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以心要的教授和指點將彼等認識爲本來俱生且並存後,能將彼等一切分不開的體性唯和合到心性,所以稱做“俱生和合”。
即如帕莫竹巴大師所講:“心與分別法身叁,本來最初俱生起,
爲由師教合心故,遂有俱生和合稱。”此外,因爲將凡常的心境和合到俱生智或將生爲性相的心境本身與同標志本身俱生的空和合等,總之就是堪將明空、現空、了空和樂空等一切現爲二法者皆說成能和合到雙運俱生之義也是無戲論的。
其一,當在自心遠離掉舉之過又不雜善惡的分別而住于安適又自然狀態之時,由心本身觀察此心的實相或事理時妄念的一切粗細思緒雖未破除,但是,達到自醒、自淨和自靜後,于全無辨別的狀態中出現一種明晃晃或光燦燦,這既然是自心內住于心的狀況,所以是稱做寂止。同時,在此狀態中神智不清醒而不散爲迷亂或無念的無記或平等,那個心的體性明顯又效用不滅、自證又自明、如所有的證法和明法皆不可言說和有了行相如明朗朗的少許體驗或定解,這既然是在徹底思擇所現的法,所以是稱做勝觀。
《經莊嚴論》中所講的“憑依正安住,心內住于心,及遍思擇法,故是止與觀。”就是正文和釋文之義。這止觀二者又除了從反體上僅表現爲各異而外,實際並非不同,因爲,既然此寂止住于那種自證自明的勝觀狀態,而彼勝觀也遍住于那個心的自性,而且對于本相——那種未雜妄分別相的寂止行相,自己能自證明了,所以是止觀分不開且雙運轉的心一境性。
這如《經莊嚴論釋》中所講:“由何程度寂止與勝觀二者成爲混合而一同雙運轉
如佛所講“是何時作意于心一境性”。”對于這種如是的止觀二者于心性上合一,主張稱做“心性俱生爲法身。”此外,不同的名稱也很多,下面當講。對于如是了知心的實相稱做認識自己和瑜伽(修觀行)。而對保持此則稱做修和叁摩地。《智印經》中講道:“以心印諸法,以無實印心,諸凡識心者,彼是瑜伽行。”
《叁摩地王經》中講道:“無尋無妄念,無取不可言,心亦不可得,故名叁摩地。”《虛空喻叁摩地經》中講道:“以師語甘露,知心如虛空,于彼義不散,此名叁摩地。”對于如是修習無分別智,諸經是最極贊許的。《大方廣佛華嚴經》中講道:
“凡欲入此佛行境,彼當淨心如虛空,斷尋思、分別、想、取,
以如虛空心入此。”又講道:“分別大無明,使墮輪回海,無分別住定,如虛空清淨。”
等等顯密的經教雖多,但是,對于此義,顯密經典及其要門顯然是完全一致的,故不疑多述經教道理。這如《大手印極無所住續》中所講:“此即大手印,此不雜汙染,此無破與立,非以道治得,此乃諸佛身,此是諸德本,此是任運成。”其二,在上述心性俱生的那種根本定的狀態中使如快樂或如貪瞋的一種明顯而有力的尋思現起。
此若出現,便凝視即彼的現象,于是就像前面抉擇分別時一樣,在此尋思的現起之情的那個行相不滅而明顯中對于同散于庸常且迷誤的尋常分別心稍有不同的差別不生發錯亂分別之所作——愚昧的實執而尋思的這個體性或自性就是全無辨別的空性。如是尋思的行相明顯和無辨別的空二者分不開,體驗爲空閃或閃空,這就是明見了尋思俱生的本面。
就像水波超不出水,而水本身起爲波浪,雖然現起也除了水而外,非是余者一樣,尋思也是體性超不出空性,並由于空性之門不滅,所以由因緣的緣起唯顯現爲尋思的行相,而且雖然顯現,但其體性也遠離辨認,所以除了空性而外,非是余者。在此分位時尋思的感覺不滅而貪著自行清淨就是寂止。自己認識即此亦爲無生法身或空性本性的定解就是勝觀。
閃動就是空的本性,空就是閃動的行相。總之,空閃或閃空不分開就是止觀雙運。這就是分別會現爲法身。就是依據此,塔布噶舉派承認了分別心起爲法身和迷悟能現爲智慧的證法和其名言的。如是亦有大婆羅門講道:“以如日光清淨智,能明無明此勝智,如點金劑變諸法。”龍樹講道:“輪回于涅槃,差別無少許;涅槃較輪回,亦無少差別。”
瑪爾巴大師講道:“意動即二取,離戲入法身。”大尊者阿底峽講道:“內閃此意識,未悟是無明,是諸業惑本,悟是自證智,
圓生白淨德。”崗布瓦大師講道:“此生爲相分別心,乃是法身專心取。”隨順此義理,諸噶舉派大師的金剛語極多,但不擬廣述。對此分際,有的人主張由于觀察了分別心,故彼清淨後完全成爲不尋思,分別心是爲法身之義。
有的人主張若了悟,分別心的自性就是法身;若不了悟,就不是法身。這是不合理的,因爲,由于前者不了知分別心本身的自性住于法身而感到彼分別心必須清淨後才成爲法身。所以彼分別心不成爲法身的能立。因爲,由于後者不了知尋思的自性無間住于法身而感到必須觀待于補特伽羅的了悟不了悟,所以,若是如此,其自性——法身就成了有變遷者。
