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本的《明句釋》中說:“阿阇黎無著雖證得“叁地”,然爲了調伏“世親”起見,而開示“唯識”。對此在《莊嚴經論》中說:“彼即慈氏無著說,亦爲龍樹所意趣,具足定量與經教,即此所說二谛法。”此頌的注解說:“彌勒是證得“十地”的菩薩;無著是證得“叁地”的菩薩;龍樹是住入“初地”的菩薩。”有一部分人說:“《地品贊頌釋》中說:“菩薩名無著,爲利諸世間,法流禅定力,引生甘露教。合掌而啓請,敬禮于座前,聽受聖彌勒,傾瓶注甘露””。又《入菩薩行解說攝義》末篇中說:“無著菩薩已達到一切宗派海的彼岸,特別是獲得法流叁摩地,從聖彌勒座前,頂禮聽受取來清淨不謝的教要蓮花。”以此來看,無著菩薩已住入“法流叁摩地”,即住于“資糧道”。因此雖對于“因”尚不是聖者,但他是安立于“果”的聖者,這種說法是不合理的。阿阇黎獅子賢說:“雖說“法流叁摩地”是在“資糧道”中證得的,可是沒有說出它的後相,以此不能認爲是“凡夫”(非聖者)。” 《莊嚴經論廣釋》中說:“法流叁摩地,是已徹底完證勝解行。”又大德無自性的釋著中說:“法流叁摩地,爲世間勝法。”那末這種“勝法”是同“見道”起于一座的,所以明顯地確是“聖者”了。雖有無著菩薩享壽五百歲的說法,而實際住于此世爲一百五十年,作出了弘揚大乘教法的廣大事業。
次說世親菩薩:他所依大師,爲往昔許多獨覺中曾經發願弘揚《對法》者,也是《醫經》中的記別說的,能隨順生起“勝觀”的殊勝依止處——迦濕彌羅的大德,他于阿阇黎“聚賢”的座前,學習過“具靜”及“駝背”等許多阿羅漢所著的《七部對法藏論》和攝略教義的攝論。所謂《毗婆娑億頌大論》這部大論著,在《具足光明論》中說是“近隱尊者”所著的。此論著的《勝子釋論》中說爲“毗婆娑說海”。這是以形象化的修飾詞而言,並不是真正的名稱。同樣如果說它是“毗婆娑說藏”,也是不合理的。世親菩薩學習《毗婆娑論》及《七部對法藏論》等教義時,不很費力就通達了。當他想去到印度的時候,被其地方關稅監護人知道,便將他所供的“毗娑門”天王像奪走,並且叁次阻擋他出境。但經細查他沒有什麼財産,只有一顆不舍求法的心。因此,也就把他放出境了。當他來到那爛陀後,聽說他的哥哥無著著有許多論述,遂生反感而作頌道:“噫嘻無著住林薮,已修禅定十二年,不成退而著宗書,冗長雜亂滿象載。”他又大肆诋毀大乘人士和大乘教法。這情況被其兄長無著得知後,擔心他會成爲邪執和非義,爲了挽救他的錯謬,即派兩名門徒攜帶《十地經》和《無盡意菩薩所說經》到兄弟那裏,並吩咐二徒在黃昏和黎明時分,取經給世親閱讀,二徒依師所囑去辦了。黃昏時,世親閱經後說:“這大乘教義,因是善因,而果的方面,卻似乎漫無統系。”閱讀到第二天黎明時分,他才受到很大啓發說道:這大乘教義,因果二者都是好的。我所作诋毀大乘的罪業,應斷我舌以悔罪。”當他尋找利刃的時候,二徒勸阻說:“請勿毀舌,淨此罪障的方法,尊兄是有的。請你到他那裏去吧!”因此,他去到哥哥無著那裏,聽受了許多經教。弟兄二人交談時,世親的口才十分鋒利,而哥哥無著回答遲鈍。