伸出手來試試,果然,一伸手就碰到了牆,但這能力只維持了幾天就消失,因爲他的禅定力量駕禦物質之力,只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強到可産生特殊效果而已。
有這種體驗,或一般來說,有了任何不完整的明知力,常常會發生一種問題,那就是行者很容易對一點小小成就深感驕傲,而僵住在原地,不再求取進步。這十分可惜,帝洛巴調伏此類瑜伽士時,會先折服他們的驕傲,幫其做更深的突破,直入法爾實相。
印度南方,有個顯赫的國王深愛其母親,他盡一切心力帶給母親精神及世俗的快樂。
有天國王問道:“我可以做些什麼樣的事,既能使母親快樂,又能在心靈上帶來利益?”
母親想了一會兒告訴兒子:“盡可能邀請許多班智達、成就者和空行衆等來到京城,並做一個大壇城,爲我和全國人民灌頂。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一件事比這更能帶給我滿足的。”
于是國王派使者到全國各地廣尋聖者,逐漸人數增到好幾千人。
他們在特別選定的地方開始建造壇城並廣設供品,正當衆人忙碌之際,在場的一位老空行打斷大家的工作,說:“好!那麼誰來主持這場盛會呢?沒有人帶頭將會一片混亂,若不選出一位領導的人,我就要離開了。”
衆人覺得她的話有道理,于是心中開始想:“我們之中誰最適合來做這工作呢?”
瑜伽士、班智達等,紛紛推薦自己或朋友,並提出具有的資格爲何等等,但老半天後,卻沒有一個對象能成爲大家公認的領導者,老空行于是說:“很好!那麼你們必須邀請我的兄弟----帝洛巴來,因爲他有絕對的能力可主持這場盛會!”
帝洛巴便在此因緣下參加此盛會。
有一點必須說明,這些聖衆中有很多人身分都非常顯赫,向來身著華服、受人推崇,當一見到遠地而來的帝洛巴,看起來一付肮髒、貧苦之相,就感到很反胃,想到要被這樣一個邋遢的人領導,便覺得自尊心受到傷害,因此他們使盡渾身解術,施種種的幻術來對付他,阻撓帝洛巴的到來。
帝洛巴同時也展現神通,閃耀著智慧威光的神變,使得那群人的幻術相形見拙,那些幻術就好象是小孩在玩的把戲一般,毫無神奇可言。很快地,大家就了解帝洛巴是極爲非凡的成就者,于是便轉而歡迎他來領導衆人。
擔當引導群衆的聖者帝洛巴,由身上每一個毛孔示現出壇城。當現此稀有相時(同樣的經曆也發生在密勒日巴和惹瓊巴牛角的故事中)壇城既沒有變小,他的身體也沒有變大,在場的人都看到他全身毛孔中,均有一個極爲精細生動的壇城。由于帝洛巴散發出的威勢智光摧折了衆人的我慢,使他們能見到如此神變,而原先修持所付出的努力也展現出成果。帝洛巴說道:
“克耶瑪!
住的時候,住在虛空中央,
當休息時,休息在矛的尖端。
當觀看時,猶如太陽的寶珠觀看萬物。
我,帝洛巴,了悟究竟真理的瑜伽士,
離于任何努力、造作。”
[補述說明]
“克耶瑪”是悲歎聲,顯露他對那些沒有真正了悟的瑜伽士所生起的慈悲心。若有人想表演和帝洛巴一樣的神通,就必須住在虛空中央,這兒是指法界、究竟真理、如前所述的奧明天宮,根本沒有所謂的中央,因爲從來也沒有所謂的邊際,那是永恒之家。真正的瑜伽士,沒有希望和恐懼、期待和焦慮。帝洛巴在別處曾說過個偈子:
“沒有希望和恐懼的瑜伽士,
安住在沒有變遷和移動的境界中。”
沈浸于當下的人,已經准備好能在需要的時候于矛尖上休息。聖衆們仍有爭論和競爭之心,足以顯示他們尚未超越習氣,仍是懷著微細執著和焦慮的奴隸。
太陽恒常綻放光芒,地球因爲自轉而有日夜更替的現象,烏雲或是日蝕也會影響照到地球上的陽光。地球生活是持續的由光到暗、由暗到光;但在天道,太陽並不像人間所看的一樣,有種種相對變化,它永遠發出燦爛的光芒。當瑜伽士觀察事物的時候,見地必須住于超越自心短暫妄念的光明心性中,這樣的見地,此處以太陽的寶珠作比喻。
帝洛巴是已經了悟勝義妙谛的瑜伽士,因此離于任何刻意造作。他的一席話向班智達、瑜伽士及空行,顯示出自身已證得究竟成就。
(補述畢)
而後衆人都踏上究竟解脫之道,證悟帝洛巴所體驗的真理。也因過去各人修行的專長及國王、太後的用心,再加上帝洛巴的善巧,他們都找到真正屬于自己的法門趨向究竟,要不是如此,他們仍會陷于自我天地中而無法提升。
【調伏德笛卡】
“德笛卡”是梵文,藏文是“母得巴”,西藏人常用這個名詞表示非佛教徒或是概念不夠完整的哲學家,它原來的定義是指“差一步就達到完全了解的人”,那種差不多了解卻仍未非常了解的狀況,就像有十階樓梯要走已經走了九階的人。
這經常是指誤解了究竟真理的人,他們對于有和無仍具邊執之見,無論其理論架構再怎麼高、再怎樣精妙複雜,缺乏絕對真理仍然會垮的。有人想,若在聖母峰上蓋摩天樓,那一定是最高的地方,但從衛星或其他的行星看,這卻仍然很低。
帝洛巴當時,印度中央的那爛陀大學辦學非常興盛,吸引了各派極睿智的佛學宗師。除此,印度半島也有許多勢力很大的印度教徒和各派思想家,有些極擅于證明自己信仰的正確。各種異教徒均長于詭辯,有時會到佛教團體中找佛學大師辯論,勝方可以得到敗方全部的徒衆。(這種辯論常常成爲當地盛事,連國王都會出席,國王不只是集會于裁決的最高首長,同時也要監督裁決結果的執行。
不同信仰間的比賽,不是辯論賽的唯一型態。新的佛學著作、注釋也必須在公開競賽中被評認正確,才能爲人接受,作者在辯論會中要爲所寫作品的每個細節注解,並和已公認爲佛學權威的對手們展開唇槍舌戰。若作品內容和釋迦牟尼佛所說教法一致,就會成爲被人接受的准則,若是錯謬的,作品立刻就會當衆燒毀,若作者仍堅持推廣自己的想法,就會遭到王法處分,執法是國王的責任及所應扮演的角色,作法看來有點殘酷,但也由于有這樣一個系統,佛教才能曆經這麼久仍維持其清淨面貌。
當時,有個“德笛卡”是非常有天賦的成就者,身具種種神通,其中一種神通非常獨特,最好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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