那麼,是怎樣的呢?前者之義就是憑依現爲分別心和其自性住于空二者聚合的體驗和定解來安立分別心即法身的名言。後者之義就是補特伽羅雖有了悟不了悟,但是,不是由此來確定分別心的自性是否爲法身,就像不由有無眼來安立太陽是否有光輝,而太陽乃至何時都是常有光輝一樣。論據即如上面所引。又有的人在自己執持有寂無差別的宗論中,攻擊分別心即法身和迷誤能現爲智慧的名言。
這只是說法而已,因爲自己的有寂無差別的所有理由,在此能立中是相同的;因爲對前宗的所有反駁反轉向于你自己;因爲你的拖詞是說:于彼分際除了唯輪回的行相而外,實際上不是輪回唯是涅槃,而若不給輪回的行相確立輪回的名言,就不得輪回的名言施設處;因爲若是如此,就沒有有寂二者無差別的輪回的名言安立處;因爲若是如此,那種輪回涅槃雙運就成了單獨的涅槃;因爲由此相同的理由,方便智慧雙運等一切雙運的建立就全都成了單獨智慧等的分離。因此,有極多的損害。
其叁,現如外境的對境不觀待于緣而唯于心中現起的境相只是憑依原先的習氣于尋思前相色現起,所以,它與分別心俱生而無差別。這裏是將共同的業相[11]即共許爲尋常能依的色聲等的境相于根識顯現開示爲俱生的。此亦不是由在上述那個心性俱生的根本定的狀態中向外凝視如山或如房舍或如瓶等任何一種色相,故而此現分就息滅或不明顯而唯將心性體驗爲明空,而是如先前抉擇境相時一樣,行相不論現爲任何也全是在其性相中明顯現顯,是其體性或自性全無辨別的空性。
總之,不論什麼境相顯現,若能體驗成其行相明顯和無辨別的空性二者分不開猶如現空或空現的話,顯現和顯現者便無差別、赤裸裸起爲現空,這便是明見了境相俱生的本面。就像夢中雖然出現了如情器世界的種種境相,但是,除了唯由顯現本身而起的夢境之識而外,非是余者一樣,現在的境相無論現起怎樣一種,自心空性效用不滅的能力乃至共通的業未淨前唯現爲那樣的行相,而且從剛一顯現起除了自心空性之性外,非是余者。
這如經中所講:“昨晚做彼夢,示相爲心者,可知是一師。”
以色相之理,對聲相等六聚的其他境相亦能類推。龍樹講道:
“凡見一事真如者,彼見一切事真如。”然而心境二者能徹底混合,說是在修行大一味時能形成,所以,這裏只講了本題的心境不分開。在此分際境相無論現爲什麼,于顯現中坦然住于不睬不取就是寂止。在真實性現空無別中斷除了增益的證悟或定解就是勝觀。將顯現——空的自性和空——顯現的行相二者體驗爲分不開就是止觀雙運。
憑依如是驗證,塔布噶舉派承許了任何顯現皆是法身和萬有即法身的證法和名言。這在《般若波羅密多心經》中講道:“色,空也;空性色也。離色非是余空性;離空性亦非余色。”《叁摩地王經》中講道:“謂色亦是余色之性相亦是余。不應如是觀察。謂色之性相亦是余如來亦是余。不應如是觀察。”《歡喜金剛二品經)中講道:“一切靜動事,草藤細枝等,由我所事性,定修正真實,彼等無一正,自證大樂性。”
《俱生不可思議續》中講道:“心性俱生爲法身,境相俱生法身光,心境無別是俱生。”大婆羅門講道:“地水風火與虛空,
離俱生味非有余,不分別有寂爲二,說此爲法界事理。”
底洛巴講道:“無余蘊界處,由大手印性,生彼觸于彼。”那若巴講道:“此諸可能存在法,離自證心無另外。”瑪爾巴尊者講道:“當將表象此幻輪,悟爲無生大手印。”
至尊米拉日巴講道:“不論表象如何現,于無達時是幻象,外境耽著能束縛,諸通達者見爲幻,境現現爲心助伴。”崗布瓦大師講道:“思擇習氣人共知,此是勝義當堅執。”等噶舉派大師的金剛語甚多。恐太繁故,不擬廣述。
注釋:
[1] 譯師桂:全名桂譯師•循努班。十四世紀藏族著名大師,公元1358年著《青史》。
[2] 業印:這裏指密乘瑜伽部“四部之一”。
[3] 法印:法指佛法,印指印記、標幟。意思是說佛法之真實,不動不變,如同印信,稱之爲法印。
[4] 叁昧耶印:誓言手印。密乘四部中各部不共的手印。
[5] 自我解脫:密乘大圓滿解脫法之一。自然本智從來未受任何對治之所造作,凡所顯現,皆如蛇結自解,不待其他能解脫者。
[6] 深寂離爲:遠離戲論八邊的甚深空性。
[7] 具足二淨:指所知、煩惱二障並淨。
[8] 八識:眼識、耳識、鼻識、舌識、意識、身識、染汙末那識、阿賴耶識。
[9] 勝義光明:圓次修法之一。睡眠錯亂所起見修所斷二障種子,亦被道位強力光明永遠斷除,頓然離垢之基位光明。
[10] 譬喻光明:圓滿次第修法之一。收攝心風入于胸間,由此之力,睡眠、錯亂所起二障不複現行。
[11] 業相:業行現分。業力引發的生死輪回不淨現分。
(叁)講說果位金剛乘之不共的方便解脫的教授
正說果位金剛乘的方便解脫的教授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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