因此,他問兄長何故這樣遲而作答,無著說:“你是五百世的班智達,你禀賦的智慧,本來就大,我沒有你那樣的因緣,須請教本尊後,才能作回答。”世親請求道:“請兄長許我一見你的本尊”。無著說:“待我向慈尊請示一下。”啓請後,慈尊給世親回話說:“你是凡夫,而且最初曾經诋毀大乘,因此,你此生無緣見我,爲了淨治罪障起見,你當多著大乘的經論釋典,並誦《頂髻尊勝陀羅尼》,將來才能見我面。”此後,他對兄長無著更爲敬信。他作頌說:“我兄似龍尊,我如待雨燕,龍王雖降雨,燕喉未下咽。”于是他依慈尊所說的去辦,並著作了《對法俱舍頌》,然後將所著頌文和供禮送到聚賢大師座前,聚賢的門徒說:“據其著述所說,對于我宗是一種諷刺。”聚賢說:“他善于著作論述,修詞也非常美妙。”說後心生歡喜,也就著了一部與本頌相合的注釋。後來,世親對這一釋著,引經據理地加以駁斥,並將使其論理挫敗的釋論寄給聚賢。聚賢說:“我將走去叫他用自己的手塗抹掉這樣的論著。”同時又作了一部論述——《答蘊集》。當啓程到印度去的時候,世親得知這一消息,他公開說:“阿阇黎聚賢,是徹底通達了毘婆娑宗義的大德,不易使其轉變,也沒有再使他負墮(即認失敗)的必要。因此只好任其如自然出現的佛塔,巍然存在下去吧!”說後,想回避一下,也就去到了尼泊爾。後來聚賢座下的門徒,擁有如阿阇黎桑迦壩聚賢,或叫作“僧賢”等許多出家第子,曾經出現僧衣如紅彩光輝,映滿虛空般的盛況。聚賢後來在“那爛陀”寺示現圓寂。
阿阇黎世親在尼泊爾見到名叫“哼都”的出家人,身著出家服裝而不守戒律,手中捧著酒瓶。他說道:“佛法衰落了啊!”心生厭離而悲傷!繼即示寂。傳說他的骨塔至今還在。總的說來,世親菩薩從最勝種姓——婆羅門中出家成爲比丘,而且五百世都成爲班智達,他具有妙寶般的智慧,以蔴油浸體,能在十二天內,將九十九部,或八十部般若經義,體會通達,而牢記在心中,能全文背誦出來,正成爲智慧的“世”寶;由悲心之門作出弘法事業,而成爲衆生的“親”友。如頌贊說:“世間衆智中勝者,有如第二佛世尊,隨說能成衆親友,能作此者是世親。”《地品贊釋》中也有頌說:“無著所成如意樹,發出語枝文字花,花雨注飾成智德,世親座前恭敬劄。”值得如此贊頌的阿阇黎世親,他根據初轉*輪,以智理的利劍作解剖分析,而作成《對法藏根本釋》;他對于中轉*輪的教義,于開示“唯識”教義中,著有《佛母般若經釋》等;他對于末轉*輪的了義教法,著有《品類解說八論》。此外,對于《十地經》、《無盡意所說經》、《伽耶山經》、《六門陀羅尼》、《四法經》等,都著有許多經釋。還著有《辯法法性論釋》等許多論釋。如《八千般若釋》中有頌說:“盛稱聖者無著名,成就明智具德尊,由此抉擇造深論,並由所作諸論力,分別實與非實義,善巧通達意氣高,從彼所演釋義中,世親獲得正解處。”
阿阇黎世親有四位著名的善巧弟子,其中首先是喜學《對法藏》,而且特別善巧的弟子,即阿阇黎“安慧”。早先阿阇黎世親住在“壩迦壩哈惹”地方時,坐在注滿麻油的銅鍋中(印度天熱,坐在蔴油中可以耐熱),念誦八十部般若經時,有一鴿子常來聽他念經,有一天,鴿子死了,投生爲邊區紮瑪地方“戌陀種”的兒子,剛生下就問道:“我的阿阇黎住在那裏?”問:“你的阿阇黎是誰?”答:“是世親”。他的父親向到中原地區的商人們打聽,聽說世親還在,待兒子稍長,就將兒子送到世親座前,阿阇黎世親從字根起,到所有一切明處,都盡心地教導他,使他成爲善巧。此師在幼年時,去到“那爛陀”寺,在救度母像的手上,獻上一些“豆新”,念道:“度母請吃吧!”但所供的“豆新”都滾掉了,再供又滾掉,他想度母既然不吃,我自己也不能吃。于是將所有的豆都供完,而且豆也都滾掉了。這年幼的孩子哭起來了!聖救度母現身對他說:“不要哭!我加持你,你回家去吧!”從此以後,他的智慧逐漸廣博無礙。這一尊度母像,也就通稱爲“豆度母”。據說阿阇黎“安慧”能將《寶積經》四十九品以上的全文牢記不忘,並著有《寶積經釋》。那時,他的智巧美名,遍于各方。當時,阿阇黎“德光”的施主“西哈爾夏王”問法稱論師道:“現在誰是智巧者?”法稱論師作頌答道:“我王所敬師,德光是智人,作論著師中,唯一推安慧。”阿阇黎安慧所作著述,計有《俱舍釋論霹雳雷光》、《對法集論釋》、《品類解說八論》等許多論著。
有一部分西藏人傳說:“自從外道乞丐修“日光成就”焚毀佛經後,阿阇黎安慧能將《寶積經》背誦出來,但是有自心和他心的兩種安置法。以黃昏時分來衡量,他的“自心”偏重一點,由此心而引生的我慢業力,受生爲豬身,細聽豬的嚎哭聲,是說:“我是昔日智安慧,因我慢業受豬身,此身一死生兜率……””等語。我想(著者口吻)這種說法,一來時間有矛盾,二來他是佛所授記能住持教法的士夫,不會因業力而往生惡趣。有的說,他的弟子是滿增,滿增的弟子是“積那彌紮”及“西倫乍菩提”等,是否確實,須加考究。
其次世親的弟子中,特別善巧精通《因明》的,是大德“方象”(即陳那)。此師系婆羅門種,從寓母子部中的阿阇黎門下出家。他對于“聲明”等名言學術,極爲熟練。他在阿阇黎座前,請求傳授修禅定的要訣,阿阇黎對他說:“你去觀修那除“蘊”之外,無可說的“我”吧。”他如法修之,而“我”不可得。他想這也許是被內外諸障所蒙蔽的原故,于是在四方點起大燈火來,露出赤祼的身體,睜開眼來看,向周圍十方去尋覓“我”,而“我”仍不可得。那時,他的這般行動,被法友們看見,轉告他的出家師阿阇黎。阿阇黎問他爲什麼要這樣作?他答道:“尋找“我””。阿阇黎說:“你是破壞自宗的家夥,你滾開吧!”他想本可以據理駁斥阿阇黎的,但想到這種作法是不允許的。此後他漸次來到世親的座前,勒學叁乘教法,成爲善巧;特別是對于明智的諸宗,及《因明》學術,尤爲精通。此後阿阇黎“方象”想到一切衆生病苦的根本,確是不明清淨正義(即無明)。爲了斷除無明,和生起能對治無明的智慧,他著了《俱舍頌釋》、《無邊功德贊》、《觀所緣釋》等論著及零散著述約有百種。他感到這些論著過于零散,因此歸納在一起,而作出集量的教典——《集量頌》;而且在名爲“方象山窟”的岩石上,用白土寫下頌文道:“我樂成量利衆生,世尊怙主前敬禮,爲成量論集自著,零散諸作集于一。”出他寫下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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